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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賽博遊戲后幹掉BOSS成功上位

作者: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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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通向最終 66

第五卷 通向最終

66

「你的遊戲面板還在嗎?」隗辛有點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梅爾維爾愣住了。
「時間過去了多久?」隗辛一把抓住唐冠的衣領沉聲問。
他們心裏面沒底。
隗辛從船上站了起來,對他鞠了一躬,「謝謝你為我引路。」
安靜流淌的冥河上,他獨自坐著,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好久好久,沒人叫他教授了……上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隗辛睜開了眼睛,遮蔽著她視野和聽覺的黑紗消失了,她看到了同伴焦急的臉。
他們已經習慣熬夜了,今天是一個關鍵的日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今晚早睡,必須要時刻關注論壇的動向。
是唐冠才叫她。
「都算。」提燈人點了下頭,「你要努力活著,作為人類活著。」
「半個小時。」唐冠緊張地說,「我覺得你一定還在這裏,只是我找不到你,所以就一直沒有出去。」
她定睛一看,只見標題赫然寫著:「第三批內測時間無限期推遲。」
「那新世界人類的命運就不確定了。」隗辛說。
「我們太渺小了。」隗辛低聲說。
「想過。」提燈人說,「就像知道災難要來臨,長痛不如短痛,看看災難到底能大到哪種程度。」
「我已經選了我的路。」隗辛彬彬有禮地對他點頭,「再見了,教授。」
「我和朋友的兩個人的努力,可以讓這場遊戲進程停留多久?」隗辛問出了她最關注的問題,「繩子被拉回來了一點,這一點換算成時間是多長?」
隗辛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了?你說過這裏的時間是有心情的,我不想等我回去的時候看見我的朋友變成老頭。」
「在最後的最後,我必須回到這裏嗎?」隗辛問,「梅爾維爾回到這裏以後變成了祂的一部分,那我會變成什麼?也融入進去嗎?」
隗辛扭頭四顧,原本懸浮著暗界之門的走廊空無一物,沒有門涅托,沒有異和-圖-書種生物,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然而迷霧沒有散去,暗界還是存在。
于寒雪表情糟糕地刷新了一下論壇首頁的帖子,突然間,一個標題被標成紅色的帖子置頂了,這可是官方帖才有的待遇。
「是。」提燈人微微閉上眼睛,「我走到了終點,但你也許應該嘗試拐彎。」
于寒雪不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說話。
離回歸日只剩下一日,人造暗界計劃在多方的幫助下執行得十分順利,于寒雪在昨天就已經隨隊進入暗界探查了,情況還算正常,唯一的一點不順利是暗界形成后的第一晚就湧出了一小批怪物,他們花了點時間才將這些東西清除乾淨。
他說:「路之所以是路,是因為有前人走過。你不應走我走過的路,至於別的路,我不知道那是否正確,但我認為你應該嘗試開闢。」
她懷揣著複雜的心理,向唐冠確認這個問題。
唐冠滿頭滿臉都是冷汗,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隗辛扶了起來,飛快地對他說:「我眨個眼的功夫就發現你原地消失了,我在這裏到處找,找了很長時間,然後你又突然出現,我在我已經巡視過的樓道里看到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隗辛一怔。
「我去坐了個船……和一個人聊了天。」隗辛喃喃,「你的靈魂沒有回第一世界,是嗎?」
無形無質的門扉出現了,漆黑的隧道形成,隗辛後退一步,被門吞沒。
提燈人麻木而滄桑地重複著她的話:「很漫長……很漫長……」
「也許會。」提燈人說。
「你去了哪裡?」唐冠謹慎地觀察隗辛,「你現在狀態正常嗎?」
她腦袋嗡的一下,只覺得自己眼前放起了漫天的煙花,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她沉思著說:「你有沒有想過主動推進兩個世界徹底融合,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是過來人的建議嗎?」www•hetubook.com.com隗辛喃喃。
「既然梅爾維爾已經是神的僕人了,那他還能違抗神的意志嗎?」隗辛不想用那個「祂」去稱呼梅爾維爾。
「我明白。」隗辛接過那盞老舊的煤油燈說,「我糾結,只是因為我無法控制這一切。」
「消失了……我的也消失了,不用慌張。」隗辛說,「在第一世界的我們的軀殼不復存在了,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否有變化……我們那個世界又發生了什麼……」
于寒雪、柳葉刀、金環、習涼齊聚,剩餘的幾名無光成員還在趕來的路上,在進入暗界之前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比如和親人道別。
隗辛又一次在下墜,她像回到了穿梭日和回歸日,靈魂擠過狹長的世界通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軀殼中,但這一次她是連同靈魂和軀殼都在穿梭,失重感持續的時間比她想象中要久。
他不可置信地說:「它消失了!我在十分鐘前才剛剛查看過它!」
「等吧。」柳葉刀嘆了一口氣,拿出了手機刷新論壇頁面。
「你做對了,也做到了。」提燈人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有了別樣的情緒,「你暫時推遲了那個進程,可是還不夠,你只是把拔河的那條繩子拉回來了一點點,只有那麼一點點,還要更多的人和你一起拔河才行。」
銀杉縣。
「那我做到了嗎?」隗辛帶著希望問,「既然我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那麼在我和我的朋友選擇了紅寶石之後,我們有推遲那個進程嗎?我們有干擾到神的錨定嗎?」
「你可以走。」提燈人說了一句。
「那麼,最後的最後是指什麼時候?」
……
「那要取決於繩子對面打瞌睡的神什麼時候反應過來,意識到祂的繩子被另一端的小螞蟻拉回了一小點。如果祂發現了,比賽將會繼續。」提燈人說,「梅爾維爾在努力讓祂睡得和_圖_書久一點,再久一點。我們只是渺小的螞蟻而已,正因為是螞蟻,所以祂很難注意到我們,正因為祂高於一切,甚至高於時間,所以祂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對於我們來說已經過了千載萬載,而對於祂來說,可能是短暫地休憩了一瞬。」
「自然老死或者被人殺死都算嗎?」
黑暗,仍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已經來了的四人守在被封鎖的風景旅遊區外部,整裝待發,準備隨時進入這個剛形成的新暗界。
「是啊,你只是需要去爭取探索的時間。」提燈人說。
「如果你想這麼認為的話,那我可以是。」提燈人說,「我只是出現在你面前,做一個提醒者罷了。該走的路你走完了,該行的事你行盡了,我是你的前車之鑒,我來是為了提醒你不要犯錯……試錯的機會很難得,我已經試過那條錯誤的路了。」
這次的靜默比上一次的靜默持續得還要久。
「我只是提醒你,它確實存在。」梅爾維爾輕聲說,「世界上有無數的路,但我們只能走其中一條,毀滅與新生的路,大概也是路吧。」
沒人知道他乘著船在河上遊盪了多久,又等了多久才等來了隗辛。
「新世界人類的命運交給新世界的人控制。」梅爾維爾說,「我只是要告訴你,你手上握著代表終結的按鈕,你可以選擇開始和結束。」
「你證明了終點沒有藏著寶藏,可是按照你最開始對我說的理論——我可以推遲,但不可以拒絕。我拐彎了之後,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要走到終點,去覲見神。」隗辛說。
「還在……等等!」唐冠下意識回答了一句之後立刻頓住,嘗試召喚自己的遊戲面板,然後失敗。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厭倦了無休無止的拖延,厭倦了災難隨時會來臨的危機感,那麼你可以使用邀請函使遊戲進程繼續。毀滅和新生總是一體,也許兩個世界融合后www•hetubook.com.com,迎來的不會是徹底的毀滅,而會是一個新世界。」梅爾維爾說。
隗辛和唐冠著急在上周就進暗界就是怕阻止不及時,導致內測又一次到來,現在內測到來了,似乎說明他們的行動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你的生命走向終結的時候。」
「這就好比全世界的核按鈕都掌握在我一個人手裡。」隗辛默了默,「這個燙手山芋我不想接,這個選項我也不想選……我當時沒有想過使用邀請函邀請別人來到那個殘酷的世界,將他人的命運拉入失控的軌道,現在也不想。」
「你是梅爾維爾的化身嗎?」隗辛問,「所以你只是他……祂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可能會存在著三批內測,現在是否已經中止?
「是啊,可是我又想,我的寶石就在遠方,我想想多看看它,不要它被污濁沾染。」隗辛說。
「不太能……大多數情況下都不能,這就是我誕生的原因。我遊走在世界的邊緣,在這座神明的居所、真實的幻夢中,我不靠近,不遠離,只是在靜靜地等待。這個世界是混沌的,但正因為混沌,所以這兒你想象中要包容,這裡有神,又怪物,也有一些特殊的人。」提燈人說,「我是個擺渡人,我也只能做一個擺渡人,多的我做不了。」
「你生活的年代比我生活的年代要好,我生活的年代,人們愚昧無知,不知道何為宇宙,而在你生活的年代,人們已經知道了宇宙,認識到了自身的渺小。曾經我們的燈只能照亮一方黑暗,現在我們的燈何止能照亮那一小片天地?」提燈人纏滿繃帶的手輕柔地將燈遞到隗辛面前,「任何事物和整個宇宙相比都是渺小的,正因為我們如此渺小,所以我們才要在這渺小中尋找我們存在的意義。」
……
「說不定在我的漫長人生路上,我可以找到別的更好的辦法,無限延長覲見時間的辦法。」隗m.hetubook.com.com辛像是在自我勉勵,「一切皆有可能,只要去探索。」
「不要過於看重死亡這個終點了,你要著眼的是過程,並把這個過程無限延長。」他說,「你已經在做了,不是嗎?」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我還能擁有自然老去坦然面對死亡的機會,我可以走完一個人類的人生,就像正常人一樣。」隗辛聽到這樣的回答后卻鬆了一口氣,釋然地說,「時間還很漫長很漫長……」
提燈人不說話了。
「沒有。」唐冠也複雜地說,「而且以後也許再也不會回了。」
提燈人說:「那比直接走到終點要好,這個道理,你不是也明白的嗎?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奔向死亡,宇宙從誕生開始就在走向消亡,你的所作所為,是在確保每個人都能在奔向死亡之前走完那段完整的路,最終再奔向死亡的懷抱。」
隗辛很快就想到了方治,他的死亡導致暗界形成,他的死亡變成了災難的開端,梅爾維爾自焚而死,最後卻融入了神,他的一部分成了冥河的引路人。如果隗辛死亡,等待她的可能是和梅爾維爾差不多的結局,一旦死亡,她就會被迫重新走到覲見之路上,去面見神明。
「推遲了……」她眼眶裡一下子蓄滿了淚水,聲音都變了調,「時間推遲了!!」
「你是我的機遇嗎?」隗辛說。
小船飄蕩著,起伏著。
9月12日,23:55。
提燈人看著隗辛,微微頷首。
在她握緊了鑰匙即將開啟那扇門的時候,梅爾維爾忽然說:「現在的錨定進程被|干擾暫停了……但只要你使用那個東西,進程就會立刻重新開啟——那封邀請函,它也是鑰匙,一把讓通道相連的鑰匙。」
「隗辛!」
終於……她腳踏實地了。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要回到第二世界了。」金環嘀咕,「上次二批內測,就是臨穿回去的最後一天才放玩家進論壇註冊,今晚十二點就是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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