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是在做夢嗎？」

不用說，不用問，就知道，剛才傳授仙靈氣機之人，已然消逝無形。

但很快，她就不找了。

「太厲害了！」

不過這時候，張少塵已經冷靜下來。

他索性仰面躺著，看著屋頂，獃獃地出神，慢慢地回味。

「我、我有了仙靈氣機！」

「是。」

「這麼說來，我也很厲害嘛，知道要『從心』……」

「這麼說，剛才那就是『仙人遺音』了？」

肉身若有若無。

他能感覺到，汐靈兒所授的三重境界劍技，真的很厲害，真的很高妙。

「那它……是在劍裏面嗎？」

除此以外，再無聲息，就算有人此時推門進來，都不會聽到。

「那就奇怪了。」張少塵有些想不通，「我屋子裡的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就只有這把劍、以及你啦……」

一聲無比爽朗洒脫的笑聲過後，無論外界，還是神魂，忽然間萬籟俱寂。

他又想到：「這劍，還真的不一般。」

那個讓他生和-圖-書出長生之感的聲音，忽又響起。

「哈哈！」

「什麼？」

「不過可以告訴你，最終之境，天人合一，可通神明。」

等一切恢復正常，少年的身軀也緩緩落回床上。

話音剛落，屋中二人便見九色彩光突現空中，如虹如泉，不知從何處來，但知往何處去——轉眼就湧入少年的眉心中！

「還是有人藏在屋子外面，跟我搞鬼搗蛋，開我的玩笑？」

「難道……」

「啊？劍主人，你是說，汐靈兒也奇奇怪怪的嗎？」劍靈一臉疑惑地問道。

「話說回來，之前女娃兒所授，已是外功中至高之技；若能配合仙靈氣機運用，效果更佳，威力定強過三重劍技之創始本主。」

「見鬼了？」

「領悟吾之言，正宜於半夢半醒之間。」

「仙靈氣機，萬法本源。」

自己一時，應該很難學會，得在今後的日子里，慢慢地實踐，慢慢地體悟領會。

想到這一點，他臉色悻和_圖_書悻然，頗有些尷尬。

「小女娃所教，似乎崩天裂地，誅魔殺邪，但不過都是外道。」

玄虛的話語再次響起：「道可道，非常道。」

因為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時，她和少年都有些吃驚地發現，這聲音，竟然和劍靈的傳語一樣，都只在神魂意識中迴響。

「呃？」張少塵嚇了一跳，猛一轉頭，很自然地看向床邊那劍。

一想到今晚得到的新知，他簡直快活得想從床上蹦起來：「哈哈！」

「別急。」他做個手勢，對少女說，「且聽他怎麼說。說不定又有人想教我本事。」

只聽那聲音，正說道：「向學之心強烈，甚好甚好。」

所以他驚呆了。

「不對！」

汐靈兒飄出劍來，和剛才少年一樣東張西望。

張少塵若有所思：「嗯，如果是殘識，那也該是仙人留存的殘識。」

「不是這劍。」

而等他稍稍冷靜，這才意識到，剛剛驀然接話的聲音，竟是一個清越淳凈的男子之聲ｈ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

張少塵一聽，差點笑出聲來。

「嘻嘻！」聽到這裏，汐靈兒轉嗔為喜，「這還差不多。我就知道，我記得的劍技，很厲害的！」

這麼想著，他就再次坐起來，準備翻身下床。

原來，她在少年的眼眸中，竟彷彿同時看到了燦爛的星河，和幽冥的深淵……

什麼樣的聲音，能讓自己忽然蹦出個這麼毫無邏輯、毫無關聯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

張少塵現在肯定睡不著了。

「是誰？是誰在學我說話？」

聽到這兒汐靈兒氣得哇哇大叫：「是誰？是誰攪和我好為人師的好事？」

靈光似存似滅。

如此有無存滅之間，彷彿已經歷無數生死輪迴。

「隨心御靈，大道天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汐靈兒忽然說道：「我怎麼覺得，他是一縷殘識？」

「尋常的劍靈，勉強有智識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她還能當我的劍術老師。」

汐靈兒一臉猶疑。

「這成和_圖_書語，是這麼用的嗎……」

「仙靈氣機已是道，所以不可道。」

「呃，從心？」

「今日我便傳你仙靈之氣！」

「那不就是『慫』嘛！」

「不是。」汐靈兒一口否定，「若是在劍里，我早就知道啦。」

這時他再睜眼看時，一直在旁觀的劍靈少女，對上他的眼神，便忽然一愣：「他、他怎麼變成這樣？」

而那個奇異的聲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正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調繼續說道：「玄真奧義，最重修心。」

「難道我以後要叫她『汐師傅』？」

「煉神化虛，萬力之宗。」

「不必下床。」

傳法已畢，也聊得開心，汐靈兒的倩影，便在月光中漸漸隱退，沒入到床邊的天災劍里去。

他趕緊機警地轉臉到處看，卻發現無論看哪兒，都不像是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不過稍有所得，就沾沾自喜，不免惹人發笑。」

不過尷尬之情，也只是一閃而逝。

大喜過望之時，張少塵也連忙朝神魂中的聲音發問和_圖_書：「這仙靈氣機，有什麼用處？」

不僅如此，張少塵還忽然有個感覺，就是這男子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年輕，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自己的腦海里立即蹦出個詞兒：「長生不老。」

此時九色奇彩，以「光、暗、金、木、水、火、土、風、雷」，這陰陽五行七靈，閃耀于少年的虛無之軀。

不過她的眼眸，卻是睜得圓溜溜的，不停四處掃描，想看看是誰藏在那兒說話。

「太開心了！」

「其妙處，你自己摸索吧。」

正歡呼到這裏，猛然間，有個聲音彷彿近在咫尺般響起：「厲害？厲害什麼厲害！」

「哈哈！真的太難得了，幸好那次霧靈谷中，聽從了內心的召喚。」

「不行不行！還是汐靈兒好聽。」

「殘識？」張少塵一愣，「殘存的意識？」

張少塵悵然若失。

「哦。」汐靈兒還蠻乖的，輕輕地飄到一邊。

霎時之間，少年的身軀冉冉升起，竟漂浮於半空，又轉化為空明。

「我學到了了不得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