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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遇見你

作者:吳曉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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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我堅持從容著,同時我也真誠希望林春山回歸。
到了醫院之後我們還沒走到急診室就先看到了林春山,他見我們到來,急忙迎了上來,不等我們開口問就說:「一個有點骨折,;另一個,肋骨斷了。」
蘇小桃自車禍之後,我就一直沒和他們聯繫,實際上是他們不和我聯繫。我去醫院總進不了門,我打電話總沒人接。不過我也不擔心,反正任四月每天都去看他們,回來總是要順便向我彙報情況。比如取導管了,拆線了,下床了。比如講笑話了,搶車位了。任四月從不說名字,連代詞都不用,她是聰明姑娘。反正我知道她在說誰。
我試著發郵件安慰了他幾句,誰知他回信竟然說他早知道蘇小桃沒拿他當回事,也知道我去找他目的不純。可他無所謂,能和蘇小桃好好說過話,吃過飯他也就不遺憾了。一派高風亮節,我看罷郵件,心裏反而不是滋味起來。他把自己都委屈成這樣了,我們卻在拿他當小丑看。我暗下了決心,這以後,認真看待高明亮,再不在對他存敷衍和輕慢之心。
我們猜測模擬了許多場景,內容只有一個就是:當林春山看見高明亮。在各種模擬情景中,高明亮都能作到從容不迫,進退有度。見時機成熟,蘇小桃就這麼張揚著,領著高明亮回了她家。我就在這邊等著那邊看能亂成什麼樣,誰知結果卻是風平浪靜。
我說這話真是出於本心,錢還是花來買人最合適,鮮衣怒馬再是好終歸不能識情解意,還是有個少年才完美。但蘇小桃不相信我,一來她不相信我能有那錢,二來,她不相信我能碰到等值之人。可於我而言,不等值我也願意買。
他這一來,到顯得蘇小桃小家子氣了,一時間蘇小桃反而是沒了主意。本來以為林春山至少質問懷疑憤怒總得表現出一樣來,結果什麼都沒有,他半句解釋也不要,簡單來說,他不計較蘇小桃做什麼。或是說他知道蘇小桃不會和高明亮怎麼樣。
林春山搖頭:「沒事。」頓了下:「要是他兩讓你二選一,你選誰。」
「你著急摘自己幹嗎,他離婚你急什麼,你還怕他老婆罵你狐狸精嗎?」
我對他笑:「不是我,是蘇小桃,她派我來看看你。」
陳未未不語。任四月接上來:「陳未未你還好吧。」陳未未輕輕恩了聲,再無下文。我有些尷尬,又不是我開車撞他們,何必對我這樣,我試著又問了句:「要不你回去,我來守,你還是不太方便。」
下了樓,我轉回頭看醫院住院部,不知怎麼,心裏有了凄涼之感,我和陳未未不會就此陌路了吧。這下他們是在真要消失在我眼前一陣子了,我也算是夢想成真了,可不知怎麼了,我高興不起來。
林春山說:「能逃到哪去,能走的,就不會現在走了。」
其實我知道,高明亮和蘇小桃之間什麼都沒有,他們之間高明亮固然是全情投入,深情演繹。但對蘇小桃而言,這不過是個過場間奏,是給林春山起音開唱定個調。
我見任四月走了,這才問陳https://www.hetubook.com.com未未:「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把你撞了嗎?」我自認已是十分刻制,畢竟在醫院,誰說話都不自覺會低三度音,可陳未未今天這表現實在太令我尷尬了,所以,我話一出口,我就聽到自己的音量遠非我設想的那樣合適。
「看樣子我就是凈身也出不了戶。」林春山說。
見到林春山之後我才知道他真不易,嚴格來說他形容上未見清瘦,可神態及其疲憊,我能想見和姚碧璽戰鬥是怎樣一種苦差。
談話間林春山大約說了情況,不出我所料,姚碧璽下了狠心——就是魚死網破也決不離婚。
任四月也一下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
「車禍啊。」
我實在按捺不住了,扔了紙條直奔醫院,去了才發現他們早就轉院了,沒有通知我,任四月也沒有告訴我。我立刻打電話,果不其然,無人接聽。我把蘇小桃寫的那張紙拿在手裡揉了又揉在心裏說狠狠說了好,你們要有本事,那從此大家就老死不相往來,權當從來不認識。
「其實,我不用這樣,我是什麼樣,他應該知道,這麼多年了。我也是事到臨頭有點著急把自己摘出來,失策了。」
「誰要你好心來看,我叫你了嗎,誰知道你是來看熱鬧還來幹什麼。」
「你還真冷酷,對了,那高明亮你就不用了,辛苦訓練這麼久,好歹你也給他個機會實習下吧。」
我原以為高明亮說什麼也要尋死覓活幾回,頂不濟也要寫個血書表個忠心,可什麼都沒有。
林春山反而笑了:「陳未未沒事,你放心。」
蘇小桃描述了事情經過,林春山推門見了高明亮之後便就知道了原委,高明亮甚至沒有來得及做一件事,蘇小桃也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林春山就走了,他說:「你不用這樣,我都懂。」如此看來,林春山真非庸人。
我成了閑人,於是我白天想蘇小桃,我想她包我兩頓飯,想她花枝招展招展氣我,想她讓我亂拿稿子充數。晚上應該想陳未未,可我不願意,於是我開始每天晚上圍繞小區跑步,每次都跑到站不住,我進屋就睡,我不看電視不開電腦不喝水不看書,我不做任何醒神的事。這方法很好,我每次都能很快睡著,我每次都能不想,我愛做夢,但我一次都沒有夢見他,這很好,可我在夢裡總擔心會夢見他。
我當時真是仗著自己身體好臉皮厚才沒被噎死,否則,要是一口氣上不來被氣死在他們面前,那我真是不瞑目。我壓住滿腔怒火,轉身走了,為了表示我風度尚在,我還說了再見。從病房出來后我在醫院走廊里坐了下來,一股委屈就湧上心頭,眼淚嘩啦啦就往下掉。我不惱陳未未刻薄,他對蘇小桃也不是一天半天,我受得住,可我現在怎麼忽然成了外人,他通知任四月都不通知我,我們就是異夢好歹也是個同床啊。
我認真思考之後告訴蘇小桃:「不用那麼多,一千萬可能就有結果,但如果我有,我還是願意花掉去買男人。」
「是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明亮問。
在這些男人里,高明亮首當其衝。對這點陳未未非常高興,他認為高明亮簡直就不該出現。可我不知道怎麼和高明亮開口,我對他說什麼,說他不過是個不成熟的玩笑嗎?最終我還是決定不說,順其自然吧,反正成長總需要代價,高明亮在我們這裏不成長在別人那裡也要成長。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真碰上千金感情就不值錢了。我和你打賭,你出一億說買高明亮,你看高明亮怎麼說。」
「我其實不想麻煩你,不過,我發現我沒有人可用,我沒有朋友,有兩個敵我不分的也跑了,我其實特不想管,可我要不守在這,我又不知道在哪裡能等到他倆。」
陳未未啪一聲站起來:「你要鬧就出去鬧。」
我心裏一陣釋然,然後又慌了:「我放什麼心啊,蘇小桃也不能死啊。」
林春山沒有具體說陳未未和蘇小桃到誰的傷勢的比較重,可看他說話是神態還算鎮定,我就知道重的那個是陳未未,要是陳未未無大礙,他肯定會和我直接說了,何必這麼隱諱。他說完,我也沒敢追問,只是一個勁在想陳未未會死嗎?想著想著我就覺得應該要通知他家人,我拿出手機,開始翻找我可以通知的人,當號碼顯示出陳未未家時,我忽然就哭了出來,我拉著任四月:「你說我怎麼和他家人說啊,你說我怎麼和他父母交代啊。」
我告訴他,蘇小桃和陳未未夾帶私逃了,誰知道還回來不。
「至於嗎,他對你挺認真,也算是有情人了。」
「其實吧,你不用這樣,她不在乎婚姻名分這些,你們這樣也不錯,你別衝動,萬一以後後悔也不好。」
事後,蘇小桃問我:「我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管他呢?」我們去看看他兩吧。「他和蘇小桃這輩子未必能把賬算清楚。」
「誰知道,你男人我哪了解。」
我轉身推開病房門,誰知道病房裡面是一片漆黑,想來病人們都休息了,我眼睛一時沒來得及適應,人就沒有立刻進去,就這一緩,我就沒進去,陳未未在裏面,敵暗我明,他硬生生在門口堵住了我:「你不許進去,我數三聲關門,你要是不閃開,夾了手打了臉我不負責。」我大喊了聲:「你敢。」
我們深入談過蘇小桃,他說女人如蘇小桃這般,放誰眼前誰也抵擋不住,蘇小桃要是願意跟他,他是賣血捐腎也要供她錦衣玉食。可陳未未不傻,他知道蘇小桃釣著的是他,實際上是要給我顏色看。因此,他雖和蘇小桃熱絡,但絕不會真就舍了我跑過去。
任四月觀察回來告訴我,沒人。我不甘:「難道沒有一個女病人說要見我嗎?」任四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伸手從包里掏了張紙條,蘇小桃在上面寫了兩字:別來。
高明亮對我找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只聽我說了要求,前因後果一概沒問。我是真感謝他善解人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是文青了?而且似乎從來就沒有是過,寡言,堅定,冷靜,我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和_圖_書候開始有了這些品質。
任四月說:「我觀察觀察。」
林春山是真懂了。他自此不再和蘇小桃聯繫,通過我給蘇小桃帶了話:「我把一切處理好之後再去看她。」他是真如蘇小桃所願,此事決不牽扯到蘇小桃。蘇小桃聽完我轉述之後表情複雜,看不出喜憂,半晌說了句:「你有空就替我去看看他吧。」
我哭得非常忘我,當時也恨自己天資不好,要是眼淚真能變成珍珠,我就那一個下午就可以讓自己徹底脫貧,每顆都飽滿又閃亮。不過,我也沒有白哭,見我實在是傷心,護士站里不明就裡的小護士專門跑來告訴我說他們沒有什麼大問題了,觀察就是看看有沒有腦震蕩,要是沒有就可以常規治療了。看她她熱心,我就順口問了句:「那病人怎麼還不醒啊。」
我對任四月說我不走,床上那個人好歹是我親姐,他陳未未都能不走,我怎麼能走。見我態度堅決,任四月也沒有多勸,說了聲她明天來就走了。
任四月說:「你說他緊張,他比我們來得都快,你說他著急,也沒有見他怎麼樣,還說走就走了,他這到底是想什麼?」
他搖頭,笑笑,走了。
我們走進病房時,陳未未已經守在蘇小桃床邊了,目不轉睛看著蘇小桃,直到我們走到他身邊開口叫他,他都沒有轉頭看我們一眼。無奈,我和任四月對視一下,自己開了口:「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鬧什麼呀,我好心來看你們,你幹嘛一副仇人相見的模樣,你腦子是撞壞了還是嚇傻了。」
至於蘇小桃,她依然隔著透明玻璃閑閑釣著陳未未,好在陳未未色心雖濃,可腦子還算清醒。
我忽然失語了,我這才知道,原來辜負人真是件容易的事,林春山後面居然也沒有少站傷心人。蘇小桃究竟是誰?她該是愛過林春山吧,那是她還是露珠,現在林春山開始認真愛她了,可現在她已經成鋼鐵戰士了,穿著性感睡衣準備隨時代表月亮消滅一切男人。
我任四月:「你說你每天也算要見不少人,不知道這些人裏面有人要見我沒?」
幸好林春山說對了,沒事,大家都好。蘇小桃搶救結束進了病房他就走了,我說還要過了觀察期才能確認安全,叫他等等。
陳未未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去對任四月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幫她找幾件換洗衣服日常用品明天拿來,這是鑰匙。」說罷,他伸手遞給任四月一把鑰匙,我不用看看就知道那是蘇小桃家的。任四月拿了鑰匙,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叫我。
這下子,高明亮就顯得那麼多餘了,他還沒過試用期就作廢了。
「唉。」蘇小桃長嘆一聲:「感情這東西要是往貴里說,千金難買。可真要是千金,誰能說不。」
但事情也就糾結在這了,高明亮不投入呢,我擔心蘇小桃不滿意,但太投入了,我怕他最後難收場。擔心歸擔心,但培訓起高明亮來我們絲毫不懈怠。
「你後悔當年選姚碧璽嗎?」
當然,我和陳未未大部分時候還是舉案齊眉的,我們偶爾逛逛街,做做飯,和-圖-書至於魚水之樂那更是少不了。只是每次陳未未和她出去回來后,我總要問陳未未他們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他總說沒有。我有時會想他們兩要是就此消失該多好,天涯海角他們呢隨便找個地方,當他們的神仙眷侶,只要別老在我眼前晃悠,我就看不見心不煩。
「因為無法釋懷,那一年我找了各種方法逃避,我買歡買醉到處遊盪,在我厭惡自己到極至時我碰到了個女孩。她很美好,像露珠,乾淨透明。我當時忽然就看了希望,我就想如果能和她一起,我應該可以擁有一種純粹的生活,我們在一起呆了兩個月,然後我告訴她我要離開一陣子。我沒有告訴她我是回來辦理離婚,我只是說讓她等我。可我沒有回去,因為我根本沒有辦法離得了婚,我不知道怎麼去見她。後來,我們重逢了,你相信命運嗎?我現在相信了。」
林春山那番話我沒對蘇小桃說,也許她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我沒說,沒有理由。如果事事都能因為所以一一道來,世界得美好成什麼樣。
「那你什麼意思啊?」
我忽然看到了命運,他們出意外了?我是不想見他們,可我沒有想他們死啊。我心往下一沉,那一聲咯噔我自己都聽見了,接著腿就軟了。任四月也沒比我好多少,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在半癱瘓狀態下去的醫院,那段路說不上是長是短,我只感覺自己凝固了。
雖然我被許東陽弄得快神智不清了,但我還是很有興趣去看林春山,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怎麼能對蘇小桃如此鍾情。我領了蘇小桃旨意,快馬加鞭奔向了林春山去。
出於本能,在他說三之前,我閃開了,門關了。我實在不能理解,一場於我無關的車禍怎能就讓陳未未對我仇視至此。自古殺父奪妻是男人兩大恨,我一樣也沒對他做過。我沉思之後,決定還是先回家,蘇小桃既已無礙,陳未未也不理我,我在這裏自找無趣也不明智。我想過陣子,我總能知道原因。
走投無路之下,我只有去找高明亮了。我對高明亮現在已無成見,因為如此,我去之前到是多了幾分猶豫,我猜他肯定會來,這對我固然是好,可萬一又因此讓他對蘇小桃活了心思,對他實在不公平。何況現在,雜誌社已經是正主雲深不知處了,我充其量不過是那個看門的童子。
「敢不敢你一會就知道了,但你要敢在這麼叫一聲,我不哄你,醫院自然會哄你。」說完他開始倒數:「一二。」
林春山承認:「我也算是活了半輩子了,居然沒有一件自己的東西,產業,家庭,孩子,什麼都沒有。我這次也不算是為蘇小桃,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我總要做件自己能做主的事情。」
「我都要。」
「她是蘇小桃?」
「謝謝聲援。」
不過後來大家發現,高明亮其實應該早些有機會成長。
「不後悔,要是現在我還在當年,結果可能還是那樣,那個年齡,那個心情里我不可能有其他想法,即使現在覺得錯了,當年誰會知道呢。所以推過來,我現在離婚可能不對,但在現在,我只想這和*圖*書樣做。何況,事情過去了,對錯其實都不值一提了。」
林春山實在高估我了,我本來就是靠蘇小桃,何況現在我很不能結個繭子冬眠,等雨過天晴在出來。辦雜誌,即使是三流的,我也沒有能力,就算有能力也沒心情。
「我衝動什麼。」林春山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在窗邊站定,背對我:「我和姚碧璽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我們很好,但我最終還是選了姚碧璽,我因覺有愧,所以也沒有去聯絡過她。想著她聰明伶俐,肯定能過得不錯。後來,我出差辦事,無意路過她家,不知為什麼就想去看看她。結果是。」林春山轉過身來,閉上眼睛:「她死了,她母親沒讓我進門,只對我說了三個字,『她死了』。」
「哼。」蘇小桃冷笑:「你算了吧,我這不是廢品收購站。」
聽她說時間,我一看表,居然已經是半夜了,走廊里只有我一人坐著,我這才明白了人家小護士為什麼會來特意安慰我。我收了眼淚,準備回去,但轉念一想,憑什麼陳未未叫我走我就得走,我就偏不走了,他不愛看我,我就偏給他看,哪怕乾脆把他噁心死也好。何況我也想等蘇小桃醒過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林春山也笑:「可惜我沒人派。」
林春山彷彿什麼都知道,他捎話叫我先把雜誌頂一下,他的意思,這雜誌不是非辦不可,停了賣了都可以,但這須得蘇小桃自己拿主意,因此,說什麼先把這幾個月過了,等到時候蘇小桃自己決定。
「做言起行,我明天就去正式上班。」高明亮沒和我一起感傷:「我們成交了。」他笑著和我握手道別。
見我這般熱心,陳未未都疑惑了:「你看上他了?」
「我怕什麼,他老婆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是不想有負擔。」
我把這想法說出來時,陳未未很感慨:「你太不善良了,你沒成蛇蝎是因為你不是美人。」
「可你真要是凈了身,就是出了戶。」我沒敢往下說,他要真是一無所有,誰知道蘇小桃會怎麼對他。
「我儘力而為,希望能幫到你。」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感覺,你好像變了很多。」
因為知道這點,我認為我應該從容,至少看上去從容,反正他跑不掉。可蘇小桃總有意無意提醒我,她和陳未未乾什麼了,又幹什麼了,即使什麼什麼都不幹,她也要拉長了聲音喊:「陳未未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是。其實人都要變,只是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我有些感慨。
事情變化太快了,就在前不久我還打算用身體打動林春山,我還打算和陳未未結婚,我還打算買了許東陽,我還在任四月爭風和蘇小桃吃醋,可似乎就那麼一眨眼,全都變了。現在,除了個任四月,其他人都不在我身邊,而任四月,似乎又是最無關的一個人。
盼著盼著,終於有天,任四月跑來告訴我他們出車禍了。一時間我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小護士說:「應該是醒過,麻藥時間應該是過了。」
「這個。」我剛要說話,林春山抬起手臂,搖了搖,制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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