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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錯覺吧。」鳳瑤歌搖了搖頭，「我只不過是還債罷了。」

說此話時，她心裏有些惆悵地想：「唉，小丫頭，我這次，輸給你啦……」

當然，這隻是單純地瞧熱鬧的興奮激動。

言語之間，這些通州百姓，都對「狼山大俠」的遇難，深表惋惜。

「不。我只是說，我現在有個感覺，感覺上一次、這一回，和你有了共同的秘密，這種感覺，很好呢。」

他身材高挑，容貌俊朗，尤其是五官很立體，無論顴骨還是鼻樑，都顯得很硬朗，很堅挺，如同雕塑一般。

「呵。」厲狂瀾笑道，「我還以為，我們是志同道合呢。」

「我想去多走點地方，遊歷遊歷。」張少塵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平靜地說道，「我想看看，行萬里路，能不能讓自己不那麼孤單，還想看看，能不能順便追求追求天道。」

她下意識地低頭，用手捋捋飄拂在腮邊的髮絲，一瞬間竟流露出一種罕見的少女htｔps://ｍ.ｈetubooｋ.ｃｏm•ｃｏｍ情態。

不過，若仔細看，他卻和常見的胡人蠻族，不盡相同。

不用刻意去想，看著沉浸在霞光中的街道，看著到處被霞光染紅的人物景物，張少塵和鳳瑤歌，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一次象山的清晨。

聽了鳳瑤歌這句話，特別是看著她有些冷淡的神情，厲狂瀾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微笑：「瑤妹，別這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一次，也是自己和身邊的人，昨夜剛做完大事，便神色如常地走在溫暖的、柔和的霞光街道里。

「那你現在，還覺得孤單嗎？」鳳瑤歌微笑著看著他問。

沒過多久，她便已出現在一座野草離離的江心沙洲上。

她對少年，輕輕地、溫柔地說道：「感覺好，最重要，看來我這次的禮物，送對了呢。」

她從少年隨意的步伐和身形里，竟似乎看出了幾分堅定。

行走在長街中，張少塵和鳳瑤歌二m.hetubook.com.com人，已聽到行人百姓們議論紛紛，他們都在說，昨晚狼山發生了大血案。

雖然江心沙洲兩側，不時有江船揚帆而過，但這座沙洲上，卻是杳無人跡。

但神情恢復，語調卻似乎和先前的有些不同。

這又是個霞光彤紅的清晨。

原來這個相貌奇特的英俊男子，正是正邪莫測的血義盟少盟主。

她看向來人，神色如常地說道：「厲狂瀾，答應為你做的十件事，算上這一件，我已經完成五件了。」

「哦？你又懷疑我了？」鳳瑤歌道。

「祝你好運，我的弟弟。」

她站在原地，目送著少年遠去的身影。

厲狂瀾！

察覺出江風和野草傳遞來的動靜，鳳瑤歌轉頭看向了來人——這是個年輕的男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

鳳瑤歌抿了抿嘴唇，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好吧，那祝你成功。」鳳瑤歌立住了腳步，朝少年揮揮手道，「再見吧。我還會找你的。」

「這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鳳瑤歌神色平靜地道，「既然這樣，以後姐姐多找找你。」

見到這樣的異人，鳳瑤歌卻毫不驚訝。

聽得此言，鳳瑤歌初始訝然，轉而竟變得有些羞澀。

鳳瑤歌沒說話。

他低下頭，想了想，便抬起頭，看著鳳瑤歌道：「姐姐，我不想騙你，我現在，還是覺得孤單啊……」

鳳瑤歌沒有立即走。

那一瞬的風情，是如此的別緻和動人。

但鳳瑤歌卻似視而不見，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這就是公事啊，『冥鳳十債』呢。」

雖然都很立體，但他卻是另一種暗藏剛猛和犀利的立體，並且有些五官特徵，不見於當今天下，任何一種外族胡人。

「好，再見。」張少塵也揮揮手，不再多言，轉身便繼續往前走。

沉默了一會兒，鳳瑤歌問道：「少塵，之後你準備怎麼辦？」

這樣立體的五官，膚色中特別的玉光，再配上那隱隱有些發藍的眼珠，便讓這男子有一種異域和-圖-書的風情，有點像當朝都城常見的胡人。

「你別總是這麼說。」厲狂瀾看著她，語氣柔和地道，「我們之間，不是還有情意嗎？」

過了一會兒，有個人，也不知從哪兒來，還是早就等在那裡，正從沒膝的深草之中，悠悠往這邊來。

還有些人，惋惜的話語中，那神情卻是興奮激動。

沒想到，本來臉上有些笑容的少年，聽到這句問話后，笑容卻忽然冷卻，臉色也變得冷靜下來。

她的臉色，忽然有些羞赧，還有些局促。

尤其是，這人的特別之處在於，他不用故意做出什麼憤怒的、兇惡的姿態，什麼都不需要做，光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像一柄煞氣十足的刀，其刀氣鋒芒，隨時要割傷每一個敢直視他的人。

片刻后，等她再抬起頭來時，便又成了光明高貴和戲謔狡黠相交織的「二相天女」。

不僅如同雕塑，還是玉雕，因為他的肌膚明顯白于常人，還隱隱有一種特別的玉光，似青非青，似白非白，一看便是異ｗｗw•ｈ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人。

剛聽到這些街談巷議時，張少塵和鳳瑤歌，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

心裏悵惘，她表面卻沒流露出來。

其實光是這抹微笑，放在別處，都不知道會讓多少女子痴迷了。

「以貌取人」，很多時候都不對，但說真的，這世上，有些人，光看外表，就足以讓人知道，他絕不是一般人。

「嗯！」張少塵用力地點了點頭，「這個禮物，我很喜歡。真痛快啊！」

杳無人跡的江島上，鳳瑤歌立於深草之中，隨意地看著江景。

而和上回象山相似，昨晚狼山的血火大事，已然在通州街市中傳遍。

「我現在有個感覺。」張少塵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也許，很多時候，不用刻意去回憶，只要聽到相似的聲音、看到相似的情景、甚至只是聞到相似的一縷味道，你就能想起當年的人、當年的事……

畢竟，重大的、尤其重大負面的消息，總比想象的傳得要快，所以才叫「風聲」；而如果要找一個比風傳得更快的媒介，那就是「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