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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哥哥去那雁盪山下，在一處樹林邊，看到一個江湖人。」張少塵表情凝重地說道，「這江湖人，武功還不錯，就是腳特別臭；我見到他時，他正好在樹林邊，給一條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嗯，這才乖。」張少塵笑道。

現在的晴雲坡，正是綠草茵茵，野花繽紛。

「啊？」殷小憐頓時不笑了，連忙擔心地問道，「什麼驚險的事？哥哥你受傷了嗎？」

殷小憐驚喜非常，連忙接過來一看，便見是一對造型獨特的銀質耳環，每隻耳環上，都用一小段細小的銀鏈，墜著一隻小小的白羽。

這麼久沒回來，他也想念晴雲坡呢。

「小憐妹妹也沒那麼差呀。」張少塵笑道，「不過說到哥哥我有勇氣，倒也沒什麼了不起。」

但一想到哥哥剛才這凝重無比的神情語氣，她這顆心又懸了起來。

雲中陸、羽靈國之事，真的頗為夢幻神奇，再加上張少塵這番說書般的講述，便聽得殷小憐全和-圖-書神貫注、如痴如醉。

「如果他也像你一樣，總愛逗我笑，就更好了。」

「治了。」張少塵道，「得虧找了個好大夫，足足搶救了一個多時辰，那條被熏暈過去的毒蛇，才終於被救活了。」

「這麼一想，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心中升起這疑問時，那個帶著少年往演武台走去的獨孤教主，也正在心中，有些酸楚地想道：「這少年，多像當年，那個人啊……」

「做大事的人，就不能笑嗎？」殷小憐撲閃著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如果換了小憐在那裡，別說跟那些壞人打了，腿都嚇軟得走不動道了呢。」

於是他心中一動，又開口對歡笑的少女說道：「其實這回下山去，哥哥還遇上一件特別驚險的事！」

聽到少塵哥哥回來的消息，小憐當晚激動得幾乎沒怎麼睡得著。

當她聽少年說到黃底村血戰之時，她更是神色緊張，即使明知自己的少塵哥哥ｗｗw.heｔubｏｏｋ.ｃom.ｃoｍ沒什麼危險，否則現在也不會坐在自己的身邊，她還是緊張萬分。

見小憐來，張少塵也很開心，索性便帶著小妹妹，往那晴雲坡而去。

「這倒沒有。」張少塵思忖著說道，「其實做大事的人，該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也許做大事的人，老是愛笑，別人就不怕他了吧。」

她只覺得，自己的乾哥哥說這話時，真箇是豪氣干雲，讓她愈發地崇敬。

她的心一直都揪起來，就怕自己的少塵哥哥會出什麼事。

見她這副小心的樣子，張少塵既是喜愛，又是心疼。

自漢陽峰下來后的第二天，殷小憐便來找他了。

聽得此言，殷小憐甜甜地一笑，用清甜的聲音說道：「嗯，少塵哥哥，小憐聽你的。」

最後這個，你們現實中，有遇到這樣的人嗎？

聽了這話，張少塵笑道：「你哥哥他是左護法呢，是做大事的人。」

第二天她便做了好吃的小點心，用竹籃裝著、布和*圖*書巾蓋著，來找張少塵。

這讓他忽然感覺，可能在這塵世間，沒有什麼比這自由歡笑的少女，更美好、更動人的了。

等她聽到最後，發現確實是個喜劇結局時，她那張俏麗的臉龐上，便綻放出最歡暢的笑容。

想了想，她便兩眼飽含崇敬之情地問道：「哥哥，你怎麼這麼有勇氣？」

這樣的白羽，瞬間便吸引了殷小憐的目光，因為她發現，這樣的白羽，很奇特，不像是常見的雞鴨鵝鳥所有，無論是質感、還是輕盈的程度，感覺自己都從來沒見過。

「沒有。」張少塵擺擺手，「雖然有受傷的，但不是我受傷。」

「為什麼啊？」小憐有些迷惑。

「這禮物，你喜歡嗎？」看著翻來覆去看耳飾的少女，張少塵笑問道。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遠方連綿起伏的雲山和青空，出神了一會兒，才有些悠悠地道：「我親哥哥也很好，就是整天不愛笑。」

「哦？那是誰受傷？」聽說不是哥哥受傷，和-圖-書殷小憐稍稍放下心來。

既然送了羽靈秘境中得來的小禮物，張少塵便也把這些天到底幹了什麼，都講給殷小憐聽了。

不過想一想這事的驚心動魄，小妹妹還是心有餘悸。

「啊……哈哈——」殷小憐反應過來后，忍不住哈哈一笑，又趕忙抬手掩口，這才繼續歡笑。

在清風吹拂的晴雲坡上，她一直笑了很久、很久，都停不下來。

不過，等她定下神來，仔細一回想哥哥剛才這句話，她卻忍不住「撲哧」一聲，歡快無比地笑了起來。

無論是繁花碧草，還是山丘斜坡，或者哪怕是一條山丘起伏的曲線，看在張少塵的眼裡，都覺得十分熟悉，真讓他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心裏感慨著，他便拿出兩件小物事，遞給了少女：「小憐，這是我從羽靈秘境中，帶給你的小禮物。」

這一笑一掩之間，動作姿態，十分嬌憨。

「啊！」殷小憐掩口驚呼，「那他去治了嗎？」

聽了少年的話，小少女一時還沒反應和_圖_書過來。

「因為哥哥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尤其是，雖然第一眼看上去，是雪白的羽飾，但隨著自己輕輕地翻轉，這白羽映照著日光，竟呈現出一道道絢麗彩虹的紋樣。

和先前兩次彙報不同，講給小妹妹聽時，張少塵的心情極為放鬆，便把整件事情講得繪聲繪色。

坐在綠草繁花上，遠望群山峰巒疊秀，縈青繚白，仰觀天穹一碧萬里，白雲悠悠，再看看身邊，天真溫柔的小妹妹，巧笑歡顏，張少塵心中便暗生感慨：「還是在人間，和這些人在一起，讓人感覺更加自在、更加舒適呢。」

聊到這裏，殷小憐忽然變得有些出神。

「喜歡，喜歡！謝謝哥哥！」歡快道謝時，殷小憐的一雙眼眸，已經笑成了兩道彎月牙。

想了想他便道：「小憐妹妹，沒事的，想大笑就大笑吧，別忘了，我倆是干兄妹呢，妹妹在哥哥面前，不必太拘謹的。」

不住歡笑的少女，看在少年的眼裡，是那樣的靈動和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