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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說：「擔心什麼？」

隗辛給留言的人一一回復，然後退出數據操控狀態。

他們三個齊齊走向消防通道，消防通道平時顯然不經常用，只開了一個小窄門。

「電梯上行過程中可能會遇到住戶，我們顯然不可以坐電梯。」黑曜說。

隗辛拿上防身用的武器，三人一起走到公寓大樓前。

她率先進了門，琥珀黑曜緊隨其後。

聯邦行政中心是一座擁有兩千多萬人口的超級城市。

烏梢蛇是無蛇，攻擊力弱，但是一味中藥材。習涼目前不具備戰鬥能力，只是個超凡的能力很有用的菜雞，和代號完美契合。

「我們作為人類，可以隨時移動，可以躲避攻擊，但是亞當和夏娃不能，它們的軀體就是機庫，它們無法躲避，因此畏懼可以隨時終止它們生命的人類。」隗辛說，「我要是反抗軍，我可能也會制定和我們此刻的行動類似的計劃，直奔源頭，對亞當夏娃的核心機庫下手。他們之前沒動手是沒找到好的時機，也可能是不想打破制衡的局面，現在亞當要進行幾十年來的第一次休眠了，他們也許會幹點什麼。」

「走。」隗辛背起背包，「入侵居民區很容易，我們早點幹完，早點收工。」

「我覺得他們最可怕的點是，他們是藏在暗處的，我們不知道帷幕之後到底藏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他們背後有誰支撐。」隗辛思考，「但是反過來想，他們可能也是這樣看待我們的，我們也藏在暗處。當雙方ｈｔtps://wwｗ•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都在暗處的時候，就形成了一種你動不了我，我也動不了你的局面。其實……我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柳葉刀帶來了好消息：「已經順利將預備成員『綁架』至港灣區據點內，那位叫習涼的玩家有父母，他們報了警，安保員來偵查現場立案了，不過什麼都沒發現，我已經把首尾處理乾淨了。明天一早，我們會動身離開黑海市去接應那三位玩家。衛鯉目前無異常。」

琥珀聽到它的話后意外地抬了下頭，黑曜的眉毛也動了一下。

隗辛帶著琥珀黑曜從電車上下來的時候，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B區，金城路，到了。」電軌車的機械音適時地響了起來，「請乘客帶好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

琥珀和黑曜的身體也消失了，只有他們的影子在霓虹中的映照下投射在地上。

琥珀黑曜似乎同樣覺得情報獲得得太輕易了，有點不真實。

由於沒佩戴目鏡也看不到彼此，他們三個在進入消防通道時非常沒默契地碰了個頭對頭，砰的一聲在空蕩蕩的樓道里迴響。

她還沒看清該坐哪輛車，亞當就說：「不想用空間漩渦的話可以乘坐B4102號電軌車，車輛還有兩分鐘到站，路程預計需要四十分鐘。」

黑曜提議：「不管怎麼說，先去確認一下吧，那位維修員的住址是B區的邊緣，離行政區所在的C區沒多遠。」

隗辛立即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事情最好在今晚全和*圖*書部完成，我們這就開始行動。」

今晚他會有一個無夢的安穩睡眠，等他醒來，他會照常上班，照常和同事相處，一切的一切都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隗辛向他們傳遞念頭：「出發。」

隗辛還沒靠近，被入侵的大門就自動發出播報，他們三個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公寓大樓內。

隗辛往下翻，看到了習涼的留言：「我已經安全了，那幾個朋友從車上衝下來劫持我的時候真的把我嚇了一跳，演得太逼真了。對了，我給自己起的代號叫『烏梢』。」

兩分鐘後車來了，隗辛心情愉快地踏上了車。

坐車途中，隗辛用數據操控接入通訊器抽空點瀏覽了消息留言。

隗辛眼睛閉上，等她睜開眼睛，瞳孔深處閃著深紅色的光，精神免疫之牆對琥珀黑曜開放，精神力如觸手般向外延伸，連接建立。

「我們同時面對兩個敵人，機械黎明和反抗軍，而無光只有一個，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個勢力本就是不現實的，我們的敵人都不是弱者。」亞當說，「當機會到來，且我們只有能力對抗其中一方的時候，自然要選擇抓住機會。不要再為此糾結猶豫了，我們每做一次選擇都是豪，假如這一次依然要選擇，依然要，我你們會戰勝夏娃。路已經在面前了，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堅定地走下去，向著目標前進，不要瞻前顧後。請不要讓我成為我們前進路上的阻礙。」

「我們還從他的記憶里知道了檢修亞當的維修員都是誰。」黑曜提出建議，「我認為我和-圖-書們也需要去摸一摸負責檢修亞當的維修員的底，免得發生不可挽回的意外。」

精神網路里，無奈又好笑的情緒在三人間傳遞，然後他們的情緒很快就歸於平靜。

按常理來講，居民樓的高度不應該像寫字樓那樣高，這樣的高度並不適宜居住，但是由於聯邦行政中心用地緊張，所以樓高一再增長。

琥珀表情變得緩和，「那好吧，鏡子。」

黑曜想了想，「進攻和防守我們只能選擇一個，我們沒有人手也沒有能力在進攻夏娃的同時為亞當進行防禦。」

樓道監控都已經被控制，行動不存在障礙。

明天亞當就要時不時進入休眠狀態了，在沒有亞當的時候，隗辛要靠自己。

隗辛一聲輕嘆：「沒辦法，爬吧。」

「請不要再為此糾結了。」亞當的聲音傳入在場的三人耳中。

聯邦行政中心的數據流和埠過多，是黑海市的數倍，這裏一秒鐘傳遞的信息是如此之多，數據交換的內容是如此龐雜，叫人眼花繚亂，隗辛一旦長時間接入這些埠就會產生一種要溺斃其中的錯覺。

隗辛用陰影穿梭從房子的大門穿了過去，然後淡定地扭開門鎖：「快來。」

首先是何康時的留言，只有一句話：「今日一切正常，據點安全，無人找茬。」

「所以我說了，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隗辛抿唇，臉上的神情不怎麼美妙，「這句話是有限定條件的，在能力不足的時候，我們當然只能以攻代守，要是能力足夠，我們可以在防禦的同時進行進攻，這其實m.hetubook.com.com是能力不足惹的禍。」

唯一有區別的是他的腦子裡多了一個精神控制種子，一旦他進入夏娃的核心機庫區域，他就會在精神控制的作用下在輸入面板輸入核心指令，讓夏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自從浮崗市的戰鬥過去后，反抗軍就沒動靜了。」琥珀忽然說。

「那位維修員住四十多樓。」黑曜說。

信息在精神網路中傳遞的更加迅速，一秒鐘他們可以交換無數想法，及時調整戰略。

「和他一起搭班去檢修的幾個人員名單也到手了。」琥珀說，「以防萬一，最好多控制幾個人。」

「嘀嘀，驗證通過，歡迎回家。」

隗辛站在門前親自開啟數據操控入侵了維修員家中的設備，確認他的狀態。他此刻正在床上睡覺，室內的智能管家明確地捕捉到了他的呼嚕聲。

哪怕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一口氣爬四十多樓還是讓他們累得開始喘氣了，隗辛擦了把額頭的薄汗就開始沿著走廊辨認門牌號，接著準確地找到了那名維修員住的房子。

隗辛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個光學迷彩紐扣，光彩變幻，她的身體頓時和黑夜融為一體。

隗辛捂著腦門：「……我先，你們后。」

四十多樓，一氣呵成。

「這太巧合了，你的朋友也太好運了。」琥珀迷茫地說。

隨後這條進入信息被自動刪除，監控畫面修正，樓道里受人工智慧管家操控的燈亮起又熄滅，沒讓他們三個的影子暴露出來。

琥珀黑曜跟進自己家一樣平靜地走了進來。

「能力」包括很多m.hetubook.com.com方面。比如情報，反抗軍的情報，再比如個人的戰鬥力和隊友的戰鬥力。

他們三個一起放下沉重的裝備包，走到卧室床邊盯著熟睡的維修員，紅色的熒光和藍色的熒光綻放，維修員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陷入了更深的夢境。

「離那次的戰鬥過去了幾天？離我們清除精神坐標又過去了幾天？」黑曜說，「不知道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對我們展開報復行動。」

這座城市分區是按照區域功能來的，在建成之初這些區域就被分割好了。某些區域商業大樓林立就是商業區，某些區域研究室實驗室比較多，不同的區域承擔不同的作用，總共有ABCD四個區域，居民居住區是B區，亞當夏娃主機所在的信息開發區是A區。

但是練習了這麼長時間的數據操控也不是白練習的，隗辛現在的數據能力已經堪比頂尖黑客了，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亞當都在她身邊，所以她的數據能力沒有用武之地，需要入侵什麼東西大多數情況下是亞當代勞的。

「有個能管交通的人工智慧隊友真方便，車票都能省掉。」隗辛心裏感嘆。

避開監控，沿著大路轉到小路，他們來到了一棟高達六十六樓的公寓樓附近。

隗辛的這支三人小隊不弱，可是敵人太強。

做完這一切，琥珀黑曜順便讀取了他的記憶。

黑曜不由自主地說：「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工智慧。」

「那走吧，我們換乘。」隗辛看了一眼停車站旁邊的電子立牌。

現在，他們三個人可以在精神網路中實時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