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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天圖

作者:零下九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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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八百宗論道 第二十六章 我欲與君相知

卷三 八百宗論道

第二十六章 我欲與君相知

靈動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長風大哥的家人……」雪兒欲言又止的說道。
冷清的宮裡,她開始喜歡上看書。
「有句話,雪兒不知道該不該問。」小貔貅不知從哪裡竄出來跑到雪兒的懷中,小腦袋似乎很是留戀雪兒懷中的溫暖與淡淡的香氣。雪兒連忙將其抱住,撫摸著小貔貅那小虎頭一般的腦袋說道。
說完她便是繞過人群朝著戲樓後台走去。
「長風大哥跟我來。」
「長風大哥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因為再完美的筆也只能繪下人間的景。
雪兒想起昨夜在天香閣中照顧洛長風醉酒的一幕,如今看著洛長風那俊朗的臉上帶著的笑意,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隱隱的刺痛。
當然在大燕帝國的寒流尚未徹底退去的寒冬,這些北風自然不會真的變得溫和,不過是相對風雪天氣來說,人們更容易接受些罷了。
雖然她的那些不愉快並不是什麼情緒。僅僅是悶在宮城裡久了,不知不覺中開始變得寡言少語,開始變得多愁善感,開始變得顧影自憐了而已。
或許是那某處樓閣檐角掛的風鈴,或許是青瓦上雪水所結的冰凌,又或許兩者都和*圖*書是。
傳聞這個故事敘說的宿命里相愛相殺的一對痴男怨女是謝安此人以自己造化弄人的經歷所譜。
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後微羞低下了頭。
她從書里總能找到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她能從那些有趣的故事中看到那些有趣的人。
雪兒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心裏有些焦急了起來。
聽著這戲樓正在上演的橋段,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
腦海里靈光一現,她忽然想起謝安這個名字在一部人物傳記的書里見到過。
洛長風轉過了頭看著街道的前方。
有歌者唱曲。
他沉默了許久,沉默地走著。
當然還有些擅長手工藝品的師匠自然也不會錯過這些冰雪。
在一片歡呼與雀躍聲中,女主人翁真的出場了。
「長風大哥……」
更重要的是,天西鏡中緣世界是佛門的起源地,在天下修行六字門中,佛門作為流門的分支總是有些令人嚮往。
自幼在白樓門裡長大,雖說從沒踏出大燕帝國都城一步,可就算是幽禁也總是過著眾星捧月公主般的生活。
沒有任何避諱,這個故事的女主人翁叫楚憐,和*圖*書男主人翁就叫謝安。
而雪兒本就是很少沾酒,自然也談不上什麼醒與醉之說。
戲台上有琴聲漸起。
「你先說……」
當然這些醉,在不同醉的人身上,有著不同醉的原因。
欺騙真實姓名已非他所願,情非得已的他不想再去用另外一個謊言來圓這個謊言。
雪兒裙衣翩然。
每當從佛經之中獨到那些美妙的文句,她都覺得很開心。
二人間的氣氛有些凝固有些冰冷。
「長風大哥先說……」
雪兒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竟拉著洛長風的手向那擁擠的謝安坊門前跑去。
可是這些曾經陪伴著自己度過那些漫長而枯燥歲月的書籍與故事,長風大哥不見得會喜歡吧?
洛長風笑了笑:「還是你先說吧。」
溫暖隨著陽光送到人間,今日的菩提城顯得很是熱鬧。
有戲詞喃喃:「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從來都是身邊的侍女丫頭甚至是兄長父皇來哄她開心,自己卻沒有過替別人排憂解愁的經歷。
寬敞的街道上有著來往形色各異的人,但卻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洛長風沒有想到雪兒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相識和圖書許久,他們彼此都是只知道彼此的名字,甚至洛長風還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名字,對於家人或者說家在哪裡這樣的問題洛長風不願意提,也不會去問。
戲台上的雪兒有些緊張。
「雪兒……」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起舞。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昨晚醉了之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因為他已動了情。
據說這個人最擅長為一些戲曲戲樓填詞作文。如今流傳在民間的許多故事戲曲,大都出自他的筆下。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天香閣一夜沉靜。
菩提城裡所積的雪,經過一天的時間也被城中的平民百姓打掃的七七八八。這其中有一部分積雪被一些富商員外堆積起來運到了冰窖之中,他們將水潑灑在雪堆之上,利用這寒冬天的寒氣與冰窖里的溫度讓這些雪化成冰,留待日後春暖夏至時取涼所用。
看著戲台上上演的橋段,正是傳聞謝安所作的第一篇戲曲《上邪》。
因為這不是人間的景。
一個煥然一新的雪兒。
洛長風也是下意識的望向戲台之上。
她甚至開始嚮往著那些書中所記載的山川河流,人文習俗。
「有什麼話,只和*圖*書有問了才不是不該問的。」洛長風微微低頭看著雪兒的眼睛說道。
正焦急時,雪兒看到不遠處一間名為謝安坊的樓閣門前擁擠了許多人。
自幼跟隨父親走過許多地方的洛長風自然也是聽說過謝安此人名諱的。
洛長風在戲樓前的人群中等了片刻,雖然並沒有什麼心情真的去觀戲聽曲,但孰知這故事劇情與結局的他也知道該到了女主人翁出場的時刻了。
待到擠入了閣樓中后雪兒才氣喘吁吁地意識到自己手裡握著的寬大手掌。
到了第二日清晨,已經有著稀疏的陽光從天邊灑落人間,城中偶爾掠起的風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鋒利如刀,甚至變柔和了許多。
洛長風和雪兒並肩走在熱鬧的街道上。
昨日殘留的酒意已經隨著一夜深睡而盡除,更何況洛長風如今是沖慧巔峰境界,似這種酒意已經很少能夠影響他那可明悟天地靈力的心神了。
因為再完美的筆永遠也記不住剎那間的情。
不是儒家的詩詞,而是樂家的曲詞。
她彷彿能從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相信就算是李星雲那個書獃子讀遍了古往今來所有書籍也找不出形容這種美麗的和*圖*書詞彙。
自己在自由自在的天地間行游,從天南的絕雲嶺下乘著一葉扁舟過江陵,然後踏遍七州域和八百宗的奇景,聽說天西是一片殘破的世界,那裡是有著通往許多未知世界的空間之門,那裡居住著許多萬年前那場大戰留下的異界之人,有著異域般的風情很是迷人。
所以天下各處常見以謝安坊為名的戲樓。
所以他也只知道雪兒叫燕凝雪。
洛長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著什麼。
書中描寫的謝安是個流字門中的大詞人。
難得數月下一次山,這次無論是洛長風還是彭九十子同袍都佔據了內院前三的明鏡台,想著日後不用再重複那些在六字門道修行的枯燥書院生活,這一日無論是江滿樓還是洛長風等人都在天香閣中開懷暢飲,酩酊大醉了一番。
如今突然被問及自己的家人,洛長風感覺有些突兀。
第一次在熱鬧的人前只為長風大哥一人起舞。
一個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此時之美的雪兒。
哪怕是那傳聞中的謝安也沒有這樣的筆力。
一個令人感到震撼的雪兒。
他沒看到什麼女主人翁,他看到了雪兒。
她連忙鬆開了洛長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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