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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能與你到最後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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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六點半,許珂出門。
他收斂了笑容,神色認真,輕聲道:「聽話。」
許珂無語,真是各花入各眼,狗屎糊住眼。他親口說女友很多,林謠居然一口咬定他沒女友!唉,感情的事,向來是由不得人勸,非要自己一頭撞上南牆整出一頭包才清醒。但願林謠只是心血來潮一時衝動。
沈慕不悅的看著她,「你能不能不叫我沈先生!」
沈慕目光一凜,頭低了下來。
「喂,出來陪我相親。」
許珂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就垂下了目光不敢多看。以前,她經常沉溺在他的目光里,辨不清東南西北,更別提什麼欺騙和報復。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竟說出一絲寵溺的意味來,眼神,也是那般的深邃迷人。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更沒想到,我的簡訊會這麼讓你這麼念念不忘,百看不厭。」
她默默放下菜譜。
沈慕陰沉著臉,狠狠的瞪著她,「你以前叫的什麼?」
許珂掂量了一下連續兩次的「偶遇」,覺得「偶」的概率實在微乎其微,於是忍了幾忍,還是忍不住挑著眉梢不悅的問道:「你是不是跟蹤我?」
林謠接過手機,仔細看過之後,撲哧一笑:「他很幽默。」
「你坐在旁邊,可以考驗他是不是好色!我最恨好色的男人了,他要是對你這個大美人都視而不見,說明人很可靠。」
她趕緊站起身,對他開玩笑道:「沈老師,您早些安歇吧。」
沈慕不發一言,沉默的可怕。突然,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壓在粥屋門口的硃紅色圓柱上。
許珂想到此時回家,還要給林謠做飯不由得有點心煩。她突然想起皇朝https://m.hetubook.com.com酒店附近有個粥屋的粥做的很不錯,以前,她常來,也帶著沈慕來。
許珂也不屑的哼了一聲:「沈先生,你太難伺候了。」
她當沒聽見,低頭繼續吃的很快。
所以,現在的她,不會再被他的目光欺騙。
果然,他不放過嘲諷她的機會,眯著眼睛笑了笑,「客戶在皇朝請客,我去應酬一下就出來了,沒想到會這麼巧又碰見你。你是來這裏懷舊么?」
許珂正在入神,被猛然一驚,手機掉到了腿上,然後咕嚕一下又摔到了地上。她慌張的回頭,發現沈慕居然就站在她的背後,正笑笑的看著她。雖然他笑的甚是迷人,但許珂覺得那絕對是譏笑。
莫小小又軟磨硬泡了半天,許珂無奈只好說:「那咱們在飯店門口碰頭,我可不想單獨去205,萬一你沒來,我也太尷尬了。」
林謠追出來問道:「你去哪兒?」
「快點打扮打扮,7點整皇朝飯店205包間。」
許珂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份菜,全然沒有請客的意思。
許珂也不多做解釋,走出衚衕打車去了皇朝飯店,下了車發現酒店門口根本沒莫小小的影子。一看表,已經6點50分了。這丫頭,相親也不準時點?
許珂掏出手機,將沈慕的那條簡訊找出來,遞到林謠的眼皮底下,讓她眼見為實。
林謠把手機還給許珂,驚訝的說道:「嫂子,這條簡訊明明是表明他沒有女友的意思。」
沈慕不屑的哼了一聲,「太便宜,不算。」
他明明可以偷笑、竊笑,卻居然故意笑出聲來讓她聽見,真是可惡。她覺得真的倒霉到了極點,天下何其之大https://m.hetubook.com•com,又何其之小,居然這麼糗的情況都能讓她碰到,還讓他見到。
沈慕高大的身影像一堵牆,連頭頂的燈光都被他擋了一半。
許珂哭笑不得:「相親幹嘛叫我?」
「是嗎?那我,是該說好,還是不好?」他幽然輕語,看著對面的她,象是在問她,更象是在問自己。
突然,眼前光線一暗,響起一聲低沉的感慨。
連菜譜都沒變,只是物是人非罷了。她有點唏噓,不由想起從前。沈慕不喜歡喝粥,每次被她拉來都一副牽強被逼的模樣,擰著眉頭喝粥,彷彿在喝毒藥。
下午,許珂正在打掃衛生,突然接到莫小小的電話。
一絲回憶突然襲來,自然地彷彿就如同耳畔的一縷夜風。她去請教他數學題。不知不覺中,兩人坐得很近,他的眉目近在眼前,俊秀挺直的鼻樑,薄而堅毅的唇,連下頜的淡青色都清晰可見。她無意看了一眼,便心跳不已,再也無法安心。
時隔多年,她猶記得那一刻他的目光,深邃迷離,猶如痴戀。人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無法騙人,可惜,後來事實證明,他的目光卻是最大的謊言。
許珂臉上一熱,什麼理論,這是!
那時,她常常為他做飯。記得有次,他看似無意的問道:「你這麼會做飯,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她只好去酒店大堂里坐等。閑極無聊,她想拿出手機上網。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調出了沈慕的那條簡訊,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結果,愣是沒看出來,那一點透露出他沒有女友的意思!她不得不佩服林謠的眼力。
許珂立刻一頭黑線,這不是緣分,是孽緣。
許珂又驚又羞,「和圖書沈慕你放手,這是公眾場所!你敢!」
她微微一笑:「沈先生,再見。」
他一字一頓道:「你再叫一聲沈先生試試?」
她當時只覺得他皺著眉頭都好看的不像話,根本不明白,不論是勉強別人還是勉強自己,都不能長久。
幽默!許珂默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看來,從有好感的那一刻起,大約智商就不高了。如此毒舌,她居然認為是幽默。
問完,她又有點後悔,這樣問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她有什麼值得他跟蹤的?
粥上來之後,她吃的很快,這樣可以早點離開他的視線。
許珂被莫小小說的臉上發熱,心裏卻很甜蜜。林歌在武大讀研,多少師妹虎視眈眈,他都不為所動。
沈慕也點了一碗粥,然後,靜靜的看著她。
她信步走過去。六年了,粥屋還在,只是門頭重新裝修過了,內里卻還是舊日模樣。
她走出酒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公用電話,打了電話給莫小小,說自己有急事不能陪同相親了。莫小小正在計程車上,一聽這話,氣得跳著腳要咬人,許珂趕緊掛了電話。
「也不要,叫我沈幕。」他看著她,目光清亮如第一縷晨光,卻隱隱帶著一抹朦朦朧朧的夜的氣息,欲語還休的究竟是什麼?她看不懂,卻情不自禁的慌亂,心跳得像是春天裡屋檐下跳脫的雨滴,激起一圈一圈的小小漣漪。她許久都沉浸在他低沉溫柔的聲音里恍然如夢。那個名字,從此便刻在了心裏。
「莫小小叫我陪他去相親。」
他顯然在暗示她就是那最笨的一個。許珂咬牙切齒的關了電話,暗暗詛咒這個死不悔改的毒舌男,將來找個母老虎虐https://m•hetubook•com.com死他!
翌日上午,林謠一起床就跑來問許珂:「嗯,他昨天回復簡訊了嗎?」
「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分。」
莫小小笑嘻嘻道:「好好。」
她心裏一跳,立刻道:「沒有。」
果然,他的笑容深了一些,「你還記得我的喜好?不過,我現在喜歡喝粥了。」
吃過飯,許珂結了帳。
走出粥屋門口,許珂一本正經的對沈慕道:「這回可是我結的賬,算是請過你了。」
莫小小的聲音陰測測的:「你敢不去?回頭我剩女了,你負責?」
林謠哦了一聲,似乎有點不大相信。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用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竟說出一絲寵溺的意味來,眼神,也是那般的深邃迷人。
她笑道:「那叫你哥哥好了。」他大她四歲,叫他哥哥並不為過。
許珂挑了一個靠里的位子坐下來,然後翻開菜譜。
許珂正色道:「我來這裏吃飯。沈先生不是不喜歡喝粥么?」
這個片段她記得清清楚楚,想必他早已忘記。
許珂急忙道:「我不去。」
說著,他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彷彿是來赴她的約。
他望著她,低聲道:「不要叫我老師。」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你看我敢不敢!」
許珂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就垂下了眼帘不敢多看。以前,她經常沉溺在他的目光里,辨不清東南西北,更別提什麼欺騙和報復。。
念著林歌的份上,許珂好言好語的說道:「他有很多女友,不太適合你。」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狼狽的起身就走,然後,聽見身後傳來沈慕的笑聲。
算了,忍!
她埋頭吃飯,刻意不去看他,直到快吃完時,她不經意的和圖書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吃的很少,似有心事。而且也比以前消瘦了些,是太忙了嗎?
沈慕低聲道:「你慢點吃。」
他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
「以前啊,那也太雷人了!居然叫你哥哥,真傻帽。」許珂笑著,灌了幾口夜風,鼻子有點酸。
莫小小見硬的不成只好又來軟的,「你去幫我看看,我覺得你挑男人的眼光賊好!你看你家林歌,多好一男人,在武漢為你守身如玉兩年。」
問完,她再次後悔,這不是暴露了自己還記得他的喜好么?她應該表現的將他的一切都已經忘的光的。
他回復的是這樣一句話,還挺長。
許珂一驚,抬頭看他。
許珂很不自在,恨不能請他去旁邊的座位就餐。但又覺得說出了口貌似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或是不夠豁達,或是仍舊介意他。
許珂笑道:「我才不負責呢!」
他個子很高,她站的台階比他高一級,於是正對著他的一雙怒目。不得不說,他生氣的樣子也十分好看,濃眉如墨,星目幽沉。
華燈初上,行人匆匆。
許珂哦了一聲,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才道:「那,叫你,繼兄?這也太書面了,拗口。」
許珂的犟脾氣這會兒也上來了,忿然道:「沈先生有話好好說。」
許珂無語,真的不知道他是跟著來的,還是無意中撞上。但是,想到那日在蓉蓉那裡,他也是要了一碗粥喝,她又覺得他極可能真的是來喝粥。
「嗯,女友太多,不知你想問哪一個?要不,講講以前最笨的那一個?」
她紅著臉撿起手機,發現手機悲劇了。
那時,她才16歲,當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一見楊過誤終身」。還好,她算是幸運,只誤了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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