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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詳細告訴我呢，聯絡就中斷了。」木木抱著膝蓋，搖了搖頭。

「什麼想法？」葛梓問。

就算你是長發覆面的恐怖女鬼，我也不怕，我有劉培茄！

這說明他們的腳下有一個巨大的負壓空腔。

「甭試了！再試鐵浮屠就沒電了！」劉培茄吼了出來，「你早一點回到卡西尼站，我生還的可能性就大一點！」

卡西尼站的主體建築在劇烈的地震中繼續傾斜ꓹ 它基座底下的冰層似乎不夠堅實ꓹ 金屬腳架正在逐漸碾碎冰面ꓹ 這令木木非常詫異，他們腳下的冰層少說也凍結了千萬年ꓹ 沒人知道有多厚，早就凍得和鋼鐵一樣堅硬ꓹ 它們為什麼在逐步破碎？

史騰能解釋哭號的來源，但他很難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為什麼空氣正在往鑽孔中倒灌？

「哪裡？」劉培茄問。

能保一個是一個。

「什麼異常？」其他人都好奇起來。

劉培茄臉都白了。

木木很納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史你聲音都在發顫。」背後傳來劉培茄的聲音。

「那不是個球——！」

劉培茄遠遠地看到史騰的影子伏了下來，知道他趴在鑽孔的邊上，於是說：「老史，這要和_圖_書是恐怖片，你就是第一個掛的龍套，你把頭探到那個洞的上方，就不怕洞里陡然鑽出來什麼東西一口吃了個嘎嘣脆么？」

從史騰和劉培茄失去聯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期間只有過短暫的一次通話，劉培茄告訴她自己和史騰還活著，但是不慎掉進了拿破崙坑，正在努力往回趕。

空氣中的凄厲哭聲越發尖銳了，聲音的頻率越來越高。

木木抬手往上指ꓹ 「我想進去看看，去二樓看看。」

他的腿就像瓶塞一樣被吸住了。

「閉嘴。」史騰心底暗念佛祖三清保佑，心一橫，牙一咬，往前撲了過去。

空氣正在往深孔里灌入，而它摩擦發出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什麼東西的哭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培茄的腿才拔不出來。

她收到劉培茄的消息，對方說他們有了大發現，但劉培茄顯然沒來得及詳細說明那是什麼，木木只能在嘈雜的電流噪音中聽到劉培茄的聲嘶力竭的大吼：

岱嶽沉默地站在身邊不遠處，深紅色的人影反射著燈光ꓹ 像一塊黯淡下去的燒紅木炭ꓹ 木木抬眼望著他的背影ꓹ 又望向前方卡西尼站斑駁陳舊的和-圖-書外牆ꓹ 這棟建築傷痕纍纍，它最顯眼的傷口在二樓，外牆被徹底撕裂，露出一個足夠成年人通過的漆黑破口ꓹ 裂縫邊緣露出複合材料內襯斷裂的纖維毛邊ꓹ 彷彿撕破的布料。

史騰打定主意，如果這一撲真能撲到什麼怪力亂神的東西，就把它塞給劉培茄，讓這東西體驗體驗人類的可怕。

史騰愣了一下，停在原地。

……

「茄子，我覺得情況不太妙，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史騰爬起來，「你趕緊把腿拔|出|來。」

「你待那兒別動！」

他們仍然待在室外，在地震完全過去之前沒人再敢進入卡西尼站。

「沒事，不用太擔心，拿破崙坑不深。」木木擺手，在葛梓的想象中拿破崙坑可能像地窖那樣又幽深又狹窄，掉進去就是死路一條，可實際上拿破崙坑只是個淺盤子，它在幾億年前確實是個大坑，但如今早已被掩埋起來了，「比起這個，他們還有其他發現，史哥說他們找到了一部分二十年的挖掘樣本，但有點異常……」

那不是個球？

「你先回去，再帶著工具來救我。」劉培茄相當果斷，說話間就切斷了腰上的繩索，「快走！」

在瀰漫的煙霧https://m.hetubook.com.com中，那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的凄厲哭聲就來自他身前幾米的地方，可史騰卻什麼都沒看到，真是活見鬼了。

這一切的問題，可能只有等到史騰和劉培茄返回卡西尼站，木木才能知道答案了。

「坑？什麼坑？」卓識問。

來吧，管你是什麼！

史騰伸著手，慢慢地往前摸索。

可之前還沒有。

「孔里。」史騰知道這凄厲的哭聲來自何處了，它來自地面的鑽探孔里，就在史騰身前幾步遠的地上，二十年前的科考隊員們在冰面上打了四個深不見底的深孔，此刻那叫人頭皮發麻的哭號就來自這深孔之下。

「茄子……我知道這聲音是從哪兒來的了。」

史騰看著濃霧中的那盞燈光，一步一步地後腿，然後轉身撒退就跑，狠狠地滑了一跤。

隔著幾米的距離，史騰沒能看清劉培茄得臉，他知道劉培茄是對的。

「木木，你在想什麼呢？」葛梓摟著她的肩膀ꓹ 問。

因為這條傷痕的存在ꓹ 木木可以預料卡西尼站的二樓已經淪為了冰窟。

「一個好消息，他們還活著。」木木說，「不過也就活著而已了，除了這個其他都是壞消息，他們發現了一艘墜毀的飛船，但是丟和_圖_書了步行車，正在步行返回卡西尼站，但這會兒又掉進了坑裡……」

「還能再試試！」

史騰警惕起來ꓹ 如臨大敵，一步一步地往前蹭了過去。

按照原計劃，最晚到十點他們就得回來，因為鐵浮屠只能工作到那個時候，距離預定的期限只剩下一個小時。

「拿破崙坑。」木木回答，「你們還有印象嗎？就是二十年前挖出黑球的那個坑，他們掉進去了。」

「別亂動。」史騰趴下來，湊到鑽孔邊上，用頭燈對著往裡照。

木木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到九點了。

「這……這……那個坑很深嗎？史哥他們爬出來了嗎？」葛梓一下子就揪緊了心。

一時間四周尖銳的哭號聲似乎都急促起來。

「你是說我腳下踩的這個洞？我的媽呀！」劉培茄嚇了一跳，奮力掙紮起來，如果這深洞之下有什麼，那他這條腿可不就是送上門的點心嗎？

這說明負壓空腔是剛剛形成的？

可他什麼都沒摸到，史騰愣了一下，慢慢地蹲下來，皺起眉頭。

「喂？喂喂喂？史哥？茄子？能聽到我說話嗎？史哥……聯絡又斷了。」木木搖搖頭，嘆了口氣，慢慢地坐在冰面上。

「別胡思亂想了。」史騰說，「這不是什麼東西的hetubook.com.com怪叫，只是氣流通過鑽孔的聲音，很奇怪……鑽孔內部是負壓，氣流正在往裡灌……為什麼會這樣？」

「我倒是想動，但也得能動啊。」劉培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翻白眼。

是指當年的那個黑球嗎？劉培茄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他和史騰究竟發現了什麼？

「我有一個大胆的想法。」木木抬起頭ꓹ 望著卡西尼站二層樓外牆上漆黑的大洞，「它或許能為我們解開一部分謎團。」

「我——正——在——拔——！」劉培茄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仍然是徒勞的嘗試，他喘了口粗氣，搖搖頭，「老史，沒救了，別過來了，靠人力拔不出來的，你先撤！」

「誰……誰在那兒啊？」史騰拔高聲音，給自己打氣，「別鬼鬼祟祟的！別裝神弄鬼！我是馬克思主義者，信奉唯物主義的無神論者……」

真是多災多難。

「那你死得肯定比我慘。」史騰眯起眼睛，黑洞洞的鑽孔實在太深了，根本望不到底，沒人知道這孔打到什麼地方去了，你說它通往地獄也不奇怪，「我好歹還有個痛快，你看看你自己，恐怕要被一點一點地啃乾淨大腿而死。」

「怎麼樣啊木木？他們怎麼樣了？」葛梓爬過來，抱住木木的肩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