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疑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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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精力還不夠集中，沒有人積極附和。
車外繁忙的車流，徒步的、騎單車的人開始穿梭著。車內葛導遊和一群團員火熱地交流，話筒聲音很大，我卻沒有聽見許多，這是旅遊中必備的節目，就像我們炒一盤菜，一定會有油鹽等不可或缺的佐料。
「你是小魚兒，那花無缺呢？」不知是誰發出快樂的聲音。
小漁很會調動游者的參与興趣，一個人說話的導遊，不是一個好導遊。小漁是導演，她需要一個表演團隊，隨著她的指揮棒高亢歌唱，人人自覺入境來。
「呃！眼鏡哥哥戴著眼鏡，就是更眼亮哦！」小漁和秦安，成了一台話劇的主角，我們在台下津津有味地品看著，同樣入劇中。
「那是繡球。」我對莫陌說。
有人說是苗族的服飾，有人說是壯族的裙擺。小漁都擺擺手，她示意大家安靜。
「喜歡！」
突然間，我覺得有些失落，轉頭悄悄地望向莫陌，有想撫摸她發香的衝動，很想！
莫陌先是一愣，后哧哧笑起來，說道：「駱生，你是女人呢？」
秦安說：「葛導遊，這是你的辣妹子嗎？」
我的餘光見莫陌臉兒在笑，甜甜地觀察著，興緻好著。
秦安不慌不忙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猜一下，猜中小漁有什麼獎勵？」
「那就以熱烈鼓掌，歡送小漁！小漁是十里畫廊的實習導遊，以後大家再到這裏時，她會是我們這裏最美麗最快樂的小導遊！」
十里畫廊也不是特別和-圖-書長的距離，這一折騰，便到了下一個景點。一直沒出聲的葛導遊從旁邊站出來，笑著說：「大家喜歡小漁嗎？」
「眼鏡哥哥，你眼睛賊亮起來了，一定知道！快告訴大家！」
大家笑，這秦安就是會折騰和想象。
「切！才不呢！」我知道莫陌故意整蠱我。
莫陌坐後排，她在團里年輕，主動讓位於老團員，自覺地不露痕迹。我陪著莫陌，但我心中有雜念，不能說破。總之，我擠在莫陌身邊，有意？無意？我實在也弄不清了，應該讓位於其他人，只覺得這是理由，很充分。
「那好，小漁可別抵賴哦！」
「衣服沒小漁好看。」秦安讚揚得很真誠，沒一點褻瀆的語氣。
「我是小漁，大家好哦！歡迎遠方的朋友來到陽朔，來到十里畫廊。」少女自我介紹道。
「現在只有你拋的我才要。」我輕聲說著，生怕莫陌聽見。
「哥哥一定學富五車！你目光如炬，來猜猜小漁是哪個民族的？」
大伙兒熱烈地鼓動著。
小漁的不斷發問，贏得了大家的注意力和高漲的熱情，車內的腦袋晃動著，剛才瞌睡的人都清醒過來。
「這位哥哥，」小漁含笑對著秦安親昵地說：「戴眼鏡的哥哥，你好！你是我們族裡的貴客哦！」
前方，小漁大方地回應秦安道：「眼鏡哥哥猜中了，我送你禮物，可好？」
不僅秦安在審視這套少數民族服飾，大家的精力同時集中在了小漁的衣服身上hｔtｐs://ｍ.hetuｂｏoｋ.ｃom.coｍ。
「當然信。」秦安的得瑟，引得車內鬨笑一陣。
我們沒有多說話。莫陌望向窗外，她手托著腮幫，沉默。
車門打開了，冒出一個帶著銀色飾物的小腦袋，這是一張瘦小的臉兒，幾顆跳躍的小雀斑調皮地分佈在臉頰上，並不惹人反感，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大家沉醉在小漁的歌聲里。我說：「莫陌，她唱得有我好聽嗎？」
「我還行，不知道駱生如何？昨晚沒聽見他鼾聲！」秦安故意大聲取笑我。
秦安又來這一套！莫陌笑著說道：「秦處長平時嚴肅認真，不知道他原來這麼有趣。」
小漁輕輕地啟開嘴唇，瑤族原始的山歌風味瀰漫在車子里。她哼唱得真情，落落大方。
「當然呢！不信嗎？」
我「哦」了一聲！就聽見大伙兒笑了起來。
莫陌坐在我身邊，使我充滿了活力，而且，汽車的剎車或搖擺，讓我自然地貼近她的衣裳，透著皮膚的暖，有些灼熱滑向我的內里，激蕩出一絲絲情不自禁，是久違了的女人的體溫。這是我缺失小喬后的貪念，還是莫陌給予我的躁動，我很難分清楚。這個時候車上的空氣里是粉色的氣泡，不斷流轉。
「花心的人才得。」莫陌嘴角成弧線，埋汰道。
「謝謝小漁！」葛導遊帶頭說道。
小漁不揭謎底，繼續咬定秦安不鬆口：「哥哥，你覺得我身上的衣服漂亮嗎？」
「你經常看見藏族服飾？」我好奇和-圖-書地問。
「花無缺哥哥在家紡織呢！今天讓小漁陪伴大家，好嗎？」她拉開喉嚨，大聲地問。
「都江堰離阿壩州很近，是阿壩出來的要塞，必經之路。阿壩州的藏族同胞多。」
小漁是導遊，她的工作就是讓大家旅途愉快，這些表演節目，也是賺些費用的一種方式。
我笑著說：「這樣聰慧的大叔，小女孩都愛，就像老鼠愛大米。」
大夥鬨笑，葛導遊也笑道：「這陽朔的西街是艷遇街，指不定有人夜遊了哈！」
葛導遊八點準時地出現在賓館大廳，他揮揮小旗子，笑道：「休息怎麼樣啊？」
「因為我得過啊！」
她大方自然地走上來，腳上的小花鞋、不到膝蓋的裙擺和土布的衣服，別有韻味。這韻味不是女人味，是典型的少數民族的裝扮和少女氣息，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外面閃過一幕幕景色，翠綠的山頭和斑駁的石灰岩在桂林無處不在，它浮現在時空里，坦然地面對直視它的來來去去的過往人群，只是默默的。
小漁似乎不著急。其實是秦安不著急，秦安不接招，小漁這繡球便拋不下去，也拋不準。
「難怪我們花瑤族的女孩子，都對戴眼鏡的哥哥情有獨鍾，你們果然博學多才！」
十里畫廊，群峰疊嶂，青山延綿，游陽朔，不會錯過這一段極佳的線路。
人在旅途，每一站都會有精彩的故事上演，比如葛導遊突然對大家說：「前面，我為大家準備的禮物到了呵！」什麼樣的禮m.hetubook.com.com物？大家都特別好奇。
我相信除了寂寞，緣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相愛的另一種原由。因為緣分而使兩顆寂寞的心結合的愛情稱為真愛。寂寞是每時每刻，緣分是不知不覺，真愛是一生一世。
這次的組團，因為有了秦安的設計和安排，一切順利而明快。不管任何時候，領頭羊都是一桿旗幟，他的智慧、豁達和樂觀一定會感染隊伍。我們收穫溫暖，體悟真誠，還有四川人的火辣辣。「川耗子」「辣妹子」，秦安說外地人都這麼比喻四川男人和四川女人。幽默、敏捷，我不知道其他四川男人是不是這樣的，至少秦安是。無論是在聊天時，還是在行動中和寂靜里，都能隱約感覺秦安的性情和本初，還有被歲月淘洗過的圓潤，他的稜角陷入了他的血色中，不息，卻又無法拔根而起了。
「好！有小漁，就有海洋在。」大伙兒的情緒被提起來了。
不會吧？莫陌疑惑中。
秦安轉頭對著後面的人笑，有些得意。他回頭反問小漁：「真是這樣嗎？」
他拍拍手，告知今天的行程，並故作神秘地說，為我們準備了最好的禮物。
自由行的輕鬆和美好，即是有空間，有選擇，也有時間停留在喜愛的地方，或者選擇更適合的路線，包括出行的人群搭檔。
「那小漁有你們，你們就是小漁的海洋，是這樣嗎？」
秦安是見過場面的人，他積極配合導遊的工作，又樂在其中。
和*圖*書
莫陌睜大眼睛，側過頭問我：「駱生，你說為什麼秦處長這樣的會受瑤族女孩子喜歡？」
「我不戴眼鏡，就沒這福氣。」我像是自言自語，其實是輕輕地對著莫陌說的。我見她的耳根有些微紅，不知道是空氣的窒息，還是我微微的氣息灌入她的耳旁了。我很雀躍，沒有來由地興奮起來。
「我對服飾真沒研究，不過他們將我想猜的答案都猜過了，都還不是，那我猜是瑤族，對嗎？」
「我們民族的女孩子，對這樣的眼鏡哥哥，會暗許芳心，愛慕不已！」小漁的調侃，句句繞著秦安說。
小漁邊唱邊從身上取下一件東西，一個綵球。
莫陌說：「駱生，這布衣服真好看，和藏族的服裝風格迥然不同。」
秦安擺擺手，謙虛著推脫著美麗的讚揚，他說這會讓人迷失自我。
——《花樣年華》
「既然哥哥都猜中了，那小漁就送我們這裏最好的禮物！」
拋！拋！
我想秦安是知道的，但是小漁唱歌后，秦安一直沒有放下承諾，讓繡球有歸宿。這是一個心裏有乾坤的男子，他有他的人生哲學，不是捨不得小費，我敢肯定！
莫陌性子似乎不是火辣的那種，但是，莫陌一定是胸有火辣的生命熱能，我不知道她如何將它們滅掉，嚴實地包裹，並緊密地編織成一道堅硬又富有彈性的網，即使是細細的針也無法滲透，但她在渴望，我知道，願有人懂她！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