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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升點點頭：「原來是搜狐公司的員工，後來跳出來自主創業，大家統一歸類叫『捜狐系』唄。」

「這樣更好啊，我先替下面的兄弟謝謝你了。」

陳漢升伸頭探了探，看見沈幼楚還在衛生間洗外套，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要不我們再打個賭，我賭畢業前肯定能睡到，你要下注嗎？」

秘書申明亮端著一杯濃茶走進來：「您要注意休息。」

新世紀現在的掌舵人洪仕勇還沒有休息，隔著玻璃窗注視著果殼電子，兩根手指夾著香煙，緊鎖的眉頭似乎聚集著很大壓力。

「這也沒辦法，火箭101攥在我們手裡只能越來越貶值，只有在大型快遞公司那裡，才能發揮它本該承擔的社會功能。」

至於葉綺就很陌生了，不過沈幼楚不愛打聽八卦，拿著陳漢升的「火鍋味」外套就去衛生間了。

……

洪仕勇突然一個轉折：「可是根據以往的交手經驗，果殼肯定不會這樣被動挨打，它背地裡還有很多陰招，我現在就是納悶，果殼如何找到自己的分銷商？」

「才，才一件衣服。」

宿舍剩下幾個人都跟著傻笑，就連戴振友翻動書頁的聲音都跟著愉快起來。

「阿南。」

「不錯。」

沈幼楚被質問的有些緊張，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用洗衣機，浪費水。」

「代賣」就是果殼把MP4運給深通，發給火箭101下面的大學網點，每賣出去一台，網點提成10塊錢。

只有李圳南，因為談了戀愛，設計未來時必然要考慮對方的存在，偏偏女朋友又不是一個地方的。

陳漢升豎起大拇指：「看好你殺進前五十。」

可不是，現在的火箭101覆蓋面更廣泛了，涵蓋了國內所有的大學院校，大學生寄件的第一選擇。

小秘書也同意這個看法：「當初聽說賣了5500萬，我以為陳部長是去碰瓷敲竹杠了，現在看來真是太少了，火箭101在深通的手裡已經運營成一個大品牌了。」

「哼，不hetubook.com.com敢了吧。」

陳漢升點點頭：「我媽就喜歡你這樣的，等著哈。」

甚至當初幫著自己一起「扳倒」鄭觀媞的管理層，很多人綜合能力並不夠，但是又不能現在開掉，畢竟廠里已經比較動蕩了。

「可以。」

卧室里的陳漢升和胡林語互相瞅了瞅。

……

陳漢升說這句話的時候收斂所有笑容，臉色比剛才談及「5500萬」還認真。

陳漢升知道小魚兒還沒消氣，不過這條信息的作用不是道歉，只是讓蕭容魚知道自己還在惦記她。

程德軍笑著說道：「好像你打算娶兩個老婆似的。」

沈幼楚知道黃慧，她好像是王梓博的前女友，但是陳漢升從來都沒承認這段關係。

洪仕勇點點頭。

就連巡邏的警察都很無聊，一路上都見不到幾個人影，只是經過工業大道時，才會看到兩家燈火通明的電子廠。

陳漢升擔心程德軍不知道現在的物價，特意解釋一句：「10塊錢是普通大學生一天的餐費了。」

「怕啥，總之我不介意。」

程德軍沒答應也沒拒絕，他盯著桌面上的熱茶想了一會，突然跳出這個話題。

李圳南走過來說道。

陳漢升撇撇嘴：「又不能娶兩老婆，還是談談正事吧。」

「程董的意思，想讓我歸到『深通系』？」

第二天早上，陳漢升起床后載著聶小雨，趕往滬城的深通總部約談生意。

陳漢升多聰明，馬上就明白程德軍的意思。

程德軍有些詫異，他以為陳漢升要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呢。

又發了條信息，她也沒有回。

「其實我根本不想多來。」

「昂。」

「我的想法是不能免費，火箭101下面網點每賣出去一台MP4，就可以抽提成10塊錢。」

「不過啊，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胡林語不甘示弱的反問。

「漢升的意思怎麼樣？」

「洪總。」

「哈哈哈～」

程德軍解釋道：「畢竟生意場上合作這麼密切，和_圖_書私底下也挺投緣的，另外還有孫教授的關係。」

「上榜有啥用。」

「沒有分銷商的話。」

沈幼楚傻乎乎的問道。

「漢升，你知道什麼叫『搜狐系』嗎？」程德軍問道。

另外，新世紀已經拿出一部分費用進行宣傳，廣告牌都掛在市中心的新街口了，果殼依然無動於衷。

陳漢升聳聳肩膀。

不過陳漢升已經離開了，胡林語走過來，她先是「嘭」的一聲關起防盜門，然後才「惡狠狠」地說道：「等他睡你唄！」

可是根據了解，果殼似乎沒有聯繫這些渠道啊。

一方面陳漢升以前就這樣，另一方面這都大三下學期了，只要不是太過分，宿舍阿姨都不會再管的。

不同於陳漢升在果殼的一言九鼎，洪仕勇在新世紀需要平衡的政治勢力很多，既有「太上皇」鄭觀媞留下的影響，還有「新皇帝」姑姑的意見。

小胡居然比陳漢升還囂張：「我今晚就睡在這了，還摟著沈幼楚和阿寧，我知道你以後能睡，可你畢業前能睡嗎？」

「你買的房子又怎麼樣？」

程德軍微微頷首：「漢升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去年年底我去參加了一個胡潤富豪榜的聚會，發現他們都是抱團的，就像剛才所說的搜狐系、網易系、新浪系什麼的，沒想到現在的新興資本都是有根腳的。」

「我也覺得是。」

胡林語心裏一突突，嘴角扯了兩下，最後才蹦出一句：「流氓，誰和你賭這個！」

江陵區的夜晚依然迷人，這種擁有大學城的郊區，過了凌晨12點就會慢慢的安靜下來，偶爾有一群喝醉酒的年輕人在十字路口喧嘩而過，估計是某個大學的學生會聚餐活動。

其實關於和深通合作的意向，果殼這邊已經表達過了，程德軍看在以往的交情和孫教授的面子上，同意利用火箭101甚至深通的渠道，無償幫忙發貨或者銷售。

「順風的王衛可以，我是不行的。」

李圳南苦笑一聲。

2005年最流行仍然和*圖*書是實體店購物，淘寶等網上購物方式還沒有徹底被接受，商場賣場仍然是最大的終端銷售。

「漢升，你不用再說啦。」

「嗬嗬～」

回到宿舍后，602的氛圍還是那麼輕鬆，炸金花的炸金花，打遊戲的打遊戲，看武俠小說的看武俠小說……大家都對陳漢升的突然消失和出現已經習以為常。

「不能說歸到深通系，控制權還是你的，咱們就是湊個一致對外的小團體。」

在銷售渠道上，果殼雖然挖走原來新世紀的銷售經理崔志峰，不過底下那些分銷商都是生意人，他們不會因為崔志峰的緣故就跟著倒向果殼。

「以後贏不贏的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深通是吃虧的。」

陳漢升指著自己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向來是有什麼就講什麼，總之就是一個沒什麼心眼的大學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也是信得過的……」

陳漢升又更改了一遍：「深通以後想狙擊誰，我果殼一定幫幫場子。」

陳漢升率先出聲：「胡書記，你怎麼還不走呢？」

「沒問題，不管是誰在打平安城，我三五八團一定幫幫場子……不對哈。」

陳漢升下樓以後，又給蕭容魚打了個電話，她還是沒接。

「哎～」

「唔。」

金洋明是建鄴本地人，他以後肯定留建鄴的；至於陳漢升，誰都不會擔心他以後的發展。

陳漢升又繼續說道：「果殼建廠以來，消費實在太大了，資金鏈比較緊張，深通代賣的這一部分，能不能先把錢墊付上。」

聶小雨趕緊打斷：「剛才有兩個深通女員工走過去，一直盯著你看呢。」

「雖然程董願意幫忙無償銷售，但是下面的網點未必用心啊，畢竟是免費的，既然是義務代勞，重視程度也不會很高。」

洪仕勇端起瓷杯抿了兩口，突然問道：「小申，你覺得我們和果殼是几几開的局面？」

陳漢升嗤笑一聲，指了指地面說道：「這是我買的房子。」

因為楊世超、戴振友和郭少強都是hetubook.com.com準備回老家發展的，這既有父母的要求，他們本意也是這樣打算的。

程德軍笑了笑：「簡單點吧，深通就是成為你的分銷商了唄，火箭101各個成熟的網點就是直接銷售渠道，其他品牌的MP4要去商場里才能購買，果殼MP4在學校里就能看到，而且深通還幫忙承擔了一部分風險，儘管賣不完可以退貨。」

「認購」就是深通先把這些MP4買下來，然後再給火箭101下面的大學網點，每賣出去一台，網點依然提成10塊錢。

「漢升來了啊。」

洪仕勇彈飛煙頭，火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宛如發令槍的信號，宣告這場勾心鬥角的遊戲正式進入白熱化狀態。

「啥？」

誰能帶大家賺錢，分銷商就賣誰的產品。

「你不也沒走嘛。」

……

「我靠，陳部長正常點啊。」

名義上是「代賣」，其實是「認購」。

「深通沒有賣掉的MP4，依然可以返回來。」

經過衛生間門口時，陳漢升指著洗衣機大聲問道：「沈幼楚你傻嗎，為什麼不用洗衣機呢？」

「四哥，這幾天太陽不錯，我幫你把被子曬了。」

兩者之間雖然只多了一個程序，但是區別可太大了，就相當於深通承擔了一部分風險。

程德軍終於明白過來了，陳漢升打的是這個主意。

上樓的時候，陳漢升一臉心痛：「每次見到程德軍，我都覺得把火箭101賣便宜了。」

如果留在建鄴，他擔心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如果回粵東，他就和女朋就要面臨異地戀。

「嗬嗬……」

陳漢升還想解釋：「果殼原價退錢，這就相當於保障了深通的收益……」

「表面上看起來，其實不止七三開。」

老洪有些羡慕隔壁，果殼雖然去年剛成立，但是輕裝上陣，幾乎沒有累贅。

按理說這樣的幫襯已經很給面子了，不過陳漢升要的更多。

目前為止，新世紀的MP4已經進行第二輪測試了，果殼的第一輪測試還沒結束。

「知道，一www.hetubook.com.com聽就明白了。」

陳漢升毫不避諱指出這樣做的漏洞，果真是一個「有什麼就講什麼的」單純大學生。

又或者幾個從網吧里跑出來的網癮少年，匆匆忙忙的趕回學校。

「程董。」

陳漢升得意洋洋的哼唧一聲，走出去準備回財大。

「喔～等什麼呀？」

「嗯嗯，你說什麼想法直接說嘛。」

「明面上看來，七三開。」

……

申明亮是貼身秘書，好比聶小雨之於陳漢升，蔣云云之於鄭觀媞，對老闆的忠誠度都是絕對沒問題的。

陳漢升笑眯眯的扔過去一支煙：「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兒女情長什麼的，真的很影響行走江湖啊。」

小秘書哀怨地說道。

「哎，虛虛實實的看不透，不過總歸是一場惡戰啊。」

程德軍都快聽不下去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申明亮也在奇怪：「如何才能把便宜的MP4送到那些年輕人手裡呢？」

程德軍謙虛的擺擺手：「其實漢升這樣的發展速度，上榜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我臉皮薄啊。」

陳漢升點點頭表示感謝，目光在李圳南身上打量一番，隨著大四的臨近，宿舍里最不安的反而是阿南。

自從深通把火箭101打包收購以後，國內快遞行業就顯出另一番布局了，儘管仍然比不上順風，但是園通和仲通已經被遠遠的甩在後面了。

陳漢升憨厚的笑了一下，聶小雨忍不住翻翻白眼，陳部長臉皮可真是太厚了。

陳漢升摸著自己胸口：「我只能算火箭101的生母，喂一半發現奶水不足，沒辦法只能把孩子送給36E的深通去撫養……」

深通董事長程德軍見到陳漢升，很客氣的走過來握手：「好久不見，你現在是一天一個樣。」

果殼和新世紀在深深的夜幕中遙遙相望，對立的感覺非常明顯。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程德軍沉聲問道。

「程董才是，去年你在胡潤富豪榜上又前進了很多名啊。」

陳漢升熱切地說道：「這也是一個雙贏的合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