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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聽獵隼的話。」她說。

「也是……它總不至於是比你還溫吞還容易龜縮的人工智慧吧？」隗辛嘀咕，「你在夏娃的壓迫下忍了幾十年我已經覺得你是忍者神龜了……」

「亞當和夏娃之間，我分不清它們誰更好對付。」Ghost被機械手攙扶著離開了療養艙，坐上了輪椅，「夏娃有機械黎明，可是亞當那邊的剝奪者233號是個狠角色。夏娃和我們很少有正面交鋒，但剝奪者233號已經把我們視為必須剷除的敵人了……你說，她會先對付夏娃，還是先對付我們？」

「好了，柳葉刀開始行動了。」她舒展筋骨，脖頸和肩背的骨骼頓時發出了脆響，「我們這邊也該行動了。」

這相當於把一個大危機分割成了數個小危機，不管怎麼說，亞當分多次休眠比一口氣休眠個十天半個月要好很多，起碼隗辛面臨的風險小了點。

四葉：「嗯！」

黑曜禮貌地說：「雖然和你們只是認識了很短的時間，但是相處很愉快。幾天後見。」

「你可以試著幫他。」隗辛又說，「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他。」

通訊器嗡嗡一震，一份文件發了過來。

隗辛眉毛深深皺起，「夏娃那邊呢？」

「咔——」

亞當：「你這樣說，我很難把『忍者神龜』這個形容詞當做誇獎。」

「好！」四葉說，「我會努力的！」

「特情處的人工智慧……不是說它的機庫只在聯邦行政中心有分佈嗎？」隗辛皺眉，「它怎麼承擔起全球這麼多分部的工作？」

艙門打開，機械和-圖-書手自動伸展，把Ghost從療養艙里扶了起來，他的身體一如既往地虛弱無力，但比起前段時間已經好了很多。

「那你來說說聯邦擬定的方案是什麼樣的？」隗辛說。

反抗軍和隗辛交鋒數次，如果說最開始Ghost只是懷疑隗辛背後有一個人工智慧在幫助她，不能百分百確定她背後的人就是亞當，那麼在浮崗市之戰過後，懷疑就已經變成了絕對的確定。

「很難說。」天使的虛影跟隨著Ghost的輪椅移動，「對付一個人工智慧當然需要另一個人工智慧作為後盾，可是亞當要休眠了，她會失去助力，但凡她是個聰明人，也會等待亞當升級完之後輪到夏娃休眠時再對付它。亞當就是她的臂膀，亞當升級，她那邊獲勝的籌碼又增加了……」

隗辛推門而出，看到琥珀和黑曜已經收拾好了裝備整裝待發了。

「砍掉她的臂膀，我們要殺掉她就會容易一些。」天使說，「你還可以給你的童年玩伴報仇呢。」

她當即轉移話題看向琥珀黑曜兩兄弟，說：「你們久等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亞當補充：「這一次的升級，聯邦也選擇了把風險降到最小的方案，自9月9日起，我會在每天晚上九點進入休眠，凌晨六時重啟，夜晚九點到次日六點的時間才是屬於特情處人工智慧的，剩下的時間依然屬於我。」

他說完又蹭過來小聲請求：「帶我一起走，說不定我也可以幫上你的忙呢？」

四葉一愣，立刻跟得寸進尺似的說：「hetubook.com.com還想要擁抱！」

Ghost語氣沒有起伏地說：「知道了，我會去做。」

天使靜靜地看著他劇烈的反應，沒有說話。

隗辛眼神一凝，「什麼時候正式開始？」

空間漩渦開啟，雙胞胎下一步走了進去，隗辛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何康時和蘇蓉都眼含擔憂地看著她，四葉表情悶悶地對她揮手：「要早點回來呀！」

「最新消息。」模糊虛幻的人影突然在黑暗中浮現。

「夏娃怎麼沒有想過吞併迦勒？」隗辛好奇地問。

「是啊。」天使說，「亞當要進入休眠狀態檢修升級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好好把握住。」

咳嗽終於平息， Ghost手心出現了刺目的紅色，他垂下乾枯手掌，諷刺地說：「童年玩伴？想殺死對方的童年玩伴？」

……

四葉很希望隗辛也交代他點事乾乾，哪怕沒有事情交代，說一兩句話也可以啊！

Ghost靠在輪椅上，嘴唇扭曲了一下，胸膛起伏，像是被嗆住了一樣突然失控地咳嗽了起來，他捂住嘴，似乎是要把整個肺都給咳出來。

「兩天之後。」亞當回答，「我掌控下的部門不能沒有人工智慧的輔助，所以聯邦需要進行許可權移交，把我的管理許可權移交給特情處的人工智慧，讓它承擔我的職責，確保我進入休眠狀態之後緝查部等部門可以正常運轉。」

「你的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可以再次行動了。」天使說，「找個機會，混進機庫，修改亞當的底層指令。只有你能做到www.hetubook.com.com這一點。」

這也能解釋隗辛為什麼每次都如此幸運，可以從各方敵人的圍追堵截中逃出升天——是聯邦兩大人工智慧之一的亞當在幫助她！

隗辛放心地輕輕點頭，她一扭頭，就看到了四葉閃閃發光的雙眼。

「我已經掌管那些部門幾十年了，職能幾乎是無可替代的，夏娃也是如此，特情處的人工智慧只能起到暫時替代的作用，無法進行長期替代。我們的核心資料庫是那樣龐大，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就升級完成，他們只能先對我們的一部分功能進行升級，分模塊分區域推進。」亞當說，「本次我進行升級的部分是防火牆和核心算力，升級之後我的防入侵、反追蹤、反破解能力會得到加強，機庫也將再度擴容，分析能力和運算能力會提升不少。」

「是什麼消息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地來通知我？」Ghost說，「剝奪者233號有消息了？」

「好好守著這裏。」隗辛交代何康時和蘇蓉。

「以後再說吧。」隗辛拒絕了他，然後抬起手，很生疏地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它一定是想過的，但是沒有得手。」亞當說，「其中的曲折我不得而知，如果它得手了，那天晚上在浮崗市我們的逃亡之路必然又要生出波折。」

「進行休眠的是我位於聯邦行政中心的總機，特情處的人工智慧會接管我位於世界各地分機庫，同時接管我的資料庫和我在部門中的指揮許可權，這就是許可權移交。」亞當說，「休眠期間我無法與你進行任何交流，無法為你提供和_圖_書助力，這就像我的『大腦』和外界的交互通道被強行切斷，成了『植物人』，失去了對外界的反應。」

「沒錯。」亞當像是在安撫她，「我的總機庫升級需要分三次，分散於其他各地的分機庫會在總機庫完成升級后陸續升級，熬過總機庫升級，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好。」琥珀無奈地看了看四葉，「再見了，各位。」

「自從她去除掉了精神坐標之後，我們就沒有她的消息了，『預知』也不能判斷她的準確位置。」「天使」語氣莫測，「這次的消息不是關於剝奪者233號的，是關於她的合作者的。」

隗辛看完留言，立刻將消息通知給柳葉刀小隊。

「再見。」隗辛笑了一下，轉身踏進空間漩渦中。

「我們當然不可能同時進行維修升級，夏娃的維修升級日期被安排到了下周。」亞當說，「你不用感到壓力過大，隗辛，聯邦也害怕升級維修期間出現差錯，所以他們制定了方案，讓影響降到最小。」

Ghost在療養艙中睜開了雙眼，他微微轉頭，那雙嵌在凹陷眼眶中的黑眼睛透過玻璃看向艙外。

Ghost輕聲說：「我們不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幹什麼？」

隗辛呼出一口氣，「我懷疑我們白天很難找到行動的機會……但是也沒有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在你醒著的時間我們最好把全部的準備工作都給做完，這樣到了需要夜晚行動的時候我不至於手足無措孤立無援。對了，特情處的人工智慧沒有代號嗎？」

隗辛一頓，覺得自己www.hetubook.com.com面對這樣的眼神不能不說點什麼了。

「升級的詳細時間安排給我發一份，我要研究研究。」隗辛說。

隗辛眉頭稍微舒展，接著再度擰了起來。

隗辛關閉文件，正好習涼的消息彈了出來。她今天早上通過加密渠道給習涼留了言，讓他定一個合適的時間。

「琥珀？」Ghost轉動大腦，「不，不是他的消息，琥珀的潛力大，但還沒有大到讓你一得到消息就來通知我的程度……讓我猜猜，是亞當？」

「沒有，因為我嘗試和它交流過，它沒有回應。」亞當說，「同樣的事情，我相信夏娃也做過。迦勒從始至終都很沉寂、很安靜，如果它覺醒了，不應該是這樣。」

有著聯邦機密標誌的紅色文件閃出，隗辛點開快速瀏覽。

蘇蓉認真地說：「我們保證據點你離開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

「迦勒……」隗辛被亞當和夏娃的覺醒給搞得神經過敏了，她特意問了一句，「這傢伙有自我意識嗎？」

何康時忙不迭拍胸脯保證：「這點小事就不需要你費心了！」

「本次？」隗辛抓住重點，「你們的升級需要分多次進行，升級期間你會暫時性休眠、許可權移交，升級完之後你又會恢復，然後等待下一次升級？」

「難道不是嗎？人的感情總是複雜的，你一邊恨他，一邊想給他報仇……你的腦海深處，這樣的感情熊熊燃燒，無法逃過我的感知。」天使的影子漸漸消失了，「想報仇，就去做，這是我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

「它叫『迦勒』。」亞當說。

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