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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加的複雜，在他最後時期的作品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讓美術史家大傷腦筋，也是他最終被稱為印象派創始人之一，但新古典主義都視他為『自己人』的原因。

「說句題外話，我掌握了這個技巧之後，才發現模仿和開創之間的差距，也明白了你為什麼崇拜我。」高凡對安娜說。

「這幅畫和德加有99.99%的相似性。」高凡指著自己的臨摹品說。

在這個下午，第二次把150幅德加臨摹完成後，高凡望著畫室窗外的春日陽光和如遮綠蔭，有恍若隔世之感，他坐在椅子上呆看了一會兒，再問安娜：「AA，你不煩么？」

「不不，安娜，別用這種目光看我~」高凡擺手，他現在的心理比較強大，因為他摸清楚了自己的天賦在哪裡，並且，這種天賦，也不像是安娜想得那樣沒用。

安娜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激動情況，她是在表述一個事實，而不是一種讚譽。

什麼意思？安娜不明白。

「如果我模仿的不是某位大師的畫作，而是某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實在在存在的人或者物呢？！」高凡提醒安娜。

「所以……」安娜皺眉，「你獲得的技巧真的只是……模仿德加？」

在這幅作品中，看得到德加的猶豫和天才，他畫出了燦爛的現代意象，又不願放棄古典大師的藝術格調，於是，世界美術史在德加時期經歷的不是一場變革，而是一場傳承、創新與兼容並蓄。

「我為什麼要成為德加呢？」高凡反問安娜，「但我可以在德加和德加之間自由選擇。」

這是德加1890年，也就是他技巧大成期的作品，安娜德加原作中看得到『生命』和『對比』兩種巨匠技巧融合的痕迹，作品整體風格已經從古典主義走向印象派。

「是這樣的，沒錯。」安娜點頭，「我的天賦就是模仿，所以我崇拜你為神。」

高凡第二次整體臨摹德加的作品，時間縮短了一大半，畢竟熟能生巧。

這就像是小數點背後少了0.01，安娜憑藉自己數學和繪ｈｅtubｏｏk•ｃom•coｍ畫雙重天才的視角，憑藉自己雙重甚至是三重巨匠級的技巧，憑藉她對於高凡的了解，能夠看出，但如果換成任何一個鑒賞家，都會因此迷惑，如果高凡再換上德加時期的畫布和油彩，那麼世界上可能就只有安娜能夠分辨出這畫的真假了。

再過一個月。

「完成了……什麼？」安娜皺眉盯著高凡臨摹的《粉紅和綠色舞者》，她看不出這幅作品和之前高凡臨摹的有什麼不同，同樣完美，同樣沒有靈氣，是大師的極限，也距離巨匠差那麼一點獨特性。

「高，我不是很明白。」安娜有點迷惑，「你獲得了一個技巧，而這個技巧就是可以模仿任意時期的任意畫家到99.99%的相似度，但是……這有什麼意義？」

安娜很失望。

於是高凡又提筆畫了一幅《粉紅和綠色舞者》，畫得飛快，這一幅就完全不像了，但安娜注意到，高凡畫的風格，還是德加，但卻是15年前《舞蹈教室》時的德加，那時他還沒有走上印象ｈｅt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派之路，仍然是古典主義的忠實追隨者。

看到『專註』兩個字，體會到『專註』的用途，高凡意識到，沒錯，這就是凡人的極限，藝術之神給一個凡人的上限，就是去模仿一位天才，這多諷刺。

「完成什麼了？」安娜不理解高凡在說什麼，她瞧著高凡臨摹的最後《粉紅和綠色舞者》。

不過熟能生巧之外，也能生出厭煩，高凡現在看到德加都想吐，對德加的每一幅作品的每一處細微處，他都已經掌握得如同自己的手掌紋路，他由此對安娜產生了極大的敬佩感，因為安娜整整在他背後看了十五個月，竟然仍然沒有任何厭煩？

「但我們惡魔派總不能都是模仿者吧？」高凡笑著說，「我要跟你說的是，『專註』可被稱為控制性的畫作技巧，我使用它的時候，在感覺中甚至可以控制每一顆油彩顏色顆粒的分佈，通過極致的控制力，達到最符合我意想中的畫面表現力……這麼說你可能還是不明白，總結起來，我可以，指鹿為馬！」

所以在普羅旺斯時，和圖書安娜看到高凡用神秘技巧創作出來的畫作時，會迅速被高凡征服，且視高凡為神。

當然，安娜還是不明白。

再一次臨摹德加完成。

「這就是凡人的極限啊~」高凡笑著，表情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現在我看到德加都要吐了……」高凡伸了個懶腰，「但是終於完成了~果然把基礎三大項推到100是完成巨匠級技巧的必要條件啊~」

沒錯，安娜擁有舉世無雙的數學繪畫雙重視角，這讓她可以在任何一種繪畫技巧上，迅速達到巔峰，可她是沒有開創性的，她是無法創作出屬於自己的技巧的，高凡曾經想讓她像是呂國楹一樣，去自由的飛，去創造屬於她的藝術國度，那不可能，安娜永遠只會是個追隨者和模仿者。

安娜忽得明白了，她注視著高凡，目光中有奇妙的憐憫之情。

的確，這非常諷刺，高凡終於把他的基礎三大項技巧值，在沒有神秘加持的前提下，提升到了三個『100』，加上神秘的幫助，他擁有200多點的三大項技巧值，這對一個凡人來說，可以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說是完美的屬性面板了。

「不煩。」安娜簡單直接的回答。

但經歷了一年半的臨摹，並沒有獲得德加的技巧，而是獲得了『專註』。

「完成了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的巨匠技巧！」高凡猛得跳了起來，他抓著安娜的肩膀說：「終於完成了！」

如果是1875年的德加，來畫這幅應誕生於1890年的《粉紅和綠色舞者》，就是高凡此刻畫筆下的樣子了，完全一致，99.99%的相似度，除了那0.01也許只有安娜才能看出的差異。

「對，我看得出來，無限接近。」安娜說，「但終究不是德加。」

接下來，高凡開始以她為模特，使用『專註』技巧創作他的第一幅巨匠級作品。

「不，這個技巧應該叫『專註』，因為不止是模仿德加，而是任何一位畫家。」高凡說，同時他看著自己系統菜單上的第三個巨匠級技巧，『專註，1/100』。

安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個技巧，是完全成為德加，甚至用1875年德加的技巧，去畫一幅他1890年時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