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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辛準時醒來，飛速起床洗漱。家務機器人適時地把早餐端了進來。

要離開據點了，何康時和蘇蓉一直看著他們沒說話，此刻看他們背上了裝備要離開，不禁同時說：「注意安全！」

精神層面的交流遠遠比用嘴說來得方便快捷，不到半分鐘的功夫，隗辛就已經將情報訴說完畢，給他們留下了幾秒鐘的時間消化。

「有很多培養皿。」亞當言簡意賅。

因此當特情處趕到那裡時，機械黎明的基地多半早清場了，也許此時的基地已經是清場狀態了，隗辛等人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潛入基地，把那裡當成一個伏擊地點。

「情況似乎很緊急，你身體怎麼樣？」琥珀細緻地觀察她的身體狀況。

「這樣的話我很不想聽到……」琥珀皺眉，「但是我會去執行。你不要有事啊，隗辛。」

見隗辛臉色還算紅潤，沒有昨天晚上吐血時蒼白，似乎是真的恢復過來了，他才稍微放下了心。

隗辛表情一陰，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轉移的過程中，隗辛和琥珀黑曜已經佩戴好了裝備，裝配上了光學迷彩紐扣和目鏡、頭盔、防彈衣、武器。

浮崗市那次的戰鬥簡直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琥珀對隗辛的決議沒有絲毫異議，甚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機械加工廠很少有市中心那樣密集的高大建築，有的是一排又一排鐵灰色的廠房。這裏閑雜人比較少，戰鬥中的不確定因素會小一些，最起碼不用擔心一個炸彈下去炸死一片平民，但是這裏地形和建築太規整了，躲避物較少，特情處和緝查部也可以放開手腳大肆攻擊，這對隗辛不利。

她隨意地揮了揮手，踏進了洞和-圖-書開的空間漩渦中。

「可以了。」亞當說，「我認為你需要小心些，以免夏娃在這個廢棄的廠房中大規模安裝爆破裝置，這種事情它干過不止一次。」

不到三分鐘，亞當說：「我已經接管了那裡的監控網路……夏娃似乎是怕聯邦發現它存在的痕迹，就把基地人工智慧的數據全部銷毀了，管理許可權也已放棄，那裡的主機乾乾淨淨，沒留下任何有用的資料。但是有一點，我入侵這個監控網路的時候，夏娃那邊可能察覺到了。」

這麼做的代價，是還在發育中的人造人變成一次性的廢品。他們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強行啟用會導致身體加速崩潰，能力透支傷到了根本，那等待他們的命運就是報廢和銷毀。

地下的部分十分具有機械黎明的風格，銀灰色的地板，銀灰色的牆壁。她所站立的位置似乎是一間實驗室，但是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

「怕什麼呀，你還是直接上吧。」隗辛糾結一陣說，「換成我的話，光破解這個破防火牆都要半個小時。我懷疑裏面的早就人去樓空了，這個防火牆就是做個樣子。」

如果她是夏娃，她會故意漏幾個基地，讓特情處過去殺點人獲得點昂貴的裝備，如果特情處次次都撲個空，他們可能會懷疑這裏面有鬼——內鬼。

「什麼？」隗辛目光看向地面，在發動陰影穿梭之前她說，「能給我點提示嗎？」

隗辛應了一聲，轉身面向琥珀和黑曜：「我先單獨進去，你們在工廠外面接應我。如果鍾信鷗來臨對廠房進行檢查，你們得看準時機，我需要幫助時，你們要及時對我提供幫助……若是情況不和_圖_書妙到了極點，比如我死了，或者我完全被控制住，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們就抓緊時間逃走。在超凡能力可以使用的時候，我們在精神網路中隨時交流。」

說話間她釋放出精神觸手，和琥珀黑曜二人的精神相連通，藉助三人的精神網路飛速傳遞已知情報和行動計劃。

殺死鍾信鷗，這是此行的唯一目標。

現在聯邦的民眾天天搞遊行罷工，希望政府增加工作崗位，是因為機器的優勢太強，現在已經可以取代大多數工作崗位了，人們失去了工作自然要鬧。

「可以進了嗎？」隗辛望向遠處的鐵灰色廠房。

他們三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一下頭。

她不舒服地吐了口氣，發動陰影穿梭穿越樓板，進入到了地下一層。

他們沒有直接轉移到機械黎明的工廠，而是轉移到了附近先藏匿起來，然後由隗辛發動數據操控入侵監控設施。

「對。」隗辛說，「夜蟬沒怎麼去過那個基地，可是在他的記憶顯示那裡是相當重要的，是一處機械化的加工廠，裏面存放了相當重要的裝備和實驗用具，夏娃一定捨不得放棄那些物資，會對它們進行轉移。」

行動的地點不是在市中心，隗辛不知是喜是憂。

亞當說：「緝查部也要求我對這邊的監控進行破解和入侵，但是時機不到，他們不敢讓我這麼做，怕驚動機械黎明。」

秒睡秒醒是一位戰士的基本素養，隗辛慶幸她在第二世界經受過這類嚴苛訓練，而且她確實是很累了。

早晨，7:00。

她在玻璃罐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咔嚓一聲，金屬門開啟。

隗辛保持警惕，在地下基地中走動，跟隨亞當的指w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引來到了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琥珀黑曜已經在前廳等著了，他們收拾好了裝備，現在正在進行二次檢查。

大概是血肉再生髮揮了作用，隗辛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了很多，她在室內稍微活動了一會兒，拉伸了一下肌肉，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沒有問題，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這條生產線現在已經是停產狀態了，整個工廠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聲，也沒有機器運作聲。

一進入空間漩渦，銀色的機械生產線映入眼帘，笨重的機器高達數米，一眼望去十分具有壓迫感。

打草驚蛇是大忌，機械黎明的基地位置雖然已經暴露，可在特情處的認知中，機械黎明並不知道他們會突然襲擊哪個基地，他們可以趁這個信息差打個出其不意。但是他們不會料到機械黎明是有渠道得知他們的行動的，因為夏娃也掌管著聯邦發射的幾顆導航衛星。

無論如何，犧牲哪個基地也不可能犧牲藍柯市的基地，這個基地裏面的各種設備實在是太貴重了。

隗辛點點頭，在身側開了一個小的空間漩渦跳了進去。

說到這裏隗辛皺了一下眉。

夾在眾多工廠之間，這算是大隱隱於市嗎？隗辛心想。不過夏娃好像對於基地地點完全不挑，之前的幾個科技公司也是比較重要的分基地，但是他們的位置是在市中心。

「你們要好好的！」

亞當把時間掐得很准，說她能休息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它把剩餘的洗漱、吃飯以及收拾裝備的時間也給計算好了，七點半就可以從據點出發。

房間里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實驗體銷毀中……預計剩餘銷毀時間為半小時……」

不然和*圖*書為什麼他們每次行動，敵人都像未卜先知一樣避開了他們？

琥珀黑曜昨天白天休息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們恢復過來保持充足的精力，休息時間不足的反而是隗辛。

亞當答了一句好，隨後竭盡全力攻擊廠房的網路系統。

她一進入數據操控狀態嘗試入侵機械黎明廠房的監控，就發現這裏的監控網路嚴密得像個鐵桶，一點縫都不漏。一般的科技企業就算出於技術保密考慮為監控系統加裝一層防護措施，也沒能力把防護措施加裝到這個等級，這一定是夏娃的手段。

……

隗辛之所以確定夏娃有能力及時清場，是因為「夜鶯」。

能休息兩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們需要在七點左右行動。

她合上眼皮，很快就睡了過去。

「地面上的部分可以不看。」亞當說，「真正重要的部分在地下，我建議你看一下，那裡似乎有一些東西還沒來得及被遷移走。」

隗辛回過頭，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也注意安全，好好守著這裏。」

「還行，不會影響今天的戰鬥。」隗辛沉穩地說，「走吧，我們的目標是藍柯市，開幾次空間漩渦就能到。」她瞄了一眼時間，又說：「到了之後我們會有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戰前準備。具體事宜我們使用精神交流。」

藍柯市的郊外工業區被不同的公司承包，夏娃的基地只是佔了其中一片地，面積不小，但位置卻是工業區最中央。

「懂了。」黑曜臉色變得嚴整，「特情處專員正在趕往藍柯市的機械黎明分基地，他們想打一個時間差，讓機械黎明沒法反應，所以只是和當地緝查部透了消息，並沒有提前封鎖和圖書現場打草驚蛇，以免他們悄悄轉移物資和人員。鍾信鷗趕到機械黎明分基地的時刻，就是開戰的時刻。」

隗辛緩慢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和精神狀態，讓自己的心跳舒緩下來，隱隱作痛的頭部也在她的調整下變得沒那麼痛了。

夜鶯是隗辛和夜蟬的結合體，也擁有空間漩渦的能力，她的移動距離雖然不像夜蟬那樣誇張，但是可以做一些短途移動。

隗辛得知消息，立刻通知了琥珀黑曜，讓他們進行休整。

機械黎明怎麼可能只生產一個「夜鶯」？只是那個夜鶯被培養得最好，是人造人中素質最優秀的，所以才把她給派了出來，如果夏娃強行使用還沒開發完的夜鶯人造人進行空間轉移，那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將某個基地清場。

藍柯市，郊外，機械加工廠。

充滿著淡綠色液體的玻璃罐密密麻麻地排布在房間中，慘白的人體在部分玻璃罐中漂浮，其中有些人體已經被腐蝕了一半，模樣十分可怖，簡直堪比緝查部地下存放異種生物屍體的標本館，猙獰中透著邪異的感覺。

「我們要先查一下基地外圍的情況。」琥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這處的基地我和黑曜也從沒去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謹慎一些。不過我們還是有一些時間的，在外圍觀察就好了。」

黑曜只是看看她說：「我們會按照你說的做。」

現在的工廠基本上都是無人的，所有的機器都是全自動化操作，恐怕只有管理人員才是活人。

地面上還剩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手術刀和玻璃碎片四處散落，可見這些物品被搬走得十分匆忙，這裏不像是搬家了，反而像是被洗劫了。

隗辛已經預料到會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