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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魚兒也說了。」

陳漢升不自然的抖動兩下身體，心想這麼快就要三個人當面對質了嗎？

呂玉清冷冽的聲音，通過筆記本的小喇叭清晰傳了出來。

梁太后不知道陳漢升的計劃，並不知道美國這邊也有兩個奶媽存在。

「那我先掛了啊。」

「你讓陳漢升出去！」

「寶寶，寶寶……」

所以一時間他腦袋裡湧進很多可能性，並且竭力尋找出最合理的解釋。

蕭容魚點點頭，如果等著陳漢升主動把證件還回來，那肯定是不太現實的，只能自己想辦法。

「在小魚兒懷裡。」

陳兆軍下面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現在就希望趕緊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如果最後小姐妹倆真的能一起成長，那也不枉搞出這番雞飛狗跳的動靜了。

呂玉清結結巴巴，好像特別的為難。

這是QQ視頻在等待對方接通時，筆記本電腦外放的聲音。

「是嗎？」

梁美娟獃獃地回道。

一般來說，做了虧心事的人都是比較多疑的，陳漢升把兩個孩子調包，這不僅僅是虧心事，嚴重點都可以用「天打雷劈」來形容。

陳漢升不是神仙，他根本想不到昨天晚上建鄴發生的那些事，陳兆軍也沒有發簡訊和兒子細說，總之他現在就是一片迷糊的狀態。

陳兆軍自從知道整個計劃后，他心裏也有底了，搖搖頭說道：「這兩天奶媽就會到崗。」

陳漢升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心虛的人就是這樣，一定要有個讓自己安心的答案，不然總會沒有底氣。

陳漢升蹲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院子里胡亂塗鴉，美國的晚上並不熱鬧，沒有散步的大爺，也沒有跳廣場舞的大媽，隔了很久才會有一輛汽車經過別墅門口。

「原來是這樣……」

「那你的全部計劃是什麼？」

「這也不是壞事。」

陳漢升問道。

「第三，我和中國奶媽約好的時間是今天早上10點，她們會主動上門的，沒想到你們這群老年人定性這麼差，居然直接抱著陳子衿去找沈幼楚和-圖-書了，更沒想到她居然能夠答應。」

梁太后懵懵的點頭，她覺得邏輯好像是沒有錯，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啊。

「然後……然後……」

陳漢升心裏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才會先斬後奏，逼著老陳強行幫助自己，他唯一沒想到的是三個中年人自主發揮能力太高效，居然率先消除了沈幼楚對陳子衿的陌生感。

「好了，好了，媽，讓寶寶先睡覺。」

陳漢升盤算一會說道：「我就讓國內的兩個奶媽不要上門了，繼續讓沈幼楚喂著小小魚兒，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簡單了。」

呂玉清嘴角動了動，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又很猶豫，最終談起了另一件事：「關於身份證的問題，你爸讓你不用擔心，他會快速幫你補辦一張寄過去，然後你再去大使館申請護照遺失，應該很快就能回國了。」

……

陳兆軍愣愣的問道。

陳漢升喉嚨明顯一緊，他從卧室和衣服判斷出這個人正是沈幼楚！

陳漢升又問道。

「你們也真是大驚小怪。」

這就是剛才在別墅外面，呂玉清說出的秘密，所以蕭容魚才那麼的震驚。

沈幼楚喂一次，那自己也喂一次。

老陳語氣里有些不滿，什麼時候還在嬉皮笑臉。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和「貓巷少女沈幼楚」，她們的第一次視頻對話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因為根本沒用啊。」

陳漢升沉吟半晌：「也要等到陳子衿和陳子佩都會叫『媽媽』吧。」

陳漢升啞然失笑：「一個晚上不喝母乳又不會怎麼樣，陳子佩也是一晚上沒喝啊，照樣能夠睡著。」

傲嬌的小魚兒只是不想欠沈幼楚的人情，而且她也說得很清楚了：

「說了你會答應嗎？」

「嘿嘿，我秘書覃英回國了。」

「放心吧，小魚兒一定收不到的。」

蕭容魚應了一聲，垂著眼帘不再說話。

呂玉清支吾了一下，又說起了別的事：「關於陳子衿的奶媽，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老家那邊托關係和*圖*書詢問了，等到9點多的時候我再去省人民醫院諮詢一下。」

梁美娟仍然很擔憂：「因為幼楚餵了一次陳子衿，所以她才還一次的，以後就兩不相欠了，那小小憨包怎麼喝奶啊？」

陳漢升一拍巴掌：「兩個寶寶餓不著，我的計劃也能實現，多妙！」

「出去就出去嘛，這麼凶幹啥……」

就在他處心積慮思考應對之策的時候，沒想到沈幼楚只是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然後又站了起來，緊接著是呂玉清抱著陳子衿坐下了。

美國這邊是晚上，但是國內剛剛早上8點左右。

陳兆軍不作聲了，如果他提前知道兒子的計劃，不僅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阻止。

「現在情況已經變了。」

直到此時，陳漢升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陳子衿哭鬧起來，老陳和老蕭兩口子居然送到沈幼楚那邊餵奶了。

「好。」

其實老陳也挺無辜的，昨天陳漢升發了簡訊就關機了，相對於其他人而言，陳兆軍並沒有了解更多的信息。

「還有那個……」

老陳沉默了一下，這麼說的話，自己和老蕭夫婦，倒是有些故意去欺負沈幼楚的意思了。

陳漢升非常自信地說道，他也沒有解釋原因，不過無非是截斷通信往來。

蕭容魚轉頭看了一眼，雖然沒說話，不過意思很明顯。

「好～」

呂玉清剛要說話，突然注意到蕭容魚背後站著一個男性身影，能夠這樣堂而皇之呆在蕭容魚卧室，只有那個混賬玩意陳漢升了。

等到礙眼的陳漢升離開后，卧室里蕭容魚和母親呂玉清互相對視，既有離別的思念，也有心疼的憐惜。

陳漢升笑著說道：「我讓她暗中處理一下吧，還有你們不要想著補辦陳子衿和陳子佩的戶口本，醫院那邊都有我的招呼，至少能拖個半年的。」

呂玉清拍了拍陳子衿的小屁股，指著電腦說道：「看看這是誰呀，這是媽媽呀，我們過來和媽媽打個招呼。」

「嗯……」

「老蕭已經幫小魚兒補辦身份證了。」

「至少和圖書……」

渣男智商還是很高的，很多事情僅憑猜測和分析，就能估摸個八九不離十。

陳兆軍責怪了一句。

「……」

「那寶寶呢？」

「嘟……」

陳漢升開個玩笑：「你們出什麼多少錢，我出雙倍讓她們離開。」

呂玉清則趕緊和女兒打著招呼：「喂，小魚兒……」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想過用母乳當成籌碼？」

不過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意外，好像又把問題複雜化了。

陳漢升也愣了半晌，這又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地方了，不過這是好事，他果斷地說道：「不愛哭的寶寶運氣都不會太差，蕭容魚都喜歡她了。」

「嘟……」

不過掛電話之前，老陳突然問道：「你的計劃里，有沒有想過子佩什麼時候回國。」

掛了電話後走回別墅，陳漢升剛要推開卧室的門，沒想到梁美娟兩手空空的出來了，眉頭還緊緊的皺著。

「我日……」

所以外婆拍著她小屁股，陳子衿嘴巴一撇，小奶音不滿的哼哼唧唧兩聲，再拍估計就要哭了。

陳子佩回國，其實也就意味著蕭容魚回國，同時也意味著她們已經互相接受了。

「媽，這個問題要學會辯證的看，不能跟著小魚兒的思維。」

此時在別墅的外面，陳漢升正和父親陳兆軍打著電話。

「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梁太后自我懷疑的地方：「她說要幫陳子佩喂一次奶。」

這句話沒有說全，其實是小小魚兒叫沈幼楚「媽媽」，小小憨包叫蕭容魚「媽媽」。

蕭容魚對著電腦微微頷首。

陳兆軍明白了，這是一個長久的計劃，陳漢升並沒有急於求成，並且還有個先後順序。

「啪！」

「難道老陳沒看到，所以陳子衿還在沈幼楚那裡？」

「那你也不和我說！」

「你們視頻完了？」

陳漢升聳聳肩膀：「你們也就是撞到了沈幼楚，她那麼憨才會答應下來，要是換成蕭容魚，你們看她會不會搭理。」

陳子衿好像是剛被吵醒的樣子，無精打採的看了一眼和-圖-書電腦，連媽媽都不顧了，轉身又撲在外婆的懷裡睡覺。

「唉！」

「我知道。」

「叮！」

……

「什麼叫大驚小怪！」

陳漢升反問道。

陳漢升心裏是非常奇怪，明明和陳子衿視頻的，為什麼要加上沈幼楚的QQ號碼呢？

說到這裏，陳漢升笑了兩聲：「我也要立刻修改劇本，適應目前的局面。」

陳漢升心裏嘀咕一聲，他也不留在這裏討人嫌了，準備出去和老陳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建鄴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用的，呂玉清已經聯繫了港城那邊的醫院。」

這就是呂玉清好幾次欲言又止想商量的事情，沒想到蕭容魚主動提出來了，這可不是通情達理啊。

「啊……」

陳漢升一邊說話，一邊沿著院子溜達：「蕭容魚和沈幼楚性格不太一樣，所以這邊要多費點功夫，等到蕭容魚一點一點的接受陳子佩，我再返回國內加深沈幼楚和陳子衿的羈絆，這樣算是先難后易，不過我有信心能夠完成。」

陳兆軍又問道。

「第二，我在異國他鄉都做好了準備，在國內自然早就布置好了，同樣是兩個身體健康的年輕母親。」

呂玉清點點頭：「我還在沈幼楚這邊，剛才急著和你視頻，但是又不懂申請QQ號的手續，也是她主動把號碼借給我的。」

向來溫和的陳兆軍，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駁：「一個晚上是沒什麼，那以後很多個晚上呢，難不成你真的打算讓寶寶斷奶嗎？」

「爸。」

蕭容魚嘆了口氣，她能夠猜到母親想講什麼，主動說道：「你告訴沈幼楚，陳子佩洗澡去了，等到洗完澡我讓她過來視頻，另外……」

「也不對啊，剛才丈母娘明明就說了陳子衿在睡覺，看那樣子已經抱回去了吧。」

只此一次！

在眼淚湧出來之前，蕭容魚還是忍住了，她用纖細的手指抹了一下眼眶，再次確認道：「昨晚寶寶餓了，沈幼楚幫忙喂的嗎？」

蕭容魚正對著屏幕，陳漢升站在椅子後面，臉色不斷的變化著。

「小魚和圖書兒……」

「嘟……」

「那個……」

蕭容魚連忙說道，她能夠見到女兒已經很滿足了，看著陳子衿在視頻里一磕一磕的閉上眼，胖乎乎的小臉是那麼的可愛，蕭容魚神情不知不覺浮現出一抹溫柔。

「我原來是打算先攻克小魚兒這邊的。」

「第一，我在美國這邊除了把房子、交通工具、保障人員都安排妥當，也早早聯繫了兩個奶媽，她們都是中國人，只是來美國生孩子的，身體都沒有問題。」

「哦。」

這時，對面終於接通了視頻。

「也對……」

「你認真點！」

不過七個月的嬰兒哪裡有什麼思維能力，她餓的時候就要吵，困的時候就要閉眼，想玩耍的時候就要下樓，一切以身體感受為主。

「我昨天把陳子衿放在沈幼楚那裡了，然後就給老陳發了信息啊。」

「昂，完了。」

陳漢升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為了實施這個計劃準備了好幾個月，連私人飛機都買了，怎麼可能想不到母乳問題呢，你先聽我解釋。」

陳漢升也不說實話，摟著梁太后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既然沈幼楚喂一次，小魚兒就要還一次，那我們想個辦法再讓沈幼楚喂一次，小魚兒就得再還一次，這樣循環下來……」

陳漢升輕呼一口氣，他現在也慢慢明白了，應該是發生了一些自己都沒想到的意外，所以呂玉清和陳子衿才會在沈幼楚家裡。

陳漢升望著卧室說道：「我媽好像抱著陳子佩，正在和沈幼楚視頻通話，我要過去看看。」

陳漢升趕緊集中注意力，目光炯炯的盯著視頻小窗口，開始因為攝像頭沒有擺正，所以只拍到了對方的肩膀，還有卧室里的格局。

陳兆軍提醒道：「他是公安系統的，補辦身份證尤其迅速，很快就能寄過去了。」

……

蕭容魚頓了一下，看著電腦屏幕上正在睡熟睡女兒，平靜地說道：「既然沈幼楚餵了我女兒一次，我也喂她女兒一次，我不會欠她的。」

整個過程中，沈幼楚和蕭容魚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