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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我以為默予小姐能成功逃離這裏。

大白：請問能否告訴我，你們是在哪兒發現我的？

大白：我的時鐘還停留在2101年，它已經損壞了，那麼請問二十年前卡西尼站內有倖存者嗎？

你能看見我們嗎？

木木的心臟被巨大的驚喜攫住了。

大白：二十年前？

幾秒鐘后，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閃爍的游標開始移動，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出來：

我是趙木木。

大白？叫你大白可以么？

好不容易修好得大白什麼忙都幫不上，只是個莫得感情的陪聊機器。

劉培茄愣了一下。

「這閃電跟活物一樣，你們不覺得它像蛇嗎。」劉培茄從史騰背後探出頭來嘖嘖稱奇。

趙木木：沒有。

史騰按著其他人躲進氣閘室內，把艙門緊緊地關上，粗長的電弧鞭子狠狠地打在卡西尼站的外殼上，噼啪作響，火星四濺。

他們一開始對大白的狀態並不抱指望，畢竟這電腦暴露在土衛六的外部環境中時間太久了，正常計算機在零下一www.hetubook.com.com百多度的低溫中早就該凍壞了，但岱嶽他們表現出了強大的修理能力——木木葛梓看著這幾個男人拆開機箱一頓操作猛如虎，一邊輸入一大串看不懂的代碼，一邊念叨著「圖吧老哥保佑」之類聽不懂的怪話，最後把伺服器一推：應該可以了。

「怎麼就你一個王八蛋回來了？岱嶽人呢？」

很抱歉，親愛的用戶ꓹ 我目前的狀態殘損不全，伺服器內數據丟失嚴重ꓹ 不具備面部識別的能力。

大白：我仍然在土衛六的卡西尼站內。

「天吶。」木木輕聲說。

「這是什麼聲音？」木木瞪大眼睛。

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

趙木木：你是說二十年前嗎？

史騰扭頭，皺著眉頭盯著他看了半晌。

恢複電力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確定卡西尼站的損傷程度，確定修復計劃，目前卡西尼站主樓只有P3實驗室一個房間可用，史騰希望能再多騰出一些空間來。

「史哥史哥！」木木忽然用力抓住史騰的手和圖書，指了指頭頂上，「你聽！你們仔細聽。」

大白活過來了。

大白：請問卡西尼站內有倖存者嗎？

您好ꓹ 親愛的趙木木小姐。

岱嶽明明就在自己身後啊……

聚變反應堆成功重啟了，充沛的電力正在通過輸電網路進入卡西尼站的主樓，史騰帶著其他人穿過走廊，在他們的頭頂上，照明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來，空氣循環系統和溫控裝置開始工作，從左到右，從下至上，明亮的燈光從它的每一扇舷窗中透出來——時隔二十年，這座沉睡已久的邊緣站點又重新蘇醒。

大白蘇醒了。

趙木木：是的，我們是因為飛船墜毀迫降才抵達這裏，目前正在卡西尼站內避難。

毫無疑問岱嶽遭到了強雷擊，如果當時是裸身在外ꓹ 那十個岱嶽也瞬間蒸發了ꓹ 幸運的是鐵浮屠救了他一命ꓹ 鐵浮屠工程塑料的外殼下有一層細密的金屬織網，這層金屬網在雷擊下相當於法拉第籠ꓹ 巨大的電流沿著金屬網進入地面，岱嶽奇迹般地毫髮無損，只是摔ｈt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ｏk.ｃom.coｍ了一跤。

史騰轉身就往卡西尼站樓內沖。

趙木木用筆記本接著伺服器，大白終於成功重啟了ꓹ 岱嶽、卓識和劉培茄折騰了很長時間ꓹ 終於把它恢復成了能對話的狀態——說起岱嶽，他成功地死裡逃生了，拖著身體慢慢地摸到了卡西尼站ꓹ 回來就踹了劉培茄一腳ꓹ 罵他不仗義，溜得比誰都快ꓹ 劉培茄說當時那情況他要是不趕緊溜ꓹ 那就是一次性死兩個。

趙木木：你好。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看見我們？接一台攝像頭有用嗎？

眾人有些失望。

幾秒鐘后，游標動了，它打出了一個簡短的「Hi.」

大白停滯了幾秒鐘，然後回答：很遺憾，我現在失去了對所有東西的控制能力，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做不了。

電腦屏幕上的游標一下一下地閃爍。

P3實驗室內ꓹ 接上電的計算機伺服器指示燈亮起，開始高頻閃爍。

大白：您請便。

在雷暴降臨的一瞬間，超過五十萬安培的巨大電流從通訊塔塔和圖書頂的接閃器貫入，以光速貫穿整條超導電纜，經過聚變反應堆內部的激光器流入大地，在電流經過的零點零零一秒內，產生的高熱把輸電網路的所有絕緣層和屏蔽層全部蒸發，岱嶽低估了泰坦上的大氣的濕度，如此高濕度的空氣不能視作絕緣體，高壓電輕而易舉地擊穿了空氣，幾百米長的電弧像鞭子一樣從塔頂上甩出來，彷彿是通訊塔禿頂上長出來的發光長發——就像有個頭髮巨長的神經病站在塔頂上蹦迪。

眾人圍成一圈ꓹ 互相交換目光。

趙木木：我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空氣循環系統。」卓識獃獃地說，「這是空氣循環系統的風扇！電力……電力恢復了！」

隔得很遠，史騰等人就看到了通訊塔塔頂上迸發出來的電光，他們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閃電，它是逆向生長的巨樹，電弧從塔頂生長出來，帶著噼啪的巨響消失在潮濕的空氣中，即使是濃厚的霧氣都無法阻隔刺眼的閃光，整個天空都被照亮，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史騰葛梓木木卓識都驚得往後一和_圖_書退。

因為您的輸入習慣更偏向于女性用戶，所以我猜測您是女士。

趙木木：你現在有能力控制卡西尼站嗎？

趙木木：現在的時間是2121年3月18日。

趙木木接著敲鍵盤：

趙木木：問。

卡西尼站內的電力成功恢復，史騰開始捯飭這座破舊的建築了。

趙木木：土衛六的卡西尼站內。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性？

……

趙木木：我們想知道，二十年前卡西尼站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能。

我們一共有六個人，分別是我，史騰，葛梓，卓識，劉培茄，岱嶽，我們是「哈迪斯」號探礦船上的船員。

與此同時，其他人就在折騰大白。

岱嶽人呢？

你們好，「哈迪斯」號的船員們。

趙木木半信半疑地接上筆記本電腦，打開對話框，輸入了一個「HELLO？」

大白：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更遺憾我幫不上什麼忙……趙木木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可以。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在外界狂暴的巨大噪音中，他們聽見自己頭頂的樓板內發出細微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