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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意見？」

等他倆到了海月湖東的花落山坡上，長孫府中的那些追兵，就失去了追擊的方向。

說到這裏，她忽然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麼，便自言自語道：「難怪了，那魔教聖女會喜歡你。」

她轉過臉去，微微垂眸，看著那輪映在海月湖中的朦朧天月。

她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少年：「小弟弟，你要有禮貌。」

張少塵一聽，正色道：「姐姐，交淺言深了。」

「有意思，有意思。」

張少塵也笑了起來：「是啊。」

鳳瑤歌便更樂了。

「她是什麼人？」

雖然，他們覺得，有可能不速之客，上了東邊的花落山，進了那大片的楓樹林，但他們不敢追。

「小鬼頭，不老實。」鳳瑤歌嗔怪一聲道，「其實姐姐，知道你在想什麼。」

「哦？為什麼？」鳳瑤歌也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便有些發愣。

不過，讓張少塵感到很驚奇的是，鳳瑤歌撤退的路線，竟然和他不謀而合和*圖*書。

「你這個魔道小弟弟，可比姐姐平時看到那些正正經經的仙門弟子，有意思多了。」

張少塵略微一想，覺得今晚之事沒什麼不能說，便痛痛快快地把今夜對付雷闖的事情，連帶著前因後果，跟鳳瑤歌說了說。

「也不知道你這人，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於是，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道：「姐姐，不管怎麼說，相逢便是有緣，小弟也有個逆耳忠言，要說給姐姐聽。」

張少塵也不掩飾，說道：「你走的，就是我潛入的路線，也是我準備逃跑的路線。」

「不過，你膽子還真挺大，給姐姐說說，今晚你到底殺了什麼惡賊？」鳳瑤歌這時候也有些好奇。

「但你說得對，咱們倆，確實有緣呢。」

也許鳳瑤歌說得對，一個噩夢，一個天災，真的很配。

敵情未明，況且「逢林莫入」，又恐被「調虎離山」，這些長孫府的護院高手們，稍一商議，便放和-圖-書棄了追擊。

見她如此，剛成功反擊的少年，忽然有點後悔：「唉，我跟她計較什麼？」

鳳瑤歌一時並未回答。

「呃！」張少塵被弄得哭笑不得。

「嗯，謝謝姐姐。」張少塵一臉恭敬地道，「其實小弟一直覺得，姐姐你這個『光琉璃天女』的名號，並不好。」

張少塵不信：「你知道？那你說啊。」

「跟我問話，要叫姐姐。」

但這時，聽到鳳瑤歌這句話，張少塵卻是震驚無比！

先前陷入重圍，那麼危險，張少塵都沒怎麼驚懼。

她站在山坡上，楓林邊，對著西邊波光粼粼的海月湖看了一陣，便轉過臉來，朝張少塵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便問：「什麼事？」

「……」

「如果這樣的事，被我知道，今晚我也會順手做和你同樣的事的。」

鳳瑤歌忽然不做聲了。

「大體沒錯。」張少塵道，「不過我可沒覺得，今晚我是來做雞鳴狗盜之事的。」

「和_圖_書小弟弟，我認真跟你說，你這個弟弟，我鳳瑤歌收定了。」

鳳瑤歌一愣，然後咯咯咯地笑起來：「哎呀，咱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不謀而合啊。」

「不過我才不管什麼魔教聖女小妮子呢，看到好東西，就見者有份。」

「嗯，真的不好，我總是聽成，光溜溜天女。」

「呃……好的。」張少塵有點無奈地再次問道，「那，姐姐，你今晚來這裏做什麼？」

表情凝重，沉默片刻，她轉過了臉，看向少年，正色說道：「不告訴你！」

「本來還以為，今晚這一趟，很枯燥，很無聊。」

「這謠言如果傳到我魔靈聖教中，你這不是要我死嗎？」

鳳瑤歌沒有立即回答。

「我是行俠仗義，懲處逼死人命的黑道惡賊。」

「卻沒想到，碰上了你這麼個人，倒讓我笑了一路了。」

「原本我怎麼都想不通，現在，我懂了。」

聽他這麼不客氣地叱責自己，鳳瑤歌並沒生氣。

正心中惴hetubook.com.com惴，卻見得鳳瑤歌忽然掩口笑道：「嘻嘻。」

「哦？」鳳瑤歌訝異道，「怎麼，姐姐還猜錯了？」

「是，我剛才不該調侃你，但你也不能這麼報復我啊！」

她側過絕美的臉龐，看著少年，盯著他足足看了小半晌，便忽然笑了。

「地位不亞於獨孤羽霓。」

鳳瑤歌很敏感。

她咯咯地笑道：「好好好！」

雖然對面是地位如此尊崇之人，他還是覺得有點生氣。

「她多驕傲、多看不起人啊，居然會……」

他們倆好似發乎天然的完美配合，漸漸讓他們二人逃離了追殺的人群。

「我這麼調戲她，豈不是找死？」

他們在海月湖的西岸，沿著湖岸稍微搜索了一陣，見沒什麼異常，便飛快地撤離，回府中保護長孫老爺及其家眷的安全去了。

「啊？」

「喲！是我說錯了，對不起了。」鳳瑤歌一本正經地側身屈膝，給他道了個萬福之禮。

他脫口怒道：「你胡說什麼？」

聽她這麼說，和-圖-書張少塵便問出了那個已經醞釀了許久的問題：「那你今晚，來幹什麼？」

鳳瑤歌看著他，笑了起來：「小弟弟，本來姐姐從來不喜歡聽什麼逆耳忠言，晦氣。」

「別忘了姐姐還是正道仙門的『光琉璃天女』呢。」

「怎麼樣？小弟弟，願不願意叛離魔道，棄暗投明，來姐姐這兒當個風風光光的仙門弟子呢？」

「還是死得很難看的那種！」

「嗯。」鳳瑤歌點點頭道，「你在想：『哎呀，怎麼仙門公推的光琉璃天女，仙子天女一樣的人物，怎麼竟然也跟自己一樣，趁著黑夜來做雞鳴狗盜的事。』」

「不對。」張少塵立即搖了搖頭。

「這樣啊……」鳳瑤歌聽完，稍一沉吟，便道，「你做得對。」

張少塵遲疑了一下，道：「沒想什麼。」

「真好啊。」

「那有緣的弟弟，你說吧，姐姐聽著呢。」

即使暗夜之中，依然感應到他的驚訝。

成功脫離了追兵，鳳瑤歌便摘下了面紗。

他覺得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