第二卷 人造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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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十二點，組織集體會議，不能缺席。」
他伸出右手和隗辛擊掌，江明也上前和隗辛擊掌。
拒絕了孟菁和賀高誼，蔚芝就要為自己的將來鋪路，培養自己的心腹下屬，她選中了隗辛，一個剛進的緝查部工作，能力優秀但沒有靠山的新人。
舒旭堯好像在緝查部外勤組工作滿五年了，進入這裏工作後會有五年的服務期，滿了五年之後才可以提辭職，舒旭堯正好卡在了這個時間節點離開了第七小隊。
「大家加油。」隗辛抱上紙箱，退出了辦公室。
「大多數工作我都能幫你進行預處理，需要人工審核的部分由你來做。」亞當在屏幕上打字，「臨時的信息通知是由我來傳達，遇到一些比較重要的事需要人員面對面的溝通，這時候你就要出馬了。」
「你又不回復我了，你已經將近一整天沒回復我了。」
外勤組九成的安保員都是男性，這個小組對於安保員的身體素質要求格外高，身體測試和實戰測試通不過，其他方面的能力再優秀也沒用，蔚芝能坐穩外勤組組長的位置，足見其實力之強。
「還好，你不是那種容易昏頭的人。」亞當說。
隗辛嘴角抽了一下，點開Red的消息。
忙碌的一天結束后，隗辛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回到自己的公寓。
「首領說今晚組織會議，你會來嗎？」
隗辛要回辦公室收拾東西，所以跟他們一塊回去了。
藍色的屏幕彈了出來，文檔自動打開，上面顯示著隗辛所有的工作內容。
首先彈出來的信息果然是銀面的。
蔚芝m.hetubook.com.com倒是把這方面的事安排好了，她說：「一個星期後，緝查部會開啟外招，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新人補充進你們的隊伍，如果實在缺人，我會把其他小隊的成員編進你們第七小隊。」
亞當停頓一會兒說：「有些好奇你的內心世界，你的感情。愛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賦，你們比機器更會處理感情。你對你的隊友沒有感情嗎？他們真的是很好的人類，以我的標準評價，他們也是很好的品格優秀的人。」
亞當評價：「你的祝福真是樸實無華。」
「好。」隗辛低頭找了個紙箱子，把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收拾進去。
「抱歉，浪費了你一點時間。」亞當說，「你是第一個和我有深入交流的人類，所以我總是忍不住多說幾句話。」
「我對你很有信心。」劉康雲拍拍隗辛的肩膀，像是想要為她傳遞力量，「快收拾東西去蔚組長的辦公室吧，勤快一點，別讓她等太久。」
「聽起來好麻煩。」隗辛皺眉打字。
隗辛被她挑中這件事看似突然，背後其實是緝查部高層的博弈與拉扯，一切都有跡可循。
「蔚芝和孟菁關係如何？」
他只發了一條消息，內容簡潔明了。
「隗辛，我因為家中私事不得不辭去緝查部的職位了，沒能負起隊長的責任，我很抱歉。你的優秀我看在眼裡，我相信你不會止步不前的，我脫離第七小隊后，劉康雲應該就是隊長了，他一直是值得我們信賴的好隊友，你一定能感受到這一點。今後如果工作和生ｍ•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ｃoｍ活上有什麼困難，你可以直接聯繫我。」
蔚芝就是隗辛接近權力階層的踏板。
「真的沒有任務需要交給我嗎？」
辦公室的金屬門合上的時候，隗辛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忽然間有了一種告別舊生活，開啟新生活的感覺……雖然她還在緝查部里，但是能接觸到的東西和所處的層次已經不同了，她會從底層的小安保員變成權力階層的邊緣人物。
「把這當成考驗和挑戰吧，熬過了就是海闊天空。」亞當客套地說，「蔚芝今後的職位至少是副部長級別，跟著她好處很多。」
「不行，你可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劉康雲放低聲音，嚴肅了臉色，「你剛從大學畢業，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才二十歲出頭就有這樣的起點了，跟著蔚芝，你能少走很多很多彎路，能比其他人更快地跑到終點。」
發信人舒旭堯。
「可是你不是卧底，你的靈魂不是，你的身體才是。」亞當說。
這段時間緝查部死了很多人，難免會出現小隊人員湊不齊的情況，這時候將隊伍重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白天實在太忙了，她根本沒空看通訊器，直到現在才有空打開通訊器看看有沒有人發來什麼重要的消息。
「工作順利呀，小隗。」蘭藍說。
「原本關係不好不壞，但是昨晚的會議過後，她們的關係可能要開始惡化了。」亞當說，「昨天晚上，孟菁說可以讓蔚芝直接擔任部長，但賀高誼要繼續擔任部長秘書，蔚芝委婉拒絕了。」
「是的，她的戰鬥履歷非常優秀，和圖書整個緝查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上她，她的能力強度接近A級，強如孟菁，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贏過她。」亞當說，「限制蔚芝的不是她的能力，是她的出身，她是中產階級家庭出身，背後沒有強大的靠山，熬了很多年才等到這個升職的機會。」
亞當說：「你跟他們相處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感情很真，表情也很真，我以為你對他們有感情。」
「你肯定知道吧，死於他殺。」
劉康雲最先說：「恭喜你，隗辛。」
隗辛坐在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打開了計算機。
隗辛想了想，「別和卧底談感情，那太虛假了，光是談起這個話題我都覺得虛假。如果他們知道我是卧底，他們會殺了我，我也會殺了他們。」
「沒有什麼看法，現在我們已經不是隊友了，我只能祝福他們長命百歲了。」隗辛面無表情地打字。
「我好無聊啊，有任務需要交給我嗎？」
在第一世界她還是個沒上大學的學生，第二世界就已經成社畜了。
「是，組長。」隗辛說。
蔚芝是B級覺醒者，是隗辛在獲得超凡能力「探查之眼」后看到的第一位覺醒者。
她的能力是空間囚籠，能夠短暫地禁錮目標周圍的空間使其行動暫停，雖然只有B級，卻是當之無愧的神技。空間類的超凡能力極其稀有，隗辛獲得的陰影穿梭是E級，但是已經有顯露了不俗的潛力，蔚芝的超凡能力更是強力，在實戰中能發揮相當大的作用。
「嗯，你們也是。」隗辛說，「不過蔚芝組長好嚴格的樣子，說不定我沒工作幾天就被ｍ.hｅtｕｂoｏｋ•com•ｃoｍ她退回來了。」
「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回辦公室后，第七小隊的眾人都愁眉苦臉的。
和舒旭堯同一時期入職工作的劉康雲升職當了隊長，第七小隊原本有五人，舒旭堯和隗辛離隊，就剩下三人，連一起執行任務的隊友都湊不齊了。
緝查部副部長死於非命，部長即將退休，高層的位置一下子空出來兩個，蔚芝很有希望晉陞為部長或副部長。
「她的能力有點無解，對上她等於送死。」隗辛說，「她連子彈都能禁錮吧？」
她一看頓時頭大如斗，什麼安排會務、審核表格、協調部門關係、整理組內任務卷宗……事情又多又雜。
「我懂，再沉默的人憋久了也會變成話嘮的。」隗辛說完直接關了對話框，調出文檔繼續審核。
「媽呀！你看新聞了沒！林新霽死了！」
「想，但是不能。」隗辛回復，「沒了她，誰帶我接觸權力階層？」
蔚芝組長的仕途不會止步於此，她突然挑選隗辛當她身邊的人一定是有什麼打算。
江明也說：「升職加薪恭喜了。」
「再見啦，隗辛。」蘭藍說，「等等，也不該說再見，反正咱們都在同一棟樓里工作。」
隗辛說：「你的話題跳得有點快……」
亞當沒再打擾她。
「你想要蔚芝的能力嗎？」亞當突然問。
工作瑣碎就瑣碎吧，總比上戰場打打殺殺要好，相比體力勞動，隗辛其實更喜歡腦力勞動，但是她不喜歡需要過多人際交往的工作，作為蔚芝的秘書，肯定需要頻繁地和各部門打交道。不過沒關係，隗辛可以克服，第七小隊的工作她也和圖書是從不熟悉到熟悉的，現在已經慢慢熬過來了。
「在感性與理性之間，我會讓自己選擇理性。」隗辛回答。
孟菁要退休了，可是仍然不肯放下自己的權力，賀高誼是她身邊的人，她讓賀高誼擔任新部長的秘書，未嘗沒有想要伸長手臂繼續把控權力的想法，蔚芝不是個能容忍別人插手自己工作的人，她拒絕在情理之中。
「首領說暫時按兵不動。」
「怎麼辦，Red說這筆賬很可能會被算在我們頭上。」
隗辛輕輕嘆了口氣，如臨大敵地開始熟悉工作流程。
隗辛看完之後用輕鬆的語氣回復了兩句話，然後就關掉了信息頁面，打開了機械黎明的手環。
通訊器里有一條幾個小時前的留言。
「很有趣。」亞當說，「我天生就會用理性的方式來思考，於是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學會如何感性地思考。人類天生具有感性的思維，你卻讓自己保持理性。」
「那有什麼區別嗎？我不會跟他們坦白我是誰。」
今天上午的安排完全打亂了第七小隊的人員結構。
「我好著急。」
隗辛抱著自己的物品走到蔚芝的辦公室的時候，蔚芝指了指她辦公室側面稍小的半透明隔間說：「那就是你辦公的位置，你的工作內容比較瑣碎，我讓亞當給你整理了一個文檔，你可以看看，儘快熟悉一下。」
「你對你的隊友有什麼看法呢？」亞當說。
「可以告訴我嗎？」亞當追問。
隗辛看著他認真的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抓住的。」
「麻煩你暫時停止跟我探討哲學問題，」隗辛說，「我必須繼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