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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加熱……腳伸過來。」

「怎麼了？快點上來吧。」等了半天鄭潔沒有動靜，許毅催促道。

「沒關係，除了有點痛……」

……

「好了。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看來我還真不是一個跳舞的料。」許毅最後打趣了一下自己。

「不行了，好痛……」鄭潔蹲了下來，捂著自己的左腳，「好像腫起來了，脹脹的。」

「你一個人住這裏？」

「等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再送你去醫院。」秦爺那手治療跌打的手藝許毅也學了點皮毛，畢竟久病成良醫，許毅經常被師父揍，然後又幫他治好。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把你踩成這樣。」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許毅首先打開話匣子。

許毅在MIT的留學生活正式開始了。他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是聽力和口語。在國內，他的英語能力一向都是他引以自豪的，可是在這裏，他發現自己腦海中對英語的反應還是有些慢了。當別人說一句英語的時候，他往往會下意識地將英語翻譯成漢語，然後加以理解，即整個過程的映射關係為「英語——漢語——理解」，這麼一來的結果是他的理解速度跟不上別人說話的速度，以至於他在課堂上聽講最多只能聽懂一半，而且很多詞彙也沒學過。幸好，現在才是大一，這些基礎知識他都掌握得差不多了，暫時還沒有出現危機。

「你這是幹什麼？」她奇怪地問道。

許毅現在要做的就是建立起英語和大腦直接的映射，也就是說聽到英和圖書語，他就能明白什麼意思，不用再經過漢語翻譯這麼一個過程。所以這些日子來，許毅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鍛煉自己的英語能力。

「多少有點吧，就是時間不夠用，可是沒辦法，我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許毅說道：「我不喜歡太熱鬧，再說也不認識什麼人。」

……

聊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等到那個珍妮回房，許毅到廚房取了酒回來。順便還拿來一個盤子。他把酒倒在盤子裏面，然後將其點燃，「呼」地一聲藍色的火焰布滿整個盤子，把鄭潔嚇了一跳。

鄭潔所住的房子是兩人間的，不過這裏的環境可沒許毅他們的那麼好，房間很小，光線也不好。

「她在外面呢，等她回房間之後再去拿吧。」

許毅自習查看了MIT的課程列表，所有學生要在一年之內修完微積分和物理，另外還得在一個學期之內修完生物和化學，這些都是必修課程，為了培養學生的社會意識，學生必須在畢業前上八門諸如文學傳統或是政治制度起源之類的人文課程。另外，也許是為了讓學生們在以後把所作出的重大科技發現公佈於世時能夠引人入勝，所以他們還得上兩學期的寫作課，主攻科技的學生還可以選擇一門非科技的副科，例如哲學。另外得上四門體育課，還得在一年級的結束之際通過游泳考試，不然不能升級。

「不是，還有一個室友，是個美國女孩，不過不是很熟悉。」

很顯然，剛才他們在辦事。許毅正要進去，鄭潔連忙說道：「等一下。」接和_圖_書著鄭潔對屋裡面喊道，「珍妮，我帶朋友回來了。」

「很痛嗎？」

鄭潔乖乖把腿抬起，將腳放在了許毅的大腿上。

……

正打算開門，房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了，出來一個白人青年，出來的時候還正光著膀子，邊穿衣服邊走路。見到許毅之後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看到許毅背上的鄭潔，眼睛亮了一亮，不過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你還會處理這個？」

鄭潔一個勁地問許毅學功夫的事情，許毅也一一作答了，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可保密的。

「還有你不熟悉的人？」許毅驚訝地問道。

許毅幫她把襪子穿好，鞋則沒再穿上去，而是拿在手裡，然後說道：「這樣吧，我背你。」然後他背對著鄭潔，雙腿微屈，等著鄭潔趴到背上來。他渾然沒有察覺到，此刻鄭潔正嬌羞不已，臉上紅暈密布。

許毅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會。」

「是啊，她就是那樣的人，大白天的也穿成這樣到處晃悠，還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來……」說道這裏，鄭潔的秀眉皺了起來，好像很是苦惱的樣子。

「還好，休息一會應該就沒事了。」鄭潔對著許毅笑了笑，不過臉上比哭還難看。此刻，她的雙腳都痛得不得了，眼角的淚痕就是明證。她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麼許毅對跳舞這麼小白，怎麼教也教不會。要知道，他好像是個會武術的人呢！

許毅問：「剛才你在外面打招呼是想讓她穿上衣服吧。」

「左轉，去我房間！」鄭潔在許毅耳邊說道。聽她語氣，好像有m.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些不高興。

「算了吧，你已經營養不良了，再減肥會生病的。」

鄭潔很輕，這是許毅的感覺，背著她好像沒背什麼東西似的，輕飄飄的，許毅簡直懷疑她有些營養不良。

「早就料到了！」鄭潔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從國內剛來的學生都是這樣，成績優秀的人通常很少參加學校的活動。毅，快來，我來教你跳舞！」

鄭潔查看了一下腳背，果然，紅腫已經不怎麼明顯了：「這種治療的效果這麼好啊……其實舞步很簡單的，多練習練習就好了，下次……有機會我再教你。」

「酒？要酒幹什麼？」

「嗨，毅，你怎麼不去跳舞？老傻坐在這裏多沒勁啊。」鄭潔來到許毅身邊坐下，許毅能夠聞到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快到公寓的時候，鄭潔突然問道：「我是不是很重？」

許毅問了位置便要去拿酒，不過鄭潔不讓。

開學幾天之後，MIT和哈佛的「中國留學生聯合會」在一起舉行了迎新聯誼會，新來的中國留學新生受到了在哈佛和MIT學習的師兄、師姐們的熱烈歡迎。許毅也去參加了這個聯誼會，是鄭潔邀請他去的，因為鄭潔是聯誼會的組織者。

「你師父？是教你功夫的那個師父嗎？」

「哪有說換就換的呀，我找到這個地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真的？我還打算減肥呢。」

結果，一首曲子還沒完結，他們兩個就跳不下去了，原因是鄭潔的腳已經被許毅踩得再也忍痛不住了。鄭潔痛得眼淚汪汪的，讓許毅很不好意思。

不要跟我說被我踩和圖書成粉碎性骨折了，許毅心中這樣想著，然後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腳骨。鄭潔感覺到許毅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腳背上，心中剛剛一慌，隨即一陣劇痛傳來，她痛得發出「啊」地一聲，然後連忙掩著小嘴，接著眼眶中的眼淚又來了，不過這次沒有忍住，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許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學一下。

許毅沒說什麼，直接把鄭潔背到了房裡，把她放到了床上。

「噢。」鄭潔趴在許毅背上，雙手環抱著許毅的脖子。

「有，在廚房，我買了做菜用的。」

看得出來，鄭潔是一個郊遊非常廣闊的女孩，她在人群中穿梭，大家都紛紛和她熱情地打招呼，她的微笑好像能夠感染每一個人，能夠把快樂傳播出去一樣。

「會一點，我師父教的。」

「讓我看看。」許毅把她扶到路燈下面，然後將她的鞋子脫了下來，褪去肉色的襪子，果然，腳背都紅腫起來了，「居然這麼嚴重。」不就是踩了兩腳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許毅在心裏嘀咕道，她的腳也太嬌氣了吧，確實，剛才摸上去的時候皮膚簡直跟嬰兒一樣滑嫩。

「沒事，溫度不高。」說完，許毅將手往鄭潔紅腫的腳背上一抹，然後開始揉搓起來。

「啊！」鄭潔驚得叫了一聲，「火……燒起來了……」

「有酒嗎？」許毅問道。

「當然。」

散會之後，許毅送鄭潔回家，走到半路，鄭潔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估摸著溫度已經足夠，許毅突然把手深入盤子中，然後拿了出來，只見他的手掌上都是藍色的火焰。

「那和_圖_書你怎麼不換個地方？」許毅想起剛才離開那個人的眼神。

許毅心虛地問道：「這麼痛嗎？」不過他此時心裏已經清楚，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幫你治療腳背，酒有特殊功效。」

許毅很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的力道，不然她有任何顛簸，因為每一次顛簸，他們兩個的身體就會發生摩擦和擠壓……

「哈，毅，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不重，準確說來，是很輕，像跟羽毛。」

「哎呀，好痛……輕點……」鄭潔身體一顫，想要把腳抽回，可是又被許毅給抓住了。又痛又麻又燙的感覺從腳背傳來，鄭潔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很舒服又很難受。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很久，最後才漸漸減輕。

停了一會兒，鄭潔才讓許毅進去。進去之後，許毅就看到一個的金髮女子在客廳晃悠，身上只穿著內衣，半透明的，見到許毅也沒什麼驚訝的樣子。

MIT的學習壓力是非常大的，課程多，難度大，以至於很多人難以適應。考慮到這種因素，為了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MIT的緊張節奏，新生們在MIT的第一年上的課都不打字母表示成績，只分等級：「通過」或「不通過」。

在異國他鄉看到這麼多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同胞，許毅感到特別親切，沒想到在這裏留學的中國學生還是很多的。

「剛開始大家都不認識，說說話就認識啦。走，我請你跳支舞。」鄭潔像個紳士一樣擺出「請」的姿勢。

「對了，你做這麼多兼職，對學業沒有影響嗎？」

鄭潔這回沒有逞強，沒有說話，只顧擦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