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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梓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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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龍在天 第0803章 物議洶洶

第六卷 龍在天

第0803章 物議洶洶

轉眼就過年了,天氣還是很冷,除夕夜裡還下了一場大雪。
這咋辦啊?
報紙上的筆杖,也完全打不起來。
剛開始只有報刊雜誌在帶節奏,漸漸的,民間議論也多起來。茶館、酒肆、戲院、青樓、瓦舍……到處都在討論此事,而且輿論一邊倒,已經很少有人再敢公開為女子說話了。
既然不違規,趙瀚也懶得去管,他不搞因言獲罪那一套。
所以現在的情況很尷尬,每年都有不少女子讀大學。但這些女大學生,基本在大三之前,便利用寒暑假完婚,畢業時清一色的已婚婦女。
每個重要的邊境地區,國安院會設立分院,負責對外打探情報、對外安插間諜。而國安院總部,負責分析全國送來的情報。
黃遵度回答:「嘉興秀水人張天植,也是過了科舉年限,而且第一屆科舉時,他的年齡只超了三歲。自那以後,此人就到處發惱騷,寫文章埋怨朝廷的科舉制度。因為有些文章寫得太過火,沒有報紙願意刊載其文,他便跟翟文賁等人合夥自辦報紙。」
國安院的長官,同樣是左右都御史,對內負責郵驛站、監察豪強,對外負責打探軍情、安插間諜等等。主要跟內閣、兵部和督察院對接,也可繞過內閣直接向皇帝負責。
估計是發現《儒林拾趣》沒有被處罰,其他報紙和雜誌,開始跟風刊載類似文章。這些跟風的報紙,有些是在發泄不滿,有些純粹是為了銷量。
一篇又一篇文章出爐,來來回回就和*圖*書那幾套說辭,《易經》、《禮記》、《女戒》、《格位論》被反覆引用。而且,每篇文章必然引用「格位論」,搞得趙瀚成了反對女子科舉的急先鋒。
「可曾打聽清楚,《儒林拾趣》是誰出錢辦的?」趙瀚問道。
這一屆的會試,女考生還不到十人。
可如果誰家的女兒,大學畢業還沒成親,甚至要做官或者讀研究生,情況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嫁都很難嫁出去!
「這是心懷怨恨啊!放眼全國,此輩不知凡幾。」趙瀚感慨道。
趙瀚感覺很稀奇:「京城和江南士紳辦報,還算比較合理。怎麼山東人也來南京投資辦報了?」
趙瀚叫來黃遵度:「傳下去,就說皇帝被報紙輿論影響,覺得女子確實不該拋頭露面。從今往後,便連紡織工廠,都不準再雇傭女子做織工。」
東郊。
這篇反對女子科舉的文章,通篇引經據典,甚至引用趙瀚的「格位論」。
馮澤讓僕人收拾行李,正準備去退房,馮順英終於開口。
翟文賁純屬自毀前程,大同軍收復山東挺早的,他那個時候已經做吏員了。如果能勤勉工作,又有大明舉人的文憑,估計現在都已經升任知縣了。
趙瀚又問:「那個寫文章的蒼虛子又是誰?」
被報紙輿論一嚇,直接就嚇退一半。有的女考生,甚至准考證都不領,便提前離開了南京,生怕被旁人戳脊梁骨。
馮澤指著那些報紙:「乖女兒,你也看到了。女子科舉,和_圖_書惹了眾怒,你要是做了女進士,今後就更找不到婆家!」
黃遵度繼續說:「南下辦報之人,叫做翟文賁,是那翟鳳翀的族侄。翟文賁在崇禎年間中舉,因兵禍和瘟疫,沒有前往北京會試。我朝收復山東之後,翟文賁主動投效,但只做了普通吏員。估計是覺得吏員辛苦又沒面子,於是辭職回鄉讀書。三年前的科舉,他年限超了六歲,不能報考山東鄉試,還在省城鬧了一回,被抓去關了三天牢房。此後就到南京廝混,參加文會,結交朋友,又合夥辦了《儒林拾趣》。」
一聽說誰家的女兒,考上了某某大學,媒婆立即蜂擁而至。放在前朝,這就相當於女舉人。只要娶回家裡,不但傳出去有面子,而且今後生的孩子也更聰明,孩子的教育問題也不用操心。
馮順英低眉順眼,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們以前叫做黑衣衛,有的仗著身份胡作非為,地方官根本就不敢幹涉。就連廉政巡視官,都不敢直接出手,只能回京之後向皇帝打小報告。
不但黑衣衛改名國安院,還把全國的郵驛系統,全部劃歸國安院管轄。大量底層探子,轉化為驛站的驛卒。高級探子,轉化為驛丞,或者乾脆調去督察院當廉政官。所以全國各地的驛站,那些驛卒基本都兼職密探,驛丞每天會把驛卒收集的信息進行整理。
這才是當今的主流,絕大多數女學生,讀書升學都是為了找到好婆家!
還有更極端的,完婚之後直接和-圖-書輟學,因為不便再到學校廝混。萬一回到學校,發現自己懷孕了,那真是百口難辯啊。明明是丈夫的骨肉,偏有人說是在學校懷上的野種。
究其原因,一是大學畢業,年齡肯定偏大了,十八九歲已經屬於剩女;二是女子做官或做學問,被認為是不守婦道,娶回家裡肯定不消停。
他卻不屑於做吏員,主動辭職回家。好不容易盼到科舉,誰知朝廷又卡死年齡,現在只能辦報紙冒酸水。
趙瀚的原意,是讓民間自己辯論。
隨著國內局勢平定,徐穎當初招募的探子,由於素質良莠不齊,不斷出現亂七八糟的問題。
「對啊!」
比如,敲詐勒索,魚肉百姓!
格位論是趙瀚用來倡導男女平等的,到了張天植的筆下,卻成為反對女子科舉的理論。他死咬著「男與女,位不等,格相同」的字眼,反反覆復說自己支持男女平等,但也要注意男女的實際差別。女人就該主內,該相夫教子,不應拋頭露面,更不應參加科舉考試。
黃遵度離開之後,趙瀚再次翻開《儒林拾趣》。
事實上,父女倆都沒想過要科舉做官。馮順英來參加科舉,純粹是因為未婚夫死了,有著望門寡的身份,不好再找門當戶對的好婆家。於是想考女進士,不管能不能考上,都能提升自己的身價,然後再讓媒婆去尋覓親事。
「父親,既然來南京了,總不能白來一趟。」馮順英心有不甘。
在失去緝捕權之後,國安院完全淪為情報組織和https://m•hetubook.com.com郵政單位。
畢竟反對女子科舉,才是當下的輿論主流,報紙必須迎合廣大讀者!
「很好,你下去吧。」趙瀚對國安院的情報工作表示認可。
跟那個黃老爺一樣,是「遵」字輩兒的。
現在這種情況,很少有才子願意發聲。
現在這種情況,讓趙瀚非常失望。但他和《大同月報》,又不可能親自下場。
「唉,英兒,咱們還是回去吧,」馮澤看著那一堆報紙,嘆息道,「物議洶洶,這攤渾水不能去蹚。」
黃遵度解釋說:「翟氏祖籍安徽,明初大移民,先是到了河北棗強,又被分發到青州落戶。天順年間,徙居西河村,繁衍為大族,人稱『西河翟氏』。萬曆年間,翟鳳翀中了進士,投身東林黨,被閹黨貶官罷職。崇禎二年復起,做了兵部右侍郎,轉升兵部左侍郎。又兼督察院左僉都御史,督理遼餉,兼攝學校,巡撫天津等地。前線兵敗,翟鳳翀被罷職歸鄉。」
就算沒卡死科舉年齡,就算翟文賁成功考上,他的官職也不會比一開始就老實升遷更高。
與其說這是一份報紙,不如說是一本雜誌。新聞篇幅很少,而且不是市井新聞,也不是什麼政治新聞,全都是文人之間的風雅趣事。除此之外,便是各種文學作品,根本不是辦給平民百姓看的。
督察院的長官,是左右都御史,負責監督官員。一般由文官擔任,偶爾會破例特招,主要跟內閣和刑部對接工作,也可繞過內閣直接向皇帝負責。
馮澤和*圖*書眼前一亮,認為這是個好主意。雖然沒有參加科舉,但有會試的准考證,傳出去也光彩得很,媒婆可以拿著准考證去說親。
趙瀚冷笑:「原來督理過遼餉,難怪有錢南下辦報。」
這種事情越來越多,趙瀚才決定將黑衣衛正規化。
但《儒林拾趣》的銷量頗高,只因文章頗為出格,經常含沙射影抨擊政策,對上了傳統士紳的口味。
確實有女子刊物,但只小範圍流傳。名氣大的才女,能夠聲名遠播,也是靠才子們推波助瀾。
湖北富商馮澤,親自帶著女兒來科舉。由於過年之後才到南京,貢院附近的客棧已經爆滿,父女倆只能租住城外的民房。
這個消息,會讓資本家們直接炸裂!
黃遵度說道:「《儒林拾趣》有六大股東,其中三家出資最多。一為南京李家,二為嘉興張家,三為青州翟家。」
僅從文章來看,並沒有違規,也沒有對皇帝不敬,且全篇多處高呼「聖天子在上」。
其實這些信息,根本不用離開南京,就能打聽得一清二楚,因為翟文賁和張天植太高調了。
女子寫了文章辯駁,也找不到報紙刊載。有報紙願意刊載,也都是些發行量不足的小報。
接替徐穎掌控國安院的,正是當初黃家鎮的客棧店小二。曾經只會寫自己名字,只認得菜名的傢伙,如今不但識字上千,而且還請先生改了大名——黃遵度。
馮順英低著頭說:「女兒的意思是,既然來了南京,便再等一些時日。至少……去禮部領了考票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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