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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賽博遊戲后幹掉BOSS成功上位

作者: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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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平兩端 74

第四卷 天平兩端

74

世界的融合由神主導,但是從第二世界的傳說來看,神並非只有一位,且兩位神是對立關係。
于寒雪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隗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哭。」
唐冠問她:「剝奪者777號說了什麼?」
「我慢慢講給你聽吧。」隗辛說,「你也要做好選擇的準備了,白鴿。」
「你好像不是很敬畏你們的神?」隗辛皺眉。
「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神。」人面鬼說,「祂可以跨越時間與維度,祂是所有超凡能力的賜予者,祂擬定世界的規則,祂的身軀宛若群山連綿不絕,祂比無盡的宇宙星空更高遠、更深不可測……祂創造了無數強大的眷族和奴僕——哦,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所說的異種生物。這樣一個存在,你竟然問我能不能被戰勝?」
「在第二世界我所做的種種,一是為了生存,二是為了報復,三是為了承諾。」隗辛說,「在第一世界,我保護它,其實是在保護我自己,保護我選擇的權力,保護我決定我人生的權力。我不想讓我熟悉的地方變成失控的地獄,如果它變成那個樣子,我所堅持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再後來我進了暗界之內。」隗辛語速很慢地講述,「我覺得我必須要知道一個真相,知道裏面有什麼,知道奧格斯想要幹什麼。這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知道了這些,才可以明白世界融合的真相,才能弄清楚如何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
可是一個疑問獲得了解答,又會產生新的疑問。
「首先,這不是犧牲。」隗辛說,「延緩也是有意義的,這最起碼可以給我們的世界喘息的時機。世界遲早要融合——沒錯!正因為要融合,所以才給了我另一個機會,我捨棄了一具身體,不代表我永遠都回不到第一世界了,融合后我還可以回去……假如我們的世界沒有被吞併抹消的話。」
「不好意思,人太多沒趕上上一班地鐵,遲了會兒。」他歉意地說,「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手機里不方便談?」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我就隱晦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隗辛話語中蘊含的情緒很平穩,「那就是無論怎麼掙扎,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奧格斯早就知道了這些,所以他說這並非選擇而是陷阱。
隗辛默然,「是嗎……」
第二天早上九點。
「這次是要問什麼問題呢,小朋友?」人面鬼眼珠一轉,「是又獲得了什麼新情報,想要找我確認嗎?」
「是,就是這樣。」隗辛說,「這是我初步的打算,最後的打算。如果沒有轉機,那我就只能選擇這樣了。」
「敬畏分神,假如那個神並非我們的創造者,那我為什麼要敬畏祂?」人面鬼說,「還是快點說你想問的問題吧。」
隗辛避過這個問題,「神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人面鬼一愣,隨即爆發出了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它彎著腰,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于寒雪沉默幾秒,「這段時間以來,我很難猜透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對你是很了解的,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的性格,你對未來的打算,我全都知道。但是現在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猜不透,你好像也不打算跟我說。」
「利用選擇暫時帶著錨點離開第一世界?」于寒雪問。
許久,她自嘲一笑:「我覺得我和你最大不同,是我面對這種事,會心想關我屁事,會龜縮原地,真到了世界末日,我也不是當高個的那個。可你遇到了,你會衝上去和命運對賭。」
幸好,隗辛得到的回答是「是」。
「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替你難過。」她不安慰還好,一安慰于寒雪差點要抱著隗辛放聲大哭了。
「瞧瞧你問了什麼問題?神會死嗎?會被戰勝嗎?」它說著說著又狂笑了起來,好像隗辛問了什麼愚蠢的問題,講了一個絕世大笑話,讓它笑得停不下來了。
「神會死去嗎?可以被戰勝嗎?」隗辛鄭重地問。
「他說,這真的是個選擇,而不是陷阱嗎?」隗辛說,「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選擇,只存在陷阱。看似給了我們選擇,其實我們毫無選擇。」
「發生什麼事了,矛頭蝮?你的臉色很不對。」唐冠專註地望著她,「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隗辛準時醒來,在室和圖書內做了兩組訓練,吃了于寒雪帶回來的早餐。
等人們力量耗盡,船依然會跌進去。
「我理解。」于寒雪說,「當時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人面鬼的笑聲戛然而止,唐冠重新控制了這個軀殼。
她抽噎了一下,勉強忍住了淚意。
選擇紅寶石,玩家要遠離自己的家鄉。
那盛放著紅寶石和藍寶石的天平,代表的不是公平,是誘惑。
「要趁數量還少,早做決斷?」于寒雪嘴唇顫抖,「你不會是想留在第二世界吧?你只是一個人,錨點卻有很多人!而且萬一你只能延緩不能阻止,選擇紅寶石又有什麼意義?世界遲早要融合,為什麼你要主動做出犧牲?」
「一直以來我都明白一個道理,做了比不做要好。」隗辛說,「做了起碼會有一點點成功的可能,不做,成功率為零。我們參与這場遊戲,本來就是在九死一生的困局裡面尋求一線生機,現在做這個選擇也是如此。我們已經獲得了百分百的答案,還沒有獲得成功。你我都知道成功的概率不是百分百,失敗和成功的概率或許是百分之九十九比百分之一,可即便如此也要去爭取那百分之一的成功的可能,雖然勝率微茫,但那仍是勝率。」
「……嗯。」于寒雪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一切都會變好的,對吧?」
「我也不想當個賭徒。」隗辛說,「不要太悲觀了,以上所說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睡吧,馬上就要十一點了。」
「是的。」隗辛說,「讓你身體里的房客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
「對於特殊者來說,他們的身體就相當於一個門。」人面鬼用唐冠的身體拍了下手,「比如可憐的唐冠,他就是個門。怎麼?你居然見到我的同類了嗎?」
她要的就是百分百,必須是百分百!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行,百分之一的不可行,那依然是不可行。隗辛承受不起猜錯的後果,所以她不能含糊其辭模稜兩可,連帶著讓回答也模糊不清。面對那個僅有一次的回答,耍小聰明是不智之舉。
「因為方治,我說過的。」隗辛說,「方治是個已經覺醒的錨點,掠奪似乎只掠奪的一半,我把他身上的錨點奪走了,剩https://m.hetubook.com.com下的一部分仍然形成了暗界。殺人是行不通的,殺人會加速錨定,所以要讓他們主動選擇。」
去老師家吃飯之前,隗辛要先去見一見唐冠。
九點半她出門,于寒雪頂著紅彤彤的眼睛對她揮了揮。
「你的問題太寬泛了。」人面鬼懶洋洋地說,「具體一點。」
「你應該知道的,我更喜歡我們的世界。在這裏我可以掌控我的人生,我想考大學就考大學,想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就做喜歡的工作,沒人逼我,能逼迫我的只有我自己,我決定我的人生該如何去走,其他人無權置喙。」隗辛又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但是在第二世界情況是反過來的,我不能決定我的人生,我只能受制於人。」
至於通過是或否的回答來倒推或衍生新的猜測,那具有太大的不確定性,倒推出來的答案和衍生出來的新猜測,她該如何去證明那是正確的、百分百可行的?
于寒雪之前已經從隗辛這裏知道了紅寶石和藍寶石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對於這個選項仍然抱有一點困惑。
「可接著就是暗界降臨。」隗辛說,「我殺了方治,掠奪了屬於他的錨點……現在想來,錨點應該是不能夠通過殺戮和剝奪完全轉移的,就像那兩個神只能獲得到一半的靈魂,我也只能奪走他身上一半的錨點,所以暗界通過方治降臨了。我清除了污染物,但不能根除它,更大的污染物隨著污染的殘留降臨了。」
遊戲的矛盾性,難道是由兩位神的對立關係引起的嗎?一位神希望世界融合,一位神不希望,祂們對於世界規則的扭曲衍生出了這場充滿矛盾的遊戲?
人們坐上了一艘不能夠回頭的船,他們必須順流而下,奔向深淵,不可以逆流,沒有回頭的機會。人們奮力划船想要往回遊,可只能讓船短暫地停留在河流的中央,而前方就是斷崖。
「其他錨點會跟你做相同的選擇嗎?」于寒雪不死心地說,「人性是最不可靠的,大家都是自私的!你說了他們就會信嗎?我不想、我不想讓你做那個選擇……萬一你回不來了,我該怎麼辦?」
「沒事,坐吧,得花一點時間把事情說清楚。」隗辛靠在公園的長https://m.hetubook.com.com椅上,看著湛藍的天空說,「剛剛我突然想到我曾經殺死的敵人說過一句非常重要的話,那時我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當時我知道的太少了,就把它給忽略掉了。我不是第一個觸及真相的人,剝奪者777號先我一步知道了真相,所以他才會那樣說。」
之所以問出那個問題,是因為她必須獲得一個明確的回答,一個具體的方法,這個回答不可以是「否」,因為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多餘的情報去探索其他路徑的可行性。
它大聲嗤笑,「拿什麼戰勝?核彈嗎?還是超凡能力?人類最大的傲慢在於,他們總是以自己淺薄的認知去揣測自己不理解的東西!」
于寒雪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知道會產生那樣的後果,況且就算沒有你,暗界降臨也是遲早的事。」
「神或許會死,但不會被人類那樣的螞蟻殺死。你以為神為什麼是神?你把神當成什麼?一個強大的動物?」人面鬼嘲諷,「能被戰勝的神還是神嗎?那可是神!你知道什麼是神嗎?人類未免太過無知了,竟然妄圖揣測這樣的事情。」
「什麼?」于寒雪說,「你可以跟我說說,對我傾訴,沒必要一個人憋在心裏。」
「你們這種有智慧的異種生物,說話的方式是不是都這樣?」隗辛反感地說,「為什麼你們可以藉助玩家的身體來到我們的世界?」
選擇藍寶石,玩家會成為神降的錨點。
隗辛陷入回憶:「最開始我殺掉了方治,主動殺的。其實我可以不去管這件事情,但我還是去做了。當時我剛從第二世界回歸,以為回到了家鄉就可以繼續當一個正常人,結果這個節骨眼上方治突然跳了出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就是一個污染物,他的存在污染了我的生活,他的出現標志著我們世界滑向了不正常的軌道,為此我要將他徹底剷除,讓他在我的世界里永遠消失。」
唐冠閉上眼睛,下一秒眼睛又睜開,神態和氣質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沒事,馬上就能睡著了。」隗辛下意識說。
「那要如何說服所有人選紅寶石。」于寒雪咬嘴唇,「這幾乎不可能實現!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也許會有別的辦法……」https://m.hetubook.com.com
比如她該如何確定這個回答是真的,而非遊戲故意引導?遊戲進行到這個階段,展現出了許多矛盾性,它促進著兩個世界的融合,同時又對玩家予以指引,指導他們探索答案,通向最終,現在甚至還側面透露了阻止或延緩兩個世界融合的方法。
于寒雪不說話了。
……
哪有什麼選擇?從來都沒有選擇!
「不可逆,但是也許可以延緩。」隗辛喃喃,「他們得全部選擇紅寶石,而且必須是主動選擇……我的限定詞是全部,因為我怕用上『部分』會得到『否』的回答,也許理想情況下沒有這麼糟糕,只需要一部分人選擇紅寶石就可以了……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很難樂觀得起來。現在的錨點數量很稀少,暗界零零散散,遠遠不足以神錨定到這裏。」
于寒雪說:「世界的融合和遊戲的進程是不可逆的,你也聽到了,錨點……以往這個世界發生的事和我們經歷的事似乎也驗證了這一點。」
「為什麼要讓他們主動選擇?」她問,「剝奪者可以掠奪錨點,用極端一點的方法思考,把錨點全部殺掉集中在某個剝奪者身上,再讓這個剝奪者選擇第二世界……」
使用空間漩渦跳轉回家的這兩天,隗辛一直在思考那個答案。
「沒有別的辦法。或者說,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和時間去找別的辦法了。」隗辛說,「馬上就是第七周了,你發現了嗎?這個數字很特殊。距離二批內測開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懷疑下周會迎來第三批內測的預告,或者公測預告,第三批人數會不會有一百萬?公測直接是全民公測嗎?錨點的數量會迎來飆升,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想要阻止都無法阻止。」
「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但是我又感到迷茫。」隗辛也翻了個身,跟于寒雪臉對臉,「如果不那樣做,我覺得我之前堅持的一切好像失去了意義。」
隗辛躺在床上,旁邊躺著于寒雪。她聽到對方起伏的呼吸聲,就知道她還沒有睡。
她趕到了約定地點。這是一座公園,平時人很少,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等待了五分鐘,唐冠就趕到了。
「你還沒睡嗎?」于寒雪翻了個身,「在想事情?」
「……行了,讓它回去吧,唐冠。」隗辛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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