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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耀吸了一口氣，這是死無對證了，王有美已經死了，長谷美惠怎麼說都可以。

「我的老師。」

「小美是無辜的，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請你不要為難她。」素清說道。

「很簡單，我易容成王有美，很容易就進入了黃山公館，並且，我也早就獲得公館內的相關情況，雖然這很冒險，但是只要我掩飾的好，完全能夠矇混過去的，事實上，我做到了。」長谷美惠彷彿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好。」

「你為什麼不找機會跟軍統接觸，反而去跟中統扯上關係，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羅耀沉默了，這原則和底線確實是他身上最大的破綻，但你也不能說軍統內就各各十惡不赦，但能在軍統內不斷往上爬的，沒有哪個手上不沾無辜者的鮮血的。

「那是因為你有做人的原則和底線，你跟那些國民黨軍統不一樣。」素清說道。

「長谷美惠？」羅耀微微一皺眉，似乎這個名字讓他有那麼一點兒意外。

如果不是夏飛判斷錯誤，那就是長谷美惠在撒謊了。

「這很簡單，我本來工作就是清潔，那天中午本來就是我去例行做清潔工作，而密室內的那位機要員周岩早就被王有美勾上了，我根本不需要鑰匙，直接敲門，他就把門打開了。」

「你不該來的。」

羅耀最大的好處就是，他現在是一個技術軍官，不摻和那些最一線的工作。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聊吧ｈｔtｐs://ｗww.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ｍ？」

去羅耀那邊，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反正這個案子現在也是羅耀在主導查案。

「羅長官，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其實，我就是被你抓住的長谷壽山的女兒。」長谷美惠解釋道。

「是的，他並沒有幫我，所以，我進去之後，哄他吃了一個帶麻藥的蘋果，吃完他就昏睡過去了。」

「小姐……」

「小美，你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羅耀親自主審，畢竟這件案子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換人審，還需要熟悉案子，並給審的時候也未必能夠貫徹他的意圖，尤其是，這個長谷美惠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不用搜身，我身上也沒藏什麼致命的毒藥。」素清一笑道。

「是的，我的日本名字叫長谷美惠，素清是我的中國名字。」素清緩緩點頭道。

人生很長，有些錯一旦犯下了，後面可能需要大半輩子來償還。

羅耀想起來了，長谷壽山被捕的時候，搜查聚豐酒樓的時候，從長谷壽山隨身的物品中找到一張照片，是年輕的長谷壽山跟女兒的合影，這本來是很正常的物品，而且這張照片也沒有什麼信息，因為，照片上的父女都是中國人的打扮。

人犯直接帶去黃山公館審訊顯然是不合適，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審訊，黃角埡是羅耀現在的老巢，自然是最合適的。

小美還想勸說，但素清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羅耀、宮慧還有阿香和_圖_書三人也隨之進了這個小禪院。

「素清姑娘，師父也請你一起過去。」明凈小女尼也是連忙雙掌合十，鞠躬一聲道。

「秦施主，秦太太，師父請你們去飯堂用齋飯！」這時候剛剛接待過他們小女尼從外面跑進來。

「羅長官何必明知故問呢。」

「雨宮慕是你的老師？」羅耀嚇了一跳，這長谷美惠居然跟雨宮慕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又是師生戀，這傢伙有這麼大的魅力？

「好，我會找水谷光詢問的。」羅耀繼續問道，「詳細說一下，你是如何盜取保險柜中的絕密文件的。」

「她確實不該來！」門外傳來一聲，非常清晰的傳入到兩人的耳朵里。

「是。」素清很平靜地說道。

「你真是藏的夠深的。」

「其實另一把鑰匙的拓模我早就拿到了，至於保險柜的密碼，這對於懂開鎖的人來說，似乎並不難。」長谷美惠洒然一笑道。

「阿香……」

「她要是跑，只有死路一條。」羅耀解釋道，若是一個人，長谷美惠或許還有一搏之力，現在他跟宮慧都在，再加上一個小美，三個人，雖然阿香的槍法略遜，可身手不差，而長谷美惠還有一個小美這麼一個累贅。

「你的老師？」

「長谷美惠，我知道你有講故事的慾望，但是，我現在沒心情，也沒時間聽你講故事，我現在就想知道，是不是你易容從王有美的模樣，用她的身份潛入黃山公館雲岫樓密室盜取保險柜內的絕密文件？」羅耀坐下來，沒有太多的廢話，和圖書直接問道。

審訊室內。

「可是，我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控制你，終究還是釀成了大錯。」羅耀後悔一聲。

「你是怎麼進入密室的？」

「密室的保險柜可不是一般人能打開的，你只有一把鑰匙，怎麼做到的？」羅耀問道。

而且時間快到了，就剩下半天一夜了。

戴上手銬，塞進了車內。

「真的是你？」

「是，我原本是打算找機會接近羅長官的，但是，接近羅長官的機會太少了，在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所以，我只能另外想辦法了，選擇齊氏兄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長谷美惠解釋道。

「多謝慧因師父了，我可能要離開了……」

吃完齋飯，羅耀信守承諾，將早就說好的香油錢奉上，然後帶著長谷美惠跟小美從寧靜庵離開了。

「很意外嗎？」

「你的父親五年前來的中國，而你三年前也來了，你們父女倆還真是處心積慮？」

「走不了了，與其逃跑屈辱被擒，還不如坦然面對。」素清微微一笑說道。

人應該還在院子外面，但聲音已至。

「文件呢？」

這也是事實。

「素清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

但是他記得夏飛在現場勘察過鎖眼說過，其中一個鎖眼使用特殊的開鎖工具打開的，另一個鎖眼沒有相關痕迹。

「是王有美嗎？」

「羅長官應該不會忘記『河童』這個代號吧？」

「不是一直都被你懷疑嗎？藏得深又有可用？」素清說道。

素清嘆了一口氣，她明白，自己跑不了了：「htｔps://ｍ•ｈeｔｕbook.com•cｏｍ小美，一會兒出去，你不要說話。」

「文件到手這麼多天，還會留在我手裡嗎？」素清呵呵一笑，一副這個問題你問的有點兒太「白痴」的表情。

「那是因為什麼？」

張小正也愁呢，黃山公館只有關禁閉的禁閉室，更別說用於審訊的房間和各種刑具了。

……

但是張小正可不是羅耀，他的手下可沒什麼震懾力，自然不會給長谷美惠那樣的待遇了。

「你果然在這裏。」

「不著急，我們肚子也餓了，吃完齋飯再走。」羅耀打斷了長谷美惠的話道。

「據我所知，你跟王有美見面次數不下七次，而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起碼有四次，你都無法跟她見面，除非你有分身術。」羅耀可不會輕易相信長谷美惠的說辭，要知道，這裏面可是有很多疑點，尤其是時間疑點。

「周岩再被美色迷惑，也不敢幫你盜取保險柜內的絕密文件，何況他並不知道密碼還有另一把鑰匙。」

「可是我知道，她沒有資格進出侍從副官辦公區域，她是怎麼盜取鑰匙並且拓模的？」

「若不是小美帶你們來，你們也找不到。」素清爽快的承認了下來，這一點讓羅耀三人稍稍有些錯愕。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你讓我去哪兒？」小美趕過來報信兒，卻被素清要求離開。

「小姐，我掩護你，伱趕緊走……」小美也意識到，是自己把敵人帶來了，急道。

不關自己的，從來不摻和，就是關於自己的，也是很謹慎，他這個「軍統之狐」稱https://m.hetubook.com.com號是他在反日諜的智慧，而不是他跟別人一樣濫殺濫捕，甚至是濫用死刑。

他們很自然的就在路上遇上了。

「明凈小師父。」

「我意已決，不必多說。」素清鄭重地說道。

「這個我們需要帶回去進行審查，如果她真是無辜的，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她。」羅耀點了點頭，沒有小美，他們也找不到素清，這也算是間接立功了。

「我父親其實很早就來了，他一半的時間都在中國，而我來中國並不是因為他。」

「去黃角埡吧，那裡看守所可以作為臨時關押和審訊她們的地方。」羅耀說道。

「我的母親是高麗族，而十歲之前，我是在中國長大的，後來才去的日本。」

看到沒有佩戴任何「械具」的素清，張小正有些吃驚，他們現在抓的可是極具危險人物，就不怕她中途暴起傷人逃跑嗎？

「確實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羅耀點了點頭，「不過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這種事兒他是盡量避免的，你可以稱他虛偽，但他必須要這麼做，原因嗎，只有他心裏清楚。

長谷美惠跟一般意義上的日諜還有所不同，她似乎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不是每次都是我去，有時候我走不開，會讓水谷光替我去。」長谷美惠說道。

寧靜庵的齋飯確實做的不錯，吃起來也很可口，但對於喜歡肉食的人來說，偶爾吃上一次沒什麼，當做是清一清腸道，天天吃，那可受不了。

張小正去通知水上緝私警察后，通知胡英傑帶人過來支援了，路上有羅耀留下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