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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寧驚訝地叫出聲。

「好。」林洛點頭。

好在，季明遠終於空出來了一天時間，兩人約著見面。

把小紅本拿在手裡翻了許久，許佳寧遞還給陳淼，由衷地道了句恭喜。

當然，以上這話還是有些玩笑成分在的。也是倆人有這樣的感情基礎在才能領證成功，否則任憑小傅師兄再急，陳淼不答應也是白搭。別看陳淼柔柔弱弱的，其實也相當有主意。

對於眾人來說，許佳寧沒有消息才屬正常，是以聽了她的回答之後都笑笑作罷，沒有再問。唯獨許佳寧，心跳的有些快。

從她從禹城回來之後，韓揚就一直努力地在修復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她，也不想就這樣放棄。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縱然有過那麼一兩刻的甜蜜，但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其他東西已經太多了，無法做到一開始的心無旁騖了。反倒是離開韓揚這幾天，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維繫他們之間的感情，這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林洛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是時候了。

許佳寧沒有立刻回應。

季明遠對於這個眼神很是受用，對視了幾秒，他半蹲下去，捋了捋小甜豆的毛。待它舒服地眯起眼之後，他對狗狗說：「去，去找媽媽。」

季明遠比她想象的要忙，也許是項目急需論證上馬，所以自來到林城之後就馬不停蹄地開會。倆人自那天車站分別之後，竟再也沒見過面。當然，微m.hetubook.com.com信上的聯繫是不斷的。但剛剛走入感情正軌的人，僅憑社交軟體溝通，哪裡能滿足的了他們呢。

林洛抬眸，神情似是茫然看了她一陣，忽而一笑，說：「佳寧，你相信么，在燕城待的那幾天，竟是我覺得最舒服的幾天。沒有人打攪，不喜歡的人可以想不理就不理。安靜，專心地做自己的事，感覺竟是這樣的好。」

「毛毛……」

如果可以，她也是很想跟大家分享她的喜悅。只是目前來看，還是不行。無論他們怎麼想得開，在外人眼裡，她和季明遠永遠都是老師和學生的身份在先。一旦透露出他們在一起的消息后，必定會引起議論。

許佳寧擼狗心切，見它不樂意，不自覺地求救般地看了眼季明遠。

這還是倆人第一次在林城約會，許佳寧心裏激動了好久，想著要做些什麼才好。不想季明遠直接說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這讓許佳寧有一點點心理落差，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答應了下來。

就是之前和Melanie教授合作的那個國際項目，今年上半年緊趕慢趕地做完了，結項審查需要答辯，M教授就把她叫了過去。

見面時間約在了周六下午，許佳寧提前到了季明遠在林城的住處，不想他卻沒在。許佳寧只好等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見那輛熟悉的卡宴從一頭轉了進來，停在不遠處的一個車和*圖*書位上。

原來，是小傅師兄馬上要去德國交流了，也是怕夜長夢多，就想在走之前跟陳淼定下來。小傅師兄本碩博皆是西大的，對母校可以說是相當了解了。要說西大，什麼都好，就是女生太少，傳說中的男女比例是七比一。看看，形勢多麼嚴峻！要他把陳淼放在這樣一個餓狼環伺的環境里，能放心么！所以小傅師兄下定決心，見過雙方父母后，倆人就把證領了。

「那怎麼了？」許佳寧不解。

許佳寧見不得這樣尷尬的場面，出來打圓場道，徵詢意見般看著季明遠。

「也好。」他說，「那就先回去了，我們——有時間再見。」

陳淼被她的鄭重其事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轉移話題道：「你怎麼樣啊佳寧，之前不是說有理想型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許佳寧用眼神把她懟了回去，說：「還是那樣，等有消息了，一定告訴大家。」

「我還有些課題上的事兒想跟佳寧商量，你先回去吧。」

因為暫時沒了見翁娜的心理壓力，許佳寧的生活一下子鬆緩了下來。一邊整理著部委項目的調研問卷，一邊等著季明遠。

陳淼這話，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連帶著原本在床上看ipad的林洛，都摘了下耳機，往下探了探頭，一臉神秘的笑。

「你在旁邊就耽誤。」

許佳寧一邊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能見就好，其他事不要計較」一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而季明遠像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徑直繞過車頭，走過去打開了副駕的門，彎腰從裏面抱出來一個東西。

等韓揚離開后，林洛原本豎起的警戒又全部塌陷了下來，許佳寧看在眼裡，嘆一口氣：「毛毛，我們也走吧？」

翁娜不在，許佳寧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就派不上用場了。遺憾之後，鬆了口氣。雖然她自認沒做錯什麼，但翁娜在她面前有天然的師者威嚴，一想到要面對她還是有些緊張，以及尷尬。現在能拖得個幾天，也算是件好事。就像那句話說的，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毛毛，你跟韓揚又鬧矛盾了？」雖然很是好奇，但等到出了機場之後，許佳寧才悄聲問林洛。出乎所料的，林洛搖了搖頭。

季明遠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他這是又被拉出來擋槍了。上一次在玫裡外也是這樣。好在，他還算大度。

「課題……」韓揚聽到這兩個字就想笑，但觸及林洛神色，忍住了，「那也可以坐我叫的車啊，不耽誤你們商量課題。」

「提前到了？等多久了？」季明遠穿著一身休閑到有些隨意的衣服從車上下來，見著她跟她打了個招呼。

許佳寧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幾秒，說：「毛毛，你做什麼我都支持的。」

老實講，這跟她想象的約會有些不一樣。本來地點選在家裡就夠讓她意外了，沒想到季明遠的穿著打扮也是這麼和圖書隨意，就好像約會這件事不值得引起太大的重視一樣。雖然！雖然這確實不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但，但也不至於這樣——

林洛動容一笑，回握住了她的手。

甜豆起初還不願意外人碰觸它，直往老爸季明遠懷裡鑽，想要躲開小許同學的魔爪。

因為正逢考試周，才回來的幾天許佳寧是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的——畢竟已經熬成了不用考試的老油條。趁著這幾天，她了解了一下過去兩個月發生在學校的種種事。

「甜豆！」

韓揚沒想到林洛這樣不給面子，一時有些下不來台，表情也帶著點無措。

韓揚：「……」

許佳寧想。

要說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只是離開兩個月，不過兩年。但細微之處，還是有些令人愉悅的改變的，比如說她們宿舍的陳淼。在許佳寧和林洛離開的這兩個月里，她竟然跟小傅師兄領證了。

原本想著以翁娜的性格，在她回校第一天就會把她叫進辦公室里幫忙。不成想聯繫過孫同之後，竟得知她去美國開會的消息。

季明遠笑了笑，摸了摸小甜豆的腦袋，再一看許佳寧驚喜的表情，心想：他果然沒猜錯，小許同學是真的喜歡狗。

林洛的冷淡，出乎眾人的意料。尤其是韓揚，聽完之後就愣在了那裡。

許佳寧倒也不是怕被議論，只是在那件事還未澄清前，她怕有心人借題發揮，到時再累及季明遠的清譽，就實非她所願了。還是等等吧，再等三個月和*圖*書。

韓揚頗為不甘，但看著林洛不為所動的神色，心底也生出一種恐懼，覺得這樣的她很不對勁。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他抓抓後腦勺，跟季明遠離開了。

說完，握住了她的手。

許佳寧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無言片刻：「毛毛，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明遠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囑咐了柯璟一句，又示意韓揚，「走吧。」

「沒什麼，就覺得我跟韓揚或許該分開了。」

許佳寧已經不奢望那會是捧花了，只要別是把野草就行。然而等她看清那是什麼之後，眼睛猛然亮了——季明遠抱著的是一隻狗！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她們宿舍四個人正湊在一起閑聊，問及陳淼和小傅師兄的感情狀況，江晨一個沒忍住就說了。聽完之後，饒是再冷靜的許佳寧，也有些不淡定了。拉著陳淼問直問真的嗎真的嗎。陳淼被問的不好意思了，羞羞答答地承認了，還給大家展示了一下領回來沒兩周的紅本本。翻開一看，這個印著結婚證三個字的小本本裏面果然貼著她和小傅師兄的大頭照，這下沒錯了。

他把甜豆放下來，把繩鏈交給許佳寧，讓她牽著。許佳寧自然十分樂意為他效勞，牽牢繩鏈后，彎下腰去摸甜豆的頭。

「這樣吧，要不季老師你坐韓揚叫來的車子走？反正你跟我們也不算同路。」

他這話看似是對眾人說的，但實際主要看著許佳寧。許佳寧臉微微一紅，說：「季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