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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兩個？」戴雨農一拍桌子，怒道，「我讓你去把犯事的人帶回來，可沒叫你把舉報人也抓了吧？」

「你的意思嚴懲？」戴雨農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羅耀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押上囚車，準備前往局本部。

若是回磁器口，明天還得過來，這一來一回的，那還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看守所對付一宿。

「你這是在為他開脫嗎？」

「我先接您過去，六哥已經在家裡安排好了，您先過去，羅主任一會兒也到。」

「學生明白，感謝先生提醒。」羅耀微微愣了一下，微微一鞠躬，轉身離去。

「那也不該由你來抓，你的任務是調查余傑挪用公款，倒賣貪污的案子，侯大江的盜賣煉油廠成品跟這個案子無關！」戴雨農怒斥道。

「把人看好了，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將侯大江從車上押下來，羅耀交代一聲，自己也駕車前往沈彧家中。

「但憑先生做主。」

球踢回去了。

「攸寧，我對你十分器重，視你為最鍾愛的學生，你是明白的，余傑雖然是的老師，但是他過去的那段經歷，你要跟他盡量劃清界限，明白嗎？」戴雨農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

「好，就照你說的做，先把兩人都關押至望龍門監獄，你親自押送過去。」戴雨農考慮了一下道。

第二天一早，羅耀起床，洗漱，吃了早飯，命人將余傑和侯大江從看守所提了出來。

「嗯，我知道。」

「老師言重了，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

「那他挪用httｐs://wｗw.heｔubｏoｋ•cｏｍ•ｃｏｍ了公賬，難道就沒有影響到煉油廠的生產？」戴雨農質問一聲。

「四哥，家裡有客房，您就住一晚，明天一早，我讓鄧毅給您送過去……」沈彧聽見拉，忙走過來看道。

「天色太晚，再者說，我也不知道戴先生身在何處，總不能拉著囚車到處跑呀。」羅耀道。

一路上走不停，終於在新年元旦頭一天的晚上趕到了山城了。

「攸寧，謝謝你，能讓我坐牢之前，還能見到我這兩個可愛的小傢伙。」余傑真誠的感謝道，把兩個孩子一個交給江萍萍，一個交給奶媽。

「攸寧，你可是過來查我的，怎麼把侯大江也抓了？」看到羅耀這操作，余傑也有些發懵。

「我這是又回來了。」余傑從車上下來，望著微微山峨，不由的感慨一聲道。

「人帶回來了？」

「兩個。」

「老師放心，我只是在職權範圍內做事兒，又沒有以權壓人，再者說，我抓侯大江，那都是有真憑實據的，不是打擊報復，更不是胡亂抓人。」羅耀鄭重的道，「戴先生最多認為我有些多管閑事，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軍統的利益著想，他找不到我的錯處的。」

酒足飯飽之後，余傑吩咐道：「攸寧，送我回去吧。」

等羅耀趕到的時候，余傑已經抱上侄子和侄女了，很高興，他本來也是個喜歡孩子的人，不然也不會跟興姐一口氣生了四個孩子了。

「你呀，小心點兒說話，別再惹戴老闆不高興。」和圖書毛齊五提醒一聲道。

「好。」

「余傑是挪用公款為自己謀取私利，但煉油廠公賬上的錢並未落入他的個人口袋，他只是挪用后，購買市場緊缺的物資，利用時間差，賺了些差價。」

也是變相的提醒他，做余傑的學生，可以，學習他的本事，也可以，但是不要跟著他混，那是沒前途的。

「老師，天色已晚了，只能先把您安置在山城看守所了，等明天見了戴先生再說。」羅耀給楊帆一個眼色道。

「不了，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也不能讓攸寧擔著更大的干係，我去看守所待著，也餓不著，凍不著的。」余傑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還睡的踏實。」

「先生，如果侯大江不是本案的舉報人，那自然跟學生調查的案子無關，可他是這個案子的實名舉報人，那就不能說沒有關係了。」羅耀道，「難道學生眼看著盜賣煉油廠成品，損害軍統的利益而當做沒看見嗎？」

戴雨農有點兒招架不住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多想了，這樣的試探是不是根本沒有必要？

這一來一去，耗費的公帑算誰的？

吃頓飯，戴雨農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留宿就不一樣了，余傑現在是犯人，不是正常的自由人，他現在是要坐牢的。

「沒關係，我這待罪之身，住哪兒都行。」余傑呵呵一笑，就是連續趕路，臉色有些疲倦。

「四哥，攸寧，來，咱們坐下說。」沈彧在餐廳招呼一聲，「咱們喝點兒？」

因為今天的元旦，街上節日的氣氛還是比和*圖*書較濃烈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還是挺熱鬧的。

其實這不過是個障眼法，主要是不讓侯大江發現，其實從他面前過了一下，余傑就被請上了另一輛早就等候的汽車。

「你這何必節外生枝呢？」余傑嘆了一口氣，坐回了汽車內，什麼戒具都沒有使用。

「行。」

「不，余傑不問自取，身為廠長，擅自挪用購買生產原料的經費，這顯然是違反規定的，理應受到處罰，這一點，毋庸置疑，但貪污的罪名，是不成立的。」

倒是侯大江，戴著手銬，關押在一輛囚車內，垂頭喪氣，如喪考妣看上去慘兮兮的。

「報告！」

「攸寧，那就再麻煩你一趟，幫我把四哥送過去？」沈彧是知道余傑脾氣的，勸說再無用。

「我扶您過去。」

……

「雖無大過，但身為軍統老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羅耀知道，戴雨農就是想要知道他對「余傑」這件案子的態度。

「好吧，那就每個人三杯如何？」

「小鄧，怎麼是你？」余傑心中一定，鄧毅，那是沈彧的手下，很明顯這是羅耀跟沈彧安排好的了。

「是，先生。」羅耀答應一聲，「學生這就去辦。」

「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己錯了嗎？

忙完這一切，羅耀也沒回去，直接在看守所住了下來，反正明天他要去局本部交差。

「報告先生，學生羅耀完成任務，特來向您交差！」羅耀走進去，站到戴雨農面前，一個立正敬禮道。

「那怎麼不直接過來？」毛齊五問道。

「進去吧。」和*圖*書毛齊五嘴一努道。

……

萬一侯大江得到消息，跑了呢？那不成了軍統的笑話了？

羅耀將余傑送回看守所，特意的讓獄警給余傑多拿了一床被子，這大冬天的，看守所里又冷又濕，余傑身體也不是很好，萬一凍出一個好歹來，他可就沒法交代了。

「你，你……」戴雨農被氣得不輕，可嘴上卻又奈何不了羅耀，嚴格來說，羅耀這麼做也沒啥錯，難不成還在另外折騰一次，再派個人去把侯大江給抓起來。

「先生給了學生此次前往煉油廠的督察之權，學生覺得，這是在學生職權範圍內行駛的權力，何況學生也並未誣陷和包庇任何人。」羅耀挺直了腰桿兒說道。

「等一下。」剛要轉身，又被戴雨農叫住了。

哪有連舉報人一起抓的。

「算了，酒就不喝了，咱們能聚在一起吃個飯就好了。」余傑本是好酒之人，這會兒也是意興闌珊，不願意喝了。

「你們這是……」余傑不明所以，羅耀沒上來，上來的人是楊帆，他認識，是羅耀身邊的跟班兒。

戴雨農的話，羅耀聽的明白，他是說余傑過去在共產黨那邊的一段經歷，後來才加入特務處的，但凡有這樣經歷的，無論本事多高，在軍統內都是不可能被信任和重用的。

「六哥，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放心好了。」羅耀點了點頭，中途安排余傑來沈彧家吃飯，這已經是違反家規了，若是還在沈彧家裡留宿，那性質就更嚴重了。

「你這樣做，戴先生那邊怎麼交代？」余傑很擔憂。

「余先生，別和-圖-書緊張，是我。」開車的鄧毅扭頭過來一聲。

「如果正常情況下，確實會有可能，但實際上，猶豫煉油廠原材料短缺，市場上經常缺貨，而購買原材料的錢在煉油廠的賬戶上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甚至連吃利息都沒有幾個，所以，客觀上，余傑把錢挪用，再還回去，並沒有對煉油廠的生產產生影響，相反，他每次挪用還支付一筆利息，雖然不多，但比躺在銀行賬戶上吃的要多的多。」羅耀解釋道。

不犯錯的年輕人怎麼能叫年輕人呢？

「老師，您心情咱們可以理解，咱們少喝一點兒？」

「挪用公款屬實，但貪污不屬實！」羅耀道。

「那你認為，我該如何處置余傑？」戴雨農咬牙問道。

「先生，舉報人偷盜煉油廠成品賣出，謀取私利，證據確鑿。」羅耀平靜地說道。

「幾個？」

今天晚上沒有外人，全部都是自己人。

「帶回來了，先生。」

「你可以將你查到的證據上報，而不是私自抓人。」

「昨兒個晚上。」

「進來！」

「是。」

「老師，他犯的事兒不比您小，我既然身為督察員，自然有權力查察不法，糾正錯誤了。」羅耀呵呵一笑道，雖然侯大江舉報沒有錯，可他添油加醋的誣告就不對了，這口氣不出，他心裏不舒服，念頭不通達。

「這就是你調查得出的結論？」戴雨農問道。

「什麼意思？」

「余傑的案子，你調查的怎麼樣，是否屬實？」戴雨農不想糾纏下去了，弄不好，自己還下不來台。

「難為小六了。」余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