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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皇后

作者: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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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回宮闈

第三十章 再回宮闈

「一個無名無分的,被朕寵幸過的貼身宮女。」蕭洛雋蓋棺定論道。
聆音撐了很久,最後還是耐不住身體的疲憊,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她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一個低喃的聲音:「疼嗎?朕比你更疼。那時候想著,朕的皇后,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能那麼狠心。三年前不辭而別,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給朕;三年後……呵。」

殺人不過頭點地,蕭洛雋那人,應該不至於殺她之前,還大費周章地將她武功廢掉吧?
她昏迷的時間應該不久,此刻估摸著外頭,還是漆黑一片。
他揚聲,朝著外頭吩咐了一聲。便有宮人捧著帝王的朝服、冠冕魚貫而入。
聆音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而冠冕也已經戴好,她恍若無覺地看著冠冕是否有歪斜。
聆音略鬆了一口氣。
雖不懼死亡,然而她還是怕他把從前的那些舊賬,一筆筆地翻給她看,然後再討回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再操心也沒用,就見招拆招吧。
「也是,如今皇后在朕宮中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想也翻不出什麼浪花。」蕭洛雋意味不明地看著聆音,「朕如今倒想讓你看看,沒有了朕的庇護,沒有了朕給你的尊重,你在宮裡,還能夠幹什麼。」
梧州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有人假借她的名義做了什麼事情?
聆音倒是挺意外蕭洛雋會選擇讓她待在太極殿的。但她相信,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蕭洛雋,並不是一個因私廢公的人。他如今還留著她一條性命,除了因為她是蕭明昀的母親,以及身上可能有太后之毒的解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用意。
還是蕭洛雋想留她幾天性命,又怕先前讓她全身酥麻的藥物過去后,她再度逃走。所以才會在此之前,先讓人廢了她的功夫,再藉著她的身份,去對付瑰色?
馬車緩緩前行,最後駛過了宮門。有人拿著令牌,給守備遞了過去,便放行。一路上前行,最後停在了太極殿前面。
「人生在世,誰沒有一個怕的時候呢?」聆音淡淡道,「畢竟,若是死了,想要再活過來……那就難了。」
因為要見蕭明昀,聆音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厚顏無恥地去巴結巴結蕭洛雋,哪怕他想要扇她一個嘴巴,她都願意主動把臉伸過去,更何況只是為他穿衣而已。
她的衣裳已經被人換了一身,原本是一身的黑,如今是一身白。沒有了兜帽的遮掩,面容完全暴露在了人前,這讓她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
他胸膛的地方纏著厚厚的繃帶,傷口因為又崩裂開了,內衫上也印出了些許的紅。
連海做事情也是妥帖之人,這裏明顯是一個人居住的地方。雖然比起從前她在宮中住的地方是天差地別,也沒有宮外生活的地方雅緻,不過,勝在簡潔乾淨。
「朕總有一天會讓你自願說出口的。」蕭洛雋道。
「皇上確定要讓我待在太極殿內?」
連海看了一眼聆音,目光帶著請示地看著蕭洛雋,道:「皇和*圖*書上,這不太妥當吧?」
她的意識開始昏沉起來,似乎有人在她的臉上搗騰著什麼。蕭洛雋應該還是懷疑她的容貌是偽裝的,想讓人將這層偽裝給揭開吧。
「有勞連總管了。」聆音道,「這裏我看著就挺好。」
「身陷涸澤之魚,再怎樣也於事無補不是嗎?」聆音淡淡道。
到後來,是為他著冠。
他在梧州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吧。不過他向來有萬全之策,而且在梧州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有武功高強的暗衛們跟著。更何況,梧州那邊的事情,只景王出面便夠了,不知道葉睿他們到底怎麼得逞的……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直到此刻才發現,蕭洛雋並沒有將她就地正法的念頭。而她的生命,也不會終結在崇安侯府的靈堂之中。
「都瞧過那麼多次了,如今也沒必要假作羞澀。」他淡淡道。
「皇上可要重新上藥?」聆音問道。
如今這樣子,蕭洛雋應該也沒有把她關進天牢的打算。她不覺得犯人的待遇能夠這樣好,在臨刑之前,還能和帝王同坐馬車。
是想利用她,讓瑰色的那些靈魂人物跑來宮內營救她,從而一網打盡?
如今還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輝煌的太極殿內,聆音有劫後餘生之感。

連海到底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蕭洛雋不會輕易帶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入宮。更何況,自從當年鳳兮宮的那位不辭而別,蕭洛雋于女色一途看得更加淡了,就算面前這位……阿止姑娘容色驚人。
「有人?是肅王還是葉睿?都到了能借你的名義行事的地步了,這關係是得有多親近才能夠讓人有機可乘?皇后最近也長進了不少,已經能夠在朕的面前,不加掩飾地談論那些亂臣賊子。不過朕十分懷疑,你這樣蛇蝎心腸的婦人,會放棄那樣龐大的利益?這一點也不符合你的作風,也不符合瑰色的作風。」蕭洛雋搖搖頭,似是不可置信的模樣。「不過你放心,如今的朕,是再也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了。吃一塹總是要長一智的,何況是朕。朕再愚昧,也不會相信,朕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抵得上母子團聚,皇權霸業。」
這算不算是他們久別重逢后,難得的不針鋒相對、久違共處的時刻?
聆音的目光驀然轉了過去,有些不可思議道:「葬身梧州?垂簾聽政?」她是知道葉睿有這樣的心思,還曾經遊說過她。然而,她還是摒棄了成事後能帶來的巨大的利益,拒絕了他。
這是要廢了她的武功……
「我若說沒有,皇上肯定是不信的。」聆音道,「是有人向我這樣提議過,不過我拒絕了,但也不排除有人藉著我的名義行事。」
連海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有些事情,他心裏知道,掌握住那個度就好了。
聆音很快就知道,蕭洛雋把她帶到宮裡來是何意了。
聆音的個子雖然高挑,不過蕭洛雋更高,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為他戴冠的時候,她稍微踮了踮腳尖,和*圖*書還是不夠。聆音正思考著要如何化解眼前危機的時候,蕭洛雋卻略彎了彎腰,正好讓她夠得著他的頭頂。
聆音的心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替朕更衣。」蕭洛雋對聆音說,而後又狀若無意地對旁邊的內監總管道,「這位是朕從樂坊帶回來的舞姬,以後便做朕的貼身宮女,居住在太極殿的側殿。無事的時候,便讓她在寢殿中當值。你們直接稱呼她阿止姑娘即可。」
靈堂的門合了起來,擋住了所有的月光,像是要將所有生的希望給掩住一樣。
他還是不相信她下的毒沒有解藥。聆音想了想,這樣也好,至少……在太後身上的餘毒未清之前,她的性命是無礙了。
車內放著一盞燈籠,馬車的空間不大,但裝潢典雅大方。
一時間,車廂內安靜無比。而蕭洛雋又繼續閉目養神,似乎不肯再多看她幾眼。
身後的人按壓她穴位的力度極重,她的額頭湧出了冷汗。再之後,有針扎入她的穴位,沒入她的身體中。她一個痙攣,悶哼出了聲。
對於給帝王穿衣的這件事情,聆音也算是駕輕就熟。雖然朝服比較繁雜,但至少朝夕相處了那些天,這也難不倒她。
因為蕭洛雋如果想讓她死,至少會讓她死得體面一點兒。無論如何,她都曾經和他同床共枕過一年多。而如今,身後的人只是將她的穴位給封住,肩井穴、百會穴……
此刻,外頭的晨光已經熹微,是接近早朝的時分了。蕭洛雋也是日理萬機,剛剛回到京城沒多久,熬了一個通宵后,第二天仍絲毫也不耽擱地去上朝,十分辛勤。
「皇后很意外朕沒有將你就地處決?」他眼皮連抬也未抬,冷冷道,「虞聆音,你原來也有怕的時候。」
這麼一想,聆音又覺得,前途似乎沒有她之前所想的那麼渺茫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再度醒來的時候,原本以為自己會出現在天牢,卻沒想到竟在馬車之中。
「皇后這樣的人,只有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才能夠稍微放心一點兒,不是嗎?」蕭洛雋道,「更何況,母后的解藥,皇后還不肯交出來。難道皇后更願意待在天牢重地,將那些刑罰一一體會一遍?」

蕭洛雋聽到她這邊的動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冷淡,也沒轉過來看她一眼。
聆音聳了聳肩,道:「那不必了,臣妾怕疼。」
聆音重複了一遍:「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宮女而已。」
「虞聆音,這一次,你千萬不要覺得朕是心軟,顧念了舊情。皇后的心腸那麼狠毒,朕自嘆不如。朕只是不想日後見到昀兒喊娘的時候,就想到他的親生母親是被朕所殺,心有愧疚,難以面對。昀兒懂事,朕還是很喜歡他的。所以,虞聆音,你一定要慶幸,你為朕生了一個蕭明昀。」蕭洛雋頓了頓,那話語卻如同利刃一樣朝著聆音直直射來,「只可惜,昀兒的母親心心念念的,www•hetubook.com.com不過是想要他的父親葬身梧州,好垂簾聽政。」
只需要隔上一段時間,趕在某個期限之前,將那些穴道沖開,再費上一些時日……也許就能夠恢復大半了吧。
四目相對,聆音認真的樣子印在蕭洛雋的瞳孔里。這樣似曾相識的情景,那樣習慣性俯身的動作,就像是這幾年的時光不曾在他們之間橫亘過。兩個人俱是一愣。
「三年後再見面,皇上就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不是嗎?」聆音本來還想說幾句話刺一刺蕭洛雋。不過如今還是不敢太放肆,如今前途未卜,她不能夠因為自己的一時口舌之快,而將眼前的人徹底惹惱。
聆音依言退下,到了連海給她安排的住處。
宮外樂坊的舞姬嗎?舞姬舉手投足間,哪有這樣的風華氣度呢?
「名分啊……」他頓了頓,「自然是不必了,她願意這麼跟著朕,那便這麼著吧。」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魚,刀刃就懸在她的頭頂。
她唯唯諾諾地跟在他的後面。等進了太極殿的正殿,他停住了步伐,轉身,眉眼冷淡地對聆音說:「朕的皇后流落在外,折騰著改朝換代的營生,這不好。但將你請回宮中呢,皇后之位你又不願意再坐。既然你不稀罕,那便只能夠委屈你,沒名沒分地跟在朕的身邊吧。」
「皇后這副表情,總讓朕想著,皇后還在打著什麼不好的主意。」蕭洛雋似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樣道。
呵……她這樣在刀口舔血的人,沒有了武功,更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自保的能力。
「看來,皇后很意外,朕沒有葬身於梧州,讓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看到聆音錯愕的神情,蕭洛雋的嘴角微勾,「事到如今,皇后還想否認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嗎?皇后又敢保證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嗎?」
他道:「阿止姑娘,皇上沒有發其他的話之前,姑娘還是暫時居住在這裏。雖然看起來簡陋了一些,不過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咱家。」
重回太極殿,入眼皆是金碧輝煌,那是人間極致的富貴。
「不過你尚且有一個補救的機會。」蕭洛雋極是寬宏大量道,「若是你能將母後身上的毒的解藥交出來,朕倒可以考慮,讓你同昀兒相聚一段時間。」
是真的還活著嗎?還是另一個人間地獄,又一個煎熬輪迴的開始?
聆音有些感慨,從前還是皇后,如今已是亂臣賊子,也不知道蕭洛雋是否另有安排。不過至少來到這地方,就不怕蕭洛雋動用私刑了。但人在太極殿,還是有點兒難辦,畢竟帝王的住處,守備比天牢那種地方更森嚴。
不過越是如此,聆音越覺得前途未卜。就像是她對待岳太后一樣,並沒有直接找殺手將岳太后解決,而是慢慢地,讓她承受著心理和身體的折磨。就算死,也要讓她苟延殘喘一陣子。
「三年前頂著皇后的尊位,我都扛過來了,更何況,區區一個……」
蕭洛雋的臉上染了幾分興味,道:「想和*圖*書一想,朕荒唐一時,太極殿中多一個絕色的美人。後宮中的諸人,會是怎樣的反應。到時候各顯神通,朕的精力是有限的,皇后可要好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等到連海帶著人退下,她坐在床榻上,依然還有些恍惚。
聆音的餘光落在蕭洛雋俊美如神的側顏上,那雙墨色流光的眼睛閉上,似乎就沒有了平日里的冰冷肅殺。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大胆地看過他的模樣了呢?
汗水濕透了衣裳,身體里的力量像是被人抽空一樣難受。她想要運轉內功心法,然而那些穴位卻如同針扎一樣的疼,內力剛剛涌動一點兒,便消散了。
她視為親昵的人才能叫喚的小名,如今被這樣堂而皇之地告知別人。從此宮中,無論尊卑貴賤,無論是她的仇人還是素不相識的人,都可以這樣叫她。
太極殿……聆音如同死水一般的心裏終於有了一些波瀾。如果蕭洛雋沒有因為她而改變主意的話,蕭明昀應該還是由蕭洛雋親自撫養。這也代表著,她將有機會見到蕭明昀。
「無礙。」他僅僅是瞥了一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麻煩。」
還在場的兩名三十多歲僕婦上前,將她按倒在地。她的臉貼著冰冷的青磚,那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但是現在……卻成了,她想要讓他死?
舞姬,比起從前的王侯嫡女,這是一個多麼卑微的出身。
「那就拭目以待。」他說著。
她的身體早就有損傷,如今還被人封住了穴位,廢了武功。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便覺得累得不行,喉嚨里又湧起了腥味,她咳嗽了幾聲,索性不說話。
蕭洛雋掃了他一眼:「不妥當?」
「是啊,難了。」蕭洛雋漫不經心地道,流轉的眸光中帶著一絲警告,「所以你可要珍惜這難得的生機,做事三思而後行。」
話雖然如此,聆音的目光依然四處飄著,腦海里開始轉起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而這個名字,恐怕以後要冠上奴顏媚主的名聲吧?
「皇上覺得我會信你真能放我一馬嗎?更何況,若是我將太后的解藥交出,那不是代表著,一旦我沒有了用處,生死盡掌握在你的手中?就算你還打算留我一條性命在人間苟延殘喘,但你覺得,你那『慈愛敦厚』的母親,會放過我嗎?」聆音道,「不過也是可惜,解藥我還真的沒有。從我對太後下葯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要讓她能活過三年。既然太醫院的人對這毒都束手無策,我這區區婦人,又哪裡能夠有什麼辦法呢。不過,若是讓我知道今時今日,會落到皇上你的手中,那時候行事就應該更肆無忌憚一些。」
蕭洛雋帶她到宮中,也是臨時起意。連海知道這位阿止姑娘,在蕭洛雋的眼裡不一般。雖然蕭洛雋看上去不怎麼在意似的,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對待,尋了好一陣,才尋到差不多的住處。
聆音聽著,有種受辱的感覺,不過表情卻仍然一片木然。
帝王的旨意,也不是一個太監總管m.hetubook.com.com能夠置喙的。
更何況……蕭洛雋畢竟沒有下狠手,用那些粗暴的方式徹底廢去她的武功。
不知道死亡的滋味是怎樣的?是一刀就給個痛快,還是綿綿無盡的凌遲之刑?
明明她都落到了這樣的境地,甚至還在想著蕭洛雋在梧州受的傷到底重不重。只不過,他還有精力布局,將她抓到,應當是不重的吧。想到這裏,她又略微地放下了一點兒心。
畢竟也是當慣了主子的人,就算現在變成了卑微的宮女,那一聲奴婢的自稱她仍然是說不出口。
只不過將他的外袍脫去,僅留下內衫的時候,饒是聆音曾同他赤誠相對過,但時隔三年,現在僅僅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聆音還是倍感不自在,目光都不知道朝什麼地方放了。
室內,只有那微弱的燭光在明滅地閃爍。而那長明燈,爆了一個燈花后,漸漸地開始暗淡,直至熄滅。
蕭洛雋就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
「自然。」聆音含笑道。那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假的不行。
他們不久前還水火不容,若是一下子跳躍到為他換藥,赤誠相對,讓她也有點兒接受不了。
就算蕭洛雋此刻的表情是平和的,但畢竟餘威尚在。連海的背又佝僂了幾分,道:「奴才的意思是,皇上不打算給她一個名分?畢竟……畢竟這沒有先例。」
「你……你想帶我去哪兒?」因為剛被廢去了武功,她尚且虛弱,此刻連聲音都是微弱的。這種沒有任何偽裝,也沒有任何依憑的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他就不怕,在這種情況下,他一旦讓步,稍有所鬆懈,她就會順杆子上牆,忍不住利用一切的機會,包括他的心軟,開始反擊嗎?
阿止姑娘。
再接下去就好辦了。
聆音也是十分意外。那時候在靈堂,蕭洛雋的樣子,根本是沒打算讓她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甚至還現出了明顯的殺意。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放她一馬。在他的盛怒之下,她都覺得自己罄竹難書、十惡不赦了。蕭洛雋居然還能夠寬宏大量地留她一條性命,甚至沒有把她關進天牢。
她有些手生,不過隔了一會兒,就駕輕就熟了,就是手指被古琴削掉一層皮的地方還疼著,傷口也沒有愈合,讓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活著,還怕沒有機會嗎?蕭洛雋想要把她困在宮裡,甚至門口此刻還有人守著。可她偏偏是個不安生的,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為什麼要讓她在這樣黑不見底的地方,做這麼長久的等待呢?
蕭洛雋這樣的態度……莫非是梧州那邊險些得逞?
蕭洛雋的眼裡,像是又罩上了一層冰霜,冷聲道:「你先下去吧,讓連海給你安排下住處。舟車勞頓,剛來宮中,你便先休息半天吧。」
她如今的武功雖被封住,但她的武功本就不走尋常路,哪裡是人輕易就能夠完全廢掉的?
對於之後將會面臨什麼,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那久違的自稱又從聆音的口中說出來,帶著一種微妙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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