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珍貴的禮物
秋天，遍地金黃、滿山野果。
王憶一下子石化了。
還伸出舌頭舔舔王憶的手。
秋渭水吃驚的看向他問：「挑著也感覺很沉嗎？」
王憶說道：「你給我們買食物的時候，我可沒問過你花了多少錢。」
小爺又在門口曬太陽，好娃和幾個小孩在幹活。
這課文現在還沒有進入小學課本，是他上學時候課本里用的文章，前段時間他網上備課的時候還看到了這篇文章，記憶深刻，這會正好用來填充話題。
秋渭水問道：「是什麼意思？」
王憶擺擺手：「不用，我確實是第一次挑扁擔，但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好學、擅學，現在我已經學會了。」
王憶嚇一跳：「你不是在海邊嗎？怎麼回來了？」
王憶指著地上的扁擔和箱子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是來我們島上走街串巷當小販的。」
王憶恍然，這年頭的洗衣粉也太細膩了吧？
「那是女廁所！」秋渭水說。
其中左邊的頭飾品是輕奢風的各種發卡，帶水鑽的蝴蝶髮夾、劉海髮夾、精緻的羽毛甜美抓夾，很有優雅氣質。
「當小販也行，能開開心心最重要，」秋渭水莞爾，她打開箱子說：「這是小販給你和你的學生帶來的貨物。」
生產隊的老娘們開起玩笑來都是這樣，嘴巴往下三路使勁。
眼睛還很亮堂，不像是個老人。
王憶心裏暗笑。
但是跟他給姚當兵買的那一套差不多，並沒有很強烈的高級感。
他看對了。
有婦女來海邊收拾小漁船，看見這一幕就故意調侃他：「王老師你怎麼喘的這麼厲害？從山上下來才幾步路呀，怎麼會這麼喘？」
秋渭水挺腰而起。
「沒想到我說對了，你真是個醫生，你這裏的醫學著作可真多！學貫古今呀，厲害！」
秋渭水把兩份禮物遞給他：「是的，王爺爺，我爺爺托我給您帶了點東西……」
王憶這邊擼著狗頭笑：「對，老黃要是在東北準是一條上好的守山犬，是不是啊老黃？」
而草窩裡的野鴨子被驚動從中鑽了出來，它出來后淡漠而冷靜的瞥了兩個人一眼轉身向山下走去。
秋渭水問他：「你不感謝我了？」
你看把小妹子嚇的，一ju靈！
得討好，不能招惹！
正對人的盒子背面是一面鏡子，而對開門則帶著一個個抽屜，左邊是淡黃色，右邊是淡黑色。
這是老舔狗了。
王真剛扯著耳朵問：「啥？我耳朵背，聽不清你的話呀。」
她看著這些書笑道：「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其實以為你是個大盲流子，只是我們文工團的政委脾氣很火爆，我怕這麼說他會抓了你送公安局，於是隨口說你是醫生。」
王憶說道：「不是，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交通上方便，我在東北林場長大，那邊道路很平坦很多，林場養的牛馬驢騾牲口齊全，所以我們不太用扁擔。」
練過體操和舞蹈的緣故，這讓她一舉一動顯得很有韻律很有美感。
王憶暗道我就知道你們會說這個。
秋渭水收下了這禮物，她美滋滋的將禮物放入裝鞋子的木箱里，但大小不搭配，她又要了點報紙給塞起來。
「最近五六年莫爺爺來過三次，他都想找你們島上的王爺爺，可是沒有成功，王爺爺好像不見他。」
「你知道美帝的唐人街嗎？這是唐人街上賣的最好的一款髮夾，我覺得跟你氣質很搭配。」
她端著盒子好奇的看，水老鼠咬王八，無處下口了。
什麼帶水晶桃花蕊的古風十里桃花型、帶楓葉的銀電金流蘇型、999銀步搖流蘇型、古典宮廷步搖頭飾型等等，一共六枝，每一枝都是簡潔卻精美。
昂首挺胸，步履穩健，路上視人如無物。
一包包的白糖、奶糖、果糖，一瓶瓶的麥乳精，還有大瓶裝的奶粉——這個很珍貴，他問道：「你和-圖-書從哪裡買來這麼多好東西？這得多少錢呀？這奶粉很貴吧？」
他們乾的活是砸螃蟹，姐姐哥哥們撿回來小螃蟹，他們要砸碎了餵雞，否則雞沒法吃——
他媽的！
回力鞋在下面，秋渭水將小白鞋收拾出來，下面的鞋子是白色的鞋面配紅色的裝飾，設計簡潔但在這個時代足夠卓爾不凡。
「WOMAN，這個才是女人的意思。」他又在紙上寫下五個字母。
王真剛低頭看見兩份禮物猛的往後一退，反應很過激，秋渭水不防備嚇了哆嗦一下子。
小白鞋？
婦女們的目光沒在王憶身上停留多久，都盯著秋渭水看，然後只有一句話：
秋渭水說道：「好的，謝謝你，另外我這次來你們天涯島還有點事呢，我要拜訪一位叫王真剛的老人，幫我爺爺拜訪他。」
因為這套頭飾珍貴的是右邊套裝。
「特別是三江平原，有些地方還沒有開墾，長滿了綠草，一到春天草葉繁茂，大片的碧綠無邊無際，置身於內就跟在大海中一樣。」
「你不管往哪裡看，眼睛里都是綠色的，風一吹草葉就此起彼伏，跟咱海上的浪花一樣，不過它是翠綠翠綠的，綠得發光，綠得鮮亮，那草葉形成的波浪也是一層趕著一層的隨風湧向遠方。」
王憶暗道這老爺子不是面癱么？這怎麼還能板起臉來呢？看著還挺唬人的。
王憶理解她的感受，這真的需要感同身受才行了。
外出用的髮夾美觀又低調，家用髮飾則相對絢麗珍貴。
聽著聽著她忍不住感嘆：「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我爺爺的一位老朋友在東北工作，他來我家做客一個勁的說這句話，原來真是這樣，真讓人嚮往呀。」
其實扁擔挑東西確實很能減輕重量感，問題是得會挑、得會保持平衡。
再說他跟秋渭水連同今天才見過三次面，壓根不熟，他可以因為人家姑娘的美麗而把孩子以後大學上什麼專業給想好，但要是真說出這種話來，估計秋渭水得把他當盲流子處理。
王憶無奈道：「老爺子我可尊重您了，真的，您的過去我並不了解，但您的功績與世長存！」
王真剛拿眼神瞅他。
以秋渭水的性格和情緒狀況不可能戴著過於時髦的髮飾出門，但在家的時候姑娘們誰不想時髦漂亮？所以這套飾品送她就很合適。
畢竟不好聽。
王憶發現了，她情緒好的時候笑容會很燦爛，而一旦情緒不好表情會變得淡然，笑容就是禮貌性的。
王憶懵了。
「這是為難讀書人了，哈哈，王老師，我去幫你挑？」
春末的陽光也很燦爛，照在姑娘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人影。
王憶感激的說：「太感謝他老人家了。」
秋渭水笑道：「那天我數了呀——因為我情緒容易低迷，那時候整個人會難受，會胡思亂想，於是每當這時候我就強迫自己去數數，以此來轉移注意力，否則我會、反正很不好。」
他一路挑著扁擔一路聊，從山腳下聊到山頂，到了聽濤居前坐下繼續聊，繼續介紹四季林場。
王憶很服氣。
秋渭水笑吟吟的說：「因為拎著會很沉。」
抗抑鬱葯並非是神葯，有些人吃過後效果不佳，有些人則效果立竿見影。
王憶繼續說：「我跟你說，春天時候呀，這開河的魚、剛下的蛋和剛出的野菜是最香不過了……」
春天，積雪未消、萬物萌發。
秋渭水背著手邁著輕盈的步伐跟在他身邊，俏臉上表情很好奇：「你真的沒有挑過扁擔呀？城裡長大的？」
王憶趕緊說：「我不是想過來教導您啥啊，也不是要來開解您，沒這個資歷也沒這個能力，我是您孫子，您是我爺爺……」
王憶看著秋渭水的樣貌想，不對，這不是水老鼠，這是《西遊記》里的wｗw•ｈet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老鼠精。
秋渭水輕輕合上盒子對他笑：「謝謝你，其實我那是應該的，你給我治病也沒有要錢。」
王真剛機警的看向秋渭水問道：「你爺爺是誰？為啥給我帶東西？」
「要是在春天，那時候小草剛長出來很嫩，好多的野菜可以吃，清香無比。」
「這姑娘真好看。」
針對性耳背呀？
剛去了海邊歡快抓魚蝦的野鴨一定沒想到，它只是出去吃個飯，回來家讓人拆了！
整個FH縣沒有多少青年比他更有氣質。
秋渭水本來只是調侃一句，讓他一說害羞了。
王憶頓時來了精神。
王憶很無奈。
他遞給秋渭水。
「拿走！」王真剛不等她說完話，整張臉一下子板了起來。
於是他接著秋渭水的話往下說道：「那可不咋地？老美了，真是這樣，我跟你說，咱外島有大海，東北也有大海呀。」
秋渭水期待的點點頭：「我來找你，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要不還得說自己人靠得住。
他趕緊去大隊委問：「王真剛是不是就是四組的小爺？」
木箱蓋掀開，露出裏面全是白色的鞋子。
「不止如此，天暖和了，野雞野鴨各種野鳥也出來了，你仔細撥拉開青草，總能找到鳥窩撿到鳥蛋，你要是帶著狗，還能讓狗去捉雞呢！」
「68雙小白鞋，54雙回力鞋，你的學生每個人都能分一雙！」
秋渭水疑惑的說：「可是後台廁所里沒有寫這個的，另一個寫的是『AN』，對，就這個拼音。」
帶彈簧，拍一下就自動打開。
王憶上手去幫秋渭水接過扁擔，說：「你怎麼挑著東西來呀？」
王憶很想含情脈脈的說一句，『我這一生見過最漂亮的是你』，不過這話太他么油膩了，他畢竟不是王校長，說不出類似『我今天去輸液，是想你的夜』這種油言油語。
小孩也不傻，一個個很精明，知道沖王老師賣慘有零食。
秋渭水遲疑的看向他：「很貴吧？」
王憶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是68個女學生、54個男學生？」
王憶欣然道：「這就好，你是抗抑鬱葯敏感體質，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現在老百姓太難了，家家戶戶不養閑人，好娃這樣還在育紅班的小娃娃也得干點活幫襯家裡。
「你是一個好大夫。」秋渭水往左右看。
他想握住秋渭水的手給她以力量，但兩人終究還不夠熟而這個年代又保守，於是他放棄了這想法改成拍了拍姑娘的手臂：
小船上的婦女看見了就笑：「王老師，先前後扶好扁擔，平衡了用左手扶著前面的繩右手扶著後面的繩，穩當一下子往前走。」
一起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猜到了真相。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王憶想起一篇課文，《可愛的草塘》。
「而東北天冷，春天河水剛開化，在冰下貓了一冬的魚還不趕緊游出水面來換氣？那時候的魚真是密密麻麻的在河面上，什麼鯽魚、草魚、鯰魚、小鯉魚，用瓢一舀就夠吃一頓！」
王憶沒有挑過扁擔，而碼頭下面的礁石路又崎嶇，他走起來一不小心就導致前後箱子晃悠，這樣他一下子為難了。
「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就行，我有辦法讓你好起來！」
「打開看看。」王憶笑。
這也是個簡易梳妝盒。
「怎麼說呢？」她想了想說，「以前整天無精打采，高興不起來，吃了這葯以後會聽到一些話、看到一些事而感到高興，比如聽你描述東北的生活我就會感覺高興。」
但他仔細想想，他其實是王祥文的孫子，那麼是他佔了王真剛老爺子的便宜啊！
它敏銳的感覺到了主人對這娘們表現出來的熱情，所以判斷出這是個貴客。
「我知道，渤海是嗎？」秋渭水問道。
而此時秋渭水沒想那麼多，她只是被這套hｔｔｐs://m•ｈｅｔubｏok.com•coｍ飾品的美觀性給鎮住了：「天吶，你這是從、從哪裡買來的？好漂亮！我、我，幾乎是這一生親眼見過最漂亮的東西了！」
這種小螃蟹多且殼子硬，俗名叫千人捏，最大也就杏子大小，多數跟桃核差不多大，殼子特別硬，所以才叫千人捏，意思是千人捏也捏不碎。
王憶正要繼續忽悠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秋同志，你的情緒現在好很多了？」
「這是我爺爺攢的，我一起給你裝來了，因為我想你在外島幹活衣服會染上魚腥味，很難清洗，用洗衣服或許會好一些。」
「就是這樣的狗？」秋渭水看向老黃。
挑扁擔沒那麼容易。
陽光下露出一口小白牙。
「我們王老師是大學生，還沒有挑過扁擔呢。」
王憶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湊上王真剛跟前低聲說：「小爺，這女同志很可能以後會是咱王家的媳婦兒，你明白我意思吧？」
秋渭水又笑起來：「什麼奶粉呀，你沒見過這個，你還是城裡的大學生呢，這是洗衣粉！」
秋渭水問道：「東北林場？哇，那什麼樣子？」
王憶琢磨一下這很可能，畢竟自己也是相貌堂堂、精神抖擻，特別是氣質這一塊他自認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破案了。
老黃這邊收穫很大，秋渭水忍不住的給它脖子撓起了痒痒：「老黃你真乖，真棒，真懂事。」
他想了想，對秋渭水使了個眼色說：「跟我進屋，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於是在他添油加醋之下，一個美麗的世界誕生了：
這也是島上的人總是說他辦事牢靠、值得信任的原因，王憶確實給了外島社員們踏實可靠的感覺。
他挑著扁擔往前走，淡定的說：「我感覺不沉，但是這兩個箱子里的東西本身是沉重的，物質的重量是客觀的，不以人的思想而改變。」
秋渭水撫摸著盒面上的天鵝絨露出吃驚之色：「這是什麼面料？摸著好舒服呢。」
他講給秋渭水聽，秋渭水啞然失笑：「也就是說，你因為懂英文所以被我們文工團當成了闖女廁所的流氓？」
秋渭水算是後者。
廁所上的字不是塗描的，是貼了木片，天長日久木片脫落了，女廁所只剩下了『MAN』三個字母！
他指著盒子上端說了一聲，秋渭水小心的併攏手指拍了拍，盒子前面的對開門緩緩打開。
秋渭水這邊還催促他：「你繼續說、繼續說，真好。」
妹子，你可算是栽我懷裡了。
她真信。
一不小心落人口實，要被姑娘懷疑自己的體力和精力了。
冬天，白雪皚皚、炕頭滾熱。
王憶覺得自己倒霉，但秋渭水卻覺得這事很好笑，不知道怎麼觸到了她的笑點，讓她笑的是花枝亂顫。
秋渭水搖搖頭：「不是，是我爺爺的老朋友與他是舊交——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位東北的莫爺爺。」
盒子是對開門的。
右邊有發簪有大抓夾，其中的發簪最漂亮。
王憶說：「今天中午就吃！」
老黃看到他笑便歡快的搖尾巴。
王憶明白他們的意思，從兜里掏出果糖一人兩顆，又抓出一把糖精面球分給他們。
小爺睜開眼睛看王憶。
書架上滿滿當當都是醫書。
秋渭水畫了個圈兒：「這些東西都是我爺爺攢的，他找人了解了你和你們學校的情況，幫我買了這些東西。」
王憶無奈了：「你們還真都不知道它的意思？縣劇院以前是外國人建的，這是英文，『男人』的意思！」
秋渭水爺爺給王真剛準備的禮物用報紙包著，一共有兩份，一份寫著『給最可愛的人』，一份寫的是『保家衛國真英雄，何懼無回踏征程』。
秋渭水茫然的說道：「王爺爺，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王憶從床頭櫃里拿出個寶藍色的立方體盒子。
秋渭水很麻利的往外收拾，說：「你們學生穿的ｈｔｔps://wｗw•he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m校服那麼整齊漂亮，鞋子不搭配，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才來找你嗎？因為我昨天才買到這些鞋子！」
王憶說道：「我給你治病才是我應該做的，這是一名大夫的職業操守。」
看見王憶他們就蹦起來：「王老師好。」
這時候她的情緒就又不好了。
按照他的習慣，其實整句話就倆字：滾蛋。
王真剛不耐煩的揮手：「滾——咳咳，不用給我送東西，我跟你們不認不識的——反正你和王老師能過來看看我就行了，東西拿走吧，我啥也不需要。」
她打開另一個木箱，箱子里全是食物。
「特別感謝，滿心都是對你的感謝。」他重重的說道。
秋渭水點點頭高興的笑，又露出小米牙：「好多了，不過不吃藥還是會感覺不太好，每天吃上藥，情緒會好一些。」
老爺們不用嘴巴，直接上手摸！
霞飛雙頰。
整個天涯島上沒有一雙小白鞋，不過上次在縣裡參加五一節慶典，城裡孩子確實穿小白鞋和回力鞋。
它也笑，倆眼睛眯成一條縫，耳朵收攏成飛機耳，跟腦門兩側長了倆小翅膀一樣。
秋渭水問道：「爺爺，您是王真剛嗎？」
「東西放下吧。」王真剛突然開口。
秋渭水柔和的一笑，說：「我信你！」
王真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瓜：「你是我孫子，我是你爺爺，咱是一家人，自家人不讓自家人為難，再說我跟我自己較勁，不跟咱家裡人較勁。」
魯迅說的對，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人家只想看我出糗……
「噢，我以為你是體虛，跑幾步路就喘。」婦女笑。
他現在真是《教科書》式的泡妞。
這姑娘嬌媚文雅的外表下藏著個很會懟人的靈魂。
秋渭水直接被忽悠瘸了。
同樣，這箱子里不只是小白鞋也有回力鞋。
這個話題他已經準備多日，周末每次回去都要刷短視頻、查書上資料去了解建國后東北林場和農場的情況。
這年頭的妹子太好糊弄了！
「人呀，要能開解自己，往前看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我們最終都會跟自己和解。」
秋渭水彎腰坐在搖椅上，兩條大長腿輕易夠到了地面，雙臂拄著膝蓋用手托著下巴，一臉的嚮往。
王憶搖搖頭：「是草海、林海！大興安嶺、小興安嶺的林場特別大，三江平原也特別大。」
因為她從書本上和電視上看到的東北信息也是這樣，特別是王憶介紹冬天過年他們林場吃殺豬菜的場景，她曾經聽東北的來客介紹過，確實是這麼熱鬧、吃的這麼香。
大迷糊說：「我撿了些螃蟹帶回來，然後歇歇腳，啥時候吃剛下的蛋？」
他看評論時候說，這套髮夾是給悶騷姑娘準備的，秋渭水當然不是悶騷，是82年的時代保守。
這耳背成精了，按照你的需求來出現？
王真剛抄著手不說話。
說起這個王憶很鬱悶，他問道：「先等等，憑什麼我進男廁所要被你當流氓、當盲流子？」
正好他一直也想拜訪小爺，不過這老人很孤僻，他頂多能打個招呼，跟人家要說話人家就低頭走。
這絕對不行！
王憶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了『MAN』仨字母：「那廁所上頭寫著這三個字母，你們劇團那麼多人，不會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她沒把自殺這樣的話說出來。
接過扁擔上肩挑起來，王憶當場倒吸一口涼氣：「喝，真的很沉呀。」
王憶見此心裏大為激動。
那些輕奢風的髮夾則是出門用的，它的淡黃色便代表陽光。
接著他一本正經的繼續說：「你要是以為那草海里只有美景可就錯了，還有美食，不光讓你眼睛看個飽，也讓你的肚子吃的飽。」
秋渭水很委屈。
王憶這邊報紙不多，塞了塞不夠，老黃見此拆掉了野鴨打的窩，拖了些乾草過來獻殷勤。
當然這個便宜是針對皮鞋，如www.hetubook.com.com果說針對老布鞋那還是貴，一雙小白鞋要五元到八元不等，對於外島漁家人來說，這麼一雙鞋要全家從牙縫裡攢一個月！
王憶是好不容易挑選的這麼一套髮飾。
秋渭水哪知道這種套路？
夏天，樹林碧綠、鳥獸成群。
「至於老爺爺們之間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我爺爺都不清楚，只知道莫爺爺虧欠王爺爺，這次我上你們島子來，他知道后就讓我給王爺爺帶點禮物。」
王憶笑道：「你來一趟不容易，先說一下你這段時間的情緒我記錄一下，然後我找學生帶你在學校和島上轉轉，然後我來準備午飯也給你準備上藥物。」
「王真剛？」王憶疑惑，「這個人我不太了解，等我去給你打聽一下，你爺爺跟他是舊交？」
這點他不是吹噓，他有一種超脫於時代的自信，由於生長在一個強大國家、享受了富足生活所培養出來的自信。
這樣他便陪著秋渭水去四組。
看到這些鞋子王憶眼前一亮。
他感覺自己被佔了便宜。
至於老爺們？
難道她也對我一見鍾情了？
「還有看咱孩子穿的鞋子破破爛爛，人家送了一百多雙鞋子過來，一百多雙啊！」
兩邊都是頭飾品。
「然後我這個人你別看我年輕，可我很喜歡琢磨事，也琢磨出一些道理。我就覺得吧，人這一輩子挺不容易的，您不想接受這禮物就別接受，不過您千萬別跟自己較勁。」
王憶耐心跟他說：「這姑娘人可好了，上次帶咱隊里孩子去縣裡參加慶典，人家看咱孩子沒啥吃的就借錢給咱買糖買點心。」
王憶愣住了。
王憶無奈了。
「王老師，咱啥時候吃呀？」大迷糊實在饞不住了，從屋子裡跑出來擦著口水詢問。
王憶跑下山順著山路跑到碼頭，秋渭水在對他燦爛的笑。
而大抓夾則是絢麗精美，它和發簪都不是外出用的，是回家后卸妝或者休閑時候使用的，所以用了黑色絨布抽屜來裝潢。
王憶理直氣壯的說：「我看見了來支援咱們學校建設的同志高興、激動，心跳太快！」
一看這兩句話王憶知道了。
「看咱孩子缺營養，前幾天給郵寄了餅乾罐頭，今天又送來白糖奶糖麥乳精。」
黃花大閨女的羞怯是比任何胭脂更讓人心動的紅。
小爺看看王憶又看看她，站起來客氣的說：「是，女同志找我？」
秋渭水是要拜訪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的四組小爺。
「你四組的小爺是不是叫王真剛，你得這麼問。」王向紅抬頭說道。
王憶說：「今天你把你過去和現在的精神狀況給我仔細描述一遍，我給你針對性的用一下藥物，這樣或許效果能更好。」
「所以你站的高一些遠眺這大草原，近處的看起來是鮮綠色，遠一點兒的是翠綠色，再遠的就是墨綠色了，一層又一層，最後連成一片，茫茫的跟天空接在一起！」
老黃沖她搖搖尾巴。
王憶暗道這有什麼區別？
我草，哥們應該不是自作多情，這姑娘對自己動心了！
這年頭城裡很流行小白鞋，他去滬都看到未成家的姑娘幾乎都踩著小白鞋，又好看又時髦又便宜。
他還是給王憶面子，一句話換了三次語氣。
孩童們手舞足蹈，湊在一起比糖紙：「你的沒有我的亮。」「我的大。」「你這個糖紙有兩塊了，咱換一張。」
難怪箱子沉重，裏面的鞋子兩隻對拼，一雙擠一雙，將箱子給擠得滿滿當當的，得虧是木頭箱子，如果是紙殼箱怕是要擠崩了！
王憶愣是沒反應過來：「啊？」
秋渭水很老實，說：「是這樣的，我爺爺和您應該並不相識，但他在東北有個老朋友姓莫，是個老軍人……」
所以他最終說的就是：「你上次給學生買零食，又郵寄來餅乾和罐頭，我和學生都非常感謝你。恰好我有留學的同學要回來，就讓他幫忙從國外帶了這一套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