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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點頭，慈愛地看著被窩裡呼呼大睡的朱慈燃，開玩笑一般的道：

孩子，需要從小教育好。

朱由校無可奈何地坐在床邊，說道：

雖說覺得這話有些不合適，但張嫣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陛下覺得徐氏怎麼樣？」

其實在她心裏也覺得五歲就給朱慈燃找老師就有些早，可既然皇帝已經決定，她也不好再說。

「小子，醒醒。」

說實在的，隨著這個皇帝越當越長，朱由校現在的心思也已經變得有些自私。

朱由校處理了西暖閣的政務，早早回去坤寧宮，沿途遇見的小閹、宮娥也是往日幾倍。

轉身，臉色一變，冷冷向外道：「把魏忠賢叫過來。」

等到三十日歲暮，就要開始互相拜祝，又稱為「辭舊歲」。

看著皇帝的樣子，張嫣本打算勸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何況在朱慈燃的身上，朱由校是寄予厚望的，要救大明，要讓華夏屹立不倒，只靠自己是不夠的。

當晚，朱由校看著已經熟睡的母子二人，俯身在張和*圖*書嫣臉頰一吻，輕聲道：

對她的底細，魏忠賢早有彙報。

坤寧宮門前，門窗大開，女官徐氏見了來人，連忙揖身道：「陛下……？」

今天是正月初一，在這時候被稱作正旦節。

這段時間，宮中伙食都要比以往豐富許多，各宮的人們大飲大嚼，每逢夜晚，更要鼓樂喧囂，以示慶賀。

朱由校輕輕捏著朱慈燃的小胖手，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天啟皇帝，可這卻是自己的親兒子。

張嫣，也是自己的老婆。

「這坤寧宮的女官，皇后再提拔一人，告與朕知道。」

張嫣的注意力一直傾注在皇長子身上，這時才注意到皇帝來了，也是滿臉笑容的望著懷裡。

去坤寧宮的一路上，燈火通明，人人都顯得十分高興。

沒有堅實的下一代繼續走下去，朱由校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

揮手向女官示意無事，朱由校負手走了進去，來到床邊，捅了捅蜷縮在被窩裡睡正香的小傢伙。

……

說到眼下和-圖-書春節風俗，朱由校發現，皇宮與民間還是不同的講究，宮裡比較傳統、正規一些，民間則是各有風俗。

從宮外找來一個樸實的農婦，更不見得會比在自己身邊服侍多年的徐氏要做得好。

凡是有親戚在宮裡做事的，各家都蒸點心，儲備肉類，以備春節期間一、二十日之費。

被窩裡的皇子被人擾了香夢，閉著眼睛，咿呀咿呀地咕噥，又睡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一下子睜開眼睛。

人生短暫，朱由校也不知道忽然間什麼時候，一夜之間，自己就起不來了。

雖說現在這個年代皇子一般都要再等兩年才會找老師，可朱由校覺得，這種事還是要和後世接軌的。

「公天下，家天下……」

朱由校沉思半晌，同意道：

總而言之，這段時間，宮內民間雖說正式性質不同，但卻一樣的熱鬧。

大年初一，有的百姓已經開始拖家帶口的互相拜年。

徐氏出身赤貧，順天府通州人，家中除老父親外，還有一個姐姐。

有些則戴和*圖*書小葫蘆，其大僅如豌豆，稱為「草里金」。

不過現在雖然皇子年幼，但自己也還沒到二十五歲，終日派較事監視，倒是不怕她在後宮做什麼妖。

若是年節后不想留著，宮人們可以在年節過後從內市相互交易出手，流落民間，一般能值銀一、二兩不等。

「今年是該給他找個老師，好好教導他了。」

聽話最好，不聽話，反正也不會留下威脅。

朱由校已經失去了在後世所有的親人，所以對這個世界的親人格外珍惜。

這是朱由校的皇長子，也是中宮皇后的嫡子朱慈燃，天啟元年生，過了除夕夜，剛好五歲。

輕輕拍著再度熟睡過去的皇子，朱由校問道：

權利會使人膨脹，能走到魏忠賢這一步還能如履薄冰的，天下間實在是少之又少。

五歲，這也是後世該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當然，作為皇帝，朱由校的心裏不免要裝著更多。

等他火急火燎來到坤寧宮偏殿時，發現朱由校正負手站在窗檐邊上，望著宮裡的燈火思索hetubook.com.com著什麼。

自年前臘月廿四祭灶之後，宮眷、內臣就陸續開始穿葫蘆景補子和蟒衣了。

李鴻基是關鍵人物，他的事，朱由校自然會格外關注，但無論怎麼樣，這不過是一個插曲。

撲閃撲閃地大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穿著明黃色常服的大男人，然後一把扯開被子，鼓起通紅的小臉，看起來像是在撒氣。

從歲暮、正旦開始，宮人們頭上有些開始戴著「鬧蛾」。

至於皇帝與皇后及各妃嬪的宮內，都要懸挂不同品制的金銀八寶、西番經輪，也有編結黃錢如龍得。

去的是一名小閹，魏忠賢根本不知道，這小閹已經是皇帝身邊較事府的密探。

朱由校聞言，揚眸向宮外看了一眼，徐氏這麼些年在坤寧宮服侍過來，也算兢兢業業。

朱由校透過高粱紙糊的窗戶，隱隱看見屋內的一子一母。

至於櫓楹插芝麻稈，院中焚柏枝柴這些某某地方上的風俗，宮裡往往也不能免俗。

各個門旁都備著將軍炭，張貼門神，各宮由宮娥們懸挂福神、鬼判m.hetubook.com.com、鍾馗等畫。

「老師的事情朕去找，前幾日朕要皇后找乳母，現在有人選了嗎？」

「珠珠，苦了你了。」

這是一種用烏金紙裁成，畫上顏色，裝飾以草蟲、蝴蝶的帽子，用來應節日之景。

到了天啟五年的二月，除夕夜后，民間在接下來的半月內都各有風俗。

客氏當年就是因為太過膨脹，而被滿朝的東林群賢用來當做插手宮廷之事的口實之柄。

思來想去，除了徐氏外，似乎真的沒什麼更好的人選。

「皇后說的不錯，不過徐氏既做了皇長子的乳母，就不能在坤寧宮繼續做女官了。」

最初朱由校見她時，單純可愛，現在為眾女官之首，也沒見有什麼僭越之事，的確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睡吧，睡吧，再沒多少日子讓你瀟洒了。」

培養皇儲這種事，關係著帝國的後續延綿，意義重大，實在不是她能插嘴的。

這一切都是在有一個強盛的國家基礎上，不然國家傾頹，哪還有慶賀的心思。

不過朱由校怕就怕，她日後會走到和客氏一樣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