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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凡事也並非絕對。

但看著二師姐那期待的小眼神，蘇安然有些無奈地說道：「聽聞那隻大蜘蛛還在裏面鬧事，一時半會間怕是弄不死了。師父推測，這天元秘境未來百年裡恐怕是別想開啟了。」

「百年。」上官馨算了一下，「那也就是差不多被毀咯……哈哈哈，小師弟，你真不愧是天災呢，比我們厲害多了。」

「哦，六七……」上官馨瞭然的點了點頭，但下一刻就一臉瞠目結舌的望著蘇安然，臉上猶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你說什麼？！你修鍊至今才六……六七年？」

她有些不懂。

在第一紀元時期，擁有修鍊肉身成聖之法的，唯有當時五大族的核心嫡傳繼承人才有資格。

「想什麼呢？」

但就在上官馨再度前踏一步時，她的眉頭卻是突然皺起，橫手一攔就擋在了蘇安然的胸前，沉聲喝道：「妖王就是如此鬼鬼祟祟的嗎？既然敢跟上來，為什麼不敢現身一見？」

「是。」蘇安然點了點頭，「二師姐慧眼如炬。」

「二師姐，這玄界有人族、妖族、魍魎魑魅，甚至還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族群聚會，那麼靈獸呢？」蘇安然一臉好奇的問道，「靈獸可有類似這樣的宴席參与嗎？」

換句話說，蘇安然其實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算是凝魂境大圓滿才對。

「九師姐之前也毀了一次天元秘境，那次最終活著出來的也沒幾人。」蘇安然是堅決不肯背上「天災」這個鍋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宋娜娜這個「人禍」。

看蘇安然臉上糾結之色，上官馨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過空靈應該是可以受邀入席的。

作為擁有感知能力的上官馨，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氛圍和情緒的變化，但這些人與她非親非故的，她自然也是懶得理會，所以當然沒有去考慮這些修士心情的必要。

上官馨，便是第一紀元時期五大族之一，上官大族的少族長。

例如青玉是不是早就推算出自己能夠假死復活，以脫離妖族身的猜測，蘇安然就沒有說出來了。

「自是有的，只是都是類似於私交好友那樣的小圈子聚會而已。」上官馨點了點頭，「這一點，就有點像流動坊市那般和_圖_書的小型聚會，只有認識了人，有了相應的人脈擴充后，才能夠參与到這樣的聚會裡。」

蘇安然算了一下，按照二師姐上官馨說的這個標準來看，他應該是可以參加仙女宮的瑤池宴、天穹梧桐秘境的雛鳳宴。

自己的小師弟是如何做到在擁有如此驚人的修鍊速度同時，又能夠根基穩固呢？

「唉，早期幽冥古戰場還沒那麼嚴重的時候，我還能和老頭子交流幾句，雖然時好是壞的，但好歹也是知道太一谷的一些情況。」上官馨嘆了口氣，然後才緩緩說道，「不過自百年前，不知是受什麼影響，我就和老頭子斷了聯繫，也就不知道太一谷的情況了。」

蘇安然為自己的二師姐感到一些遺憾。

上官馨便倍感無語了。

蘇安然知道關於自己這位二師姐的故事，還是從九師姐宋娜娜那裡聽來的。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修真無歲月」的真實性。

「其實本來只是半步凝魂的，我第二神魂一直沒有凝練成功，不過這次是在幽冥古戰場里，獲得了大量的生命力沖刷，才讓我將第二神魂凝練出來的。」

雖說太一谷里的弟子都是一代天驕，可也沒有這般離譜的啊！

但幽冥體也並非不入流，畢竟能夠作為第一紀元五大族之一的九幽族的鎮族修鍊功法，再次也不可能次到哪去，只是和混元寶體相比終究還是有所不如，而且也存在一些局限性。

聽到上官馨的話，蘇安然突然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師父他知道你在幽冥古戰場？」

「怎麼？」上官馨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蘇安然，「小師弟為何如此關心靈獸的問題？」

蘇安然點了點頭。

上官馨一臉神色複雜的望著蘇安然。

所以宋娜娜身上纏繞著諸多因果，甚至能夠逆改因果並非沒有原因的。

不過玄界的坊市並非都是正規的。

所以想了一下，蘇安然並未告訴上官馨，如果自己使用了那塊之前在龍宮遺迹秘境那裡獲得的領域要素，他是可以直接突破到凝魂境鎮域期的。

她之前便以共鳴法則的力量感知過了，自己這位小師弟，精氣神飽滿，根基穩固，並沒有因為修鍊速度太快致使m.hetubook.com.com根基不穩的現象。那會在幽冥古戰場里，她還以為蘇安然已經拜師幾十年了，說不定還可以去參加天穹梧桐秘境的雛鳳宴呢。

坊市對於蘇安然而言，並不算陌生。

就是青玉……

重點只是說了青玉幫自己擋刀身死，然後他又去了黃泉死海，遇到了艷紅塵師叔，然後才僥倖的將青玉救火，並助她脫離了妖身成為靈獸。

也因此，後來才會有了兵器的出現——既然純粹修力不行，那麼便開始嘗試修技。

自己的小師弟是個名副其實的怪物？

「那二師姐你如今是……混元寶體大成？」

熒惑宴是妖盟那邊的限定專屬，與他是無緣了。

「知道啊。」上官馨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我走的是純粹的古武一脈的路子吧？」

她想不明白啊。

這類坊市說是流動坊市都算是比較客氣了，大多時候都被稱為地下黑坊。

當然，一些比較考究的問題……

「二師姐說得對，是我想岔了。」蘇安然笑了一下。

這一世，她不僅和自己的姐姐重逢，也和自己的師姐再度相遇。

這等修鍊功法反倒是有些像妖族如今的古妖派，他們就不會顯化法相，而是在凝魂境化相期時，直接將顯化法相的那一份力量融入到自己的血肉之軀里，徹底壯大自己的本體神魂。

不過玄界似乎並沒有任何修士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突破到凝魂境大圓滿，畢竟從凝魂境開始，想要修為境界有所突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上官娜，卻是去了第五紀元時期，成了唐詩韻的師妹。

「是啊。」

但現在聽到蘇安然這麼一說。

不過蘇安然知道，二師姐上官馨說這話的意思，重點應該是在「人脈」上。

這場大戰將整個玄界萬族全部拖入戰火，打了上千年之久，最後九黎九幽一方戰敗，但九黎尤不甘心，因此引動外域之力，召來天魔入侵，導致玄界提前進入末法大劫，玄界各地災難不斷，傷亡慘重。

上官馨看蘇安然的模樣，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得笑道：「小師弟，你這想法可要不得……我輩修士，逆天而行，所以終歸是會遇到不少意外的，畢竟天道可不和_圖_書會允許我們超脫身死永生不滅，所以你要記住，我們當修士的，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看，我如果不修幽冥寶體，繼續堅持修鍊我的混元寶體，我在兩百年前就要死啦，也不可能堅持到今天的破局之日了。」

身後跟隨他們行動的各修士也不知道這兩人在想什麼，但看兩人此時的氛圍略顯沉默的樣子，其他人甚至都下意識的把交談的聲音放輕，個別修士更是乾脆不再開口了。

「凝魂境聚魂期大圓滿？」

有的流動坊市只有獲得舉薦人的推薦，才有資格入席參与。

這類流動坊市雖也不算太過正規，因為正常是沒有人會詢問交易貨物的來源，所以如果不幸買下什麼事兒逼的東西，那有什麼相應的因果也就只能你自己去承擔了。但好在安全性方面，還是有所保證，並不會出現黑吃黑之類的手段。

「哈，哪是我慧眼如炬啊。」上官馨搖了搖頭，「任何一名修鍊時間足夠久的修士，都會知道這個道理的，只要能夠活著度過危機，才能夠將其轉為自己的機緣……對了，小師弟，你修鍊多久啦？」

第一紀元時期的修鍊風格，便是只修己身，將自己的身體凝練得如同法寶一般，但也正因為此等修鍊方式過於霸道，所需靈氣極為龐大，因此才會導致第一紀元中葉就開始出現靈氣不繼的現象，也才轉而有了破碎虛空、探索外域等等做法，為的就是給後來人提供一個更好的修鍊環境。

所以這姐妹二人也僅僅只是知道彼此，但至今還尚未相見。

蘇安然一時半會間也搞不清楚，這青玉現在到底還算不算是妖盟，或者說妖族的人。

「獸神宗的靈獸的確很多，畢竟整個宗門都是御獸的，但他們是自有的固定圈子，外來靈獸可融不進去，而且就算能夠融進去，你覺得這隻靈獸還跑得了？」

「小師弟你恐怕修鍊時間還不長吧。」

是以，想了想后，蘇安然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領域要素這件事。

然後唐詩韻就成了黃梓的三弟子，而宋娜娜則重生到了萬界不知道哪個小世界去了，在那裡學會了一些術法，算是勉強找到了一條修鍊之路，然後磕磕碰碰的度過一生后，就又來到了如和-圖-書今的紀元，成了黃梓的九弟子。

「那當世靈獸最多的地方，應該就是獸神宗了吧。」

還是……

蘇安然嘆了口氣：「那看來應該沒什麼希望了。」

「沒有。」上官馨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當時實力尚且不夠強大，所以被龍衛逼得誤入了幽冥古戰場，為了自保我只能捨棄已有小成的混元寶體，改修九幽一族的幽冥體，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在幽冥古戰場活下去……如今，幽冥體已經大成，我也以此為根基入了道基境，訂立我的小世界法則，沒辦法更換了。」

後來的故事便是上官馨重生到如今的紀元，成了黃梓的二弟子。

二師姐，你重點搞錯了吧？！

萬界，就是那個時候被發現的。

因為若論被破壞以及傷亡情況來說，的確是宋娜娜那一次的規模堪稱為最。

「不是第一次了。」蘇安然輕聲提醒了一句。

聽到上官馨這個問題，蘇安然突然間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始掰開手指頭數了起來。

混元寶體，無疑是武道修士里最為強橫的寶體之一，能夠與之齊名比肩的絕不超過三指之數。

而蘇安然，並不知道自己這位二師姐在想什麼。

「滿打滿算……六、七年吧？」

上官馨在其父身死後，臨危受命繼任族長一職，帶領上官族最後僅存的族人尋找避難所。可惜天不遂人願，這逃亡路上各種災禍不斷，最終只剩上官馨和她的妹妹上官娜二人，然後又恰逢遇到獸災暴走，為了給上官娜爭取逃命機會，孤身獨擋獸災，最終力竭而亡。

不過，蘇安然說的也的確是實話。

這師姐弟二人，此時心思各異，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蘇安然自然也是知道，為什麼黃梓不願將上官馨受困於幽冥古戰場一事說出了，畢竟以宋娜娜如今的情況，怕是她知道之後立即就要來幽冥古戰場救自己的姐姐了。

上官馨嗤笑一聲。

他就是在大漠坊認識的江小白和葉雲池。

「我離開的這兩百多年裡，居然發生了什麼這多的趣事。」上官馨雙眸發亮，「天元秘境的試煉，還真是懷念了……對了，小師弟，你有沒有毀了天元秘境呀？」

是玄界變化太快，以至於自己跟不上時代了呢。

這也給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蘇安然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修鍊速度如此之快，恐怕很容易根基不穩呢。

蘇安然愣了一下。

但可惜的是，宋娜娜被黃梓收為弟子的時候，上官馨已經困於幽冥古戰場里了。

上官馨的臉上，滿是自得的神色，似乎蘇安然做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般：「當年我和老三進去的時候，也就殺殺人而已，老四那會戾氣重，出手比我們狠多了。反倒是老五，沒什麼殺性，那大概是自我們太一谷弟子進入天元秘境試煉以來，最安全的一次了。」

因為這類坊市的拍賣和交易通常都沒有什麼安全保障，黑吃黑的事件極多，這也就導致流動坊市的名聲不怎麼好聽，一般來說若是沒有比較過硬的功夫，真不會有人隨便參加這類坊市交易。

也有一些不怎麼正規的。

當時五族大戰，九黎和九幽為聯盟，上官、軒轅、長孫則為另一派。

因為宋娜娜，就是當時的上官娜。

這邊蘇安然還在胡思亂想，那邊上官馨卻是已經說到自己受限於所修功法的瓶頸問題，於是決定來南州的大荒城挑戰生死擂，以期突破自身的瓶頸，將自己的混元寶體修至大成——第一紀元時期的修鍊功法，最為明顯的特徵，就是將自身當作法寶那樣不斷的淬鍊，所以並不像如今的修士那般會顯化法相。

不過可惜的是，當時完全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上官娜，在上官馨死後，她自然也不可能活得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有些想不通。

只可惜，在那個時代，她依舊不擅修鍊，劍術修鍊得磕磕碰碰，最後還是跟唐詩韻在一起歷練時，一起打出了GG。

他是聽著谷里諸多師姐的傳說一直到今天，所以深知其實以二師姐、三師姐、四師姐等人的實力，她們如果不是為了要壓制自身的境界修為，早就可以成就地仙了，她們都是為了自身的未來，所以才刻意放緩腳步，不斷的固本凝練，以求一個厚積薄發，就如三師姐唐詩韻那般。

「不是第一次？」上官馨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蘇安然當即也沒有隱瞞，便將青玉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時間，整支隊伍的氣氛便稍顯低沉。

上官馨、王元姬走的便是這條修鍊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