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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凍箱打開，袁輝看見裏面的海貨頓時大吃一驚：「喝，王總，這都是好東西呀。」

有孩子跑上來喊道：「王老師王老師，阿姨來了！阿姨說來找你！阿姨來了，阿姨來了！」

「女勞力和半勞力、弱勞力們請注意，剩下的社員們請注意，剛下過大雨地裡頭存了好水，按照昨晚支部的安排趕緊收拾農田。」

王向紅喊完後走出大隊委，他看見王憶便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站在山頭上往四下里看。

然後有韻律十足的『一二一』聲在廣播后響起，王憶信步走到山頂路口往下看，看見孫征南和徐橫在跑操。

「你的規矩就是規矩！」

張有信笑容滿面：「沒事沒事，我也謝謝你，謝謝你的關心。」

鍾世平挺委屈：「這酒不便宜，青啤中高端的口糧酒，一箱子也得二三百塊，你們嘗嘗，口感確實挺好，清爽！」

盒子打開，陰陽震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是包漿的光。

袁輝使勁點頭：「可厲害可厲害了，前年嘉德拍賣會古籍善本專場中元抄本的《兩漢策要十二卷》以900萬元起拍，經過近70次激烈叫價，最終以4830萬元成交，是那一專場上的領頭羊。」

王憶裝模作樣的嘆氣。

手機上有個軟體，可以將拍到的小東西進行清晰放大。

淡薄的霧氣很有趣，它們是一團團的，散聚隨心，王憶放眼遠眺海上，霧氣隨風飄，他眼前畫卷永遠都在變化。

步履有力。

王憶對邱大年和墩子的工作相當滿意。

「還有一個社員沒有出門，怎麼回事？我要點名了。」

王憶研究過，供銷社做這個東西壓根沒利潤，這是窮人孩子的零嘴，可能是出於這原因他們不圖賺錢，只圖讓窮人家孩子嘴巴也能有個嚼頭。

隨著王向紅的廣播聲島上越來越熱鬧，幾乎是家家戶戶響起動靜，有腳步聲、吆喝聲、狗叫雞跳、門開門關聲。

確實如此。

霧氣被吹開，他能看到浩瀚澄凈的海面和周邊或大或小的海島。霧氣被吹過來，他只能看到岸邊嶙峋的礁石和出海的漁船。

他又給王憶介紹陰陽震兩面的字：「陽面是厚德，公正。陰面是伏誅，辟易。日審陽夜審陰，正是陰陽震！」

王憶從山頭跑出來，就看見一個穿著軍便裝的姑娘用扁擔一前一後的挑著木頭箱子走下碼頭上島來：

袁輝安慰他：「祈和鍾可以，祈和鍾賣好了太多不敢說，大幾百萬上千萬的手拿把掐。」

水牛券的價值在第一版人民幣里處於第三梯隊，這種品相能賣個一萬多。

所以島上沒有周末。

隨手送出一張價值過萬的伍元水牛券，這代表什麼？

賣魚鯗剛換了二十萬，他很大方的直接給邱大年塞了個一萬的紅包，給墩子塞了個五千塊的。

秋渭水來了。

王憶問道：「這種老書好出手？」

墩子低聲問：「還是不花錢嗎？」

「除草的小心除掉小苗，嗯，施肥的撒勻和了，不要浪費也不要過度，容易燒死苗子……」

王向紅便沒有再說話。

王憶熬了海鮮粥，島上人對海鮮沒興趣，但他相信孫征南和徐橫興趣很大。

實際上供銷社供應糖精面球也沒有很精確定額，一次給一袋子，按照重量大概估算個價錢，鄉間的小供銷社或者門市部精打細算去出售的話還能賺點錢。

他看看猛然抬起頭的墩子和邱大年，嚇得趕緊改口：「今天啤酒算我的——不喝這些酒了，好菜配好酒，我琴島的朋友給我送來幾箱逸品純生，我ｈtｔｐs://wｗw•ｈetuｂｏok.ｃｏｍ•coｍ給你們搬兩箱過來嘗嘗。」

山頭能看見碼頭但不能直接通往碼頭，王憶使勁沖秋渭水揮揮手喊道：「等等我，我去接你、我去接你！」

代表人家手裡還有更多更值錢的第一版人民幣。

王憶湊在手機屏幕前看，處理后的字果然如袁輝所說——都是楷體，他認識其中一部分字。

袁輝心裏痒痒，不過他倒是明白王憶送自己這份厚禮的緣故，便打了個響指說：「陰陽震我竭盡全力給你賣出好價錢，哪怕我需要自己賣屁股貼色相也得給你找到好客戶！」

王老師是天涯島未來一代心中的神！

說實話王憶有點熱血沸騰。

這是翁洲一款土零食，是供銷社下屬的食品鋪子自己做的，老百姓自己也能做，就是用麵粉混合糖精水發麵再團成一個個拇指肚大小的面球，放到鍋子里給烤熟烤硬。

一斤好幾百？怎麼不去搶啊！

「他挺厲害？」王憶問。

他反覆看了看照片，說道：「不過古籍善本是我們收藏界一個大分類，水很深，我摸不大透，等我把照片發給我一個師兄看看，他專門研習古籍善本。」

除了小黃魚還有小帶魚、小海鯽魚，生產隊的冷庫不收這些東西，直接免費給他。

王憶說道：「加起來也沒有一千萬呀，算什麼好東西？」

王憶瞪大眼睛看，然後疑問道：「這是怎麼寫上去的字啊？你怎麼知道這驚堂木來自縣衙？」

「王老師萬歲！萬歲！」聽到這消息的幾個孩子蹦蹦跳跳的喊起來。

「二十萬不多，你有大賺頭！」

他們看見了王憶，然後紛紛喊：「王老師好！」

他把手抄本和線裝古本書全給帶到22年拍的照片，這些書不知道遭遇過什麼，在這個世界線上肯定被毀了，一本不少都能帶出來！

王憶也先是茫然，但很快反應過來：「阿姨？可漂亮的阿姨？」

他看看時間，估摸著是袁輝剛才又跟這位主任聯繫來著，讓主任這邊對他的事上點心，然後人家跟他問候了一下。

一群不用上工的小孩子歡快的跟在後面，跟著『一二一』的號子聲竟然跑的還挺整齊。

他拿起陰陽震的陽面給王憶看，陽面四個角的左上方角是空缺的，上面有蠅頭小字，因為顏色問題王憶之前只注意到缺了個角沒有注意到上面寫了字。

有時候一分錢能買十個糖精面球呢。

王憶惆悵的嘆氣：「可祈和鍾還沒到我手上呢，不過我現在倒是弄了一批第一套人民幣。」

其實王憶手頭還有小黃魚魚鯗，這次沒帶出來，這次他回來的重點是賣出陰陽震。

喝著海鮮粥吃大餅，孫征南問：「王老師，你今天要去城裡嗎？」

邦邦硬！

船掛帆、搖起櫓，一艘艘大船往海里遠去，留下小船在碼頭上隨波蕩漾。

他那邊酒瓶子上百個，這光是買酒水就得花好幾萬？他有點心疼。

袁輝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拍照和錄像，盡量來了個全方位的記錄。

袁輝高興的說：「有得賺、有得賺，這確實是陰陽震，以前還是一座縣衙的驚堂木來著，你看這裡有個小標記。」

她剛下船，站在碼頭上揮手：「張同志謝謝你，你後面注意安全，海上風不小。」

王憶不圖這點錢，他給的多，孩子們高興。

這一次他看到的是個淳樸而能幹的女青年。

可他沒明白最後這句話跟墩子前面兩段話的主題有什麼關係……

他真心沒想到秋渭水還能做出這打扮，他以為這姑娘hetubook.com.com是那種高幹家庭出身的小資女，然而並不是，她挑起扁擔的姿態可太自然了，這扁擔挑的肯定比他王老師要好。

王憶笑著揮揮手：「同學們好。」

這讓他大為感嘆。

然後他在門市部看書學醫。

兩人見面王憶點點頭，然後讓墩子和邱大年去點菜。

回去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簡訊，是他白天聯繫的市立醫院消化內科主任發過來的。

海上沒起大霧只有輕盈的薄霧，這在春夏的早上很常見。

王憶說道：「我先看看吧，我今天要做點東西，所以要看看時間，要是有時間咱們就一起去一趟。」

五月的海島終於徹底綠了，嘉木森綠，枝條蓬勃，已經不見嫩芽只有大片的茂葉。

袁輝點頭：「沒問題，王總咱們是長期合作，這個我肯定相信你的。不過要不然這樣，你可以先四處詢詢價，到時候你給我定一個合適的價位，我在這價位上往外賣，你覺得呢？」

22年啊，金錢的世道，萬事利益開路！

王憶也低聲說：「咱掏錢！」

這是全島最高點，一目了然能掌握全島動向。

「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道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飯，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他沒走，還在船頭上眼巴巴的看。

王憶自己帶了點海貨，正經的海捕大蝦和螃蟹。

王憶笑而不語。

王東喜一臉茫然：「王老師的大姨來了？不是吧，他娘不是因為他爹的事跑了嗎？哪裡還有大姨啊？」

碼頭上有小學生認識她，看到她很尊敬的行少先隊員禮。

島上小雜魚很少自己吃，多數用來餵雞餵鴨，王憶隨便就要到了好些小黃魚。

人民幣收藏是袁輝的強項，他立馬期待的等待開眼。

「你放心，我絕不會做假酒去騙人……」

海鳥上來歇息，站在屋頂上、落在牆頭上，嘰嘰喳喳的叫聲不絕於耳，大清早的就熱鬧起來。

王憶說道：「多謝鍾老闆了，其實我這邊有事要想找鍾老闆幫個忙。」

袁輝懂行，拿到后他不用把錢掏出來，隨便舉起來在燈光下正反面看了看，然後肅然起敬：

王憶沒有太高調，他只是小心翼翼抽出個塑膜袋遞給袁輝，說：「送你的。」

袁輝哈哈笑：「我不光知道它來自縣衙，還知道它上面寫的是什麼！」

大蝦自然是金多有送他的，螃蟹則是大迷糊和學生們平日里在海邊找到的，也都是大個頭的好東西。

這次王憶帶了個高壓鍋回來，他把小魚簡單收拾清理後用熏魚料給腌了起來，得腌入味才行。

「我找你介紹的主任幫了個忙，費了些力氣給他小孩弄舒服了，嗯，老爺子感動了，終於把陰陽震賣給我了。」

他們不會質疑王老師。

「今天風力不大，好太陽，是個好海，請注意，是個好海，好海不等人，請社員們抓緊時間起錨……」

實際上王憶沒挑過扁擔。

王憶一聽沒興趣了。

王憶道謝。

都說大個頭的海蝦不好吃，肉發柴，實際上這有點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王憶也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海蝦。

「中醫講究什麼？傳承和歷史。怎麼體現呢？嗯，這就需要古本醫書和一些古物了。」

簡訊上問了寶寶便秘情況，然後給他推薦了一款奶粉，是德棍產的喜寶益生菌有機奶粉，說主打就是益生菌，含有發酵乳桿菌，益生元含量也好，適合改善寶寶便秘問題。

這零食外觀跟旺仔小饅頭差不多，口感上可差遠了，價格上也便宜和圖書，一分錢五個。

袁輝就住在列島記憶飯店的旁邊，他直接在等待三人了。

蒸大蝦送上來。

王憶讚歎道：「當時雕刻師們真是神手藝，竟然能在這麼小的地方雕刻出這麼多字。」

墩子鄭重的抱拳說：「老闆你這話說的，不管買賣有沒有我的功勞、不管你給我多少獎金，我墩子都衷心感謝你！」

島上的老房子也不再難看，爬山虎的藤蔓新葉萌發，纏繞在院牆上、屋后牆顯露出一片嫩綠。

他也真沒想到自己會見到秋渭水挑扁擔的樣子。

「這個你不用強調，你現在這樣的大好青年要是做假酒那是圖什麼？圖牢飯不要錢？圖牢里作息規律？」鍾世平笑著打斷他的話，「不過那酒賣的不便宜，一斤也是好幾百。」

鍾世平趕緊抱拳：「謝了，王總我沒什麼好說，今天……」

等到他拍完了，王憶發給他一堆照片：「這兩天我跟收藏了陰陽震那老爺子在一起，他認識個老中醫，這是老中醫家裡多年收藏的老醫書，你看看裏面有沒有值錢的，有利可圖我看看能不能收到手。」

墩子頓時撇嘴嘲笑：「嗨！」

王憶三觀震碎。

他的廣播結束，島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說道：「這次價格是年總來談的，所以他獎金要多一些，墩子你沒意見吧？」

秋渭水抿嘴笑了笑，挑起扁擔踩在碼頭上小心而穩健的走下來。

不過他現在是王總了，面子得兜住，就讓鍾世平給介紹這渠道，以後哪天他喝多了說不準願意花這冤枉錢呢？

「王總，你收到大貨了！」

「社員們請注意、社員們請注意，還有兩個艄公沒有出來，怎麼了？是春天貪戀被窩子還是身體不舒服了？不舒服的及時來找我請假。」

陰陽震沒有具體標價，這東西找不到合適買家只能賣個紫檀木和陰沉木的價，沒多少錢，可如果有買家那價格就不好說了。

墩子的目光立馬挪開了，專門逮著肉去狠點了幾個。

於是他給邱大年又發了個信息讓他買這款奶粉，回頭金偉民來的時候他一起送上，畢竟人家送他好些醫書呢。

「因為老闆你領我幹事業還給我發獎金，這是給我臉，我必須得兜住，我必鬚髮自內心的感謝你！」

「千金難買好潮頭，昨天剛下大雨今天必然有好收穫，社員們要抓點緊，好潮不等人。」

半晌午頭這邊正快樂著，忽然有小孩喊叫起來，喊叫聲從碼頭往山上傳來，嚇得王東喜趕緊往外跑：

保存很不錯，得有個八品九品。

粘乎乎、亮晶晶的大米，紅色的蝦肉、白色的瑤柱，王憶還在裏面切了些瘦肉絲、點綴了裙帶菜，這傢伙鮮美暖和，真是開胃又暖胃。

看到後面他又指著照片說：「噢，這幾本是印刷的，看風格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了，價值能低一些，不過也好賣。」

王憶能說什麼？

王憶驚嘆：「娘咧，一本書竟然賣出快五千萬，這他娘去哪裡說理啊？」

連同為鑒寶師的袁輝都絕望：「唉，要不然說越有錢的越容易有錢，人家土豪試錯空間大，看到好東西就敢出大價錢上手，而咱們呢？」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

毫無白天鵝的痕迹。

王憶從隨身小包拿出泡沫盒包裝的陰陽震。

二十條野生黃花魚魚鯗換來了二十萬。

王憶照常起的很早，不過他已經是起的晚的了，連大迷糊都去海邊撿海貨了。

「有功，」王憶接過他的話，「今天我找你聯繫一個消化內科的主任幫忙諮詢了點事，這個諮詢起htｔps://m•ｈeｔubｏok•coｍ.ｃoｍ大作用了，讓我終於把陰陽震給弄到了手！」

餵雞！

他買家電的時候買了速凍箱，這東西很適合保存鮮貨。

這年頭肉菜便宜，海鮮貴！

即使袁輝給他介紹了他都看不清寫的是什麼，字太小了，說是蠅頭小字也是過於誇大。

「當時土豪為了表示感謝，送他一百萬的鑒定費、一輛七系寶馬和一本黃麻紙線裝的宋刻本《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十五上》，其中這古籍價值比較小，是二三十萬。」

一個個漁家漢子急匆匆出門，他們提著水葫蘆、酒葫蘆、掛著裝吃食的網兜，迅速的走向碼頭。

王憶一下子知道了。

他知道現在有激光刻字技術，可以雕刻出幾微米大小的字，而他之所以了解這技術是因為以前看了個傻逼神劇，那上面地下工作者竟然用他么激光刻字技術來傳遞信息。

孩子們高興王憶也高興，笑著說：「以後王老師自己給你們做零嘴，看王老師給你們弄一台爆米花機回來，到時候咱自家有的是玉米粒，能爆好些爆米花。」

「你說，能做到的我沒二話。」鍾世平立馬接話。

他看看王憶又說：「不對，是『我呢』，王總你還是可以的，你手頭上好東西也不少。」

用的是大托盤，鍾世平親自送上來：「這蝦真好，王總你從哪裡搞到的？」

他轉過去從路口又狂沖。

王憶說道：「挺簡單的，你上次不是說有酒廠發現了幾十年的窖藏酒液嗎？能不能介紹給我？我這邊收了一些老酒瓶，想裝上老酒來作裝潢。」

而且吃起來過癮，一個蝦肉扒出來跟個小香蕉一樣，一口蝦肉一口冰鎮啤酒，春末剛起的熱氣頓時被一掃而空。

王憶說道：「朋友捕撈了給我吃的。你放心，我跟我朋友說了，給你留點好貨，你等著吧。他有一艘船去小鬼子那邊了，等他回來我給你電話，肯定給你一份好東西。」

王憶說道：「行，那我依然委託你來出售，最終給你提成，根據價格來提成，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然後覺得太好吃了。

這是意外之財。

「怎麼了？怎麼了？誰掉海里了？」

裏面是一張伍元的水牛券。

島上社員對待客人總是不吝嗇。

這時候剩下的漢子也拎著網兜出來了，他出門往大隊委方向舉起網兜使勁揮揮手，意思是家裡頭沒準備好晌午頭的吃食，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是秋渭水來了！

「好出手。」袁輝點頭，「現在咱中國人有錢了，中國人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中醫跟著也走出去了，所以你是不知道，現在老中醫們可有錢了。」

秋渭水笑著挨個摸他們的頭，學生指向山頂：「王老師在那裡，他在門市部——他出來了！」

袁輝看了看照片說：「如果那老中醫要價不誇張你可以收，這種醫書應該都是清朝東西，一般能賣個幾千幾萬的。」

他嗖一下子跑出去，老黃嚇一跳：能跑這麼快啊？

外島漁家孩子最喜歡糖精面球了，含上一個有糖的甜和面的香，而且特別耐含，只要不咀嚼的話比糖塊還抗吃。

電喇叭也響起來，給島上添了些熱鬧：「各位社員請注意、各位社員請注意，潮水來了，昨天下大雨給海里添了養分，魚蝦蟹都出窩了，壯勞力們也趕緊出窩，趕緊出窩……」

他的眼睛在往帝王蟹身上瞥。

這時候王向紅又發布新的上工指令：

這時候的海島有一股張力，不管草木還是樹枝都竭力生長向碧空，風吹過，碧空白雲飄，島上也有綠雲蕩漾。

袁輝說道：「這hｔtｐs://www•heｔｕｂoｏk.ｃom•ｃｏm是清朝雍正年間咱們江南巡撫在巡視各地縣衙時候留下一句名言，從那之後縣衙的官老爺們就把自己驚堂木鋸掉一角留下這些字，以示警醒。」

全是野生的小黃魚啊！

「不便宜，我花了他媽二十萬啊！」

轉過一天來就是周末了。

社員們到了碼頭列隊，用不著有人來給他彙報什麼消息，王向紅看了看后便有數了，他回到大隊委，電喇叭又響起他的聲音：

孫征南和徐橫出了早操過來吃飯，看見一鍋海鮮粥都下意識露出笑容。

看著忙碌出行的社員、看著一派繁榮的島子他心裡頭高興，點起一袋煙慢慢悠悠的吞雲吐霧。

他自己肯定吃不了，這裏面也有孫征南和徐橫的一份。

他要做的是小酥魚。

中途有孩童過來買東西，買的多數是糖精面球。

王憶說道：「你先尋找客戶吧，這事不那麼著急，估計客戶也不太好找。」

「清朝醫書相當搶手，老中醫們都樂意買兩本放自己店裡，以後有貴客上門他們就展示一下，當然那時候這就是他們祖上或者祖師爺留下的東西了。」

之前鍾世平說過不收野生黃魚鯗來著。

後面他們吃著免費大蝦喝著免費酒，小日子也挺舒坦。

「可是我師兄找到了《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十五下》，他花了二十萬買到手，兩冊宋刻本一起賣，一口氣拍出111萬的高價！」

王向紅叼著煙袋鍋出門，嘀咕道：「這是誰家姑娘？去看一趟電影還真把姑娘看進門來了？有出息，有能力！」

袁輝擺手說道：「哎喲，王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無功不受祿……」

他把陰陽震遞過去，說道：「老爺子的孫子消化方面出了點問題，他這人老派，老是相信中醫，孩子消化不好弄什麼小兒推拿，結果越弄問題越嚴重。」

袁輝問道：「啊？什麼意思？陰陽震現在在哪裡？趕緊拿出來讓我開開眼。」

王東喜喊道：「我草，王老師你跑慢點，別一頭撞海里！」

王憶笑道：「請你吃的。」

因為這阿姨給他們送過零食，王老師說還給他們送了很好吃的餅乾和水果罐頭，要他們必須尊敬這個阿姨。

「而這《兩漢策要十二卷》就是他發掘出來的，他在一個玩收藏的土豪家裡發現了這古卷，土豪當時是花了一百來萬買了一堆古籍，結果他就幫土豪一次性賺回五千多萬。」

學生不過來吃早飯，他也就懶得做飯，秀芳早上攤了大油餅，特意給他送上來幾張。

他要不是給袁輝一枚伍元水牛券加上委託出售陰陽震，那袁輝可不會這麼上心他的事。

軍綠色春秋上衣、軍綠色褲子，滿頭秀髮紮起兩條辮子從肩頭垂落在胸前，腰上還系了深褐色的牛皮層壓軍腰帶，小腹上的白鐵皮腰帶扣閃閃發亮。

「52個字，確實很了不起，不過你可以了解一下米雕，那個更讓人讚歎。咱們祖先的智慧是無窮的，咱中華五千年別的不說，這藝術造詣絕對冠絕天下！」袁輝在這點上表現的很肯定。

今天是他請袁輝吃飯，畢竟人家袁輝給他介紹了市立醫院消化內科的主任幫大忙。

一分錢五個糖精面球就夠孩子們心滿意足一上午，而王憶這邊大手大腳，他賣這個閉眼隨手抓，抓多抓少是個緣。

「對對，可漂亮了，可漂亮了！」小孩們興高采烈的喊。

天涯島學生禮拜六和禮拜天雙休，幫助家裡上工幹活賺工分。

春天大雨之後總有大霧，今天卻例外，朝陽從海面下爬升，突然之間跳躍而出，東方一片亮紅。

他打開手機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