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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安這才想起這車是他借劉軍的，劉軍的車肯定是組織的車，所以他等於是變相的借了組織的車，最好還是說清楚，不然真讓賠償，這車可得大幾十萬。他加快了腳步，追上了董曦。

李子安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是熬出頭了。

康馨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離開李子安的後背，可當著兩個陌生人，還有她老爸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賴在大叔的背上，只得依依不捨的從大叔的背上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李子安伸手摸背，康馨的耳根子紅了一下，然後她也一本正經的移開了視線。

李子安心中一動：「你想起了什麼？」

他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想。

康馨給了康海川一個白眼，什麼話都沒有了。

然而，不管是什麼樣的猜想，最終也只是猜想，沒有證據來證明。

「那聲音都說了什麼？」李子安追問道。

董衛國停下了腳步：「我們就在這裏等吧，接我們的車估計很快就來了。」

李子安也懶得去聽，下了車之後他繞了過來，把康馨抱了下來，然後又把她抱進了她的戶外帳篷之中。

李子安說道：「我覺得是，但你要我證明，或者給你一個什麼依據，我給不了。」

董衛國對著車燈揮了揮手，那幾輛車加速往這邊駛來。

「大叔。」康馨眼巴巴的看著李子安。

「然後就不疼了，後來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聲音，感覺有人在跟我說話……」康海川陷入了回憶之中，神色有點恍惚，眼神也有點迷茫。

來了六輛越野車，掛的都是紅字的牌照和-圖-書，車上還坐著荷槍實彈的士兵。那些士兵從車上下來，站成一排，由一個軍官帶著。董曦上去交涉了幾句，然後董衛國便帶著那個軍官和士兵往來時的路走去。

他有自知之明，除了大師這個身份，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那就是「禍水安」。既然不能阻止人家小姑娘喜歡他，他就應該離人家遠一點。他要是坐後面的話，康同學十有八九會對他動手動腳的，他還是躲著點好。

兩人也就說了這麼兩句話，然後就沒說話了。

李子安的心裏頓時湧出了一片奇怪的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抓住了什麼東西，那只是一種感覺。

她先上了一輛越野車，康海川跟著也上了那輛車。

如果姑師大月兒就是那神秘的天香，那麼怎麼點她？

這句話最初是出現在神秘人打給馬福全的電話里的，用的是佉盧文，後來康馨將那個電話的音頻文件翻譯了出來，她給出的譯文之中就有這一句：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康教授，那個聲音還跟你說了什麼？」

他真的很想跟她聊聊。

「我挖那具骸骨的時候，第一下觸碰，我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有點疼，那種疼覺從手上一直傳到了這裏。」康海川用手指了一下他自己的腦袋。

「穿越火線？呵，我懂了。」董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那笑容里藏著輕蔑。

幾個學子和考古臨時工都還在帳篷里睡覺，整個營地就劉軍一個人沒睡。

「小李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和*圖*書」康海川向李子安招了招手，然後往旁邊走去。

不用去問，李子安也知道董衛國是要帶著那哥軍官和士兵去看守遺迹，以及處理那些槍手的屍體。

李子安停下了腳步，然後蹲在了地上。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散了，康海川往他的帳篷走去，李子安卻沒帳篷可去，他打算去車裡眯一會兒。剛走到車門邊的時候，董曦和劉軍走了過來。

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之前的戰鬥，你制服了一個槍手，射殺了一個槍手，我對這個結果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我只是有點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開槍的？」

康海川看了李子安和他閨女一眼，似乎是在觀察李子安與他閨女的反應，但李子安和他閨女沒說什麼，反應也很正常，他又移開了視線。

車子回到了米蘭遺迹旁邊的考古營地，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東方的天際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再有一點時間，太陽就該升起來了。

這又象徵什麼，那就不好理解了。

李子安說道：「對，就是這輛車，我知道是誰燒的，是幾個小青年燒的，他們開了四輛車，都是蜀A的牌照，一輛是……」

不過這句話他卻是熟悉的，也知道出處。

李子安跟著他走到了營地的一個角落裡：「康教授，你想跟我說什麼？」

康馨避開了董曦的視線，她有點不好意思。

李子安收起了思緒，也看了董曦一眼：「我沒學過開槍，我只是在讀書的時候打過穿越火線，知道怎麼瞄準和開槍。」

「我看見你抓了和_圖_書一把骨粉，你給我一點，我拿回去用大學的實驗室化驗一下，如果真是幾千年前骨粉，那就是依據。」康海川說，這也是他把李子安叫到這裏來的目的之一。

「那個，同志，我向你報告個情況。」李子安說，他不稱董小姐或者董組長，那也是考慮了董曦之前說她只是一個兵的情況。

「那聲音咿咿嗚嗚的，就像是有一隻蚊子在我的腦子裡面飛，聲音肯定有很多聲音，但話我就只聽懂了這一句。」康海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笑了。

董曦打斷了李子安的話：「我知道你說的那伙人，他們遇到了沙塵暴被困住了，當地的消防隊已經將他們救出去了，目前都在醫院，當地警方會跟進燒車的事，你就別管了。」

李子安的心裏琢磨著：「難道天香在姑師大月兒的手裡，又或者……她就是天香？」

李子安心中一聲嘆息，走了過去，一手摟著康馨的小蠻腰，一手摟著她的腿彎，將她抱上了車，然後他繞到了另一邊，進了副駕駛室。

「哦。」李子安應了一聲，心安了。

康馨眼熱熱的瞅著李子安：「大叔……」

車子在營地里停下來的時候，劉軍迎了上來，董曦把他叫到了一邊嘀嘀咕咕是說著什麼。

卻不等她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康海川的腦袋就從帳篷帘子外面探了進來，看著帳篷里的康馨和李子安，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

李子安從衣兜里抓了一撮骨粉，康海川早就準備好了一隻小食品袋，ｍ•heｔubｏｏk.coｍ.coｍ他用食品袋把骨粉裝好。

想著想著，李子安的心中又生起了一絲惆悵，姑師大月兒下次露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即便是露面了，或許又跟這一次一樣，遠遠的看一眼，然後就遁走了，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康海川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青煙……籠罩，歸途漫漫。對，就是這個，嘀嘀咕咕，翻來覆去說了好幾句呢。」

李子安頓時愣在了當場。

「你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個小時估計就能走動了，要是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看看。」李子安說。

董曦說道：「上車吧，這裏並不安全，我先送你們回去休整一下。」

康海川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咿咿嗚嗚的，像是漢語，又像是那個音頻里的佉盧文，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懂這個意思，它說的就是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人怎麼可能是天香？

所謂天香，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作為與大惰隨身爐同等級的寶物，它必然也有不尋常的能力。那麼，這個猜想就有可能成立，天香或許真就在姑師大月兒的身體裏面！

李子安激動地道：「然後呢？」

「等等！」李子安的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又冒出了一個想法，「大惰隨身爐在我的腦子裡面，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麼天香，而且是與大惰隨身爐匹配的天香，那它大概也可能鑽進人的腦子裡，而那個人就是姑師大月兒？」

遠處駛來幾輛車，雪亮的車燈隔著老遠就照射了過來。

李子安站了起來，忽然感覺腰上有一和*圖*書塊地方有點涼，反手過去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了一塊濕潤的地方，樹葉兒大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大師，我就是想問你，那骸骨真的鑽進我的身體里了嗎？」康海川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李子安。

康海川四下瞅了瞅，確認沒人在附近的時候才開口說道：「小李，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我想起了一點東西。」

「會不會是那具骸骨帶進你的身體的？」李子安做了一個判斷。

李子安看著車窗外的沙地和連綿起伏的沙丘，心裏想著的卻是祭壇上的姑師大月兒的雕像。

「這話，你聽見的是漢語還是佉盧文？」李子安問。

「你是想說這輛車吧？」董曦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看到了趴在他背上的臉紅紅的康馨。

那雕像本來是一支香的形狀，雖然上面沒有刻「天香」兩個字，可直覺告訴他，那上粗下細的圓柱形雕塑象徵的就是天香。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它裏面居然藏著姑師大月兒的雕塑。

董曦啟動車子往米蘭遺迹的方向行駛。

他當時都在犯病了，不確定，或者沒聽清楚也是正常情況。

那一排胡楊樹被甩在了身後，那輛被燒毀的皮卡車也進入了視線，好好的一輛豐田皮卡車被燒得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架子了。

可能是出的汗吧。

「大師，剛才我接到了董衛國的報告，遺迹里的那具雕像不見了。還有，遺迹里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董衛國說，是那個在吳鎮開車撞你的人。」董曦說。

「嗯，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吧。」李子安貓著腰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