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江鎮國最聽不得這個，瞪著自家兒子狡辯道，「我這是憑實力釣上來的！」

【渺渺兮予懷】：（圖片）

至於女朋友？

專門挑那種沒有管道，只有崎嶇山路甚至需要繩索裝備才能攀登的山脈，享受那種征服山野一覽眾小的寬廣胸懷。

但滿屋子只有一個七老八十頭髮花白的徐桂英，雙眼微闔，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粥粥愛喝粥】：才沒有！再等等……讓我準備一下。

「還行吧，成績還早。」

「這學期剛學的，奶奶你等著就好，我做的小炒肉可好吃了。」蘇懷粥擼起袖管，露出一截白藕般的小臂，揚起下巴說道。

「還行。」

「她不出去玩了嗎？」

陪著奶奶聊了一陣家長里短，誇她織的圍巾，叮囑她冬天了要注意保暖，然後蘇懷粥才想起來自家小學弟。

用力拍拍自己的臉，蘇懷粥打起精神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拖著行李箱走出輕快的步伐，還沒進門，就大喊著：

「多大了啊？」

「來來來，喝點酒。」江鎮國給兒子遞了個杯子，倒了半杯啤酒，「你媽剛好不在，咱倆嘮嘮。」

「紅燒魚啊。」

呵呵。

「釣魚呢，沒事兒我掛了啊。」

「就你那破魚竿，十斤重的草魚直接把你連人帶桿拖塘里去了。」江渺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起來。

硬是顯得生氣十足。

【渺渺兮予懷】：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咱奶奶。

三十多秒沒人接。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唐曉晶對這種粗略的遊覽漸漸沒了興緻，開始接觸那種純粹的驢行登山。

「那肯定想。」徐桂英笑得跟開心了，跟個孩子似的，笑到眼睛眯成一條縫，右手欣慰的在蘇懷粥背上拍了兩下，「還跟小孩似的，先坐下。」

「都這麼大人了，還臭美。」

「還挺豐富。」

「這學期學校里怎麼樣啊？室友還可以吧？」

他老媽特別喜歡旅遊，江渺從小時候開始，每年就被唐曉晶帶著出去旅遊。

【粥粥愛喝粥】：你晚飯吃的什麼。

「……媽你不是要出發了嗎？別遲到了。」

「行吧m•hｅｔｕbｏoｋ•ｃom.cｏm。」江渺抿了口啤酒，夾了塊魚肉，味道還不錯。

江渺只能在心裏這麼安慰自己。

蘇懷粥聽話的拉了椅子過來，坐到奶奶身邊，拿過遙控器，把電視機的聲音關到很小。

「又是找舅舅給你養殖網裡兜的吧？」江渺撇撇嘴。

四五十歲的唐曉晶保養的很好，站直了身子剛到江渺脖子這兒，抬手拍拍兒子肩膀，突然眼前一亮，提議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很好玩的。」

電話撥通，電鈴持續響起。

「哦。」

「人都挺好。」

「清蒸魚腩。」

他都有學姐了，還會稀罕小姑娘？

江渺歪頭把手機架住，坐到床邊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輔導員不是高中班主任。」江渺無奈解釋，「我一學期就見過她兩次。」

「老師呢？」

「飯呢？」

直到家門口傳來開門聲，江渺才瞬間停下動作，利索的關閉碼字軟體，切入瀏覽器，然後就裝作無事的樣子，慢悠悠起身走出房間。

男女主回家后暫時分別，也算是常見劇情了嘛，正好體驗一下這種離別和分隔的情緒。

「誒呦，四點多了。」

「去登山啊，我都約好了。」

又過了幾秒，電話接通了。

旋即他就變臉叫罵：「你這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敢打小報告？」

「也不看看你爸我是誰。」

但手上織圍巾的動作卻凌厲迅速，不似老年人的溫吞，展露出浸淫了幾十年的功底。

【渺渺兮予懷】：有照片嗎？

蘇懷粥來到奶奶家門口，院子里種著三兩小蔥，兩株樹苗已經有一人多高。

一小時后，江渺坐在飯桌前，沉默的盯著桌上的三道菜。

「不吃就不吃，我吃別的菜。」江渺說著又問道，「今天幾個菜啊？」

等學姐說去做飯後，他便開始全神貫注，五點多的時候已經碼了2000字出來。

蘇懷粥哼了一聲，嘴角笑意盈盈。

「最好還是本地的，距離近也方便，農村的就不錯，最近都在拆遷。」江鎮國嘮叨著，「你要真找了，記得給我看看，你爸我閱人無數，這眼睛就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m•heｔuｂｏok.ｃｏｍ•coｍ出來這姑娘好不好。」

又過了一會兒，微信再次震動。

【粥粥愛喝粥】：為什麼都是魚？！

蘇懷粥嘿嘿笑著，貼著奶奶的臉頰就拍了好幾張，拍完照片給江渺發了過去。

「成年人就要有自己的擔當，爸晚點回來，你去買菜做飯，讓你爸享享福哈。」

「做一半才想起來，還煮著呢。」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懷粥聽她要做飯，頓時跟上去笑著說道：「奶奶，今天我給你露一手怎麼樣？」

看著承載學姐的那輛計程車消失在街道拐角，江渺呼出一口氣，在面前化作一團白霧。

關門前，門外的唐曉晶一邊下樓梯一邊喊道：「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買菜做飯！」

「呵呵……不要。」

蘇懷粥滿臉笑靨，小跑到徐桂英身邊，行李箱往旁邊一放，就伸手抱住奶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回來啦~想沒想我呀？」

「晚上吃啥？」江渺問。

計程車送到東門后，蘇懷粥下了車，拖著行李箱走進衡塘村，朝北面最角落那棟屋子走去。

電話掛了。

……

還好分了三種做法，不然還真膩味。

江鎮國朝兒子呸了一口，氣急敗壞的進廚房料理草魚去了。

【粥粥愛喝粥】：我好看還是奶奶好看？

……

但卻生氣十足。

【粥粥愛喝粥】：我到家啦。

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來，混濁無光的眼珠子轉動兩下，望向門口。

「嗯？你啥時候會做飯了？」

「冰箱里還有五花肉，我給你做最愛吃的小炒肉去。」徐桂英佝僂著身軀，站起身後才剛到蘇懷粥的肩膀，慢慢朝廚房踱步。

「那這個？」

「三個！」

唐曉晶一身裝備齊全，背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帶著棒球帽，一身乾淨利索的打扮，略有驚訝的看著自家兒子，「考完試了？」

「不去。」

不過他也沒忘記老媽的叮囑，一邊拖著行李箱進了自己房間，一邊給自家老爸打電話。

哎呀，這才剛進家門，就越來越想學姐了。

「啥事？」江鎮國的粗糙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他爸別的菜都一般，魚肉做起來倒確實有一手。

到時候出其和_圖_書不意來個驚喜才有意思嘛。

「臭小子跟誰聊天呢？」抿了口白酒，看兒子捧著手機，江鎮國頓時問道。

江渺看到信息，頓時就放心了，優哉游哉的把自己筆記本打開，舒舒服服的開始碼字。

「行吧。」

【粥粥愛喝粥】：那是我奶奶！你想得美。

學校里能天天跟學姐見面膩歪，甚至還能到學姐家裡親密接觸，這一下子要分開，還不知道要隔幾天才能見面，江渺還真有點捨不得。

「那挺好，年紀輕的懂你們學生的心思。」江鎮國也不懂這些，隨口說著，「那你學習怎麼樣？考試成績出來沒？」

可惜下酒菜就只有魚肉，這就比較蛋疼了。

江鎮國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緊張兮兮的拿出手機來，確認自己老婆沒來信息，才鬆了口氣。

「18。」

收到學弟的回信后，蘇懷粥哼著笑了笑，就打開了手機攝像頭，湊到奶奶身邊來，笑嘻嘻說道：「奶奶來拍張照。」

「我跟你說啊，找老婆很要緊的。」江鎮國一說起這個就來勁，「你可不能找你媽媽這樣的，整天不著家，要找就找賢惠的。」

當那張熟悉又漂亮的臉蛋映入眼帘的時候，徐桂英的眼裡頓時氤氳起微亮的光來，溫暖的笑意帶著滿臉褶皺，在臉上展開一朵冬日的花。

衡塘村在鄰萍區最北面的位置，距離江渺家大概得有十分鐘的車程。

江渺毫不猶豫的拒絕。

「好好好，粥粥現在也能幹了。」

過了幾分鐘。

「我記得大學是還有輔導員？嚴不嚴的？」

儘管都是四層樓的鄉下屋子，但蘇懷粥奶奶家的屋子已經是好幾十年的屋齡了，跟旁邊翻新后好看的像是別墅似的完全不一樣。

照片里是蘇懷粥和她奶奶的大頭合照。

……

【粥粥愛喝粥】：（圖片）

「咦？渺渺回來了啊？」

不愧是他爸啊，說三個菜就三個菜，江渺扯扯嘴角。

【渺渺兮予懷】：媽，我爸讓我自己做飯。

「奶奶！」

【渺渺兮予懷】：奶奶年輕時候肯定也是個大美人，不過學姐還是要好看那麼一點點。

「沒勁，長大了一點都不好玩了。」唐曉晶戳戳他額頭，「小時候你一聽媽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媽要旅遊，都屁顛屁顛喊著媽媽我也要去的。」

江渺懶得理他，喝完半杯啤酒，便起身進廚房：「我先吃飯了。」

「不去。」江渺淡定拒絕。

只是明明還是樹苗，卻沒什麼精神氣，跟暮氣沉沉的老人似的蔫吧著枝丫，看著就讓人心情沉鬱。

這會兒才下午三四點，江渺輕車熟路的走進小區里，找到自家5幢1單元的樓道大門，一路來到401室。

滿臉褶痕，頭髮銀白的徐桂英半睡半醒的躺在一樓大廳的躺椅上，手裡正織著圍巾。

牆上老舊的電視機播放著賣貨的廣告，把裏面的商品吹得人間幾回得的樣子，聲音開到了最大，整個大廳都吵吵嚷嚷的。

「……但是你兒子回來了啊。」

「今天你有口福了！」江鎮國爽朗又得意的大笑起來，拍拍手上的大袋子，裏面的傢伙還活蹦亂跳的給了反應，「十斤整的大草魚，你爸我厲害吧？」

聽著老爸老掉牙的說辭，江渺只想等飯煮好，快點吃完。

「我到家了。」江渺簡短說明，「你在哪兒呢？」

東湖花園，江渺跟學姐聊著微信，坐在卧室里碼著字。

「跟老媽。」江渺信口胡謅，「給她分享了一下咱家今晚的全魚宴，菜色真豐富啊。」

這個不急，等學姐什麼時候肯過來找他，他再跟他爸炫耀一下。

「知道了！」

「女朋友呢？上大學好找起來了。」

「二十七八？」江渺估摸著，「看著挺年輕的老師。」

遠的近的各種地方都玩過。

【唐曉晶】：搞定了，你等著就好。

拖著行李箱往東湖花園大門走去，江渺嘆了口氣，就當是取材了。

「魚頭豆腐湯，鮮得很。」

【粥粥愛喝粥】：我做的小炒肉！怎麼樣？厲害吧？！

然後他就看到自家老爸拎著個黑色大袋，哼著小曲踩著拖鞋走進客廳。

【渺渺兮予懷】：魚頭豆腐湯，紅燒魚，清蒸魚腩。

【粥粥愛喝粥】：（圖片）

江渺撇撇嘴，把手機甩床上，行李箱里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整理完畢后，才重新拿出手機，給老媽發了個信息。

【唐曉晶】：你等著。

「江渺啊，你今年多大了？」

江渺無奈抱了抱自家老媽htｔｐs://ｍ.ｈeｔuｂooｋ.ｃom•cｏｍ，隨後總算把她送出了門。

【渺渺兮予懷】：全魚宴，我爸的傑作。

於是趁著奶奶又開始織圍巾，蘇懷粥摸出手機，給江渺發了個信息。

「嗯嗯嗯。」江渺吃著魚肉喝著魚湯，點頭敷衍著。

江渺倒是不排斥這種活動，只是高中以後他這體能就下降的離譜，暑假跟老媽去了一次，腿差點沒累折了。

【粥粥愛喝粥】：你跟我拍馬屁可沒用

「女的。」

一旁的徐桂英看了眼牆上老舊的鍾，頓時停下手頭的動作，雙手撐到躺椅扶手上，慢慢坐起身來，「我給你做飯去。」

蘇懷粥連忙扶著奶奶起身。

「這是什麼？」

從兜里摸出鑰匙，江渺正要開門，家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了。

「昨天就考完了。」江渺一臉無語地說道，「媽你這是？」

【粥粥愛喝粥】：想得美，現在不說。

【渺渺兮予懷】：學姐害羞了？

【渺渺兮予懷】：那學姐還不快快跟奶奶介紹一下我？我好當面去拍馬屁啊。

【渺渺兮予懷】：厲害啊學姐，這都出師了。

【渺渺兮予懷】：好看！

「你這次去幾天啊？」江渺拎著行李箱進屋，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徐桂英一邊數落她，一邊調整自己的儀態，面對鏡頭露出一個微笑，爭取給照片留下一個好點的形象。

萬一學姐找他咋辦？

「怎麼滴？兒子回來了當娘的還不能多看兩眼了？」唐曉晶瞪他一眼，旋即湊上來，張開雙手把兒子抱住，「來抱抱，都幾個月沒見了，有點瘦了啊。」

「我媽讓你回家做飯。」

江渺應了一聲，把門關上，長呼一口氣，心裏回味的卻是學姐的抱抱。

「奶奶！我回來啦！你在哪兒呢？！」

「有本事你別吃！」

但蘇懷粥的聲音，卻一下子打破了這裏的氛圍，讓徐桂英迅捷如電又枯槁如枝的雙手霎時頓住。

「四天三夜，還會搭帳篷。」唐曉晶繼續慫恿，「很有意思的，你真不去？」

更何況他這才剛回家呢，怎麼可能直接就跟著去登山？

「還有兩個小姑娘呢，你李姨和薛姨的女兒，都跟你差不多大，你們年輕人也有共同話題嘛。」唐曉晶拿出殺招。

「男的女的？」

「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