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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可以么？」許佳寧探過窗戶，看著她，「醫生說拿的葯有副作用，你照顧好自己啊。」

許佳寧發現，在季明遠面前，她出其不意無心撩人地功力越來越弱了。

想通了，季明遠心徹底放寬了，他摸了下一人一狗的頭，說：「我去做飯，你倆在這兒玩。」

果然，就是簡單的月經不調。至於導致月經不調的原因，理論上說有很多種，但具體的，門診大夫讓林洛在下一次例假來臨的第2-3天來醫院再做一次性激素檢測，到時方能確診。而在此之前，為確保她的例假能準時到來，需要服用藥物做人工周期。

季明遠在旁邊看著，忽然內心那點疑慮就消散了。

「季老師……」

季明遠這才意識到她是在認真跟自己說話，按下屏幕暫停鍵，他低頭看向許佳寧：「怎麼突然想讀博了？」

相比她的暴風速度，今天調休的季明遠從容淡定多了。不緊不慢地做好晚飯，趕在她奪門而出的前一刻，將她扣在了飯桌上，一邊給她拿吃的一邊提醒她道：「記得跟你們部門經理提前說一聲，做完這個月就不做了。」

佳寧對小林緊張過度，或許是有受鍾靈事件的影響在，但更多的應該是她看重小林這個朋友所致。而並非像他猜測的那樣是跟鍾靈有什麼關係才會這樣。說起來，倆人也就是同學關係，不至於會有這麼深刻的影響。

她向車裡倆人道別，季明遠微微一笑，向她頷首示意。

「我們去哪兒？」

許佳寧聽的前面都覺得很有道理，唯獨最後一句——

更讓她沒想到的，遇見遲颯，是一切破裂的開始。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她說，「總覺得有點兒怪誒。」

出了這事兒和-圖-書，林洛感覺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季明遠了。但她也知道，不可能當著他的面兒再說自己打車走。無奈，只得輕捏許佳寧一下。

他笑了下，同樣也為這事感到驚奇。

許佳寧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她說不出來的話，她更說不出來呀。深吸一口氣，她看著季明遠，問道：「你今天有別的安排嗎？」

她當然不會怕。有他在，她無所畏懼。所以，就請老天保佑，讓他一輩子都陪著她吧。

折騰了一圈，查出來月經不調這個老毛病，眾人都有些無語。但無論如何，總比是其他毛病的強。這樣一想，心裏慰藉許多。

天倫之樂這四個字把許佳寧逗樂了，恰好甜豆又在同她鬧，熱情萬分地想要往她臉上舔。許佳寧沒忍住，狠挼了它幾下。一人一狗，鬧作一團。

之後，許佳寧就開始忙著實習交接的事。在她以為，跟遲颯的飯局要等到回燕城以後了。卻沒想到，她比預想的更早遇見了她。

林洛吐舌一笑，隨即離開了。

這一晚，倆人到了很晚才睡。

季明遠猜測，她或許是想到了鍾靈才如此緊張。可即便如此，依舊是不對勁。那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除非是像他一樣經歷過PTSD。季明遠還記得當初他得知許佳寧生理痛時的狼狽樣子，就如同她現在這樣。

吃完飯，季明遠送許佳寧去公司，在等紅燈的時候，忽然跟她提及一件事：「什麼時候有時間，跟遲颯一起吃頓飯吧，燕城和林城都可以。」

許佳寧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遲颯是誰，臉頓時紅了，有些驚訝地看著季明遠。

「不知道呀，一天一個想法的。」許佳寧笑了下，停頓了片刻，又抬頭問他：「季老師，你說我讀博，行么？」

此時此和圖書刻，他又恢復了嚴師的面貌。兩個做慣了學生的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只得乖乖上車了。

她笑看季明遠：「季老師，你什麼時候也拿這種媚俗的觀點來要求自己了？」

「取好葯了？」待倆人出來，他迎了過來。見許佳寧點點頭，他又說，「那就走吧，我車在外面。」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季明遠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忽略了什麼，他再一次看向許佳寧，神色凝重。

「其實我就知道沒事的，當時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也是害怕了，害你以為很嚴重。」林洛挽著她的手，悄聲說道，有些不好意思。

吃過晚飯，倆人靠在沙發里看著一部電影。如無意外的話，許佳寧今晚應該就會留宿在這裏了。這是相處這麼久以來已然達成的默契，根本不用季明遠開口挽留，許佳寧也不會為之感到不好意思。

「你別管。」許佳寧撒嬌一般地說，「你就說我能不能讀？」

驚訝過後，說起來無非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如果季明遠都覺得可以，那她也沒什麼可顧慮的了。因為，他想的一向比她周到。

「沒有別的安排。」他答，「即便是有，也得先把你們送回學校。上車！」

拿著大夫開出的處方，倆人下樓繳費拿了葯就往外走。而季明遠，就等在大廳的門口。

「好。」許佳寧笑著應答，可以忽略他剛剛那有些奇怪的目光。那感覺，彷彿在看陌生人一樣。

季明遠正在給她順毛，被她抬頭的動作打斷，稍微往後靠了靠才繼續：「怎麼想的？」

季明遠本意是只來一次的，可這晚的許佳寧彷彿異常的粘人。這種粘人並不是體現在她纏著他要，相反——她根本不需要說什麼，只要一直就這樣容納著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和_圖_書只想抱著她，就這樣一直深入，再深入。

許佳寧滿是依賴地抱住他，緊緊地靠在了他的懷裡，「如果我真的選擇讀博，又出國，那我們就要分開了。」

雖然季明遠已經放了話，讓她儘管考慮。但許佳寧還是在第二天就鬆了口，答應了下來。

車子停在了西大東門，林洛拿著葯，下了車。

許佳寧聽了季明遠的解釋，有些明白了，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坦然接受這個邀請。因為，總覺得怪怪的。

這四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好在，他注意到了林洛和許佳寧一臉尷尬的神色，意識到這是女孩兒家的私事，又把話頭咽了回去。稍作表情調整，暫且退到了一邊。

季明遠一直在前面認真開著車，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可以，聽小林同學的。」又看許佳寧一眼，「真嚇得不輕？」

季明遠看著她，目帶審視。直到看許佳寧都覺得古怪了，他微微一笑，說：「回家吧。」

若有出國讀博的話，一系列事宜就該準備起來了，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雅思和托福考試。

對於海外經歷的盲目推崇，本身就是目前高校教師隊伍建設中被人飽受詬病的一點。她沒想到，季明遠竟也會向這點妥協。

一路上匯入車流倒也方便，沒多久就開出了老遠。而車上的人在適應了最初的尷尬過後，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季明遠也知道這個提議有些奇葩，哪有這樣將前女友和現女友堆一塊兒的飯局呢？遲颯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就已經聲明了，是double date，即她也會帶男伴。如此一來，再拒絕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如果真按照方才他在B超室門口聽到的被懷疑為是宮外孕，那確實是有些危險。只是看許https://m.hetubook.com.com佳寧的臉色，似乎是有些受驚過度的跡象。即便是宮外孕，又何至於到如此的地步呢，她又沒有什麼心理陰影。季明遠搖頭一笑，意識到什麼，笑容忽然緩緩凝固，他透過後視鏡，看了許佳寧一眼。女孩依舊是心有餘悸的樣子，神色恓惶，彷彿剛剛經歷了劫後餘生一般，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

許佳寧：「……」

「我自然是不會了。」季明遠說著，瞧她一眼，「我只是想讓你未來的路走的更順暢一些罷了。」

林洛也笑，微微直起身，對正在開車的季明遠說：「季老師，您把我放到學校門口就行，晚上帶佳寧去吃點好吃的吧，她今天被我嚇的不輕。」

許佳寧沒說話，抬手將他推開了。這人，越來越喜歡把她當甜豆對待了！

許佳寧英語平時算不錯了，即便如此也不能裸考上陣，保險起見還是得多刷幾套題，積攢點答題經驗。畢竟，考一次需要交小兩千的報名費呢。

「對，出國。」季明遠十分肯定道，「目前國內最好的倆所管理學院，一個是燕大的，一個是西大的，你都上過一個遍了。再深造的話，留在這裏意義不大。不如出國，以後無論是進高校還是去企業，海外履歷都很加分。」似是怕姑娘覺得他崇洋媚外，季明遠說完又補充了句，「雖然我不認為國外歸來的就一定比本土的要好，但不可否認，管理學科的發展，還是國外更完善一些。而且——如果以後想進入高校任教的話，海外經歷還是比較被看重的，這也算是我建議你出國的一個原因吧。」

「出國？」許佳寧微直起身子，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季明遠被她最後這個語氣詞可愛到了，笑了笑，揉揉她的頭說：「你儘管考慮，這事兒你說了算。」

「ｗww•hetｕｂｏoｋ•cｏm•ｃom是小王老師送過來的，知道我這回會在林城多待一陣，說讓我重享下天倫之樂。」小王老師，就是老教授的兒子，也在西大任教。

怎麼回事——

季明遠被她搞的失笑一番，想了想，說：「當然可以，但最好是出國讀。」

不怕。如此溫柔的兩個字，讓許佳寧忍不住身體微顫了下，繼而抱季明遠抱的更緊了。

「季老師，林洛考慮讀博了，你說意不意外？」想起這件事，許佳寧自季明遠懷裡抬頭，仰望著他道。

「你又把它接來了？」許佳寧驚喜地笑著，抬頭看他。

倆人一起坐電梯上了樓，進門就看見一個黃絨絨的小東西往這邊竄了過來，許佳寧下意識彎腰將來物攏進懷裡，一摸，是甜豆。季明遠又將它從老教授家裡接過來了。

許佳寧就怕季明遠會多問，見他沒再說什麼，心裏鬆了口氣，連忙拿好報告單，向大夫道過謝后，拉著林洛回了樓上的門診。

「好！」許佳寧抓住甜豆的兩個前爪，向他晃了晃。

「只是異地，不是分開。」季明遠糾正她道，「我會經常去看你的，不怕。」

因為這一晚的胡鬧，第二天倆人很晚才起。許佳寧在床上醒了老半天的起床氣，才想起今天還是要上班的，於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

因為家裡請了鐘點工定期打掃衛生和填滿冰箱，季明遠沒在小區外的超市多做停留，直接將車子開進了地庫。

季明遠什麼不懂？只是馬上就到下班高峰期了，打車不便，他自然不可能讓兩個姑娘就這麼自己走了。

許佳寧這會兒有些虛驚一場后的疲憊，聽完林洛的話，笑了笑，「沒事就好。」

「季老師再見，佳寧再見。」

許佳寧等她走遠，才縮身回到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