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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皇后

作者: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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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帝王家事

第二十二章 帝王家事

終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虞聆音,你可知道,廢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看著她這副不爭不搶的模樣,他的語氣間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怒意。
岳留思主動約見了沈綠衣。沈綠衣亦「滿心信任」地將廢后詔書,交到了岳留思的手上,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岳留思在心裏暗罵了沈綠衣一聲愚蠢,便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將這事情同岳太后商議。岳太后問清楚細節之後,便藉著萬安侯身體染疾為名,讓岳留思出宮去侍疾。
蕭洛雋雖然將奏摺留著不發,不置可否。但那些奏摺的勢頭,卻絲毫沒有緩下去,朝堂上廢后的聲音甚囂塵上。蕭洛雋冷沉著臉,道:「這是朕的家事,與爾等何干?」
她搖了搖頭,平息了下情緒,隔了一會兒,才重新尋回剛剛的話頭,繼續道:「皇上應該知道,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臣妾已經不能勝任這個皇后了。皇上現在只需要廢后,一切動蕩便可輕而易舉地解決。泰王這個隱患已除,皇上已能夠獨攬大權,如今可以不需顧忌什麼,能將姝妃推上皇后之位了。」
那廢后詔書上直指皇后失德,當廢除,才能免去上天降下來的這些禍患!
伴隨著晚秋的一場急雨,黃河泛濫,鬧起了水患,西北地方又是乾旱。
卻被迂腐的老臣反駁道:「帝王無家事。」
她的眼底隱隱氤氳起了瀲灧水光,昂著頭,似是高傲無比的樣子。
「然後等臣妾誕下孩子,之後再有任何的行差步錯,在適合成為廢子的情況下,那廢后詔書之上,便順理成章地寫上臣妾的名字?」聆音輕描淡寫,「皇上是要這麼殘忍嗎?」
岳留思在萬安侯府中受寵,又帶著岳太后的旨意,藉著萬安侯的名義,同永寧侯開始醞釀起了陰謀。
這次事件,永寧侯和萬安侯並沒有直接出面,卻不妨礙他們在背後指揮,掀起輿論的狂潮!便連背後沒有靠著任何派系的一些迂腐大臣,也相信這是因為後宮中皇后失德!
「堵不如疏。」聆音道,「所以,臣妾還是希望她是個女兒,能夠得我嬌寵一生的女兒。」
法不責眾。
聆音心裏明白,接下來她會真正地將自己推往風口浪尖。民間關於皇后失德的輿論會更甚,各地會開始鬧起飢荒、瘟疫,會爆出易子而食的慘象。那些已經初現端倪的禍患,會接二連三地發生。在這樣巧合的時機中,所發生的一切,那些天災人禍,都會歸咎於皇后失德。
他在鳳兮宮一言不發,甚至她同他說話,都是愛答不理的。
「朕可以給皇后保證,只要皇後有生之年不參与逆謀造反之事,不鑄成大錯,朕便能保證你是朕唯一的皇后。」蕭洛雋道。
因為這是上頭有人失德,上天降至的禍患。當然,失德的人不可能是如今英明神武、睿智勤勉的m.hetubook.com•com君王,因為上天也降下了告示!
不過蕭洛雋並不想在她的面前多談那些棘手的朝政,只是圍繞著聆音手下正在做的事情展開了討論,就像是尋常的夫妻,談論著就要誕生的孩子,彷彿朝堂的腥風血雨同他們無關,此時的氣氛難得祥和溫馨。
他若是一心袒護,則有人會說皇后妖艷禍國,導致帝王的心失衡。
「虞聆音,你覺得朕會因為這點兒舊情,顧念你多少年?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在蕭洛雋的眼裡,她決計是比不上江山社稷的,雖然她並不想那樣承認。蕭洛雋如今會這樣憤怒,那是因為有人在挑釁著他的皇權,而非因為她在他的心裏是不可或缺的。若是廢后得到的好處更多,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暫時退讓。
蕭洛雋冷笑,幾近殘忍地揭穿:「連朕都不相信,過那麼多年後還會顧念舊情,皇后對朕居然這般肯定?你應該要做的便是,在朕尚且決定護著你的時候,不留餘力地為自己爭取利益。在誕下孩子之前,收起你那些糟糕的、胡亂的心思。」
聆音終於看出他心情沉悶了。
聆音的心事被重鎚直擊,心有所思,夜晚時常輾轉反側。那些算計不斷在她的腦海里推演,讓她不得入睡。再加上孕期反應,頂著個大肚子,幾乎要壓垮了她,人也因此憔悴幾分。只不過戴著那易容的面具,面色也被遮掩了不少。
朝臣們見蕭洛雋不為那些怪象所動,又集中火力地道:「皇上難道是想違背先帝旨意嗎?我朝向來以忠孝治天下,皇上是想要動搖國本嗎?」
「皇上自然可以安排好的,不是嗎?」聆音似是無比接受那樣的事實,「至少皇上會顧念舊情,不會將臣妾廢去冷宮。而臣妾又是皇上孩子的母親,打發回崇安侯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按照臣妾這樣的情況,那應該是廢後為妃,獨辟一處宮室?」
「說到底,皇上是因為臣妾是皇后,所以才對待皇后格外不同?」聆音道。
這兩個人有陳年舊怨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出於帝王的制衡之術,他不希望這兩個人握手言和,也不希望世家之間擰成一股繩牢不可破。
聆音默然。
「而安穩的後宮……若臣妾說,這件事情的背後,有太后的推波助瀾,甚至就是太后所策劃的,皇上會相信嗎?若臣妾說,岳太后憎恨臣妾,寧可冒著母子失和的風險,也想將臣妾拉下后位,皇上信嗎?」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嗤笑了一聲,「皇上早已看出臣妾同太后之間的矛盾吧,無論是我,還是她,今生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在朝堂上,雖然頂著巨大的壓力,然而到後宮的時候,表情恢復了素來的冷淡,彷彿一切成竹在胸,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
聆音的心跳一滯,https://m.hetubook.com.com感受到了他澎湃的怒意,手下一時沒有留意,被針扎破了手指,一滴血珠落入了衣袍之中。
更何況,蕭洛雋的怒意,有一部分是來源於朝臣們對他的威脅,事態脫離了他的掌控。若是有朝一日,被蕭洛雋知道,這一切事情,都是她策劃的,實際上只不過是她想要逃離宮廷所布下的一步棋。那眼裡的疾風驟雨,會是對她而來的吧。
聆音似是在直言:「臣妾擔心被廢。擔心總有一日,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時候,皇上這塊能避風的地方,也要謝絕臣妾待著,將臣妾驅逐。」
對此,蕭洛雋亦是焦頭爛額。
並非他偏心,而是有了嫡長子,皇后之位會更穩固一點兒。聆音聽懂了他的潛台詞,不過此時,她絲毫也不介意給那些在朝廷上鬧騰著廢后的人上眼刀子。雖然廢后一事是她策劃的,不過那些跳出來的人,個個都是看她和崇安侯府不爽呢。聆音道:「皇上不怕那些人,屆時說皇后失德,所生的嫡長子乃是妖星降世,甫一出生,便聲名狼藉嗎?」
蕭洛雋聞言,看著她的眼睛,道:「太醫道皇后思慮過重,也怪朕,不應該讓朝堂上的那些嘈雜事傳到後宮之中。朕不介意朕的皇后愚笨一點兒,全心全意地相信朕能夠解決好一切。皇后,你一直在擔心什麼?是什麼讓你一直惴惴不安?」
「女孩朕不介意。」蕭洛雋道,「不過朕希望皇后能先替朕生一個嫡長子。」
而後,先是一個地方的山谷里突然出現了一塊巨石,上頭用紅色字寫著「天下大亂,妖星作祟」;后又從東海撈出一條巨魚,巨魚的身體里含著布帛,上頭寫了一個虞字。
沈綠衣的名字因她喜綠得名,身上一直是件綠衣。她聽到聆音的話,目光有些飄忽,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若不是主子之前救我一命,這世上,哪裡還有沈綠衣呢?」
蕭洛雋踏足鳳兮宮的時候,聆音正在寢殿中做著孩子的衣服。抬頭的時候,便看到蕭洛雋立在她面前,神色淡然,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
蕭洛雋頓了頓,才回答:「對。」

聆音的嘴角扯開,眼神幽深,隱有笑意,又帶著一點兒痴狂,道:「那皇上可是說好了,此時是最好的廢后時機。若皇上不廢,將來就算想廢后,臣妾也會死死地拖著皇上,傾盡一切力量不會讓皇上有分毫的機會廢后的。」
「那皇上能保證,在群臣的壓力之下,始終不渝地為臣妾保住這個后位?」聆音輕輕地喟嘆了一聲,「皇上在臣妾的眼裡,向來是冷靜清醒的,臣妾並不值得皇上為臣妾這樣做。只盼著皇上能因為臣妾的主動讓步,顧念臣妾一點兒。」
為什麼西北乾旱,土地龜裂,開始鬧起了飢荒?
「這點小傷口,不用那麼小題和_圖_書大做。」聆音道。
那些早已被永寧侯收買的大臣,哪裡會那麼容易就讓崇安侯撇清關係。可別忘了,崇安侯也是姓虞!難保這妖星不會是崇安侯!
她得到了這樣的保證,像是再無顧忌一樣,舒展了原來始終有些皺著的眉頭,笑靨如花,就彷彿外頭有再大的風浪也影響不到她似的。
各種各樣的奏摺,如雪花一般砸向了御案。
「皇后。」他淡淡道,「母后說了,那只是誤會,皇后不必妄自揣測到這種程度。更何況,這件事情背後另有其人。」
在朝中,唯有崇安侯一派力挺此事同宮中的皇後娘娘沒有分毫的關係,乃是有人故意造謠混淆視線。
只是這些事情,沒有一項,是可以同蕭洛雋道出口的。
如果這可能是早已註定的死局,那更應該趁早脫身。
是有妖星作祟!那妖星在紫徽星的旁邊,乃是虞姓之人!於是同時,一紙有前朝無盡糾葛的廢后詔書,漸漸浮出了世人的眼帘。
對於蕭洛雋,她完全沒有信心,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瞞騙一輩子,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
他踏入鳳兮宮。消息他有意壓著,雖然在外頭鬧得沸沸揚揚,但鳳兮宮依然是一派寧靜祥和。
她的神色染上了幾分悲意,讓蕭洛雋看著不由得心裏一揪。
自從沈綠衣將廢后詔書的事情,透露給了岳留思后,這件事果然在岳留思的腦海里不停地打轉,甚至夢到自己鳳袍加身,蕭洛雋對她露出迷戀的表情,而被廢的虞聆音在一旁默默垂淚的樣子。
崇安侯也只能為了避嫌,不敢正面出現引起爭端。他想到在宮中尚有身孕的孫女,面色冷沉,朝廷上下難得聲音一致,要求廢后。
她的目光靜靜地看著遠處,逆謀造反?鑄成大錯?也許有一天,要除掉太后,必須要走那一步的話……
蕭洛雋的眉頭漸漸皺起,最讓他感到意外的,便是那一紙密詔,到底是從何而來?
聆音也樂於裝作不知道外頭的事情,閑聊道:「皇上希望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如今已經慢慢地進入了冬季,聆音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臨盆。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他並不希望這件事情讓聆音糟心。他相信,等到聆音平安地產下孩子,事情也能被他安穩地解決。
「虞聆音,你就半點……半點兒不為你的孩子著想?」蕭洛雋怒極反笑,冷冷道,「朕該說你是太無情還是太天真?皇后若被廢,那向來寵你的外祖父也將蒙羞,從而在朝堂上抬不起頭。而你在宮中的位置,甚至會比邵尚萱還不如。失去皇后之位,你以為朕還會有什麼立場待你如從前那般?更何況,你同太后矛盾未解,你還有什麼本事,能護住你的孩子?若你誕下的是公主,你覺得廢后之女能尋到什麼樣的好親事?改天番邦求和,或許她便會為了國家大義從此背井離鄉,嫁去https://m•hetubook•com•com異國他鄉。若是皇子,他長大后或許還會怪你,因為你的一念之差,讓他從嫡子變成庶子,在儲位上失去一爭之力。他也會受到兄弟的排擠、冷眼,從而對你產生怨憤,甚至可能因為沒有自保之力早早殞命。不覺得慘嗎?虞聆音,朕告訴你,別存在奢望,現實永遠會比你想象的更加殘酷。」
「只是誤會?也對,母子天性,皇上自然是更願意袒護太后一些。」聆音心裏湧起了一陣悲涼之意。探明了蕭洛雋的態度,她心裏知道關於太后這個話題,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心底最後一分的不舍,在此刻也盡數割捨。
這時候的百姓是十分相信天降下來的告示的,一時群情激昂。原本上頭有人失德的聲音在民間只是發酵,奈何雪球越滾越大。到了京城,隨著那一紙廢后詔書的出現,陡然間如同瘟疫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
聆音正飲著一杯花露,聽到魚兒要上鉤了,眼神略微黯了下,道:「綠衣,你做的極好。」
但親自策劃這一出事情的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岳留思他們比她想象中更會利用這一紙廢后詔書,雖然製造輿論的方式有些粗劣,不過百姓們還是最信這些的。
聆音看著他絲毫沒有掩飾的關懷神情,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如今已經跨出了那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在宮中的每一步,就像是在懸崖峭壁邊行走,步步謹慎,不敢回頭。
這件事情疑點頗多,他明白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一環扣著一環,讓他頗有些措手不及。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他是不信的,但是百姓們相信,那些朝臣們相信。
他還想說些什麼,便聽到聆音說:「皇上是想說臣妾多慮了嗎?但臣妾始終記得,臣妾入宮時,皇上曾說,皇上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後宮,帝國需要一個可以齊頭並進的皇后。如今無論是陰謀陷害也好,臣妾被群臣所垢是事實。就算這件事被皇上強壓下來,也不能改變臣妾這個皇後有失德之事。」
「皇上……」她想要給他行禮,卻被他扶了起來。
這種在背後幫忙遮風擋雨,不讓外界的風霜影響到這裏的感覺,讓聆音心生感動之餘,越發感嘆造化弄人。
「皇后。」他面色已有些冷意。
蕭洛雋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有些精神緊繃,這才鬆懈了下來,卻是將聆音的手給放置自己的手上,查看著傷口。不過只是被針扎的傷口能有多大呢,眨眼間,就尋不到蹤跡了。
在那些人中,永寧侯的嫌疑最大。永寧侯同崇安侯向來不和,就算不是永寧侯主使,他必然也是促使這件事的人。
「朕拭目以待。」蕭洛雋道,「當然,也許並不會有這樣的時候。」
看著蕭洛雋淡然的神情,若非清楚知道外頭的動靜有多大,她都要以為事情被蕭洛雋成功解決了。出乎聆音意料之外的事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便是蕭洛雋的態度。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打算順勢廢后。
聆音將手指放在嘴裏吮吸,而他看到這,原先冷肅的表情瞬間變成有著幾分生硬的溫柔,許是關心則亂,道:「傳太醫。」
誠然有很多事情讓她惴惴不安,如淮姨為什麼沒同她商量便參与了泰王那邊謀殺蕭洛雋之事?岳太后的后招到底在什麼地方?岳留思到底會不會將廢后詔書按照她所思所想捅出去?蕭洛雋最後會不會廢后,她能不能按照原計劃逃出皇宮?以及她同蕭洛雋這樣對立的身份,殺母仇人的兒子變成了她夫君的煎熬……種種之事,都讓她寤寐思服。更何況,如今宮裡,她最用得稱心應手的淮姨也在宮外,這便越發讓她殫精竭慮了。
所以,她才會想帶著孩子逃出這個皇宮。
為什麼黃河泛濫,造就百年未遇的水患?
蕭洛雋離開后,聆音立在原地,形單影隻,搖了搖頭,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低喃道:「蕭洛雋,你願意給我這樣的保證,可我不想接受這樣的好意。更何況,就如同你無法保證自己會顧念舊情一樣,我也無法保證自己有生之年不會參与那樣的事情。」
但永寧侯他們蟄伏了那麼久,難得發難,這一次的發難必然不會那麼快就平息。更何況,無論怎樣都可能被帝王秋後算賬,更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定要將崇安侯府給拖下水去。
提到朝廷上的事情,蕭洛雋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冰霜之氣,淡淡道:「皇后的孩子,朕自然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聆音的語氣非常平靜,淡定地告訴他,廢後會帶來的好處。原本還含著幾分悲意的神色徹底沉靜下來,就像是認命了一般死寂。蕭洛雋看著,心裏一緊。
話畢,哀嚎著國之不保,那拉長的凄慘之聲,彷彿下一秒就要觸柱明志。
只是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做著小孩子的衣服,瞳孔濃黑似黑沉的夜色。
蕭洛雋幾乎不假思索:「男孩。」
「皇后,朕並非懦夫。若是朕連懷孕的妻子也護不住,朕也愧為人夫,愧為人君了。」他的神情這才變了變,眼裡染上幾分譏諷,似蘊藏著疾風驟雨,下一秒就要山雨滿樓,讓人有些不寒而慄,「阿止,朕必然不會妥協。朕真是許久沒有體會過這樣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了。」
「若是女兒,聽到皇上這話,豈非傷心欲絕。」聆音笑看了他一眼。正巧此時,肚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開始鬧騰起來,「看,他聽到你嫌棄他,在鬧騰我呢。」
而萬萬不能暴露出身後真正主子到底是誰的沈綠衣,自然也不適合留在宮中。這段時間便跟著岳留思出宮,找准機會,混入永寧侯府中,坐實她是永寧侯府的人。
蕭洛雋不提外頭的事情,不代表她不提。隔了一會兒,她便低聲道:「外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皇上不必在意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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