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卧底魔靈
第72章 比命長
「撲哧！」尹月柔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嗯，我懂了。」張少塵點點頭，「就是跟他們比命長！」
「你一定要牢牢把握，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她！」
她特地不再說公事了，只跟他說些有趣的江湖見聞，努力讓少年變得開心一些。
少年現在成長了，沒有一上來便說自己的事，反而先問尹月柔的情況。
「我知道你會的。」剛才一臉嚴肅的師姐，這時候莞爾一笑，「記得心中的大事固然重要，但師弟你一定要記得，要成一切大事的前提是，活著。」
這一刻，張少塵的心裏，忽然想到了殺邪訣、千妖滅魂劫、萬魔伏誅劍，還有那玄之又玄的仙人遺音……
張少塵靜靜地聽著。
「嗯，我挺滿足的。真希望仙門之光長明，我一生都如此平安度過。」
「嗯！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的！」張少塵攥緊拳頭，一臉凝重地保證道。
原來這天上午，獨孤羽霓又來找他了。
「我怕死啊……」
尹月柔在一和圖書旁，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心裏不由得一痛。
尹月柔笑著，也下了青石，側身屈膝，朝他萬福回禮。
「噢……好，我一定會的。」
「就算為了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你也要好好努力。」
此後他們兩人，便尋了個方便說話的隱秘地方。
「不行！」
「什麼事？」張少塵頓時坐直了身子，肅然問道。
「嗯。」尹月柔看著他，溫柔地說道，「師弟，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唉……」
「你可能還不知道，近半月來，已有其他卧底犧牲了。」
當獨孤羽霓，捏著鼻子，親自走到張少塵的草屋門口時，一路上目睹了這一幕的人，全都驚呆了。
聽得這個要求，之前一直昂揚響應的少年，卻一時遲疑，面露苦澀。
魔靈聖女，許多人心目中的「魔道公主」，何曾來過役徒區？
「那我該怎麼做？」張少塵的掌心開始冒汗。
「是這樣，你要小心了。」
「真的很羡慕！師姐和-圖-書，你知道嗎？你現在的生活，就是我要苦心奮鬥的未來啊。」
其實，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此時自己的回禮，也反映了她的某種心理。
「其實我很想教你仙極門的無上道法，可不行，太容易讓人認出，到時候反而害了你。」
「師姐，你最近怎麼樣？」
也許，在她的心目中，真的把這個孤苦的少年，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啦。
「師姐，我也就是說說吧。」張少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你看我現在這樣，太平凡，太渺小了。」
「這是個難得的開始，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師姐真不希望你出事……」
「你的行事，要更加低調小心。」
她沒有像江湖兒女一樣，抱拳回禮。
他們兩人，便並肩坐在青石上，看著眼前的流水潺潺。
「啊？」少年陡然一驚。
就在跟尹月柔見面的第二天，發生了一件事，就讓張少塵很震驚，覺得真是不能在背後說人。
「這是個苦命的孩子。和*圖*書」
「所以啊，我才會提醒你，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活著』。」
心裏想到這個，尹月柔便溫柔了語氣，跟少年說了好一會兒閑話。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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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還挺好。師門長輩都很照顧，日子過得甚至有點嫌平淡呢。」尹月柔一臉滿足的笑容。
「師姐……」他欲言又止，「有個事我還是想跟你坦白。」
「我還有真相未查，還有血仇沒報，我不能就這麼早死去！」
張少塵嘴上答應著，心裏卻說道：「唉！跟著那個女魔頭，活著，太難了。」
「看來，下一個犧牲的卧底，就是我了。」
「希望是意外。」少年面色沉重。
「這樣才能更好地自保。」
「你一定會成功的！但前提是，你要相信你自己。」
「對，我拼了！一定要跟那個可怕的女魔頭誓死周
hetubook.com.com旋！」只是一遲疑，那尹月柔又說話了，張少塵就索性不做聲了。
「師弟客氣了。」
「這樣真好呀！」張少塵由衷地羡慕。
這些人里，當然也包括了邵康，還有他那位正打得火熱的情人袁蘭。
「不，你要相信自己。」尹月柔認真道，「師弟，你知道嗎？在我的心目中，你一點都不平凡。」
「師弟，我知道。」尹月柔一臉的同情，「你兩次跟她下山的事，我已聽說了。」
其實已經找過他兩次了，但這次不同——獨孤羽霓不是讓人傳報，而是親自登門來了！
「是的。不過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暴露了身份，還是只是單純的意外。」
「那些死去的同伴，為了天之正道，不惜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回了一個很世俗、很人間煙火氣的女兒禮。
溫暖的秋陽，正穿林而下，在兩人面前垂下光影的幕簾。
心裏發狠，視死如歸時，張少塵的臉色，不自覺地就變得十分堅毅。
「如果連你自己都沒信和-圖-書心，又怎麼會到達你想要的未來呢？」
他往前一探身，滑下了青石，立在女子的對面，朝她深深一躬。
只聽尹月柔繼續說道：「既然知道了，師弟你就更要時刻牢記自己的任務。」
「嗯。」尹月柔點點頭，「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卧底這麼大的事，我們一定要做最壞的打算。」
「魔教的功法，你要抓緊練好。」
這地方，是林子深處的一條小溪旁，那兒一棵火紅的楓樹下，正有一塊青石。
「要不要告訴師姐呢？」
她連忙以手掩口，平靜了一下，這才又鄭重說道：「師弟，我已知道你跟魔教聖女獨孤羽霓，下山兩次的事情。」
「對！這個我知道。我……」
他把尹月柔的話，在心中默念、思索了幾遍，便忽然動容。
當兩人重又坐好，尹月柔忽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弟，我這回來找你，是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
也沒有像道門弟子一樣，稽首回禮。
「又被捲入仙魔之爭，這一生，恐怕要走得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