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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點，他們倆雖然沒有明確地想過，也沒有明確地說過，但依然自信無比——因為，要做到這樣，很簡單呀。

她以魔靈教、水靈堂為家，怎麼可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水靈堂里那些大叔大伯，也都比較支持他。

他們的內心，都隱隱地希望，像眼前這般的美好，能夠永遠地持續下去。

其實在一個群體里，絕大多數人，是不喜歡同伴太有野心的。

這幾塊屏風一樣的高大山石，平時水靈堂中的弟子，都叫它們「屏風石」。

本來，水靈堂的副堂主魯家山死了，這副堂主的位置就空缺出來了。

他這露在明處的野心，這會兒便被大家想起來了。

見他這副神情，小妹妹就沒敢把自己跟張少塵見面的事情，說出來。

大嗓門的那位，是黃茂雄。只聽他大大咧咧道：「兄弟們，你們發現沒，就那張少塵啊，以前咱們都以為，他是賊人之子，就怎麼看他，怎麼都不順眼。」和圖書

今天殷志昂的臉色格外難看，是因為這個白天，發生了另一件事。

這時，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正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其實我塗無遠，早就覺得，少塵這小兄弟，做事沉穩，為人低調，平時也沒看出有啥野心。」

小妹妹有點「做賊心虛」，還很擔心，哥哥臉色這麼不高興，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找少塵哥哥了呀？

但是現在張少塵冒頭后，情況忽然間就變得有點不同了。

嬌憨的小妹妹，只是單純，但真不傻。

還有就是，她這殷哥哥，很有野心。

還真別說，對這一點，甚至年紀不大的殷小憐，可能某種程度上，都比她哥哥更懂。

而這天晚上，殷小憐發現，殷志昂哥哥的臉色，相比前幾天，尤其地不好。

「再說了，功法這玩意兒，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它也不重要。」

如果這時，讓張少塵也呆在這兒，無意中聽到塗無遠這句話，就不是h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心裏不舒服了，而是可能會哭：「我沉穩？我低調？那是因為小哥我是卧底啊！我能不低調嗎？」

從她的聲音，偷聽的殷志昂，已經聽出來，是水靈堂那個時不時會犯點迷糊的舒凌香舒師妹。

他立在屏風石后，不動聲色地繼續聽。

「為什麼一定要別人怕他呢？」殷小憐疑惑地問道。

這種「急」，說好了，是進取，說得不好，就是毛躁。

卻沒想到，自從自己的乾哥哥張少塵，立下幾樁功勞，尤其還成為獨孤教主的弟子后，殷小憐就明顯感覺到，事情變得不太一樣了。

又聽得有個女聲，忽然說道：「黃師兄，塗師兄，你們誇得少塵師弟這麼好，可他的功力，好像不怎麼樣啊。你們以前，還說他是——」這女弟子的話，才說到這裏，就被黃茂雄師兄截住了話頭：「舒師妹，話可不能這麼說。以前咱不是對他有誤解嘛，怪不得咱們。」

雖然互相都看和_圖_書不見對方，但殷志昂能從聲音上，聽得出到底是哪位同門弟子在說話。

其實她完全多慮了。

本來還在往練劍坪那邊去的殷志昂，聽到這兩句話，忽然就停住腳步了。

這亂石叢，有許多還算平整的石塊，凌亂地埋在泥地上，好像天然的凳子一樣，正好作為水靈堂弟子練劍之餘的休息場地。

她知道自己這哥哥，不喜歡張少塵。

最關鍵的是，以前對這個位置，水靈堂中，沒有其他有相當分量的人，來和殷哥哥競爭。

「就屬少塵哥哥會哄人，小憐妹妹也要笑了呢，嘻嘻——」美麗的少女再次眉彎如月，一朵明媚燦爛的笑容，在俏臉嫩腮上悠然綻放。

這一刻，無論少年還是少女，只覺得眼前的時光，是多麼的美好。

「卻沒想到，自從前些時，得知他爹不是那麼回事後，我怎麼忽然覺得，張少塵這小傢伙，無論怎麼看，竟是挑不出刺兒來。」

哥哥自己，也覺得當仁不讓ｈｔ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m，一直都積極活動。

在石頭的縫隙中，略略瞥看，看見那亂石叢中，隱隱約約，有三個人影。

今天殷志昂，從外面回來，恰巧這樣走近屏風石，便讓他聽到一場始料未及的對話。

如果有誰，從外側走近亂石叢，很可能會被屏風石遮擋住，讓坐在亂石叢中休息的人，一時看不到外面的來人。

聽到塗無遠這句話，殷志昂的心啊，不知道怎麼，就有點不舒服。

亂石叢遠離練劍坪的那一側，正好有幾塊高大的山石，如同屏風一樣，將亂石叢隔在裏面。

她雖然天真嬌憨，但可不是傻姑娘。

「小憐妹妹，你就別管這些啦。」張少塵笑呵呵地道，「你只要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生活著，就很好啦。見到你能過得好，你哥哥哪怕臉上不笑，心裏也該樂開了花兒吧。」

畢竟殷志昂，年紀還不太大，即使再努力故作老成，還是沒那麼懂得隱藏。

自家哥哥殷志昂，身為堂中左護法，離這個副堂主和_圖_書的位置，可以說是「一步之遙」。

彷彿一夜之間，殷志昂以前的一些毛病，就被大家想起來了：比如，他做事，比較急。

以前大家支持殷志昂，是因為他確實很努力，論資歷也達到了。

「重要？不重要？黃師兄說得小妹都糊塗了。」舒師妹有點迷糊地說道。

從晴雲坡回來的這天晚上，等到了哥哥回來的殷小憐，卻發現哥哥的臉色，不怎麼高興。

這種不同，是自然而然、悄無聲息、甚至都看不大出來的，發生了。

「這個……」張少塵想要回答，但瞥了一眼殷小憐，見到她一臉認真期待的樣子，他卻忽然不想回答了。

她也知道自己哥哥為什麼這些天來，回到家裡，臉色總是不那麼高興。

而他們純真友愛的兄妹之情，也能和這份美好一起，成為自己生命中的永恆。

再加上「旁觀者清」，有些涉及殷志昂自身的問題，她這個做妹妹的，比哥哥自己認識得更清。

當時，他正走近玉屏峰練劍坪一側的亂石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