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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向「貓巷少女沈幼楚」發起視頻通話請求，等待對方接受邀請。

不過陳漢升動作更快，蕭容魚剛跑了兩步，他就立刻攔腰抱起來了。

梁美娟覺得這兒子是瘋了吧，為什麼要把陳子衿和陳子佩調包啊，還說一些稀里糊塗的話。

陳漢升心裏納悶了一會，然後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你想見閨女的話，可以視頻的。」

梁美娟注意到陳漢升手腕上的齒痕，冷冷地說道。雖然她語氣很不友好，不過這是親媽啊，肯定還是關心兒子的。

接替覃英工作的朱賽雯稍微站遠一點，這樣既聽不到陳董和蕭主任之間的私人對話，又能夠隨時應付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

「哎～」

「你在胡說！」

蕭容魚愣了半晌，突然跑向陳漢升，一把搶過他的風騷小挎包。

陳漢升也是「坦蕩」的對視，他已經做好所有準備了，甚至考慮要不要把墨鏡取下來，一會小魚兒扇自己耳光的時候，不要硌到她的手。

剛才情緒太激動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科技都這麼發達了。

梁美娟同樣綳不住了，蹲下身子摟住蕭容魚，抹著眼眶說道：「閨女啊，媽也在這邊呢，你不要哭了，咱們先回去穩定一下，然後商量著如何回國。」

那邊的呂玉清再也忍不住，抱住手機嚎啕大哭。

「咯吱～」

這時，她終於抬起頭看向陳漢升，看著這個十惡不赦的男人。

就在這時，朱賽雯看到陳董和蕭主任又爭執了幾句，蕭主任擦了一下眼淚，突然準備沖向肯尼迪機場的檢票口。

這些都是平時積累下來的習慣，所以她嘴裏還是愣愣的問著陳漢升：「那子衿呢？」

梁太后本來想勸說的，不過被陳漢升悄摸阻止了，因為這一口下去小魚兒怒火就能發泄出去，慢慢也就冷靜下來了。

「媽，這你就不懂了。」

當然疼歸疼，他並沒有縮回胳膊，只是從疼痛感里判斷肯定出血了。

不過快到別墅的時候，呂玉清突然沉默了一下，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小了很多。

不過這個QQ好像不是新號，而且頭像也有些眼熟，陳漢升連忙湊近觀看。

於是，朱賽雯先驅趕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然後用英和-圖-書語和警察解釋原因，表示這是夫妻之間的小吵鬧，不會影響公共場合的秩序。

「我把兩個閨女調包了！」

蕭容魚馬上翻身坐起來，立刻掏出筆記本插上網線，還讓呂玉清馬上申請個QQ號碼。

為什麼QQ昵稱是「貓巷少女沈幼楚」啊？

呂玉清在電話里說道：「陳漢升這個混賬玩意雖然把身份護照藏起來了，但是你不要怕，我們補辦一張身份證寄過去，很快你就能回來了。」

其實不僅僅是她在哭，一直沒有掛電話的呂玉清也在哭。

陳漢升還有些奇怪，幾年前在建鄴的中央門汽車站，他也是因為調戲蕭容魚被咬了一口，那時好像都沒有破皮啊，只有兩排深深的牙印。

等到下屬和保姆離開后，陳漢升繼續勸著蕭容魚：「在機場不是個辦法，你又買不到票，不如先回美國的家裡獃著吧。」

「不要你管！」

梁太后當然想看到兩個小孫女一起成長，可是又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如果當年誰把七個月的陳漢升抱走了，梁美娟一定會去拚命的。

陳漢升笑呵呵的倚靠在牆壁上，他準備等到視頻結束后，再給老陳打個電話，細緻詢問昨晚發生了哪些事情。

為什麼小魚兒當了媽媽以後，力氣突然增大了呢。

就在這混亂的狀況里，蕭容魚突然抓起陳漢升的一隻胳膊，張口就咬了下去。

大概這就是「圖窮匕見」了吧，沒有一點謊言，沒有一點遮掩，直愣愣的表示「這事就是我乾的，回國不行，但是要命我就有一條。」

「所以……」

陳漢升現在已經是「死豬」心態了，任由開水滾燙。

剛才陳兆軍已經和梁美娟透露了整個情況，包括「調換孩子」的真實意義。

陳漢升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梁太后瞅了瞅小小憨包，又看了看陳漢升。

蕭容魚發現真相后，第一反應也不是思考陳漢升這樣做的意義，此時她的念頭只有一個——回建鄴，找女兒！

「昂。」

「嘶～」

「啥？」

「在建鄴。」

陳漢升咧嘴笑了笑：「我就是故意露出傷口的，這樣小魚兒每次看見，她對我的恨意就會越來越少，最後說不定還會產生愧疚感呢和*圖*書。」

其他人都在放著行李，蕭容魚沒有那麼多精力，默默坐在卧室里發獃。

蕭容魚聽了陳漢升的話，她更加的生氣，除了媽媽以外，誰還能「很好照顧」七個月大的寶寶呢？

蕭容魚把挎包犄角旮旯都翻找了兩遍，依然一無所獲。

這裏還有個保姆林阿姨，不過她原來是蕭容魚家裡的保姆，陳子佩根本不認識她，所以也不要林阿姨抱自己。

陳漢升渾不在意，揮揮手說道：「你和林阿姨先把行李都推去裝車，我們一會去停車場。」

蕭容魚反而一臉平靜，直接點了視頻按鈕后，在電腦頁面上出現了這樣一條消息：

只是建鄴那邊的效率很慢，大概是中年人不太清楚申請QQ的程序，總之折騰了半天蕭容魚才加上一個QQ號碼。

卧槽！！！

陳漢昇平靜的回答。

可是回建鄴需要買票，自己和陳子衿的身份資料都被空姐拿走了，如果空姐還回來，那只有還給陳漢升了。

「我知道……」

果然，蕭容魚咬完以後，她雖然一直在哭，但是神志已經清醒了，也做不出那種衝擊機場檢票口的魯莽行為了。

蕭容魚心裏一動，雖然自己在美國，小小魚兒在中國，但是可以通過QQ視頻看到女兒的呀。

胡說也罷，耍無賴也罷，就算陳漢升也是非常心疼，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斷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懊悔的。

蕭容魚又撇過頭。

「小魚兒，你不要急。」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魚兒找的是那麼仔細，有些明明是小口袋，根本存放不了身份資料，可是她仍然要檢查兩三遍，彷彿這些就是見到女兒的希望。

「要臉解決不了問題。」

這就有點像不幸中的萬幸，宛如在黑暗中的一點光明，讓人咬牙切齒痛恨的同時，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對啊！」

在蕭容魚咬陳漢升的那一刻，朱賽雯也跟著齜牙咧嘴的糾結起來，就好像在醫院看到打針的時候，也會有那個細針頭打在自己屁股上的感覺。

梁美娟也瞪著陳漢升：「我和你爸遲早要被你活活氣死的！」

所以蕭容魚要找到那些證件，立刻回去把女兒接到身邊，她這次一定親自把女兒抱在手裡ｈtｔｐs://ｍ•ｈｅtubｏoｋ•ｃｏm•com，誰也不能沾邊！

陳漢升雖然聽不清楚，但是蕭容魚的臉色卻異常震驚，甚至連難過的情緒都被沖淡了不少。

不過呢，這件事情的轉機之處就在於照顧陳子佩的是奶奶，照顧陳子衿是外婆，她們對寶寶肯定都會盡心儘力的。

梁美娟當然詫異了，陳子佩怎麼會在美國呢？難道說飛機上的一直是小小憨包？

這個時候就看出了陳漢升布局的「前瞻性」了，他把呂玉清留在國內，那麼陳子衿一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他買了私人飛機，除了商務用途以外，「兩個寶寶調包」事件在飛機上敗露的可能性就很小。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陳漢升皺了皺眉頭。

朱賽雯嚇了一跳，連忙準備過去阻攔，美國雖然號稱「freedom country」，但是警察掏槍一點不開玩笑的。

蕭容魚第二次抬起頭，這次的眼神不再像剛才那樣茫然了，還蘊含著的憤怒、焦慮，傷心、擔憂……

朱賽雯嘆了口氣，她到底比較年輕，沒辦法像覃英那樣一切以工作為重，儘管會完成所有的任務，不過情感上還是站在蕭容魚那邊的。

直到這時，朱賽雯才走過去打個招呼，她悄悄瞟了一眼大老闆的手臂，真的已經被咬出血了。

到了別墅以後，朱賽雯和林阿姨都幫著拎行李，這是一套已經收拾過的住宅，衛生、水電、網線全部都搞好了。

當發現真相的那一瞬間，梁美娟腦袋都是懵的，因為信息太多實在處理不過來。

蕭主任正蹲在地上哀傷的哭泣，陳董每次想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不過都被猛烈的甩開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帶走小小魚兒。」

「總之，你現在是回不去的。」

不過她沒有過去摻和，一是覃英曾經提醒過，陳董的感情問題讓他自己處理，那個時候當個聾子瞎子就可以了；

尤其梁美娟懷裡的那個寶寶，儘管外套、個頭、甚至胖乎乎的可愛模樣都差不多，但她就不是小小魚兒啊。

因為如果是普通民航的話，蕭容魚一定會發現的。

等到朱賽雯趕到的時候，這才發現蕭容魚情緒已經崩潰了，滿臉淚痕的在掙扎。

「你能不能貼個創可貼啊wｗw•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

陳漢升隱隱約約能聽到不少，呂玉清好像在說「小小魚兒還沒起床、今天自己要去醫院找奶媽、還要去商場給她買衣服……」等等這些。

當這些事情都處理妥當以後，朱賽雯再把目光轉到「事故現場」，發現陳董和蕭主任那邊已經休戰了。

「我……」

梁美娟依然處於半迷糊狀態，不過陳漢升和蕭容魚正在對峙，沒有人和她解釋原因，所以梁太后只能一邊照顧小孫女，一邊掏出手機打給了陳兆軍，詢問事情的具體經過。

百無禁忌的陳英俊也有了愧疚感，居然低下了頭，小聲說道：「但是你不用擔心，她會受到很好的照顧。」

梁太后看到兒媳婦生氣了，連忙過去安慰。

「已經遲了。」

「陳董。」

梁太后說話，小魚兒還是能夠聽進去的，不過她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腿軟，陳漢升剛想扶一把，結果又被甩開了。

「瞪！」

原來，蕭容魚仍然不死心，她以為那些資料被陳漢升收在身上了。

不過陳子佩看到了熟悉的奶奶，馬上伸出了小胖胳膊要抱抱，梁美娟雖然一臉疑惑，還是下意識的把孫女抱過來，並且一顛一顛的哄著。

蕭容魚淚眼婆娑的拿起手機，抽抽噎噎地說道：「陳，陳漢升為什麼一直欺負我，我都為他生女兒了，他還，他還一直欺負我，他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媽媽……」

「為什麼！」

陳漢升果然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說道：「我媽帶著去洗澡了，小屁股有些臟。」

梁美娟啐了一口，準備幫小孫女洗澡。

就算勉強瞞過去，蕭容魚也能立刻買機票回國，只有私人飛機才能把事情遮掩的妥妥噹噹。

陳漢升緩緩閉上眼，等待那清脆的一巴掌，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耳光並沒有到來，反而有隻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與此同時，她還注意觀察大老闆的墨鏡有沒有在糾纏中落地，陳漢升在美國沒啥名氣，但是在國內可是個大人物，現在信息這麼發達，萬一被拍下來傳回國內就是個麻煩。

「在建鄴？」

「小魚兒……」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找女兒，我要女兒，嗚嗚嗚……」

陳漢升理直氣壯地回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一人和-圖-書闖禍一人當，你們一起上吧，我陳某何懼！」

陳漢升嘆了口氣，他也很配合的抬起胳膊任由蕭容魚檢查，不過陳漢升越是這個反應，小魚兒心臟越是在下沉。

其次這一幕引起了周圍不少旅人的注意，還有警察撫著腰間走過來。

用力之大，不僅陳漢升差點摔一個踉蹌，小挎包的細帶也「咯嘣」一聲斷裂了。

蕭容魚平板鞋在機場大理石地面上磨蹭一下，她邁動腳步走了過來，同時還抬起手腕。

閨女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呀，但是遠隔萬里之外的呂玉清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飛到美國，可是還有小小魚兒呢。

……

到了停車場以後，兼職司機的朱賽雯已經把車打著火了，前往別墅的路上，副駕駛的陳漢升默不作聲，後排的梁美娟也是安靜的抱著陳子佩，只有蕭容魚一直在和呂玉清打電話。

「你滾開！」

蕭容魚死死的盯著陳漢升，眼淚一直在倔強的打著圈：「你就把她留在了建鄴，她才七個月你知道嗎，她是你親閨女知道嗎，她身上有一半是你的血液，你知道嗎？」

陳漢升撓撓頭走向蕭容魚的卧室，本來按照常理，蕭容魚是堅決不會搭理陳漢升的，不過這次她嘴角動了動，居然主動問道：「……陳子佩呢？」

不過打開小挎包后，蕭容魚一陣心慌，因為裏面根本沒有紅色的護照，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塊手機電池、一個萬能充電器，一本印著「K（心）」的商務筆記本，還有一台果殼MP4，其他的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充電線。

「哇……」

看著蕭容魚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急躁，陳漢升輕聲說道：「所有資料我都讓覃英帶回國了，沒有我的命令，她不會回來的。」

不過在蕭容魚那邊，她結合簡訊內容還有和母親的通話，當呂玉清非常肯定表示陳子衿就在建鄴的時候，蕭容魚慢慢的醒悟了。

不過陳漢升力氣很大，蕭容魚自然是掙脫不了的，梁美娟抱著嬰兒也沒辦法靠近，一直不喜歡哭鬧的小小憨包也被嚇哭了，黃豆粒一樣的淚珠不斷從小桃花眼裡滲出來。

「喔。」

朱賽雯自然了解過蕭容魚，除了漂亮、成績好、事業成功這些標籤以外，她還是陳董女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