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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烈頓喝，老年人一嚇，恢復了原樣，是一隻狒狒，聞言呲牙，砸著地面。

馬烈隔著城隍爺，搓手興奮道：「老牛，聽人說陽間城隍廟的陰差威風凜凜，頭一次體驗，一會我們該說什麼？」

「別撲騰了，小小獸魂，可否聽懂本差說話？」馬烈問道。

那遊魂一嚇，連忙跪在地上：「馬面老爺饒命啊！我新死不久，被周圍陽氣燙的難受，這才尋了個涼快舒適的地方，誰知道衝撞了您老人家的廟宇……」

凌晨12點。

「知道了，進去吧。」馬烈指了指偏院。

「可知我是何人？」

老太太來完不久，廟裡就熱鬧起來，只要是正常死亡，沒有太大執念，都會本能地尋到這裏。

「本差陰曹馬面。」

「似乎……能！」

這座城隍廟據說是孫皓所建，那是三國時期吳主孫權的孫子。在孫皓那一代，廟裡的城隍還是大名鼎鼎的霍光，後來時過境遷，霍光像猶在，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廟靈了。

馬烈指著後院，老太太開口道謝，自言自語道『真有頭七一說啊』。

神殿外，一對牛馬武官現身ｈｔtps://ｗｗｗ•hｅtｕｂook.ｃｏm•coｍ。

狒狒搔了搔咯吱窩：「能！我聽以前的族長說過，我們快死的時候，有馬神和牛神帶我們去另一個世界，你是馬神？」

閉目養神的牛猛從牛頭塑像中走了出來：「好。」

馬烈指了指偏院：「進去吧，頭七可以回去看看。」

那是個獃獃的老年人，也長著尾巴。

「呔！」

「我……我可以輪迴成人嗎？」

一陣微風吹過，門口出現兩個虛影。

一波波遊魂被發配到後院，到了2點左右，一個吐著舌頭的老頭走了進來。

晚上3點，一隻圓眼的女子飄了進來。

馬烈昂起頭：「不錯，偏院待著吧，死後頭七，會放你們回去一次。」

「呔！」

「今晨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了，沒想到你們還能耐得住性子，等到現在才現身。」

牛猛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我來了陽間一直跟著昆哥，城隍廟倒是沒待過。」

馬烈一聲頓喝，女子嚇得『咕』了一聲，馬烈定睛一看，是一隻貓頭鷹。

狒狒一怔，搖頭道：「族長他們死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物園裡就剩我一個了，我不回了可以嗎？」

女子說完一怔：「你是誰？我來乘涼的！」

如今華夏生死道，葛龍頭、左玄儒、畫皮仙、老太歲、聖僧五位前輩年事已高，不主大局，茅山雖執牛耳，但因為百年間門下弟子都非顛頂妖才，所以風頭不顯。

正牌陰差？

馬烈沒好氣道：「爾等陰魂已經脫離肉身桎梏，別說鳥語。」

「主子講過，我死後有牛馬武官領路下陰曹，您是馬面大人。」老狗怯生生道。

去年茅山丹會湧現出一批新秀，以扶余山秦昆為首，各領風騷，老廟祝是九地之中天虎山的門下，自然知道這些。

寅時三刻，凌晨3點45，城隍廟也不對鬼開放了。

一聽牛馬武官是秦昆麾下鬼差，他警惕消除，難怪這兩隻鬼將本分規矩了一天，直到現在才現身。

「萬物平等，酆都閻王爺定下的規矩，你自然有。想回去可以回去，不想回去也無所謂。」

「我、我想回去。」

那頭牛兩米有四，那匹馬也兩米二三。老廟祝一怔，他瞟向兩ｈttｐs://m.heｔｕbooｋ.ｃoｍ.ｃｏm位陰差腰間，居然掛著酆都腰牌。

老狗進來后沒多久，一個遊魂從神殿頂上翻了下來。

「扶余山地師麾下頭號鬼差，牛猛，見過伍上師！」

女子瞪著大眼睛，『咕』了一聲。

「謝過伍上師。」

「既然是秦當家鬼差，小廟自然大開方便之門，我曾與秦當家有一面之緣，二位差爺隨意歇息，需要貧道協助的話，知會一聲便可。」

魔都城隍廟早已關門，現在的廟裡，只剩一位廟祝。

「馬面神，我感覺自己變聰明了，這是為什麼？」

二鬼則走入城隍爺身旁的牛馬武官像內，歇息起來。

馬烈忽然大叫一聲，從馬麵塑像中跳了出來，雙目圓睜看著堂下。

老廟祝毫不畏懼，露出微笑：「九天神虎卧人間，風獸啖魂逐萬邪。貧道天虎山伍河。敢為殿外何人，所來何事？」

「也行，偏院待著去。」

老狗不再害怕，變回人形，訝異道：「我也有頭七嗎？」

死亡就是這樣，或許關於死亡的傳說，都是頭七回魂時帶回去的，很神秘，也很正常。

這是個老太太，表情凄苦，穿著病號服，馬面嘟hｔｔps://wwｗ.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m囔了句『原來是人魂』，便開口道：「好了起來吧，這是本地城隍廟，不是我的廟，後院獃著去，這裏的香火能保你七天鬼體不散，過了頭七回家看完，自然有人帶你進陰曹，重新輪迴。」

老態龍鍾的模樣，屁股後面長著一條尾巴。

馬烈跳了出來：「呔！」

廟祝撥弄著油燈，將落葉清掃完，又打掃了一遍城隍爺的神殿。

「有機會的，先去偏院待著。頭七可以回魂，看看你的族人最後一眼。」

神殿乾淨后，廟祝拄著拖布，轉頭看向殿外。

馬烈一笑：「小小獸魂，可能聽懂本差說話？」

「回去？」

老狗口吐人言：「可以可以！我本是江邊一戶人家的狗，前幾日壽終正寢，城裡燙的難受，跑了一天才尋到這裏。」

馬烈昂起頭：「天地五蟲萬怪都有靈智，但會受身體所限，難以發揮，那是輪迴桎梏，你現在脫了桎梏，陰魂複原，自然聰明了。若下世投獸胎，依舊會蒙蔽靈智。」

廟裡微冷，似乎剛下過雨的緣故。

12點一刻，微風吹來，一個遊魂縮頭縮腦走了進來。

「原來是老鴞啊。」

晚上10點，和-圖-書霧隱蒙蒙。

老廟祝訝異：「秦當家的鬼差？」

狒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牛猛跨進神殿，朝著老廟祝行禮：「今日奉我主口諭尋人，要在廟裡叨擾一陣子，還望上師行個方便。」

馬烈打了個響鼻：「你壽數已盡，想不想輪迴？或許再世可為人。」

這些獸魂的好處，就是所沾因果不多，能再世為人，都是修來的福分，其實說白了，它們這群存本真的生靈，不夾雜念，本來就有福分。

老鴞就是貓頭鷹的意思，這貓頭鷹撲騰著翅膀想要逃，馬烈虛空一揮，一個銅刑枷卡主她的脖子。

牛馬武官彬彬有禮，老廟祝放下戒心，繼續打掃起後院。

今晚來的人魂，全被馬烈三兩句打發，獸魂則多聊了一些，也抖了抖陰差的威風。

刑枷撤去，女子不再緊張，變回人形，常年在野外，沒有禮數，女子也沒道謝，開心地跑去了偏院。

馬烈伸了個懶腰，對著牛猛道：「老牛，偏院聚了一些傢伙，我們去瞅瞅吧。」

一聲頓喝，將老頭嚇回原形，牛猛和馬烈看到，這是一隻十幾歲的老狗，眼睛被毛遮住，蜷縮在門口。

「小小獸魂，可能聽懂本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