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羽靈女王
第239章 鬼神老爺
聽到這裏，鳳瑤歌嫣然一笑。
「就算燒去了半個長孫府，又咋樣？」
見得如此，本來還有些疑慮的錢忠，也不由得相信了。
這時候，又聽那劉仁說道：「各位老兄弟，咱們這兒好幾位，都在碼頭上討生活，前兩天還在一起說起望海鎮袁顯的事。」
「怕什麼！」沒想到老孫頭還很倔，梗著脖子道，「雷闖躲大官家裡，都給弄死了，現在要夾著尾巴做人的，是他們海龍幫！」
張少塵也不客氣，舉筷接過油條，放在碗里，然後把竹桌上的調料瓶，往她那邊一推，低聲說道：「粥有點淡，請老天爺姐姐加點醬。」
「他早上進城買菜，路過我家，跟我說，躲在長孫府里專放高利貸的那個海龍幫幫主，就在昨晚府里大亂時，死了。」
「我老孫頭覺得，反而是殺了雷闖這惡漢，才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
「不是不是。」錢忠連忙擺手否認。
「殺他的人，真是萬家生佛hｔｔps://ｍ.heｔｕbooｋ•com.cｏm，是真正的英雄好漢啊！」
他現在，只覺得眼前的情景，有點不真實。
鳳瑤歌笑吟吟地接過調料瓶，然後這兩人，相視而笑，正覺得十分舒心。
「雖然聖人教誨我等要遠鬼神，但分明也在說，這世上，鬼神是真有的。」
「就說是呢！」老孫頭見有人贊同，得了鼓勵，便挺了挺胸膛，放膽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路豪俠，做了這樣好事。」
「死得好！」老孫一拍大腿，忍不住脫口叫道，「那龜孫子，早該死了！」
「對對！」
「喏，在那邊——」老闆往長街東邊的方向一指。
「所以鐵定是老天爺看不下去，先降下天火，后又派鬼將神兵，把雷闖這個混蛋給殺死了啊。」
她舉起筷子，夾起根油條，遞到少年眼前，一反常態，溫柔婉孌地說道：「請鬼神老爺吃油條。」
被她眸如秋水，橫波一望，張少塵忽然he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忘了剛才自己心裏在想什麼。
眾人紛紛附和，就連眾人中身份最高的縣吏錢忠，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卻沒想到，早點攤的老闆卻擺擺手道：「這位小爺，已經有人幫你們結過賬了。」
「咦？」張少塵覺得有點奇怪，「怪了，我在這象山，也不認識什麼人啊……老闆，給我結賬的人在哪兒啊？」
「斯言有理。」有位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青袍書生，聽得陶三之言，不由得點頭贊同道，「聖人有言，『敬鬼神而遠之』。」
聽他這麼一說，食攤上其他人，如陶三、劉仁之類，眼光「唰」地一下子齊齊看向錢忠，眼神都很不善。
「對哦。」老孫頭思忖著說道，「長孫大人多財雄勢大啊，有誰能做得了這樣的事？」
「是啊是啊，老孫說得是。」
「該怕的是他們海龍幫。」
又埋頭吃了會兒，等吃得差不多了，張少塵便起身，十分大氣地跟老闆道：「結賬和*圖*書！」
「唉！鬼神之報，真怕人也！」
說真的，就算有這麼份抓捕嫌犯的功勞，放在眼前，如果要以和這幾個老哥們的多年交情為代價，那錢忠還真情願不要這份功勞。
這時候，那陶三一轉念，便叫道：「不可能是袁晁。」
在心裏糾正自己時，他又聽到有人說：「各位，你們知道嗎？我劉仁，有個親戚，在長孫府當家丁。」
正所謂眾怒難犯，再說錢忠雖然身為縣衙屬吏，但和這幾位老哥，都是多年的街坊兄弟。
聽得老孫頭這一番點評，鳳瑤歌看向了張少塵，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小生以前，還有些不信，但現在一看，恐怕事或有之。」
自己只是個卧底魔教的小人物，說個不好聽，自己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裡，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陶三侃侃說道：「你們看啊，昨晚又是失火、又是死人的，誰能有這個本事，敢在長孫府這麼鬧啊？」
「放火什麼的和_圖_書，沒意思。」
「咱老哥幾個以後，還敢跟你聊天嗎？」
「我知道他，有把子力氣，也好勇鬥狠，但想混進長孫府殺人，他有那麼個本事、有那麼個膽量嗎？」
其他眾人，也紛紛附和，都覺得這事，定是老天鬼神所為。
「官老爺們不照樣搜刮咱老百姓的血汗錢，再重建？」
見她如此，張少塵連忙一正臉色，表示自己不驕不躁，面對稱讚，保持謙虛。
「嗯。」陶三意味深長地說道，「依我陶三看吶，說不定是老天收的。」
錢忠抬起頭，朝遠方花落山長孫府的方向，望了望，然後自言自語道：「原來，是老天爺，早就懷恨在心吶……」
老孫頭等人都是一愣：「老天收的？怎麼說？」
「閉嘴吧！」錢忠橫了他一眼，「老孫頭，別怪兄弟沒提醒你，那海龍幫還在，他們是有勢力的，你別惹禍上身。」
「卻沒想到，袁顯兄弟的仇，報得這麼快，雷闖這混蛋，這麼快就給袁兄弟陪葬了。」
「老錢！你怎麼回事？」老孫頭鼓著眼睛，氣呼呼地瞪著錢忠道，「怎麼？咱們這幾個窮兄弟在一起嘮嗑，罵罵貪官，說說好人，也算是懲惡揚善，你老錢卻一門心思想立功抓人，算怎麼回事？」
「你——」錢忠有點生氣，不過又一想，便覺得，還別說，老孫頭這傢伙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現在還不是死了？」
「對對！你們看，你們看！連讀書人也贊同我呢！」陶三環顧眾人，得意洋洋。
這時旁邊那陶三，也附和道：「是啊，雷闖那廝這麼狡猾，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長孫府里。」
「對啊！」錢忠反應非常快，眼睛一亮道，「會不會是袁顯弟弟袁晁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