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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自然是王莽。安清夜的目光輕輕掠向電視，溫和地說：「不見其人，卻見其行。」

「清涼珠？」安清夜看著這粒深琥珀色的小珠子，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丹若？」

彌川忍不住苦笑，但也只能這樣了。又躺了兩三天，每天安清夜都會給她吃些稀奇古怪的葯，彌川終於能夠慢慢地坐起來了，然後她勉強開口說道：「他有消息嗎？」

安清夜有些茫然地抱著她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村東口。

「這粒琉璃珠？」安清夜從床頭柜上拿起珠子遞給她。

他開著車，又對自己說了一遍：我，一定能把你救回來的。

那是在渼陂村，她下定決心要用龍魂玉ｍ•ｈeｔuboｏk.cｏm•ｃｏm石給七人塑魂。丹若在最後時刻重新出現，許是時間太過緊迫，她遞了這粒珠子給她，來不及多說，只道：「對付那個人，這世上有一件法物——清涼珠。」

安清夜搖搖頭說：「還不知道。」他頓了頓，又叮囑她，「你別多想了，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為你拔毒。你記住，不論外邊的世界如何天翻地覆，都有我在。」

「你想到什麼了？」

在那塊石頭牌坊旁邊，那口水塘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碧色，一切和之前他們進村時無異。安清夜看到了自己的車子，那黑乎乎龐大的車身，曾經被彌川嘲笑「真像一個黑htｔｐs://ｍ.h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色的大棺材」。

他覺得這句話那樣不吉利，於是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想把那陣心悸趕走。

「想想歷史就知道了。」安清夜冷淡地說，「新朝毀於起義軍，但王莽至今不認為那是自己當時的改制有誤，反而認為是那幾年的天災頻繁，導致的民不聊生。如今他在暗中潛伏著，自然是想要在這個新世界掀起混亂。」

「沒什麼。」安清夜回過神，笑道，「我只是在想丹若公主說的話，王莽的頭顱最後出現在洛陽，丹若所處的那個朝代是東漢，時間間隔並不遠，或許她曾見過王莽的圖像，甚至還曾聽說過他的一些秘事。所以那時王莽ｈttｐs://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coｍ會如此緊張。」

渼陂村還是人煙稀少，卻已經不是剛才那般死氣沉沉了。

可是林彌川如今卻是神志不清地躺在自己的懷裡，她身上的蠱毒儘管被自己的血阻了一阻，卻不知還有多久，就會最後發作。

他們果然逃出來了。

「是丹若給我的。」彌川低聲說。

「北方連日大雪，鐵路、公路被封，出行極端困難……南方出現了十年難遇的超低溫天氣，諸多城市水管破裂，居民用水困難……」主持人最後用略顯擔心的語氣說，「春節即將到來，在極端寒潮的影響下，春運能否順利進行呢？這個冬天，似乎有些不安穩。」

林彌川窩在厚厚的被子里看著電視，https://www.hetubook.com.com空調溫度明明已經開到最高，她卻還是覺得冷。小淘仔窩在她的肩頭，用毛茸茸的小身子替她暖脖子。

「哎喲，就這麼幾杯酒，小姑娘就醉了啊？」小飯店的老闆恰好出來買東西，關心地問了一句。

彌川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從渼陂村回來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幾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棧里，連話都說不出來。當時自己大急，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這樣算起來，自己已經很多天沒去學校了。

小淘仔或許是聽懂了，便乖乖地窩在彌川的膝蓋上，不再動彈。

「你是說現在的極端天氣都和他有關？」彌川覺得大腦里一片混沌，「為什麼？」

安清夜不答，只笑笑說：「ｈ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別管那麼多了，你身上的毒還沒有拔除乾淨，要好好休息。」

上了車，踩下油門，一轉頭，只見小淘仔正徒勞地拿小爪子撥弄彌川的頭髮，似乎想要將她弄醒。安清夜的眼神有一瞬的黯然，可隨即他又微笑起來，低聲說：「小淘仔，我們一起把她……救回來，好不好？」

「那她給我清涼珠是什麼意思呢？」

「等等……」彌川掙扎著說，「那粒珠子……」

安清夜輕柔地摁住她：「別急，我已經替你請過病假了，至少這個學期，不用再回學校。」

「他……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之後丹若的身影便一閃而逝，彌川再也來不及追問了。

「葯喝了嗎？」安清夜走進來，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