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文老三，知道你還提議？」宮慧瞪了文子善一眼，雖然她知道文子善並不是壞心。

「慧姐意思是，我們要廣積糧，緩稱王？」蘇離聽了，沉默下來，隨後抬頭問道。

……

所以，這套剛剛從英國人那邊搞到的竊聽裝備就被派上了用場，將江琳採訪他的全程對話錄了音。

標準還不低，味道自然也差不了。

自從李孚去了渝都后，同學會的工作交給文子善接手，文子善稽查處的工作繁忙，也沒顧得上，其實，宮慧和齊志斌做的更多一些。

「她不吃那是她的損失。」羅耀嘿嘿一笑，「今天可是湘西特色的竹筒米飯。」

「醫生說目前還算好的，就是大人稍微有些營養不良。」宮慧小聲的對羅耀道。

「需要我們也偽造一下身份嗎？」

「好的。」齊志斌點了點頭，去忙碌了。

「怎麼樣？」

中華的文字，那是太博大精深了。

「臨訓系」需要一個領頭的，雖然之前也有山城臨訓班同學會，但這隻是個鬆散的組織，大家聯絡感情之用，活動不多，偶爾出來聚個餐，交流一下。

戴上耳機，才聽了一小段，宮慧就詫異的抬頭看了羅耀一眼，顯然，她聽出兩個人對話中相互針對的那種味道了。

「山城區也有這樣類似的情況，主要是我們這些外省過來的，跟本地勢力的糾紛，而在山城，我們又需要藉助本地的勢力，有些人怕我們做大，威脅他們的位置。」蘇離道。

「可惜，我們這些人沒資格混那個圈子，不然的話，倒是能獲得第一手資料。」宮慧道。

「咱們吃的不差呀，怎麼還營養不良？」羅耀詫異一聲，密譯室的伙食那是考慮了營和圖書養問題，不然也不會好多人都吃胖了，需要每天鍛煉來消耗多疑的脂肪了。

「一會兒你聽下就知道了。」羅耀笑了笑。

「沒必要。」

「正好，給那位江記者準備的工作餐，她沒吃，剛好不浪費。」羅耀笑笑道。

接下來他該幹嘛，還幹嘛。

羅耀還是禮貌的請江記者留下來吃飯的，畢竟招待所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工作餐。

「我不想以惡人之心揣度別人，但是這個江記者，我是真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針對我？」

「現在在山城的臨訓班同學里，就耀哥你的地位最高，也最得戴主任的信任，我們都希望你能夠成為我們這些人說話……」

「你知道有些山頭軍統成立之前就有，而有些系，只是一個勢力圈子，並沒有核心領頭，或者不止一個核心成員，一旦有了核心領頭，這就危險了，你們明白嗎？」宮慧最了解羅耀了，她豈能不知道這裏面的政治風險有多大，要是真打算組建自己的小山頭，還用等到現在？

一個小小的女記者，哪怕她來頭有多不小，羅耀還都沒有放在眼裡，畢竟她這個身份還沒到讓他忌憚的地步。

「他不是帶了兩個徒弟嘛，有些事情可以讓徒弟去做，沒必要自己親力親為。」

「耀哥，別說，雖然說是二手貨，英國人這套設備還真是好。」齊志斌笑著道。

「感情我還是吃別人不吃的。」

吃飯的功夫，宮慧問道：「怎麼樣，這江記者什麼樣，你跟人家聊的如何？」

得留下一點兒東西。

這種苗頭已經有了，而且是有意識的。

「臨訓」系得到戴雨農的青睞，竄的自然是快，大多數人很快得到和*圖*書提拔，但是也正因為這樣，「臨訓」系遭到了軍統內部老人的打壓和警惕。

「慢點，澤蓉……」陳澤蓉的肚子越來越明顯了，因為之前差點兒出事兒。

所以這一次的產檢指標對她來說特別重要。

「鄧毅跟我說了，他的消息也不能確定，山城這麼大，也不至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羅耀點了點頭。

晚上小年夜的聚餐，也在招待所，羅耀把跟自己關係不錯的人都叫了過來，自掏腰包，請大家吃飯。

「是嘛，那我的嘗一嘗。」

誰會想到，這樣一頓普通的聚餐，居然在日後成了軍統少壯「臨訓」系的形成的起點。

只是把任務完成罷了。

……

「有些人，三觀不合，再怎麼遷就也沒用。」羅耀呵呵一笑。

「耀哥，幸虧你讓老齊錄下這段採訪錄音，不然以後你還真有可能有理也說不清。」聽完后，宮慧摘下耳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

「同學們受到打壓，排擠這些不公正待遇，這個我們可以向上反應，戴主任對我們這一屆臨訓班學員是最看重，也是最愛護的，相信他不會置之不理，但是，你們想要把我推到領頭人的位置，這個，我可不敢答應。」羅耀說道。

羅耀原本的想法，就是把大傢伙兒叫過來吃個飯，熱鬧一下，都是年輕人，大多數人都沒有成家，在山城也沒有親戚，單身一個人。

「澤蓉懷孕后，有些挑食，很多東西都不吃，她孕吐反應有點兒重，所以，營養有些跟不上。」

有其他安排，那就不強求了，他們要是過來的話，這氣氛可能就不那麼好了。

只是江琳以中午已經有安排拒絕了，人家不吃飯，也不能強和_圖_書留，何況，採訪的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爭鋒相對了，雙方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友好。

「錄音拷貝一份交給我，另一外一份你收檔保存。」羅耀吩咐道，「希望這份錄音永遠用不到。」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宮慧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行，就按照你說的，但就是辛苦老董了。」宮慧道，「又要忙食堂的事情，還要給我們做飯。」

「怎麼樣，清楚嗎？」

尤其是有些問題，很容易脫口而出，可有的時候問題的答案是要放在某個環境下解讀，那得到的答案甚至是南轅北轍，可一旦被斷章取義了，那問題就來了。

對方問過什麼，他又說過什麼，這段錄音是清清楚楚的體現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宮慧心裏一直念著上午的採訪到底說了些什麼，一吃完飯，就讓齊志斌把設備搬進來羅耀在招待所的房間。

「耀哥，根據下面反饋來的情況，咱們臨訓班好幾個在稽查所的同學都被區別對待，他們不敢明著來，但在所里搞孤立，分化，讓你什麼都幹不了……」文老三說道，衛戍司令部稽查處跟下面的關係聯繫密切，他自然能聽到這些消息。

「鄧毅說，江琳談的男朋友是南華貿易背後的大老闆葉公子？」鄧毅查到這個消息，第一個給宮慧打的電話，她當然知道了。

「我知道，大哥一旦當了這個領頭人，那就等於是在軍統內立下一個山頭，到時候必然會把矛頭都指向大哥，對大哥來說，顯然是不利的。」文子善道。

不然，真稍有不慎就掉進坑裡了。

這換做另外一個人，面對這個江記者刁鑽又帶有誘導性問題，和_圖_書稍不留神，還真會被帶進溝里。

這也可以看做軍統內山城「臨訓羅耀」系核心人員的一次聚會，除了遠在江城的劉金寶、滿倉等人，還有靜海的徐濟鴻，以及在渝都特訓的李孚，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

越聽，宮慧的臉色越不好看，這個江琳明顯就是不好懷疑，所有的問題都是在針對羅耀，只要稍微答錯，就會被抓住把柄，窮追猛打。

「女人嘛，有些事情是毫無道理的，毫無道理的喜歡，毫無道理的厭惡。」宮慧道，「可能是咱們之前對她採訪提出了太多的要求，甚至還逼著她簽署了保密協議，她覺得是冒犯了她記者『無冕之王』的尊嚴吧，所以才如此針對你。」

「人家出身高，自然跟咱們這些小門戶不一樣了，再者說，人家是女孩子，你遷就一下嘛。」

記者就是玩文字遊戲的，這是人家的本職工作，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她可以把撤退說成逃跑，也可以把逃跑美化成避其鋒芒，主動後撤……

「人倒是長的挺漂亮的，就是呢這大小姐脾氣有點兒大，應該是家裡從小慣的。」

「還是先從外圍查吧，這些貴公子名媛圈子裡亂的很，想要獲得消息並不難。」羅耀道。

「你想怎麼做？」

「餓了，招待所還有飯吃嗎？」

有些人也邀請了的，比如毛齊五和潘其武，電話打過去，都說晚上已經有其他安排了。

……

「所以說，我不是對女性有任何偏見，但是一個記者，如果不能客觀公正的看待問題，全部以自己主觀臆斷來主導自己的思維，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什麼稱王不稱王的，我們都是戴先生的學生，要稱王，那也是戴先生，我和*圖*書們又什麼資格，今天晚上咱們說過的話，都給我爛在肚子里，回去之後，都不許往外說出半個字！」羅耀瞪了所有人一眼，嚴厲的呵斥道。

要不然宮慧也不會親自開車陪她去了，萬一有什麼事兒，身邊還有個人照應。

安裝竊聽器，並且錄音，這是羅耀臨時決定，是當在鄧毅告訴他江琳的男朋友是葉公子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得多留個心眼兒。

「行，回去跟老董商量一下，看給澤蓉制定一個適合她的食譜，照這個數食譜給她單獨做飯。」羅耀說道。

這每逢佳節倍思親，這種孤獨的滋味兒，很難受。

「只要她繼續招惹我，我難道會跟這樣一個情緒上頭的女人計較？」羅耀道，「不碰到我手裡，她遲早也會碰到別人手裡，頭破血流。」

「軍統本來山頭就很多，江山系，浙警系，還有什麼湘南，粵廣等等，憑啥就不能有臨訓系？」文子善道。

「這個簡單，這個圈子裡也不都是所有人都有錢，也有外強中乾的，找一兩個可以合作的，花錢買消息，這不難。」羅耀道。

到時候，講都講不清了。

「醫生開了一副保胎的葯，這樣可以減輕他孕吐的反應，另外可以在飲食上下功夫，做的稍微精細一點兒，澤蓉是湘南人，可以做一些開胃菜肴，酸甜為主，應該能夠有所改善。」宮慧道。

「你們到底了聊什麼了，讓你對她這麼深的芥蒂？」宮慧了解羅耀，對外人，他素來是溫和穩健的，即便有脾氣，也是能克制。

「那要不要跟進？」宮慧其實心裏很不爽這個江琳的，一個採訪，正事兒不問，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男人挖坑兒，好在自家男人警惕心高，早就防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