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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筆記

作者:空燈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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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阿諾德正色問我:「雖然我很不情願——小艾倫,你要我去跟他談一談嗎?闡明我們現在的關係?」
然後他走過來,低頭親了親我的臉。
「況且未婚妻是塞爾曼將軍的女兒琳娜。」阿諾德補充說。
「琳娜是組織內部的人,她有權利進入這裏。而且她不是我的情人,是未婚妻。」安得蒙平靜的說:「艾倫,你過來。」
他抵著我的地方硬了。
「我記得分析報告已經交給你了。」
金髮的女人開始經常出入普林頓莊園。
我走過去。走到很近時我才發現他繃著臉,臉色很難看。
放開我時,阿諾德向我身後點了點頭,我看見安得蒙帶著琳娜從門外走過。
我提醒他:「『迷』的製作者是德國人。如果戰爭結束后他還活著,你可以去柏林見他。」
「我以為我已經夠嚴謹了。」我冷笑:「比某位讓情人隨意進出軍情六部譯電部的人好。」
我抓住他的手:「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不能檢點一些?」
拉斐爾慣常性坐在窗台上喝咖啡的時候端著馬克杯評價:「加西亞先生送琳娜小姐回家,真幸福。我第一次看到溫柔的加西亞先生,太可怕了。」
那種冷淡的眼神讓我想起去年秋天那個大雨的夜晚。
我轉身把他推在牆上,拽住領口:「上次是紅樓,然後是這次——下次不要在他面前親我!想害死我啊……」
他分開和*圖*書腿靠在椅子上,我跨坐在他身上,這個姿勢意味著什麼我們彼此都明白。
他想玩真的。
他對被我救下來的女招待說:「他是同性戀,你最好和他分手。」
我去了紅樓,安妮說他在二樓餐廳休息。我順著旋轉的樓梯上去,正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盡頭喝咖啡。空氣里充滿清咖啡的香味。
「塞爾曼將軍的……女兒……?」
阿諾德愉快的搖搖頭:「他把自己賣了。他讓塞爾曼將軍唯一的女兒愛上了自己。他和那個女人或許已經發生了關係。加西亞先生將來就是塞爾曼將軍的女婿——你猜,將軍救不救他?我聽說琳娜像一隻野貓,安得蒙竟然把她馴服了。」
我當然不能讓他去找安得蒙談。阿諾德的確有背景,可是安得蒙是他的上司。況且他已經用實際行動闡明了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不知道英國一共有多少位將軍,各自在權利鬥爭體系中扮演什麼角色。阿諾德是布萊德雷老將軍的孫子,塞爾曼將軍似乎是另一位當權人物。安得蒙娶他女兒,意味著在權力鬥爭中站在他這一個陣營。他用聯姻換來了一把保護傘。
他剛喝了我泡的咖啡,笑得嗆咳了:「對,我是故意的。」
我挑眉:「只有將軍女兒還不夠是嗎?」
安得蒙盯著我的臉:「沒有完善的地方我幫你完善。」
他笑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小艾倫,所以說你還太不成熟。情報總局的隔離審查,三個月,安得蒙可以無聲無息的死在裏面。你說,不付出點代價,他怎麼毫髮無損的回來的?」
阿諾德顯得很無所謂。拉斐爾不在,他坐在我辦公桌上拿眼鏡布擦鏡片,眯起眼睛,問我:「安得蒙要結婚了,你一直想忘掉他,這有什麼不好?」
「是的,可是我不滿意你的報告,艾倫。」他輕聲說:「既然你接受了普林頓莊園的邀請,就請把報告做得嚴謹一些。」
我給安得蒙遞交了一份職位調動申請書。
我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他,不想走近。
他很驚訝:「艾倫,你是破譯者,你難道不想知道它幕後操控的人是誰嗎?」
他指指自己膝蓋,嘲諷道:「想不重新做報告,就坐上來。」
安得蒙會彈鋼琴。他的手指敏感細膩,抵達我脖頸時輕輕按了一下,突然扣住我的後腦勺。我還在想剛才的解密機,措不及防,幾乎撞在他的臉上。
「解密機,可以提高我們的工作效率。我根據你的解密計算原理設計的。」他伸手漫不經心的敲了敲解密機外殼,又收回來,落在我尾椎上,順著背脊一路上划:「憑你……想去一號辦公室?」
我問他:「你的爺爺不也是將軍嗎?為什麼你現在還在為安得蒙辦事?」
「這步棋下得非m•hetubook•com.com常高明。」阿諾德拍手稱讚:「我都差點以為他不行了——結果他把自己當做棋子走了出去。」
我感覺到他的另一隻手開始往下滑,開始拉我長褲的拉鏈。
他忽然站起來,一拳打在我小腹上。我踉蹌的兩步彎下腰,感覺他扶住我的背,手往膝彎處一勾,等他坐下去的時候,我就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
和安得蒙一起面對「迷」的無數個夜晚,我也思考這個密碼系統的開發者是誰。我們就像在黑暗中捉迷藏的人,我要找到密匙,他要把密匙藏起來。我和他的思想在這台小小的加密機中無數次碰撞,我開始逐漸熟悉他的思考方式。
離得太近,反而看不清他的臉。他的睫毛觸碰著我的臉頰,他的鼻樑摩擦的我的鼻樑。他扣住我後腦勺的手很用力,有些發痛。
而同時安得蒙和琳娜的要訂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普林頓莊園。我開始在很多地方看見琳娜。她穿著高跟鞋到處走,與普林頓莊園的科學家自由談話。有時候安得蒙陪著她,有時候她自己走。
她總是上午的時候坐一輛深綠色軍用吉普車來,警衛放行。我去紅樓送申請書時,安得蒙的辦公室門虛掩著,正好看見他分開腿仰靠在椅子上。女人騎坐在他腰上,低頭吻他。安得蒙看見我站在外面,他淡漠的瞟了我一眼,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後伸和圖書手把琳娜勾得更近一些,繼續接吻。
那時他的眼神也是這麼冷淡。區別在於那時他用這種眼神看躲在我背後的女孩,而現在是在看我。
安得蒙逆光坐著,手撐著頭,看不清他的臉。
我聽見自己重複:「是啊,這有什麼不好。」
我呆住:「他怎麼回來的?」
「『迷』是我破譯的,還有很多後續工作沒有完善。我為什麼不可以去一號辦公室?」
安得蒙有了未婚妻當時是件好事,可是有了未婚妻再來找我麻煩就不好了。
安得蒙的鼻樑擦過我的鼻樑,音質因為慾望而變得有些沙:「我現在不是在下面嗎?」
他兩隻手牢牢握住我的腰,把我固定在這個屈辱的姿勢上。等我從噁心的反應中回過神來,他才說:「我接到你想轉一號辦公室的申請了。」
他在酒吧里把我找出來,打翻所有正在鬥毆的人,然後給了肚子我一拳。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在結婚前最後玩一把,艾倫?」他的聲音充滿誘惑:「當初你追我的時候,不是一直想跟我做嗎?」
安得蒙笑起來。
我知道在遙遠的土地上,有一個比我們更加睿智的頭腦,在操縱著戰爭中的情報傳遞系統。可是我無法想象他的臉。他是否像安得蒙一樣冷靜優雅,還是長著一張普通人的臉,混跡在柏林街頭茫茫人海之中。
拉斐爾對「迷」的熱衷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一號辦公室的資料即使在普和*圖*書林頓莊園內部也出於保密狀態,他在沒有圖紙的情況下試製了一台發報機。我拆開看,發現裏面的接線方式竟然和林頓給我的圖紙幾乎一模一樣。他曾很認真的告訴我:「艾倫,我想見一眼『迷』的製造者,不論付出多大代價。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想出這種加密方式,我很想見一面,只用見一面!」
阿諾德笑嘻嘻的攬住我的腰:「小艾倫,你要把咖啡杯捏碎了。」
安得蒙還是穿著軍裝。我喜歡看他穿軍裝的樣子,會顯得挺拔俊秀,兩腿修長。琳娜把金色長發都盤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脖子。她挽著安得蒙的手,幾乎偎依在他身上,淡藍色的眼睛像波斯貓一般滿足的眯起。琳娜沒有注意到我們,安得蒙卻向我這邊看過來,說:「艾倫,第七辦公室本月分析報告不合格。」
安得蒙那一拳完全沒有手下留情,我覺得天旋地轉。
他騰出一隻手,拉過餐桌旁邊兩台連接在一起的機器。它們似乎正在組裝,外蓋拆開了,裏面看上去和「迷」很相似,但是接線方式相反。
我鬼使神差的說:「那也應該你在下面。」
他無所謂的撇嘴:「小艾倫,你怎麼不反過來看?這不是說明我能力不夠混得差,是因為加西亞先生在情報局的地位很高……軍情六處現任BOSS,你覺得呢?」他想了想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在讚揚他,艾倫你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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