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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孟正君是誰？

「呵。」

片刻后，輕輕一嘆。

趙戎轉頭道：「二壇可建好了？」

雪蠶帶著一幫弦月離女迎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其他人投來的視線越來越不對勁，孟正君微微皺眉，袖子一揮，直接道：

二人帶頭，周圍的雪蠶等大離之人紛紛跟著行禮，顯然認識這位最初答應幫大離封禪的書院先生。

面對好友的玩笑，趙戎笑了下，沒接話。

然而此湖呈現半月狀。

「好，很好。」

趙戎與顧抑武對視一眼，走上前去。

周圍學子們笑了笑，氣氛頗為融洽。

據他所知，離族敬仰高山與明月，在離地，有很多遺迹都被留在了高山或月光極盛處。

芊兒讀詩經，蘇青黛繼續看墨經，皆有益於二女境界……他回頭要抽|插。

說是樹，但是從趙戎的位置遠遠看去，那幾乎就是一截插在水畔的枯木了。

他看了眼前方那座他設計的地壇。

只見眨眼間，那道灰色遁光已經降落在了眾人面前的空地上。

年輕儒生呢喃。

「趙先生，那座湖名為月潭，聽說比前朝的國壽都長……」

「此山可放置好了奇獸珍禽？用來象徵祥瑞。」

「光是我宣讀詔書，還不夠，只是走個形式，是念給圍觀的百官與萬千百姓們聽的，而小皇帝要行禪禮祭地，是要與大地對話，在禮儀形式上，我選擇埋一份玉牒之書在土中，上面記載了大離的功德，算是呈給大地『看』了。」

趙戎與眾人話語頓住，紛紛抬頭看去。

比如不久之前，趙戎等人逗留過的星子小鎮的星子湖，那兒有座古碑與一條星河小道……

眾儒生七嘴八舌。

這時，旁邊有個學子開玩笑道：「趙小先生，看來這大地確實是有靈啊，認識咱們的人族文字，溝通起來倒是方便。」

原先他本準備帶著小芊兒和蘇青黛一起上山，順路賞景，不過今日事情太忙，要做封禪前的最後準備，而且還要迎接某個古板女子的到來。

呼嘯的山風連她一根絲髮都吹不動。

這時，盯了年輕儒m.hetubook.com.com生一會兒的古板女子低頭，拍了拍袖子，背手身後，瞧著趙戎，輕輕點頭。

古板女先生唇角扯了扯。

趙戎頷首，瞧見有學子露出些不解面色，耐心解釋道：

明日上午就要封禪大典，現在猶豫多想，都是無益，做事最忌諱臨時改弦更張……趙戎暗道一聲。

約莫兩個時辰后，趙戎等人頂著秋陽，逆著山風，衣袖飄飄的終於來到了祭月山頂。

此刻，這位古板的書院女先生才像是想起了趙戎等人似的，朝他們說話。

少頃，這位書院女先生拂袖而去……

除此之外，被趙戎與顧抑武派來的禮官與工部工匠們，正在離那顆雷擊木不遠的地方，修建一座高壇，乾的熱火朝天，瞧著似乎即將完工。

主要是他實在想不到其他更妙的方法了，難不成讓小皇帝學習下『大地』的語言？嘰里咕嚕的對話？

趙戎回頭朝其他正義堂學子們好奇問道：「諸位同窗，你們可有失禮之事？」

顧抑武立即道：「已日夜趕工，完成了九成，今日可完工。」

「孟先生。」

後者仔細傾聽，不時頷首。

顧抑武點點頭，「善。」

趙戎帶著李白出發，前去找到了顧抑武等正義堂學子。

顧抑武出聲道：「子瑜，有人來了。」

此山戒備森嚴，周圍全是大離將士。

眾人會合，整裝待發，朝祭月山而去。

特別是太古離族。

趙戎邊聽，邊眯眼瞧了會兒，輕輕點頭：

趙戎平靜的與她的如炬目光對視，此時面露些思索色，想了想：

嗯，當然不只是因為她身材好，而是因為她好像率先發現了他們一行人到來，迎了過來。

似乎是察覺到趙戎好奇張望的視線，這豐腴婦人輕柔一笑，解釋道：

「封禪封禪，所謂『封』，便是祭天，報天之功。所謂『祭』，便是祭地，弘地之德。」

趙戎微微鬆口氣，看了眼有點好奇的眾人，解釋起了某種『禮』：

『人間帝王』與『大地』的溝通之禮，他用一份埋地的ｈｔtｐs://m•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玉書來呈現，其實是一種中庸之舉。

雖然趙戎是眼下眾學子中，禮藝最精深之人，但是其實他也沒什麼太大的把握。

「子瑜，這幾日，我和同窗們按照你之前定下的安排，已經派工部官員，在祭月山頂，築土修建祭壇……又在祭月山腳靠東的一座小山上，辟場開壇，建了第二座祭壇。」

隨後，他繼續給眾學子講起了明日上午在天壇的祭天安排。

這書院女先生眉頭微皺，略冷道：「何事？」

顧抑武等眾學子紛紛頷首。

「沒有……」

趙戎瞅了眼他手上舞來舞去的棍子，也沒說什麼，點頭：

顧抑武頷首，「已經按你吩咐，把半座大離國庫都快搬空了，靈藥靈獸，只要大離有的，全已經放置在了此山上，這個已經儼然是座寶山了。」

「……！！！」孟正君。

「孟先生。」

不過這道灰色遁光卻是輕盈落地，連灰塵也沒濺起一粒。

趙戎與顧抑武交換了下眼神。

也就是封禪大典的最後，在祭月山頂的天壇所做之事……

然而，此時此刻，趙戎首先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座湖。

趙戎看著眼前一幕，微微挑眉。

便只好作罷，讓芊兒和蘇青黛留在營帳中，不過趙戎怕二女又爭起來，於是專門給她們布置了任務。

雪蠶便有很有耐心的與趙戎等人介紹了起來。

一旁仔細觀察的雪蟬等人，起初見孟正君一來就冷落趙戎和顧抑武，還以為他們書院師生是有間隙了。

「明日上午，小陛下祭祀完地壇后，一路西行上山，陛下乘坐用蒲裹著車輪的蒲車，要避免損傷到山上的草木土石……」

孟正君瞥了眼祭月山東邊某座遍布靈物靈獸的小山，還有那山上已經完工的地壇。

於是乎，山頂空地的另一半，便是空地了。

空地上是荒涼一片，並無任何建築物，與半月狀的湖互補。

年輕儒生聳聳肩。

「汝等學子，繼續忙吧，不用管先生我，汝等還有這一日時間，明日上午準時開始考核，幫大和*圖*書離幼帝封禪！」

額，這畫面光想想就覺得離譜……

「咱們可是謹遵書院規矩……」

休整歇息了一刻鐘，芊兒準時準點的趕來，給他帶來的清晨的早點。

路上，趙戎與顧抑武帶頭走在前方，後者抬頭，看了眼秋高氣爽的天空，道：

顧抑武代替其他學子點頭，「我昨夜親自監督操辦的。」

她忽轉首，直接道：「汝等在大離多日，有無失禮之事？」

來者是一個身著儒衫的中年女子，衣飾古板，臉頰上有較深的法令紋。

而這與『大地溝通之禮』，在趙戎的流程安排之中，是整個封禪大典的兩個核心大禮之一。

「我們是協助封禪的儒生，要緊跟在陛下的車后，不可逾越一步，具體的行為禮儀已經和諸位說了，夜裡回去好好複習……」

年輕儒生話語一頓，轉頭忽道：「對了，記載功德的玉牒之書，可否埋在了這地壇下面，這可是重中之重。」

此時的祭月山頂，卻是頗為熱鬧。

吃過一番后，趙戎出門。

「哪敢呀……」

趙戎在朝陽探頭前，返回了荒原營地。

他轉頭打量起這座小山，朗聲吩咐道：

他眯眼看了看遠處的祭月山頂，「雖然我們不知道封禪的古禮到底是何，但是封禪需要天壇與地壇這二壇，應當是錯不了的。」

「不必如此，在下一介腐儒，有何可挂念。」孟正君搖搖頭。

「行。」

趙戎帶著眾人去往了祭月山腳靠東的一座小山上。

似是哪怕隔了很遠，她目力也能洞曉那兒似的。

山頂，一座嶄新的地壇已經拔地而起，即將完工，十數位工部官員正在監督工匠修壇。

隨行的還有很多大離吏部與工部的官員。

「子瑜，按照你給的方案，此壇寬一丈二尺，高九尺，設壇三層，四周為青、赤、白、黑、黃五帝壇，以五色土益雜封……」

或者叫天池之類的。

她面色和善，不復昨夜的冷漠淡然，似乎那讓活人陪葬之事，並不是她乾的一樣。

古板女子瞅了眼他，「哦，那是他們，那你呢？」

就在這時。

ｈｔｔｐs://www•hｅｔｕboｏk.ｃom•cｏｍ另一個大禮，便是『與上天溝通之禮』。

顧抑武有點感慨：「這個禮倒是容易理解，嗯，還是子瑜厲害，方法多。」

「明日上午，小陛下先行禪禮祭地……身穿明黃禮服，先登上此祥瑞之山，奏響莊嚴禮樂聲，同時咱們要殺白鹿、豬、白氂牛等作祭品，小陛下登上這五色土地壇，跪拜行大禮。到時候，我作為主持之人，會宣讀頌德昭書，向大地宣告離朝功德……」

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古板女子屹立崖邊，板著臉。

他們暗暗吸氣：不愧是子瑜，直接拿這老女人開刷，不想咱們只敢心裏喊一喊她老女子……或許，這就是強者吧。

然而趙戎確實微微皺眉。

然而這時，不遠處某年輕儒生突然朝她喚了聲。

趙戎沒多瞧。移開目光，投向了那截雷擊木。

而這時，那破空聲才姍姍來遲。

遠方的天際，突然一道灰光遁來。

「獨孤太后與幼帝近來可好？」

不過趙戎也不懂風水，看不出什麼來，至於要不要求助下歸……它現在是夜貓子……

這景緻，有些奇譎詭秘。

似是不再管他們。

後者們忍不住紛紛朝年輕儒生投去敬仰的目光。

有弦月離女在附近職守，趙戎一眼就看見了樂坊司那個豐腴的鳳儀女官身影。

趙戎點點頭，看了眼昨夜秘密操辦龍棺入陵一事的雪蠶。

不多時，他回過神來，搖搖頭。

趙戎叮囑道：「不可急功近利，按照我給的方案與流程去做。」

「好像沒有吧……抑武兄，你可有失禮之事？」

雪蠶語氣誠懇道：「多謝孟先生挂念，娘娘與陛下安好，無病無恙，只是有些每日飯後寢前，經常念叨孟先生，娘娘與陛下十分敬仰先生為人……不過今日孟先生親至，娘娘與陛下知道后，定會欣喜萬分。」

趙戎帶笑的臉頓時板住，凝聲道：「孟先生，您還不放心我嗎？」

顧抑武取出一隻行山杖，在手裡轉了圈，笑道：「子瑜放心，我監督著呢，無需顧慮。」

一行人一路西行，登上了祭月山。

山頂整體呈現httｐs://m•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m一個大致的圓形。

這魁梧儒生笑了笑，用行山杖指了指山下，「你看那些軍隊，獨孤氏估計是不放心，不少家當都在這兒了，之前向她通知此事時，這位娘娘還是猶豫了片刻，才應許的，估計是以為咱們又在藉機打秋風。」

隨後他帶著顧抑武等學子，和眾官員繞著地壇轉了幾圈，檢查一番無礙后，便帶眾人離去。

孟正君一板一眼的回了一禮，隨後直起腰桿，率先朝雪蟬等弦月離女問道：

「封禪……封……報天之功；禪……報地之功……如何更好的溝通呢……」

他本以為這祭月山作為離地的聖地，山頂應當有不少前人留下的建築遺迹。

此樹似是一顆雷擊木，樹上無一片綠葉，整體呈焦黑，樹心都被掏空，出現一個巨大樹洞。

片刻后。

趙戎點點頭，朝面無表情的孟正君誠懇道：「孟先生。都沒失禮，您放心。」

眼下，不明所以的她們悄悄點頭：原來這趙小先生與孟先生私底下的關係不錯，能開這種玩笑，不過孟先生在外人面前好像有點放不下師長架子，也是，孟先生看來是外冷內熱的性格……

說完，也不等趙戎與顧抑武等人應聲，她便背手走去一旁的懸崖邊，眯眼打量起了山下的壯美景象。

不少隨行的凡夫官員嚇得下意識跌倒在地，這聲勢確實有點像流星墜地。

而就在這個『圓形山頂』的中心，有一顆高十來米的古樹屹立，根系一半扎地，一半臨水，像個湖水與空地的分界線。

她端著手，站姿紋絲不動，活像一尊呆板的神像。

顧抑武等學子：「……」

顧抑武走在前方，朝趙戎介紹道：

「走，咱們先去地壇看看。」

山路上，趙戎不時的指點著，安排道：

顧抑武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那個……你能不能再站遠點？」年輕儒生語氣有點不好意思，誠懇道：「這懸崖我有事要指給大夥看，你擋到我位置了。」

孟正君：「……」

這是一座位於離地最高峰頂的湖池，水體深邃而呈蔚藍色，看不見底，似乎無比純凈，直徑約摸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