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毛齊五聞言，驚呀道：「那還不走快點兒，一會兒戴主任要是有別的事情，就錯過了。」

戴雨農聽了之後，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太多的不悅，對他來說，周曉瑩這個女人他都快忘到腦後了，今後估計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又不是跟自己有過親密關係，以後就不能嫁人了。

「戴老闆，攸寧的位置呢？」毛齊五不由的一陣激動，這密研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然韋大銘也不會拼了命想要爭取了，沒想到，這塊大蛋糕居然砸到他的頭上了。

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叫他「殺人狂魔」呢。

密研組合併研究室就要有結果了。

這豈能不讓戴雨農驚喜。

「李孚去防空司令部，你攛掇的吧？」羅耀來羅家灣十九號開會，以他的資歷，也就列席一下，沒資格發言的。

「你還擔心他的位置？」戴雨農呵呵一笑，指著羅耀道，「這個密研室是他從密研組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密研室還能少了他的位置，副主任，主持工作。」

「新址有想法嗎？」戴雨農微微一點頭。

「我本意你們兩家合併后，韋大銘擔任新的密研室主任，你出任副主任，實際主持密研室的工作，但我覺得這樣不好，但是若是讓你擔任主任，恐怕難以服眾，雖然你成績斐然，功勞足夠，但不免會引發不滿。」戴雨農看了毛齊五一眼，「攸寧，你看毛齊五兼任這個密研室主任如何？」

「嗯，這麼多人在一起辦公，的確需要一個更大的地方，磁器口離的不算太和*圖*書遠，又便於隱蔽防空，確實可以選做新的辦公地點，這樣，你有好的選擇的話，打報告上來，我來批！」戴雨農直接一錘定音。

可惜韋大銘不爭氣，成立一年多了，愣是一點兒成績都沒有，倒是羅耀這個從未涉足密電碼破譯的愣頭青，從美國請來一個密碼破譯專家，不到半年時間，連續破譯日航空兵通訊密電碼，如今更是一舉突破密檢所的技術封鎖！

此刻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完全轉到羅耀這邊了，羅耀領導的「密研組」成績斐然，事實證明，在密電碼破譯方面，密研組要比特種技術研究室要更厲害，而且，羅耀這邊是專註密電碼破譯，韋大銘的事情太多了，精力太過分散了，也許這就是研究室沒出什麼成績的原因。

羅耀幾乎是被毛齊五拉著過去的。

毛齊五沒有反駁：「倒也是。」

「嗯，密研組對破譯日本外交密電有了突破，我得找戴主任親自彙報一下情況。」羅耀道。

「那也需要您首肯才行。」

「感謝主任栽培，學生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其實國府對日本外交密電早就有破譯了，但破譯方法掌握在密檢所手中，外人想插手根本沒機會。

「你有事兒？」

「你是不從我這邊弄幾個人過去是不罷手了吧？」

羅耀隨意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些最近破譯的外交密電遞給戴雨農：「主任，我們已經基本掌握日本外交密電的破譯密碼，尚有一小部分屬於外交絕密電文，目前還沒辦法破譯和_圖_書，但是百分之八十以上密電碼。」

「你那邊慈恩寺不是有地方嗎，暫時能安排一部人過去辦公嗎？」戴雨農忽然想起來，松林坡公館那邊是有地方的。

「去吧。」

「好，太好了，能隨時提供嗎？」戴雨農問道，密檢所破譯外交密電至少需要推遲一天才能傳到山城，如果能及時破譯的話，那就能夠老頭子提供最快的日本外交動向。

「主任，我還有件事想跟您彙報一下？」羅耀給戴雨農一個眼神，說道。

防空司令部的上級是航空委員會，再往上就是軍事委員會了，這兩個委員會若是出問題，那還得了？

「對了，一會兒戴主任會不會見我？」羅耀一邊走，一邊問道。

「嗯，你這個計劃我批准了，不過我這邊沒有額外的力量支持你，因為你也說了，這個計劃需要嚴格控制知情人範圍，沈彧去監察局兼任偵緝大隊的大隊長了，你們倆的關係，倒是可以從他那邊得到支援。」

「是！」

「松林坡公館有些小了，地方不夠用了，我想能不能換個更大的地方辦公？」羅耀說道，「另外，我還需要更多的人手，我們可以自己招募培訓，也可以直接從局裡的無線電學校挑選，兩選一，或者兩者同時進行。」

「他去過我那邊，那多人在那邊訓練，我又藏不了，只能告訴他了。」羅耀解釋道。

「年輕人誰還沒有衝動的時候，毛秘書，您這麼成熟穩重，年輕的時候就沒做過什麼衝動的事情？」羅耀笑問道。

「關於兩家合併的會議和-圖-書，你回去等候通知，隨時過來開會。」戴雨農吩咐道，「合併后的組織架構你再回去考慮一下，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到時候會議上討論一下。」

「是，主任。」

「行了，十個人，不能再多了，你可不能只挑女的，男的也要給我挑走一半兒。」戴雨農道。

「行，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人，讓他在你需要人的時候，暗中配合你一下。」戴雨農點了點頭，「對了，沈彧怎麼知道你那邊訓練了一批人，還跑來找我要人？」

「我那邊離磁器口比較近，我想在磁器口找一個地方，不管是新建，還是改造舊有的房屋。」羅耀說道。

「合併的方案，我看過了，可以，但某些條款需要修改一下，稍後，我會把意見和批複給你。」戴雨農道。

「主任，關於李孚在防空司令部行動計劃，我是這樣安排……」羅耀將自己對李孚的計劃安排詳細做了一個彙報。

「那如果把研究室的人交給你，夠嗎？」戴雨農略微沉吟一聲，問道。

「哦，齊五呀，你先忙你的去吧。」戴雨農馬上會意，一揮手，示意毛齊五先出去，單獨留下羅耀。

「主任，您知道的，要截獲日軍更多的密電，就需要更多的設備和人手，韋處長那邊能給我多少人我還真不知道，要是不提前未雨綢繆的話，我怕到時候沒有足夠的人手，完成不了您交代的任務。」羅耀道。

戴雨農臉色微微一變，他明白羅耀華中的含義，防空陣地部署的情報屬於軍事機密，如果泄密的不在本機關httｐs://ｗww•hetubｏoｋ•ｃｏｍ•ｃom，那肯定是在高層了。

「內奸一定出在防空司令部嗎？」戴雨農思考了一小會兒，開口問道。

「能騰出一部分來嗎？」

就跟軍統局一樣，戴雨農在職務上只是副局長，局長林蔚基本上就不來羅家灣十九號，干領一份薪水。

「毛秘書，那太好了。」羅耀也知道，自己想競爭這個主任，難度比較大，戴雨農一定會派一個人過來兼任的。

「攸寧，你這個計劃有多大把握？」

「對了，日方外交密電，每日抄送一次，若遇緊急情況，可隨時抄送。」戴雨農吩咐道，「直接抄送乙室（秘書室）就可以了。」

「齊五，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回頭會上把這事兒定下來。」戴雨農道。

戴雨農一直想要掌握密電碼破譯的主動權，曾把希望寄托在韋大銘的特種技術研究室上面。

「不是。」羅耀矢口否認。

「主任，如果內奸不是出在防空司令部，那問題就嚴重了。」羅耀盯著戴雨農，聲音雖然不大，可重若千斤。

毛齊五兼任這個主任，他肯定顧不上這邊的工作，因為他自己本職工作就夠忙的了，顯然就是個擺設。

「行，這回主任有要求，學生自當遵命！」羅耀敬了禮道。

「你敢說，這裏頭沒有你的鼓勵？」毛齊五不信，搖了搖頭，「李孚是個穩重的人，這麼激進的選擇他自己是做不出來的。」

報務員、譯電員這一類的工作，十分適合有耐心和細心的女子，所以，羅耀前一次去無線電學校，挑選報務員時候，基本上挑走的都是女的，和圖書男的留下一大半兒。

「倒是可以，不過，我要回去看一下，需要重新規劃一下。」羅耀想了一下，實在不行，他只有將宿舍區都轉到慈恩寺，松林坡公館全部都用來辦公。

「是，主任。」

「攸寧，還不謝謝戴老闆！」

實際上，如果周曉瑩真要找人嫁了，他說不定還大方的送上一份賀禮呢。

「只要內奸在防空司令部，我就有把握能把他給釣出來。」羅耀自信滿滿地說道。

他身上背負的傳聞，罵名也夠多了，多一個，少一個也不在乎，既然選擇做這個工作，就要承受這一切。

毛齊五沒說啥，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夠是夠了，不過地方還是小呀。」羅耀聽了，心中怦然一跳，這話信號很明顯了，戴雨農心理上已經想密研組傾斜了。

「主任，那邊咱么的一個特別訓練班還在特訓中，可能容納不下這麼多人。」羅耀解釋道。

「說，有什麼問題？」

會後，毛齊五叫住了他。

「主任，我還想去一趟無線電學校，看能不能再挑幾個好苗子……」

但微微不喜的是，羅耀利用他跟周曉瑩過去的關係做文章，當然，這一切都是假的，迷惑內奸的，事後也很容澄清。

「什麼，你們已經破譯了日本外交密電了？」戴雨農聽了羅耀的彙報，驚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能，但是主任，我們現在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好的。」

「是，主任。」

「這批人我有用處，除了給你留下的三十人，你可以給他十個人，剩下的一個都不能答應。」戴雨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