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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我們並不清楚陰謀是什麼。」夜蟬攤手，「順帶一提，富婆……藍雀身上的情況不是個例，有許多人都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替代了。」

「狡兔三窟。」蘇蓉狠狠點頭，「我懂！」

他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趕緊去準備裝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她是個可怕的敵人。」

銀面放下槍，盯著它看了很久。

銀面雖然會學習，但是他的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比起自然人來說太差勁了，共情能力也非常微弱。這是他生長環境導致的，他從小就生活在研究所里。

「Ⅰ-B-1-1在誕生之初就有覺醒自我意識的傾向，在我們的有意控制下，他的自我意識覺醒程度和共情能力、學習能力始終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夏娃說，「你會發現，所有的人造人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能力幾乎無法增長，在誕生時覺醒幾級的超能力，那麼後面就一直會是幾級……除了銀面、琥珀和黑曜。」

銀面如夢初醒般重新抓起武器，將它扣在腰帶上。

銀面滿臉迷茫。

銀面站著沒動，他見夜蟬想要離開房間就快步挪到他面前攔住了他，執著地問：「富婆為什麼要叛逃？她為什麼會變成我們的敵人？」

夜蟬愣住，他看著銀面透露出不一樣神色的淡粉色雙眸，忽然間認識到了一件事情——這是銀面第一次沒有直接遵從任務指令。

跨過傳送門，隗辛在一個隱蔽地點等候了五分鐘。

隗辛：「……」

蘇蓉問：「要去辦事了嗎？」

「富婆——我是指另一個隗辛，她做過危害組ｈeｔubooｋ.cｏm.com織的事嗎？」銀面低聲問。

他心裏嘀咕該向提個夏娃建議，讓人造人激活出廠的時候多往他們空白的大腦里植入一些基礎知識。銀面是最初一批被製造出來的人造人，當時的技術還不是很成熟，也有很多沒有考慮到的情況。

她特意把這句話說出來，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也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

「是。」夏娃說，「對他保持密切關注即可。」

「也許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實力，也許是當時她還摸不清狀況，所以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夜蟬說。

隗辛在安全屋裡收拾好武器，準備出門。

……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告訴他那些東西，我懷疑他理解不了，並且……銀面作為人類太不可控了，作為工具的他才是可控的。」他理智地說，「您發現了嗎？他遲疑了，這不是他作為人造人該有的表現，他的感情傾向太明顯了。」

這就是最離譜的點了！她什麼都沒有，連記憶也沒有，居然還可以裝那麼長時間不露餡……夜蟬嚴重懷疑那位「隗辛」在他們的第一世界身份也不簡單，說不定是一個隱藏在特殊部門裡的殺手。

「活捉，帶回來進行研究。」夏娃說，「如果有必要，只帶回來銀面的屍體也行。」

「做過。她投靠了我們的敵人，可能還殺了我們的同伴，Red和調酒師，以及夜鶯。以上三位我不確定他們的死因，但多半和富婆脫不了干係。」夜蟬重重地拍了拍銀面的肩膀，「你長期和富婆相處，應該能看出來，她這個人報復心很重，行m•heｔｕｂoｏk•ｃoｍ•ｃoｍ動力也強。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做對我們組織不利的事。」

「富婆歸屬什麼組織？她是卧底嗎？」銀面說。

銀面在地上坐了半分鐘，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

「去收取安全屋。」隗辛說，「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我們不能只有一個安全據點。今後的白鯨市會變得很熱鬧，很危險。」

「你狀態怎麼回事？」刺薔薇皺眉，「給我整理好狀態！我們是要執行任務，不是去送命的！」

「再說這個傻乎乎的暗號我會忍不住揍你。」她說。

夜蟬說：「隗辛。」

銀面也提上裝備箱，似有似無地說了一聲：「好……」

「把我們的世界比喻成一張紙的話，平行世界就是和我們世界一模一樣的另一張紙。我們是生活在紙上的人，另一張紙上也生活著和我們相似的人。」夜蟬說，「富婆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她佔據了藍雀的身體，偽裝成藍雀繼續生活。」

何康時一縮腦袋：「我太緊張了，想開個玩笑嘛……咱們走吧，矛頭蝮姐！今晚不管什麼事，你儘管吩咐我，我啥都能幹！」

那個幻想出來的血腥場景令他手指痙攣了一瞬，生平第一次，他產生了「槍不是個好東西」的念頭。

五分鐘后，何康時偷偷摸摸地摸來了小巷，跟特務接頭似的壓著嗓子說：「小熊餅乾……」

它繼續說：「他們三者之間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產生了自我意識，和被控制的行屍走肉不一樣。他們的初始覺醒等級非常低，後面通過訓練和開發一步一步提高，就像自然人。銀面的能力在兩和圖書年前就被評估為B級了，這兩年來，他僅僅提升了使用能力的熟練度，能力強度的提升較為微弱。」

它是用來收割人性命的東西，對人開槍，那個人就會死，死亡就意味著那個人再也說不了話，再也不能吃飯做飯睡覺，那個人的屍體會默默發臭，變成白骨……

「若他失控呢？」夜蟬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琥珀黑曜背叛了我們。」

「沒錯。」夜蟬說，「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答嗎？沒有的話你可以滾去收拾東西了。你差不多浪費了……」他看了眼電子錶，「五分鐘的時間。」

夜蟬說：「明白。」

「別露出那種『你到底在說什麼』的蠢樣子了。」夜蟬敲敲自己的頭盔，「你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嗎？」

「叛、叛逃？」銀面像是無法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一樣獃獃地重複，「叛逃？她？」

見夜蟬沒有回答，銀面迷惑地問：「為什麼不回答我？」他想了想，「我的許可權不夠嗎？這是只有上面才能知道的機密嗎？」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們還要和撥調過來的幾個新隊友匯合。」刺薔薇不耐煩地提醒銀面。

夜蟬驚了一下，頭盔下的臉不自覺浮現出怪異的表情，一時間有點沒理解夏娃為什麼要這樣做。

銀面跟提線木偶一樣走出了房間，一步一步挪到裝備室里。

銀面勉勉強強理解了夜蟬的話：「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嗎？」

銀面輕聲說：「所以我們必須要殺掉她？」

他摸著冰冷的槍械，把它拿起來試了試手感，想象子彈射入隗辛身體里的場景。

銀面：「平行世界是什麼……」

他笑笑，「說不hetubook.com.com定某一天醒來，我也會被替代。」

「嗯。」隗辛說。

隗辛看了他一眼，「行，帶路。那個誤殺了你玩家朋友的小幫派在哪？」

「是啊。」夜蟬說，「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但是對於你來說，好像一開始接觸的就是另一個『她』吧……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脫離了機械黎明，背叛了我們，必須得死。」

夜蟬嘖了一聲，「她沒有組織，也不是什麼卧底，沒有任何人幫助……」

「在西街1209號。」他沒有猶豫就報出了地名。

「富婆的真名你是知道的吧，她叫隗辛，是我們老闆隗海棟的女兒。從她十幾歲開始，就一直以藍雀為代號執行任務。但是從7月27日開始，藍雀就不復存在了，她被不知名的存在用未知的手段替換了。」夜蟬簡明扼要地說，「富婆是替換掉她的人取的代號。也就是說你認識的從始至終都是富婆，富婆不是老闆的女兒，也不是我們的同伴，她是個冒牌貨。」

夜蟬想找個理由把銀面敷衍過去，可這時他的頭盔里傳來了夏娃的指令。

他居然學會詢問、學會追根究底了！

……

「嗯。」隗辛說，「你要讓你的影子跟我同行，也許能幫上點忙。」

以往他都是接到任務二話不說就去做，不管是殺男人女人還是小孩，他都不會追問理由。現在組織給他布置清除叛徒的任務，他竟然問了原因！

何康時心裏一動，眼神和語氣都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變穩了。

他想了想，決定遵照夏娃的命令對銀面說出一部分實情。

一團影子從蘇蓉的腳下分離，影子二重身在隗辛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隨行。

銀面一屁股坐在裝備室的地上，喃喃：「我們這次是要去殺富婆，她其實沒死。」

銀面努力轉動大腦：「她的真名叫什麼？」

「行了。被背叛被愚弄的憤怒我也有，但你這樣也太不成樣子了，還是個合格的戰士嗎？」刺薔薇提起裝備箱說，「走，幹掉叛徒就能平復那種情緒了。」

刺薔薇已經在組裝裝備了，她咔嚓給自己的機械手安上了一把伸縮刀，刀刃自動回縮自動伸展，非常鋒利。

「要去幹什麼？」蘇蓉緊張地說，「不管是打劫還是殺人放火我都有心理準備了！」

銀面越發無法理解夜蟬再說什麼了，「富婆是冒牌貨……那她潛伏這麼多天，和我們一起完成任務，和我們並肩作戰，她沒有伺機殺了我，還和我同吃同住……她為什麼不殺了我們？」

夜蟬思索著說：「您懷疑超凡能力的開發與升級和精神或自我意識有關係？告訴銀面那些，是為了促進他覺醒自我意識，好進行超凡能力提升測試？」

夜蟬雙手抱胸，看著懸浮在面前的藍色光球。

夜蟬無語了。

「可以酌情告訴他。」夏娃如此說。

「我知道，接到任務通知了，上面寫著目標是誰。」刺薔薇說。

隗辛打開傳送門，走了進去，影子二重身變成黑泥也跟著蠕動進漩渦里。

「那不能說嗎？」銀面盯著夜蟬。

「不是。」夜蟬稀奇地看著銀面。

銀面潛力非凡，作為一名覺醒者，他在組織內的許可權是夠的。可問題在於銀面只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人造人，不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在某些事情上，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用做個工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