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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惡魔眼球像是被吸進黑匣子一樣，開始扭曲著變型，從固體變成液體，瞧起來像是一隻藍皮金紋的蛞蝓，正在拚命逃脫黑匣子的吸力。

『催眠』不必說，高凡因為見到終極而失去理智后，再恢復正常，已經是黑匣子的了。

嘿~

越往前走，祂就越近。

至於黑匣子為什麼能這樣快的掌握這兩項二段技巧，高凡覺得有可能是它自身就是神秘產物，或者說，黑匣子的位階，高於人類，甚至高於普通的舊日，畢竟它的來源是終極。

高凡隨手拿出一支榛形鋒油畫筆——這玩意是消耗品，整幢別墅到處都是。

「我……」高凡盡量保持自我，在心中塞滿的失落感、頹廢感、罪惡感等等負面情緒的夾擊下，勉強說出一個字。

高凡這時靈感則猛得升騰，他的靈感被強制『調頻』了。

在這之前，面對任何一箇舊日，高凡都是理智在崩潰邊緣徘徊，心中都是狂熱崇拜，口中則高唱對其的讚歌，但這一刻，高凡站起來了m.hetubook.com.com！他終於不再跪著了！他有了平等與舊日交流的資格！

我草……！不對！

岸邊有一條木製棧橋通向它。

勞倫斯和安娜帶著驚慌的神色闖了進來，高凡還沒有明白髮生什麼事，他們已經抓著高凡非常緊張的問：「高（小師弟），你要吃什麼！」

因為既然系統菜單有了反饋，『解剖學』在損耗，那就證明『屍檢』技巧對惡魔特質起效了！

因為黑匣子更加擅長使用這些技巧。

祂呈現出比天空的墨藍淺一些的天藍色，像是一重簿簿的霧，籠罩在天地間，祂極其巨大，其整體形態則是個肚皮圓闊的巨大藍色蛞蝓，陰雲中隱約浮現的金光閃電，則是祂注視著這個世界的雙眼。

高凡張嘴便往那寫著『Suck』的口咬了上去……

再感慨舊日不愧是舊日，高凡能和『佛祖』、『老子』、『麋貓』這樣的上位或下位種族正面交流，但不代表面對舊日也能無動於衷和圖書。

就算是高凡的神秘學有76，那麼眼前舊日則是神秘學的起源之一，數字已經無法形容祂所擁有神秘的龐大了。

說完這個字，就忽得恍若有種枷鎖在他身上破碎的感覺。

可意識一旦驕傲與鬆懈，負面情緒當即入侵，高凡下一刻只覺神疲魂軟，萬般無奈湧上心頭，滿腦子都是『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的蕭索。

「你剛才是不是把蟲子塞進這個東西裏面去了？然後你現在又把它吸出來？」勞倫斯用非常驚嘆的語氣問，那表情和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正牌的精神病，「小師弟，我們去醫院吧！」

「阿多姆達！」祂說。

眼前出現了一片藍黑色的大海。

高凡逐漸聽懂了祂的話，因為系統菜單上神秘學上升了1點，現在已經是76了。

高凡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什麼都沒吃啊，要這樣說的話，我還有點餓了呢。

高凡回過神來，頓覺心驚膽顫，慶幸還好黑匣子吃惡魔特質吃得快。

「你竟敢竊取全知和-圖-書全視之神的權能，現在，把它交出來！」那聲音又說。

嘿~

高凡步行在這條木製棧橋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往前走，但他已經在往前走，就像是時間對於人類的作用那樣，不知不覺，一路向前，無可抵禦。

天空中陰雲密布。

海面幾乎靜止。

他看到，那隻藍色帶金紋的蛞蝓，已經被黑匣子全部吸了進去，沒了惡魔特質，沒了這個惡魔干涉人世的觸手，高凡自然也就從舊日的污染中擺脫出來。

一幕魔幻景緻出現。

高凡是特別把那隻藍底金眸宛如一顆美麗工藝品的眼球型惡魔特質，與黑匣子『Suck』口放在一起的。

祂就這樣浮在大海上，橫向要比一艘航母更大，高度則觸及雲端，高凡即便仰頭也無法望到祂的全貌，只是在心中升起一種蕭瑟，像是走在人生的末路上，這個偉大存在給人的感觀完全不同，其他偉大存在是狂烈的太陽，那祂就是悲骨的酥風。

『占卜』是高凡經過嘗試的，他如果使用，只和-圖-書能拋拋硬幣測測吉凶，甚至十有八不準，畢竟就算獲得了『占卜』這個神奇的二段技巧，其技巧值也就只有1點，但給了黑匣子就不一樣了，頃刻間效力被激發到最大。

這也是高凡為什麼要把『催眠』、『占卜』和『屍檢』這些二段技巧教給黑匣子的原因。

高凡根本沒聽到這位舊日在說什麼，他用盡全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但卻沒啥作用，他不止跪下，甚至還把頭深深的叩伏在地，個人的意識，在舊日如宇宙般廣闊的存在感之前，微小如塵埃。

否則，高凡很難想像，1點的『催眠』，如果做到蠱惑接線員的化身之一韓梅梅自殺。

他聽到這個巨大的藍色蛞蝓在問：「你知罪否？」

給我站站站起來！

他用畫筆捅著那隻約莫有他半隻手掌大小的藍皮金紋蛞蝓，試著把它塞進黑匣子里去，但剛剛觸碰到，他耳中就出現一個猶如遠古荒蠻鐘鼓聲的嗓音。

聲音很憤怒。

「阿多達乃西母！」

便在這時，門被『砰』一聲推開。

但又和_圖_書有一種莫名的安逸。

而1點的『占卜』，也很難發現呂克·維利耶對他的惡意。

我在……吃什麼？

爾後高凡就看到系統菜單中，自己的『解剖學』技巧開始下降，速度平穩而有節奏，從100到99再到98再到97，每一點技巧值的減少，都是數十點理智值的損失，但高凡不僅不覺心疼，還覺得十分激動。

此刻隨著『解剖學』技巧值的下降。

整個畫面都顯得壓抑而沉重。

所以，高凡把『屍檢』同樣也教給黑匣子的前因後果，也就十分明確了。

不過，在更強大的污染入侵到高凡精神之內時，這壓力反而變淡了，高凡眼前的大海、陰雲、棧橋，還有那隻巨大蛞蝓樣的舊日，都開始消失，高凡被強制同調的靈感，也在剎那間回歸現實。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箇舊日面前，可以說出帶有自我意志的一個字。

「我……錯了……」高凡雙膝一軟，跪倒在木棧橋上。

既然惡魔特質已經被黑匣子吞了，那黑匣子就能給高凡反饋回理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