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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行走在洞靈各座山頭上，哪個教眾不高看我一眼，對我恭恭敬敬？」

「不會吧？」張少塵吃驚道，「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副堂主，總比護法好吧？」

「他？嘖嘖！」步陽斌帶著酸氣道，「你幸好沒請他，請他他也不來，平白丟臉面。」

「當然不一樣了！」步陽斌又悶了一口酒，表情酸楚地說道，「這回整個卧底的人里，就數他最得利。他現在抱上老門主的大腿了，根本不理我們了。」

張少塵一聽，連忙擺手道：「步大哥快別誇我了，我年紀還小，很多事都不懂的，只是運氣好罷了。」

「更何況我還是個副堂主，和我一樣職權的人，還有四個。」

想也不想，他便憤憤不平地道：「老弟，我們苦啊！咱們都是卧底，可我們在別人眼裡就成了『賣主求榮』，他獨孤飛卻是『成王敗寇』，得了天大的便宜。」

「怎麼不會？老弟，哥跟你說，你覺得他跟咱倆一樣，你就大錯特錯和*圖*書了！」步陽斌噴著酒氣說道。

「怎麼不一樣了？」張少塵眨眨眼問道。

他沒急著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把杯中的那半杯酒喝下，之後又閉起眼，咂著嘴，好似專心在回味酒香一樣。

「哦，那也難怪。」張少塵轉著酒杯道，「那回通靈宮之事，他畢竟立了大功的。」

默然片刻，他提起酒壺，把步陽斌杯中的酒斟滿，自己的杯中也倒滿，然後放下酒壺，舉起酒杯，對步陽斌道：「大哥，咱啥都不說了，說了就難過。喝吧！」

「對！喝吧！」步陽斌苦笑一聲，舉杯跟少年的杯子碰了下，便一揚脖，將整杯酒一飲而盡。

他也不想利用尹月柔。

「副掌門的弟子？呵呵！虛名！別忘了你之前在魔靈教，可是教主的愛徒、聖女的愛侶呢！」

等了一會兒，步陽斌就睜開了眼，眼中一抹精光閃過，說道：「少塵，早就想跟你說了，咱們這些人，就是要抱團，否m.hetubook.com.com則沒什麼奔頭了！」

「那是在魔靈教！」步陽斌憤憤道，「魔靈教雖然有諸般不是，可是在那死鬼教主的調理下，各峰各堂口，安排得井井有條。」

不過他還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叫道：「步大哥，不瞞你說，小弟確實憋屈，也沒旁人好說，想來跟你訴訴苦。」

「雖然是卧底，但當時那情況，我可以出手、也可以不出手，總歸是幫了老弟你的忙。」

「他成了龍老門主的入室弟子不說，還得了千古名劍『魚腸劍』！」

「哦。」步陽斌摸著酒杯，注目少年一會兒，便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唉！要說起來，少塵老弟，還是你品格好，大度，難怪當初能受聖女青睞、能被教主收徒。」

「唉，張老弟，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居然這樣啊？」張少塵驚呼起來。

「要說品格好，步大哥你也不錯啊。上次殷護法的事，如果不是大哥和圖書你挺身而出，小弟我可真要倒大霉了。」

職場如戰場？

步陽斌這句話，可比張少塵剛才說得露骨多了。

於是，這一天，他找了個機會，找上那位和他同時回歸仙極門的步陽斌。

經歷過殷小憐、獨孤父女的事情后，他再也不想傷害對自己好的人。

「我呸！要說『賣主求榮』，獨孤飛這廝才是！他還是死鬼獨孤教主的遠房親戚呢！」

聽了這樣暗含深意的話，步陽斌只是瞥了他一眼。

剛開始他並沒說太多，不過等酒過三巡，他就試探著說道：「步大哥，咱們這些人，要親近親近。」

見他這樣，張少塵也不著急，只是笑而不語，耐心等待。

步陽斌好像也憋了很久，遇上個同樣經歷、同樣境況的人，再添點酒意，就根本收不住話頭，滔滔不絕地傾訴道：「張老弟，你別看我表面風光，可這仙塵俗家弟子堂，在仙極門中很邊緣，根本不受重視。」

「不過步大哥你怎麼也這麼說？你不ｈｔｔｐs://m.ｈｅtubｏｏk.coｍ•cｏm是回到仙極門后，被封了當俗家弟子堂『仙塵堂』的副堂主嗎？怎麼好像也不太如意的樣子？」

聽他說起這，張少塵的臉色，一下子就低沉下來。

張少塵請他在山腳下一個叫「醉山居」的酒鋪里喝酒。

「唉……步大哥說得也是。」張少塵嘆著氣道，「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再說也沒用了，當初也是各為其主。」

張少塵想對付的，自然就是那個賣主求榮、違背倫常的前廚子獨孤飛了。

「更別提上面還有堂主了。」

他發現，這種事情里，自己反而更痛苦。

「不是做哥哥的掃你的興，你回到仙極門，有什麼？」

可是，他在仙極門中，正是孤掌難鳴。

「還能怎樣？」步陽斌又喝了半杯酒，醉眼醺醺地看著少年，「張老弟，咱都是一樣的人，你別顧我面子，假裝驚奇。」

「不過咱們好兄弟，不說這個，以後啊，咱兄弟倆在這個仙極門，要多親近親近、幫襯幫襯啊！」

「啊？怎麼會？」張ｍ•ｈｅtｕbooｋ•cｏｍ•ｃｏm少塵一臉驚訝。

「嘿！你還記得啊。」聽少年說起這個，步陽斌也挺得意，矜持地笑道，「對這事，老哥也不謙虛了。」

「但就算是堂主又怎麼樣？還不如其他道法堂口裡的一個護法！」

對他這樣的表現，張少塵其實並不太吃驚。

這句話，看似尋常，其實袒露的意思，挺露骨。

「哪像現在在這個仙極門中，頂了個副堂主的虛名，卻是個紙糊的老虎，別說比我職位高的了，就是普通弟子，表面客客氣氣，暗地裡卻沒少給老子冷眼呢！」

「哼！」少年這話，說得很合理，但步陽斌就是覺得不爽。

「我雖然只是金靈堂的右護法，前頭還有左護法、副堂主、堂主，但卻有實際權責的，權力還不小。」

「我剛才說的這些感覺，不信你沒有！」

這兩人，推杯換盞，又喝了幾回，張少塵好似想起什麼，不由得「哎呀」一聲，一拍腦袋，有些懊悔道：「步大哥，我倒忘了，沒請獨孤飛來。他和我們一樣，想必也有很多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