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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風劍雨錄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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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寸身壺

第3章 寸身壺

「嗯?」見謹慎至極的狗妖,這麼快就失態,張狂雲倒是吃了一驚。
「員外爺這是幹什麼?」張狂雲好像吃了一大驚,一邊賠笑,一邊已伸出手去,好像下意識地就想攔住苟員外。
「哦,這樣啊。」張狂雲應了一聲,心裏卻暗罵道:「這老狗,果然精細!卻又害得本道爺損了錢。」
收妖已畢,張狂雲便轉過臉來,朝旁邊那個目瞪口呆的胖家丁阿福宣佈道:「你東家乃是狗妖,趁黑夜奸淫擄掠多人,已被小道爺我收了;從現在起你正式失業,趕緊去街上重找份工作,免得影響養家糊口。」
響亮清冽的符命聲中,好色狗妖已嚇得魂飛魄散;有心反撲,但他這時已經筋酥骨軟,再無任何反擊的可能性。
聽得此言,囊中羞澀的天狐公主自無異議;於是這兩人便在苟府那群僕人家丁的敬畏眼神中,昂然走出了府邸。
他哪知道,九尾天狐一脈,本就有一縷天然媚氣,誘惑苟員外這種低等妖怪,那還不是小事一樁,信手拈來?
一個凡夫俗子,哪能擋得住他爪牙的撥弄?此時苟員外一腔心思,還都在躲到少年身後的白冰嵐身上。
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張狂雲終於了解了古人造詞用詞的用心良苦;此時這個「勒」字用在白冰嵐的身上,簡直匠心獨運,太傳神了!
「不要緊不要緊,」張狂雲忙道,「姑娘這裙子破在為我出工期間,乃是『工傷』,理應由我賠償。既然此地事情已了,我們便找家成衣鋪子,給姑娘您買身新衣裙吧。」
「請吧,請吧。」他做了個手勢,破天荒地帶著張狂雲這個男子,和白冰嵐一起朝內堂走去。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才剛伸出手去,還沒到白衣少年跟前,便只覺得眼前忽然寒光一閃,一縷滲人的冷氣撲面而來!
但幾次被眼前狗妖逃脫,張狂雲覺得這妖怪心思狡詐,保不齊是在演戲,還是要小心才好,否則以這廝天生的快捷腿力,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倏然逃竄,那就前功盡棄,以後再和-圖-書要近身,就千難萬難了。
心中傲然,白冰嵐表面卻是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又呆愣了半晌,她才拍拍胸脯道:「呀!沒想到這活兒,竟是捉妖,方才真是嚇死奴家了……」
隱藏人世的好色狗妖,乍見到亭亭玉立在院中的白冰嵐,忽而呆傻,忽而狂笑,就差忍不住汪汪叫,簡直跟忽然瘋魔了一樣!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苟員外霎時間嚇得魂飛魄散!
「不敢,不敢,」胖家丁連聲道,「小的一心侍奉,怎敢欺主?要不小的讓他們進來吧?」
「是嘛……啊,我的裙子破了!」好像直到這時,白冰嵐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狗妖剛才撕裂了一個口子。
那本府主人苟員外,本來存著找茬的心思,氣勢洶洶衝出廳門;沒想到剛到門外面,抬眼朝院中一看,卻立即便呆住了。
身為天狐血脈,暗中乃是異族,白冰嵐身材乍看沒什麼太多異樣,但細節微妙之處,卻已不同於一般的人族。
「是嘛?」那顯然是苟員外的響亮聲音傳來,「你這憊懶胖匹夫,休要大言吹噓;莫不是你什麼親戚姻親?反正待會兒本老爺一看,要是見你滿嘴胡扯,本老爺定要打碎你滿口伶俐牙齒。」
很快他就躲過了少年順手飛來的劍光。
說實話,苟員外現在的反應,正是張狂雲想要的最佳結果。
見苟員外撲來,白冰嵐先是一怒,但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立即變得驚慌失措,朝張狂雲身後慌張躲去,但沒躲得及,那裙裾已經被苟員外手掌掃到。
「這位小爺,不好意思,」胖家丁一臉客氣地道,「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家苟府的規矩,從來只有應聘丫鬟的姑娘自己去內堂,讓我家老爺品評。若選上自會由小的把銀子給您;如果選不上,她自己就回來了,您二位再一起回家去。」
並且即使自己心中默念老子《道德經》的清凈無為,努力讓自己目光如常,但好像無論自己的視線落在女孩兒的哪個部位,都好像會被那裡鼓鼓和圖書的彈性十足的青春曲線,給「噔」地一聲,一下子彈起來……
「好說,好說!」得了銀子,又得如花美人嬌滴滴地求懇,苟府胖家丁簡直半邊身子都酥了。
「啊!」
色|欲熏心、狂態畢露的苟員外,這時候已忘了掩飾;那手掌的指甲已現出惡犬利爪之形,縱使白冰嵐拿捏好分寸,只是讓他稍稍掃到,沒想到「呲」的一聲,那鵝黃色的衣裙已被撕破。
但他剛來得及暗叫一聲僥倖,狗妖便只覺得腦門上輕飄飄落下一片紙來。
兩人稍稍放慢腳步,在胖家丁後面落後幾步。
張狂雲此問,本意是要看看好色狗妖服輸認錯;沒想到一臉灰敗的狗妖聽這問話時,竟忽然精神一振,目光越過了張狂雲,竟是色眯眯地盯著白冰嵐,流著口水道:「要問本老爺還有什麼感想,那就是,我還想中一次計!」
口中這般配合,塗山公主心中卻是大怒:「好個人族小賊,居然占我便宜,讓我叫『哥哥』!日後我必定百倍報復回來!」
說話間,他手中一枚亮閃閃的小銀錠,又是極其自然地滑入胖家丁的手掌中;與此同時,他還朝白冰嵐眨眼示意。
「什麼?怎麼還帶了旁人來?」很快張狂雲和白冰嵐就聽到裏面爆發出一聲怒吼。
「什麼?」白冰嵐一愣,臉色立即變得不太好看。
於是白冰嵐勉強稍稍露個笑臉,小小拋個媚眼,還沒等她進一步動作,那苟員外就兩眼如同冒火,「嗷」地怪叫一聲,就張牙舞爪地朝白冰嵐摟抱過來!
「小人本想將她們轟走喝回,奈何這小娘子卻是極美,心想若是不帶到老爺面前來,那就是小的不忠不誠!」
「啊?」阿福胖家丁一愣,瞅了瞅張狂雲兩人,又瞅了瞅苟員外,不解道,「老爺,她哥哥不正在她旁邊、您眼前站著嗎?」
符命已畢,張狂雲取出一隻晶瑩紅潤的葫蘆,正是九嶷山玄靈宗收妖法寶「寸身壺」;凡九嶷山玄靈宗弟子在外捉妖,均會利用寸身壺收納已制服的妖物,帶回玄靈宗門hetubook.com.com交予掌門或長老親自發落,罪大惡極的當場殺死,其餘地納入鎮妖谷中,勞役改造。
本就婉轉起伏的曲線,被勒得更加張力十足,以至於素性洒脫的道門少年,都覺得自己的目光無處安放。
「啥?」沒想到他如此猥瑣下流,氣得張狂雲劍眉一挑,抬起一腳,就把猥瑣的狗妖踢進寸身壺去!
沒多久,這三人就走到府院內堂。
在她這般想時,那張狂雲卻也在心中嘆息:「唉,妖人果然墮落,連我華夏聖人教誨之民,都被影響得見錢眼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真是可恥可笑!」
只是當他正要跟著白冰嵐一起進去時,卻被胖家丁攔住了。
原來,這年頭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大多膚色偏暗,不會太白;但這白冰嵐卻膚如凝霜,臉如膩玉,不用陽光普照,往那兒一站便彷彿自帶光芒,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明艷艷的輝光,讓本就國色天香的絕美姿容輝映閃耀,正應了那句「光彩照人」。
「紙?」
並不合身的衣裙,卻帶來另一種效果;略小的裁剪,正把天狐公主美妙的驚人的腰臀曲線,愈加顯著而鮮明地勾勒出來——對,就是「勒」!
「可能王婆沒跟你說清楚,」張狂雲有些歉然道,「讓你受驚了,抱歉抱歉。不過在下乃九嶷山玄靈宗門下,一身道法也算了得,今日之事,其實有驚無險。」
於是,他微微轉過臉來,朝白冰嵐使了個眼色。
就在她心中腹誹、大肆發表種族歧視言論時,張狂雲已經成功地讓胖家丁打開了門。
而就在狗妖即將被收入「寸身壺」前,志得意滿的張狂雲,仰天大笑道:「好妖怪!就算你姦猾似鬼,也中你張家小爺的妙計!今兒小道爺心情好,你臨入壺前,便多問你一句:還有什麼遺願感想要說?」
心中暗罵時,他便笑道:「好教這位大哥得知,我家妹子有些隱疾,天生膽子極小,出門在外從來不敢跟我分開;當然若是有福氣到貴府當丫鬟,這毛病也自改了,但現和圖書在還望大哥通融通融,讓我能陪舍妹一起去,我保證只看不說,絕不惹事。」
當然她表面垂首輕輕稱是,暗地裡不知把張狂雲給咒罵了多少遍。
白冰嵐一呆,片刻后反應過來,頓時大怒想道,「這些人族,就是齷齪,本公主天生麗質,難道還要使銀子才能看得出來嗎?這小道人也是,看著眉清目秀一臉正氣,居然也弄這些旁門左道!」
那身材,凹凸有致,曲線弧度張力十足,於是儘管張狂雲囑咐店掌柜細心挑選,最後挑出的這一身衣裙,依舊不太合白冰嵐的身材。
「是,是是!」胖家丁連聲稱是,很快張狂雲二人就聽得門帘一響,那苟府主僕二人,已然走出門來。
她明白,這是可惡的道門少年,讓她施展美人計呢。
見她這樣,張狂雲也是有些詫異;他望了前面搖晃走路的胖家丁一眼,也不多言,只是把臉一沉,神色凜然地低聲道:「姑娘,你答應好了的,也收了我的錢,事到臨頭,可別跟我說不行。」
「不用。」苟員外大聲道,「正好昨晚無事,老爺我今天精神頭足,就走去院里看看,正好天光明亮,辨得分明,省得讓你這打脊奴才哄騙。」
杭州絲綢天下聞名,很快張狂雲就在附近的一家成衣鋪子中,給白冰嵐買了一身湖綠色的新綢裙。
白冰嵐正不明其意,卻聽張狂雲鬼鬼祟祟,跟她低聲快語道:「想必那王婆已跟你說過,但事關重大,我不妨再跟你說一遍。待會兒見了那苟員外,你便把平時的風情使出來,對他用個『美人計』;你只需如此做,其他都不用管了。」
張狂雲清亮無比的聲音,忽然間在庭院中轟然響起:「太一玄靈,上應列星;諸天神將,召汝真靈;五雷威神,來降地庭;聽我符命,洞淵正刑!」
「不好!」這狗妖也端的了得,饒是被迷得神魂顛倒,依然在五迷六道之間,以一種不可能的姿態,硬生生地全身而退。
形勢比人強,再加上自己存心潛伏在張狂雲身邊,這時候哪怕再不情願,也要表和-圖-書現表現。
好心提醒家丁后,他又轉過臉來,朝白冰嵐贊道:「哎呀姑娘,你這業務還真精熟!那王婆真沒騙我,果然是青樓中的一號人物。方才你那勾引狗妖的姿態,一顰一笑,簡直就像傳說中的狐狸精啊!」
白冰嵐雖然功力全失,可六感敏銳仍在,張狂雲這微微的示意,她立即覺察。
聞聽此言,白冰嵐傲然一笑,心說道:「什麼叫『簡直就像』?本公主本來就是狐狸精,還是最古老尊貴的九天玄狐一脈呢!」
就在他們穿過前廳,沿著庭院往內堂走時,張狂雲悄悄扯了扯白冰嵐的袖子。
「是嘛……」苟員外這才勉強把眼光往旁邊一挪,剛一落到張狂雲身上,又立即收回來,重放到白冰嵐身上,口中還道一句:「哼!臭男人。」
白冰嵐無奈,只得裝出一副嬌怯害怕的模樣,輕聲說道:「這位老爺,奴家從未出遠門,不慣與哥哥分開。」
一起往苟府內堂走時,白冰嵐在心中冷笑:「呵,人世果然墮落,不用說小小家丁見錢眼開,就連這作為人族精英的道家弟子,竟也是信手拈來地行賄,真是可恥可笑!」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那胖家丁的聲音傳來,「本來小人也不敢破例,實在是今日應徵的那小娘,模樣極美,行事又扭捏,偏說她怕見生人,初來乍到沒有哥哥陪同,不習慣。」
他迅速伸手想揭下腦門上那張紙符,但已經晚了!
那胖家丁先讓兩人在外面等候,自己便先進去稟報。
「這、這這這,難道是我眼花了,竟看到了天仙下凡?哈,哈哈哈!」
於是苟員外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冰嵐,一邊叫道:「阿福啊,你剛才不是說帶了兩個人進來嗎?老爺我怎麼只看到一個?」
聽得此言,按白冰嵐的脾氣,就得一揮手讓這廝灰飛煙滅;不過現在她功力盡失,看著這個道氣凜然的小道人威脅,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雖然滿心委屈,她也只得準備按張狂雲的劇本演。
「閃開!」苟員外極不耐煩地一揮手,就要將張狂雲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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