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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康時瞭然。這位大佬知道的多，但是情報和獲取情報所冒的風險必然是成正比的，黑蛇在第二世界的處境恐怕不怎麼妙。

「我有個私人通訊器，號碼是……」他報出一串數字。

何康時：「大佬勢力範圍居然在那！」

轉移過程安然無恙那是最好的，要是有情況，正好省得她費勁把圖謀不軌的人揪出來了。

何康時說：「好嘞。」

「很遺憾。」隗辛說。

黑蛇：「回歸正題。」

何康時沒多說什麼。

「我需要做點什麼嗎？」何康時害怕地打字，「我第二世界也得搬個家？」

在緝查部和機械黎明真是耗盡了她的心力。

黑蛇發來消息：「我懂。我也是。」

隗辛記住通訊器號碼說：「如果有必要，我會通過這個號碼聯繫你。」

何康時說：「好，我知道了。」

這就是背靠大佬好乘涼的感覺嗎？雖然還沒到大佬的保護範圍內，但是他內心的慌亂奇迹般地平息了。黑蛇既然敢承諾保護他，那麼這位的戰鬥力應該不差勁，甚至可能很強。

等以後脫離了機械黎明和緝查部，也許可以考慮到地下世界當一個賞金獵人。若她想金蟬脫殼換個身份，也可以藉助地下世界的力量。

何康時說：「他在夜總會當侍者，被幾個喝酒上頭的客人開槍誤殺了。」

他目前的居住地是在豫中，離隗辛的所在地有二百多公里，如果隗辛要對他提供保護，那麼何康時就不能離她那麼遠，他最好待在離她比較近的地方。

白鯨市不是一個太heｔｕbｏok.ｃoｍ•cｏm平的城市，他當然知道，但是這個城市不太平到讓黑蛇大佬特意開口囑咐他小心，這就很不妙了。

「是。」

「那就行。好了，該談的談完了。」隗辛打上結束語，「這幾天想必很累，你好好休息吧，轉移的消息等我通知就行。」

每個玩家在第二世界的處境都很不妙，正因如此，他們才要聯合起來，兩個世界都要聯合起來。強的提攜弱的，分享他人不知道的情報，每個人聯結在一起，才有可能渡過這場大災難。

「代行者6811號。」

「好。」何康時艱難地打下這個字，接著又問，「我該怎麼去荊楚？買高鐵票嗎？」

「剝奪者233號的地盤好像也是荊楚啊。」何康時謹慎地說，「那裡會不會有危險呢？這位玩家可是殺了方治啊。」

「你的論壇昵稱是什麼？」隗辛繼續下一個問題。

她沒料到自己的昵稱在玩家群體中居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何康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的邀請。

「算是？」何康時腦補了一下。

「算是。」隗辛簡潔地回復。

她說：「你不必過於緊張，大多數覺醒者的能力強度都沒有強到可以與熱武器抗衡，更何況現在的玩家數量還那麼少。」

「和我說說地下世界。」隗辛說。

他腦筋轉了半天，始終沒有考慮過兩個233就是同一個233的選項，因為這兩位的作風相差太大了。

何康時其實是一個美味的誘餌。

隗辛也愣了半晌。

「你說得hetubook.com.com對。」何康時在她的安撫下沒那麼緊張了。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第二世界底層的居民更是如此。

不過這些只是初步的設想，具體能不能實施，隗辛還要仔細摸個底。

「安排好了，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國外旅遊了，沒個半年回不來。」何康時給自己的後事安排明明白白，「我的遺囑也寫好了。」

「好。」何康時說。

他崩潰地看到黑蛇大佬發來了三個句號。

「這是一個我喜歡的番的女主的名字。」何康時掙扎著解釋，「當時腦子一抽就這樣寫了，誰知道這個遊戲是這樣的！」

何康時心裏一咯噔。

「地下世界的規則很簡單，有錢就行。有錢，可以找黑診所享受醫療服務，他們不會泄露你的情報。有錢可以買到機械義肢，不管是多高級的貨，他們都有門路弄到。」何康時說，「只要你的錢夠多，他們甚至找到人給你安排一個假的戶籍，幫你換一張臉，換一個身份。那裡販賣情報、毒品、人口、槍支彈藥……各中想象不到的骯髒的東西，在那裡都能買到。」

他能有這樣的反應，也算中善因得善果吧。

何康時放下手機，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忽然感覺自己心裏安定了不少。

這傢伙真是太不幸了，白鯨市存在機械黎明的分部，夜蟬曾經在白鯨市出差，雷尼爾在白鯨市被抓捕。

隗辛做好戰鬥的準備了。

何康時還算聰明，他搬家了，家隔壁就是該市派出所。他也怕自己會w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oｍ突然遭遇什麼意外，於是就把家搬到了附近。

這個風格……該不會是郁奇文一伙人吧？

何康時端正坐好。

隗辛：「……？」

何康時不得不問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如果你出了意外呢？」

「現在你需要告訴我你在第二世界的情況。」隗辛說，「但我要把話說在前頭，在第二世界我沒有辦法提供給你像第一世界這樣的保護。」

主動撞上槍口的人，不收白不收。

「白鯨市，接近極地，比我老家東北還冷。」

「轉移到荊楚，轉移方式先不急。」

隗辛喜歡簡單粗暴的規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費腦子。

何康時瞪著手機屏幕，腦子裡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等我安排好了會通知你。」隗辛說。

「你要努力縮小存在感，不要出頭。我沒辦法給你好的搬家建議，你沒有錢，沒有戶籍，只能先在白鯨市藏著了。」隗辛說，「白鯨市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你繼續做你的菜鳥賞金獵人就好了，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還有，告訴我你在第二世界的聯繫方式。」

何康時回到第一世界給那位玩家的家人打了十萬塊錢，借口說他們倆是朋友，他以前借過他的錢，現在還了。

另一邊，隗辛打開手機定了個票，小心地抹除了自己的行程信息，準備去何康時所在的城市親自盯著他轉移。

「嗯，要是你第二世界死了，我會通過論壇看到消息的。」

就算這位黑蛇的勢力範圍不在荊楚，那麼也應該是比較受黑蛇和_圖_書信任的人在荊楚。從黑蛇的話來看，這位大佬拉攏的似乎不只一個人，他只是其中之一。他到了荊楚，就會有人為他提供保護，這個人不一定是黑蛇，可能是別人。

何康時：「大佬也有這方面的憂慮嗎？你完全沒必要這樣想，現在論壇里233已經是逼格的代名詞了！」

隗辛：「……？」

剝奪者233號被黑蛇控制了？！論壇上沒有這位玩家的死亡通報，他肯定沒死，那麼黑蛇為什麼如此肯定剝奪者233號不是威脅？再猜得離譜一點，難不成剝奪者233號被黑蛇收為小弟了嗎？又或者黑蛇知道剝奪者233號現實世界的身份？

「荊楚？」何康時頓住，「那個曾經被遊戲系統頒布了區域性任務的地方？」

然而就在隗辛磨刀霍霍的時候，何康時忽然又聯繫了她：「救命啊大佬，剛剛又有個黑客聯繫我了，說要我加入他們。」

「你的所在城市是？」隗辛問。

「好。」何康時一秒同意，「我也覺得我居住的這個地方不安全，主要是超凡能力防不勝防，求助也不一定管用，還可能會拖累別人……我要轉移到哪裡？轉移方式是什麼？」

「我運氣又好又不好，在第二世界穿成了黑戶，而且我一穿越就毀容了。」何康時認認真真地講述自己的經歷，「之前論壇上不是有一位在聯邦政府工作的玩家說了嘛，如果穿越到第二世界成為了黑戶，那麼暴露的概率反而會大大降低。我的黑戶身份讓我開局比較艱難，差點在街頭被人打死，但是卻讓我的ｈｔtｐs://www.ｈｅｔuｂｏｏk.com•ｃom玩家身份免於暴露。至於毀容，則是因為毆打我的那幾個混混把硫酸潑在了我身上。」

「和你穿越到同一地點的那個玩家是怎麼過世的？」隗辛說。

黑蛇：「要是回歸后十二小時內你聯繫不到我，那我就是死了，不過我死的可能性很低……你的家人安置好了嗎？」

「這次的遷移可能會有人盯上你，你不要慌。」隗辛說，「你大概是全世界第一個暴露自己現實世界身份的玩家，有人盯上你是必然的，但是他們不一定會行動，等你到了我的保護範圍內，你就安全了。」

隗辛提醒：「你要小心，這個城市不是很太平。」

隗辛開門見山地發消息：「你需要轉移居住地。」

不管是對他抱有善意的人，還是對他抱有惡意的人，都會對他施以關注的目光。如果是善意，那麼問題不大。如果是惡意……那麼他們面對何康時的轉移，說不定會有所行動。

「現在剝奪者233號不是威脅了。」隗辛用模稜兩可的口吻說。

「嗯。總之我算是勉強撿回了一條命，今後生活艱難一點，但也不是沒有希望。」何康時說，「我接觸地下世界比較多，在第二世界的初始身份是菜鳥賞金獵人，我把原身做任務積攢的錢都拿來治傷了，現在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不想殺人賺取傭金，就這樣勉強度日。」

何康時卡住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把自己羞恥的二次元昵稱發了過去——「麻衣醬是我本人」。

隗辛心情複雜地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的玩家號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