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好啊，到時候我去陪你。」

這天下午，倆人在季明遠家裡待到快七點，才出門去吃飯。

許佳寧再度無言幾秒，沉默地接受了這個輩分，她輕咳一聲，摸摸狗頭說：「豆豆，我們走。」

季明遠嘆一口氣。

季明遠被她這跟甜豆如出一轍的狗腿表情逗樂了，笑了笑，揉了她頭一把。

許佳寧的再三保證，終於讓季明遠暫時放下了心。將手機放回中控台，繼續開車。

許佳寧：「……」

許佳寧大呼冤枉：「我是真的不懂呀，又沒談過戀愛。」只是看他實在費解，提出一個可能而已。怎麼就成故意的了？

季明遠對於這個眼神很是受用，對視了幾秒，他半蹲下去，捋了捋小甜豆的毛。待它舒服地眯起眼之後，他對狗狗說：「去，去找媽媽。」

季明遠一開始不為所動，后在許佳寧的勸說下，軟化了態度：「如果她真做了讓你難以接受的事，記得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跟老教授溝通，讓他結束你和翁娜的委託培養關係。院里還有其他不錯的導師，即便是老教授不能親自上陣，柯璟小唐他們也是很好的選擇。」只是，這樣頻繁的換導師對許佳寧來說算不上一件好事，是以他才一直沒提。

小狗友甜豆豆同志最終還是扭著屁股任由許佳寧牽進了電梯。

甜豆：「……汪？」

許佳寧挑下眉：「你還有哥哥？」

「我知道。」許佳寧勉強一笑，猶豫了下，卻還是把之前林洛聽到的話告訴了季明遠。

許佳寧遲疑了下，才答：「回來以後還沒見到，她一直在美國開會，還沒回國。」

知道他還有個哥哥已經夠意外了，沒想到職業還這麼唬人。許佳寧沉默幾秒：「……是我想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個記者會么？」

或許，要很久。也或許，用不了太久。畢竟，許佳寧是個很擅長給人「驚喜」的姑娘。

「那誰照顧她？送到寵物店寄養么？」想著季明遠是從外面將她帶回的，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季明遠又叫她一聲，斟酌著該說些什麼。許佳寧在旁看他一臉嚴肅，連忙討好般的叫了他兩聲：「季明遠，季明遠。」

雖然去外面約會更有儀式感，但對於她來說會有一些思想上的負擔，不太容易放得開。反而是現在這樣，更讓她覺得自由自在。

上次季明遠帶甜豆去給老教授過過一次生日後，老教授就很喜歡這個小狗狗。恰逢他當時剛把甜豆從寄養的雍老師處領回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帶回燕城。得知老教授喜歡，就先養在他那裡了。

許佳寧：「……」

看著許佳寧眼睛一點點亮起來，季明遠心中……有微微的不爽——身為小許同學的前導師和現男友，他似乎還沒擁有過這種待遇。

一番擁吻后，季明遠忽然有種豁然開朗感，那就是自己先前所有的糾結都是自尋苦惱。男女之間，沒有什麼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有，就兩個。這話是成小珂之前說過的，當然因為原話太不要臉，所以他作了一番改動。

在路上，季明遠才告知許佳寧要去燕城出差的消息。雖然中管院那邊同意他暫時留在林城，但工作上的事卻不是次次都能在林城做的。為了這點兒難得的相處時光，他也只好辛苦地來回跑了。

許佳寧覺得自己再退縮下去，這人會越來越過分的。

「是不是我太心急了？」他說，「總覺得我們這種談戀愛的感覺，不太對。」

ｈｔtｐs://ｍ•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許佳寧沒想到他想的這麼長遠，心裏很是開心。

果然，季明遠「嗯」一聲。

「不是。」季明遠瞥他閨女一眼，說，「送老教授那兒了。」

問完，就見季明遠朝她低下頭來。

見他真有立刻停車打電話的意思，許佳寧連忙攔住他說，「沒關係，反正就像你說的，禮數盡到就可以。其他的，真有太過分的，我也不會委屈自己的。到時候再找老教授也不遲。」

看著甜豆快樂地眯眼吐著舌頭喘氣，許佳寧忽然覺得季明遠是個很神奇的人。因為他似乎總能找到最適合跟她相處的方式。

「季老師，你來林城之後一直住在這裏么？」剛藉著跟甜豆玩兒的功夫，許佳寧打量了一遍這套房子，發現了裏面有很多生活的痕迹，而且皆是屬於季明遠的。很顯然，這不是個他偶爾落腳的地方。

「甜豆一直養在林城么？」電梯里，自動略過那個令她驚悚的稱謂，許佳寧含笑看著狗狗，問季明遠。

「雖然無法立刻驗證你的假設是否正確，但我有一點我很肯定，一定是談戀愛這件事里會有的。」

「給老教授留個崽后，還會接回來的。」季明遠說，特意瞥了許佳寧一眼，「到時候我這裏也會有人照顧她。」比如，甜豆媽媽什麼的……

許佳寧喚狗狗一聲，小甜豆咬著球球，邁著小短腿向她跑了過來，直撲進了他的懷抱。

「許佳寧。」他叫一聲她的名字，「我跟你說過吧，不要再叫我老師了。」

季明遠很是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這期間目光不經意打許佳寧面上掃過，見她一臉懵然單純的模樣，忽然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許佳寧聽完之後，心裏有些不舍，又有和-圖-書些歉疚。不舍是他才來林城沒幾天，就要離開。歉疚是因為自己，讓他這樣辛苦奔波。

「不然呢？」季明遠直視著她，深邃的眼睛里有一抹笑，「我是她爸爸。」

「這房子是我哥的，空著不住，就被我徵用了。」

「甜豆——」

許佳寧有些茫然，似乎沒太明白他怎麼忽然挑這件事發作。

季明遠：「……」

季明遠微微蹙了蹙眉，打量一下許佳寧有些凝重的神色，他說：「對她也就是這樣了，禮數盡到就可以。其他的，不要勉強自己。」

進了季明遠家之後，許佳寧只來得及換雙鞋，就被甜豆纏住陪她玩球了。

季明遠：「……」

「每次你這麼稱呼我的時候，我都有一種齣戲感。」

沉吟幾秒，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剎那，她說：「季老師，雖然是狗狗，但也不能進行喪偶式育兒哦。」不要光想著指望她！

季明遠沒想到翁娜私下裡是這麼評價許佳寧的，眉頭一下子皺的很緊：「她這麼說你？」頓了下，「我給老教授打電話——」

「你以為我回燕城就能清閑了？」季明遠笑她太年輕，「項目的事就是這樣，天南海北的四處跑。與其好不容易休息個兩天還得坐高鐵飛機來約會，不如就暫時在這裏，這樣見面也方便。其他的，等你畢業后，我們再做打算。」

果然。作為季教授的資深追求者，許佳寧還是知道一點關於他家庭的消息的，只不過不是刻意打聽來的，難免有些遺漏。現在聽當事人親口證實了，許佳寧感到有一點點激動。要知道，在考入大學之前，許佳寧學的最好的一門就是英語。因為她當時很有一個理想，就是當外交官。後來得知外交官不僅要有優秀的語言技能，更要有過人的溝通技巧時，許佳寧就和*圖*書知道自己沒戲了。因為在人際關係處理上，她是天生苦手。

「對了，一直忘了問，翁娜那邊怎麼樣了？」又過了一會兒，季明遠想起這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問題，趕緊問道。

季明遠沉默幾秒，撲哧一聲，低頭笑了。

她笑著說道，季明遠趁著紅燈停車的功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許佳寧，你故意的？」他假意拉下臉來瞪她。用提問題的方式，引著他朝她想要的方向走。看似茫然迷惑，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許佳寧露出好奇的眼神：「什麼？」

「許佳寧。」

季明遠：「你儘管想。」

這晚，因為翁娜的事，季明遠花了點兒時間才調整好心情。可就在一頓飯接近尾聲的時候，許佳寧接到翁娜的微信消息，說她回來了，讓她十分鐘後到辦公室。

「大我四歲，現在在外交部新聞司。」季明遠說著，眨了下眼，「不久的將來，也許能在記者會上見到他。」

原來如此呀。許佳寧彎腰將小甜豆抱起，說：「這麼說來，送到老教授那裡也挺好的，有專門人照顧她。」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是草莓養樂多，還加了酸奶。許佳寧嘗了一口，覺得很好喝。

「是因為你在老師那個位置上，讓我崇拜太久了。所以，改不了了。」

要說他跟她的師生緣分也不深，短短兩個月而已。現在他做的又不是教師類的工作，怎麼她還是改不了口呢？

許佳寧彷彿明白他的糾結所在，想了想，她反問他道：「我也不懂談戀愛該是什麼樣的，只是季老師，這題一定要有正確答案么？會不會是多選題，或者——根本無解？」

思及此，季明遠不由又看了許佳寧一眼。女孩兒非常依賴地擁在他的懷裡，在默默喘氣。看著這樣的她，季明遠想：要到https://m.hetubook.com.com哪一天，他們才能走到成小珂原話那一步呢？

許佳寧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媽媽？」

一人一狗就這樣在寬敞的客廳里玩了起來，沒多久，甜豆就彷彿認可了她的預備媽媽，迅速地跟她熟了起來。

本來這個狗是大陳總抱回家的，養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狗毛過敏，於是不得不送走。恰好當時他剛回國，陳方敏就交給了他，勒令他要好好養，並聲明自己會定期檢查。季明遠當時有些無語，但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打那時起就開始了一人一狗的同居生活，從燕城到林城。

「我知道。」許佳寧再一次強調，「不要擔心，我還能堅持呢。」

季明遠榨好果汁來到客廳，就看見一人一狗正玩得不亦樂乎。見許佳寧被甜豆折騰的臉直冒汗，他從甜豆專用的抽屜里取出一片雞肉乾和一根牛肉|棒來，遞到了她嘴邊。甜豆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釣著零食去了沙發上，蹲在自己專屬角落裡開始享用美味。季明遠藉機，將果汁遞給了許佳寧。

許佳寧倒沒想到他會這麼在意這個稱呼，想了想，說：「不光光是因為你帶過我才這麼稱呼你的。」

許佳寧有一點點意外，笑了笑，說：「怎麼不帶回燕城，你家裡不能養么？」

「嗯。」季明遠雙手插兜，作為狗主人，自把繩鏈給許佳寧后，就大撒手不管了。

他就知道，不該跟許佳寧斗。這人沒章法的，指不定突然蹦出來一句，就讓他倒在上面了。

「季老師，要不你就回燕城吧。我馬上暑假了，可以去看你。」

季明遠看她一副真感到委屈的樣子，覺得自己或許可能是真的冤枉她了，不由按照她的思路想：或許，這就是他們談戀愛的方式？還挺新穎的。

「那是因為什麼？」季明遠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