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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矜持的這頭，矜持的那頭被你握在手裡，彼此對望，彼此微笑，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你可知道，我在等你放手走近...」

賓館三星級，把東西放好，再稍作收拾，已經七點多了，何靜芸說有點累，不想再走遠，於是，晚飯就改在了賓館的餐廳。

「童話。」

李睜和她對了一眼，苦笑道：「青歌賽結束后，一連十多天，我天天都去那個聲樂教室待一上午，等不到你，又聯繫不上你，最後才和時光唱片簽約。」

「銷量記錄，全國歌壇的？」

何靜芸瞅瞅她：「剛才在裡頭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一次，何靜芸沒有拒絕，點頭應了聲好。

虎嘉一撇嘴：「靜芸，你可別說的好像事不關己似的，我揍那個藍衣青年，一半是為了自己，一半是為了你。」

何靜芸聲音如清泉流淌，語速不急不緩，只是一種客觀的陳述，不帶多餘的情緒。

李睜奇道：「什麼東西？」

兩女來了深市8天，基本都是上午去李睜的公司，下午也遊玩了一些景點，她們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去西廣寺。

何靜芸眼中閃過錯愕之色，她來深市後去過幾家音像店，打聽了一下李睜單曲的銷售情況，店老闆異口同聲賣得很好，她想過李睜的單曲會火，卻沒想到火成這個樣子。

「靜芸說，能拿到冠軍你佔了九成功勞。」

歌聲一落，何靜芸就慢慢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哼，就你涉世太淺，看不出他們的把戲，我可是特別留意了，在辦公樓正門的時候，藍衣青年跟我們搭訕有五分鐘，他看了你不下二十眼，而到了辦公樓後門，藍衣青年連一眼都沒看你，只盯著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嘴上說著好，腦子裡卻有點亂，心臟不爭氣地快跳著。

兩人默契地安靜了一陣，何靜芸才道：「你的新歌發行，市場反響應該挺好的吧？」

何靜芸抿嘴一笑：「太敷衍了，擺明了不想指https://m.hetubook.com.com點我，罰你也唱一首給我聽。」

不過理性歸理性，李睜心裏還是莫名的不舒服，挨上一拳就是活該，嗯，只一拳便宜他了。

虎嘉看不慣墨跡，瞪眼道：「你要是覺得受之有愧，那就給我們報銷這幾天衣食住行的費用。」

何靜芸心中預期的是李睜唱他的新歌《突然好想你》，沒想到會換了一首，而且這歌詞，一字一句猶如一條條電流般，不斷地穿過她的心靈。

李睜笑了笑：「還不是因為青歌賽結束后，你突然就消失了，咱們好歹並肩作戰過，算是朋友吧，有時候總會想想。」

西廣寺離得不遠，吃完飯李睜陪她們過去，四點多出來，又在附近的商場逛了一圈，兩女買了點東西。

聽到何靜芸的催促，李睜強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猶如公主般俏麗的佳人，輕輕地吸氣，然後輕輕地唱道：「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嗯。」

「胡說八道。」

何靜芸也是緩緩抬頭，咽下嘴裏的食物，見她要開口的樣子，虎嘉趕緊捂住她的嘴：「你千萬別說，我考考他的情商。」

點了幾個菜，李睜正想問她們喝什麼飲料，何靜芸忽然道：「來一瓶六良液。」

去了好一會兒，何靜芸才回來，李睜打趣道：「最少四兩，看不出一點反應，要不是親眼見證，打死我也不信你酒量那麼好。」

「是不是你的高中同學，就是那個和我們一塊參加青歌賽？」

虎嘉的反問一出，何靜芸也是看向李睜，似乎很關心這個答案。

李睜看在眼裡，心中有些莫名，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何靜芸分明是有要把虎嘉灌醉的意思。

李睜一點頭：「活該！」

別看何靜芸文文靜靜，酒量一點不含糊，喝下了有三兩左右，臉色一點不變，反觀虎嘉，已經變成了大紅臉和-圖-書，說話也有點大舌頭。

說罷，又對服務員道：「再要半隻烤鴨，我朋友喜歡吃。」

作為當紅歌手，年少多金又帥氣，朝陽用下三濫手段的概率微乎其微，甚至連某種交易都不用，無非是丟個誘餌，創造和女孩接觸的機會，再以自身魅力俘獲女孩的芳心...

賓館後頭有一條幽靜的小路。

何靜芸主動相邀，李睜肯定不會煞風景地說你不是說累了嗎，一點頭，叫了服務員買單。

何靜芸露出歉意的表情，輕聲道：「青歌賽決賽第二天，我臨時有事，後來我外婆病了住進醫院，我一直陪護到暑假結束...對不起。」

「童話。」

何靜芸微微頷首，抿著的唇瓣忽然張啟，一字字道：「我決定了，我也要找家唱片公司簽約。」

......

走出一小段路，何靜芸輕聲道：「我最近寫了一首歌叫《矜持》，我唱給你聽聽，你給我指點一下。」

說著，瞥了李睜一眼：「喂，你說藍衣青年這頓打，口罩青年挨一拳，是不是活該？」

虎嘉替何靜芸答道。

何靜芸螓首輕搖。

儘管何靜芸的聲音依舊很平靜，但李睜還是聽出來一絲異樣，不自覺地心顫了一下。

說著，目光一掃桌上吃得七七八八的菜盤：「你吃飽了嗎？」

隨後，一盤盤熱菜流水階般送了上來。

聽到「矜持」的歌名，李睜第一反應就是前世王菲的那首，不過何靜芸唱出的旋律和歌詞完全不一樣。

何靜芸不置可否：「我爸的酒量不錯，遺傳給我，但我平時基本不喝。」

最後一個音，拖著很長的音。

虎嘉一攤手，沒繼續爭辯。

晚飯本來李睜準備帶她們去市中心一家特色牛排館，可因為手上拎了東西不方便，先回了一趟賓館。

「自己看。」何靜芸本想先接過來，虎嘉已經遞向了李睜，李睜打開盒子，不由怔了怔。

「我們已經待了好多天，明天就回去了。」

李睜看著她清澈的m.hetubook.com.com明眸，猶如黑夜中的星辰，緩緩點頭：「很好。」

「當然，你以為那個藍衣青年為什麼搭訕我們，真正的目標是你。」

何靜芸側著臉，李睜也是側臉看去，她臉上帶著戲謔，眼中透著盈盈期盼，又沉默了片刻，一吸氣，搖頭道：「創作這首歌並沒有特別的靈感來源，但，選擇這首歌作為我首張單曲，我...想到了你。」

「怎麼不唱？」

這時，服務員端菜上來了，三人開動起來。

「那是因為口罩青年一直盯著你，藍衣青年是口罩青年的助理，明白了嗎？嗯，我回想了一下，有九成把握，藍衣青年引我們去辦公樓後頭是口罩青年的授意，正門人多眼雜，後門就他們三個。」

何靜芸唱完一整段，兩人都已經停下了腳步，她笑問道：「這首歌怎樣？」

何靜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青歌賽拿了冠軍好好慶祝一下，正好李睜也在，今晚這頓就當慶祝，怎麼能沒有酒。」

兩女食不言地吃了一陣，虎嘉忽然抬頭道：「艾，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為什麼大老遠跑來深市找你？」

「嗯。」

李睜也不勉強，想了想，道：「那等下吃好飯，你們想去哪玩我陪你們去，反正我已經請了假。」

「我怎麼知道。」

「好了，不和你打啞謎了，靜芸非要過來一趟，是要還給你一樣東西。」虎嘉看了看兩人，伸手拿過何靜芸掛在椅背上的小書包，大咧咧地翻了起來。

何靜芸婉言拒絕，被虎嘉直接拆穿：「某人昨天還說，要是見不到人，就不回去。」

她一說完，虎嘉糾正道：「咸豬手怎麼可能佔到我的便宜，差了還有一尺就被我一掌拍掉。」

盒子里躺著一塊書形的水晶獎盃，上頭的字是燙金的：第八屆西江省電視青年歌唱比賽，冠軍：芸睜組合。

反正打也打了，事情已經過去，何必與她唱反調。

李睜心道：不問就是最高的情商。

李睜的腦海中蹦出了光良的《童話》和-圖-書，也是他此刻最為真實的內心，不過在是否唱這首的選擇上，很短的時間內，他的內心有過外人不知的糾結，最終，還是選擇了忠於內心。

「我看了磁帶上的介紹，《突然好想你》這首歌詞曲作者都是你，你創作這首歌的靈感從哪來的？」

開口的一刻，李睜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開來，情感漸漸投入，到了副歌高潮階段，完全不避諱地看著何靜芸的眼睛，深情唱著：「我願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里，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況且，對虎嘉的判斷，他倒是贊同七八分，朝陽是花|花|公|子，朝陽一年換三個女友，這些傳言他也是有所耳聞。

李睜再度點頭：「好。」

李睜沒有隱瞞：「非常好，因為一些意外因素，破了單曲單周銷量記錄。」

何靜芸繼續怔了會兒，最後哦了一聲。

「他有這個動機是事實...」

李睜失神了片刻，抬目看向何靜芸，就聽何靜芸道：「這個獎盃應該由你保管。」

「算了...」

「為什麼？」

「沒問題。」李睜爽快答應，然後道：「你們不急著回去吧，深市有不少景點，接下來幾天我帶你們去逛逛。」

何靜芸怔怔地看著她，彷彿被這個意外的答案搞懵了。

「一塊下去散個步，就在附近走走。」

何靜芸呢喃著重複了一遍，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有的只是過分的平靜，正因為過分的平靜，反而暴露了她不平靜的內心。

李睜擺擺手：「沒事兒。」

「我和靜芸是朋友，來深市找我需要理由嗎？」

李睜看著何靜芸道：「你才是主唱。」

十月的深市，夜裡的溫度還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夜風吹來，略帶涼意。

一連兩杯下去，虎嘉呆坐了片刻，腦門往桌子上一磕，睡了過去。

從理性角度來說，何靜芸這種突破校花層次，放在地球後世足堪女神稱號的存在，朝陽見了心動很正常，然後hetubook.com.com付之行動，也談不上什麼罪大惡極。

何靜芸不領情，嘴上懟了回去：「你少來，叫我說啊，你就是這些天肚子里憋著怨氣，正好找到了發泄口。」

高總同學聚會時，有同學也是提出了相似的問題，他拿自家小丫頭含混了過去，此刻，他卻有些糾結起來。

「為我？」

虎嘉握拳示意：「打藍衣青年是打狗，口罩青年才是主子，他上來勸架，正好，我那一拳是替你給的，誰讓他打你的主意，要不是他退得快，而且沒還手，我絕對多給他幾拳。」

她只用了半聲，卻絲毫掩蓋不住嗓音的純凈，起初李睜就是聽歌，沒多想什麼，可聽著聽著不對勁了，心潮不自覺地起伏。

「那你一個人多待幾天。」

說罷，招手叫來了一名女服務員，讓李睜等她，她和女服務員一塊，把虎嘉扶去了房間。

......

何靜芸嘴上說著隨意，卻是一次次地勸酒，不是勸李睜，而是勸虎嘉。

李睜一呆，虎嘉吐了吐舌頭：「靜芸，我還是喝果汁吧。」

功夫不大，六良液先上來了，何靜芸親自為自己，李睜，虎嘉滿上一杯，舉杯道：「第一杯一口悶，後頭隨意。」

李睜陪她安靜了會兒，笑道：「好聽嗎？」

李睜與何靜芸並肩走著，頭頂偶爾會飄下幾片梧桐樹的落葉。

「那你為什麼不去學校找靜芸？」

誰也沒意見，各自將杯中酒喝乾。

菜上齊后又吃了會兒，何靜芸再次端起酒杯，提議她和李睜各敬虎嘉一杯，虎嘉嘴裏說著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卻還是拿起了酒杯。

「大老遠的給你送一座獎盃過來，難不成還讓靜芸帶回去，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婆媽。」

李睜呃了聲，沒等他說什麼，何靜芸就道：「虎嘉就是這樣的，喝多了不吵不鬧倒頭就睡。」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許你不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後，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一會兒后，從裡頭拿出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